說完，她怯生生地抬起頭，眼神裏透著幾分期盼和討好。
    何雨柱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沒吱聲，隻是用腳尖碾了碾地上的石子。心裏卻翻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明知道秦淮茹這會兒來求情，不過是擔心事情鬧大了，自己再順勢連帶著收拾她一把，但瞧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覺著心頭那股火似乎沒那麽旺了。
    可轉念一想，他又惱火：憑啥？我憑啥就該吃這個啞巴虧？
    於是他哼了一聲，把煙卷取下來，捏在指尖上，慢慢地說：“秦淮茹啊，做人得講理，不是光看誰可憐誰就能胡攪蠻纏。你說說，她害得聾老太太差點進醫院，要不是我機靈，院裏得出多大亂子？現在倒好，一句‘年紀大了糊塗’，就要讓我咽下這口氣？”
    秦淮茹被噎得一愣，手指揪著布袋子的繩子，低著頭，肩膀微微發抖，卻硬是沒敢回嘴。
    見她這樣，何雨柱歎了口氣，心裏終究還是軟了一分。他擺擺手，語氣放緩了些：“行了，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兒個就暫時按下不表。但——”他聲音一頓，目光一凜，“讓她以後離我遠點，別再動些歪門邪道的心思。不然，誰求情都不好使！”
    秦淮茹連忙點頭，像搗蒜似的：“嗯嗯，雨柱哥，我回去就跟她說清楚，保證不會再讓你為難。”
    她說著，抬起頭，衝何雨柱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眼神裏滿是感激與鬆了口氣的釋然。
    何雨柱看著她瘦削的身影，心裏又暗暗嘀咕了一句：這女人啊，倒是會見風使舵，可惜自己早看穿了。
    正想著，院子裏忽然傳來幾聲大嗓門的叫罵聲。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年輕力壯？老娘也不是嚇大的！”
    賈張氏的破鑼嗓子，遠遠地飄了過來，帶著股子撕裂空氣的刺耳。
    秦淮茹臉色一變，低低地嘟囔：“壞了，這又來了。”
    何雨柱冷笑一聲，隨手把手裏的煙卷一彈，火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黑黢黢的地麵上。
    他站直了身子，語氣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看來，求情是白求了。她不長記性啊！”
    秦淮茹慌了，連忙伸手去拉他衣袖，急急道：“雨柱哥，別衝動，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嘴上厲害，心裏虛著呢！”
    可何雨柱已經邁開大步，氣勢洶洶地朝著罵聲的源頭走去。每走一步，他心頭的怒火就燒得更旺一分。
    夜色深沉，昏暗的燈光在院子地麵上投下一片又一片搖曳不定的陰影。何雨柱的身影穿行其間，像一頭被惹怒的猛獸，蓄勢待發。周圍的人見狀，不由得紛紛噤聲，紛紛退到角落裏觀望，生怕被這即將爆發的風暴波及。
    賈張氏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地嚷嚷，嘴裏罵罵咧咧，不知死活。
    何雨柱站定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她，眼底的寒意幾乎能把空氣凍住。
    “張大娘，您要是不嫌牙口好，還想再來點辣醬，今兒我就給您送一壇子過去！”他的聲音不高，卻壓得全場一片死寂。
    賈張氏一怔，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脖子，眼底閃過一抹驚懼。但隨即又梗著脖子，死撐著喊：“俺、俺怕你不成！”
    何雨柱笑了，笑容裏沒有半分溫度。他緩緩向前逼近一步，低聲道：“怕不怕，你很快就知道了。”
    何雨柱冷冷地注視著賈張氏，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裏有著深深的挑釁和冷意。他能感受到賈張氏的氣息在微微顫抖，雖然她嘴硬，眼中卻藏不住那抹驚慌和不安。
    “你放心，張大娘。”何雨柱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莫名的威脅感，“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講究公平的。”他說話時緩緩走向桌子，那上麵正擺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空氣中彌漫著剛沏好的茶香，賈張氏不以為意，眼神依然充滿挑釁。
    “公平？”賈張氏譏笑了一聲，“你當我怕了你不成？這茶，我才不喝！”
    何雨柱一愣，目光微微收緊，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喝不喝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有些東西，喝了不一定不好，喝了才知道是不是味道夠勁。”他說著，毫不猶豫地取下茶壺的蓋子，手裏拿著一包辣椒粉，開始將其撒入茶水中。
    辣椒粉如同紅色的雨點一樣，紛紛灑入茶中，逐漸消失在茶水裏，絲絲辣氣也彌漫開來。何雨柱的動作並不急躁，眼睛一直盯著賈張氏，似乎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你！”賈張氏立刻反應過來，憤怒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她站起身，怒視著何雨柱，滿臉都是對這種挑釁的憎惡。“你敢！你敢往我茶裏下毒！”
    何雨柱冷笑著放下茶壺，雙手插在褲兜裏，懶洋洋地站在原地，“毒？哪裏有毒？不過是給你茶水調了點特別的味道而已，怎麽就成了毒呢？”
    賈張氏的眼睛幾乎要冒火，她氣憤地咬著牙，“你個混蛋，竟然這樣對我！”
    何雨柱沒有回應她的咒罵，隻是慢條斯理地走向桌子，伸手端起那壺茶，“張大娘，來，嚐一嚐，這茶味道應該不錯吧。咱們一向講究和氣生財，今天我就請你喝上一口，祝你胃口好。”
    他語氣輕鬆，卻帶著一種隱秘的壓迫感。賈張氏雖然心裏有點害怕，但她不能示弱，站在那兒，憤憤不平地看著何雨柱，不願露出絲毫的懼色。
    “你以為我會喝？”她的聲音充滿挑釁，“你下什麽三腳貓的手段，我才不吃這一套！”
    “是嗎？”何雨柱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更加深邃，“那就算了。不過，賈大娘，你不是說要在茶上講究點麽？如果你不喝，大家就錯過了這次‘特別’的品茗機會，豈不太可惜？”
    他慢慢放下茶壺，轉身去拿了一隻碗，“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不敢喝，我就自己喝吧。”
    賈張氏的心猛地一跳，眼前的何雨柱似乎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她的心開始亂了，明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但看著他動作不急不緩地將茶水倒入碗中，心中卻有一股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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