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大王何意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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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章一起)
    齊王宮。
    “誒,這可如何是好啊......”
    劉承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在寢宮內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一想到那個不當人的州牧,劉承的心裏就直打顫。
    去年,張新回到平原的消息傳來,他就一度十分擔心。
    畢竟太史慈被趕出臨淄,其中就有他一份功勞在。
    先前自己對他以禮相待,他不僅反手就將齊國的府庫搬空,甚至還將自己養的那些虎豹異獸統統宰了。
    現在自己襄助袁紹,他回來了,還不得把自己宰了啊?
    然而一段時間過去,張新不僅沒來,甚至連一封問罪的書信都沒有。
    這讓劉承略微鬆了口氣。
    也對,自己畢竟是諸侯王,老劉家的血脈。
    州牧的權力是大,也能管著他,但卻不敢殺他。
    在這個前提下,張新拿他確實沒有什麽辦法。
    上疏削戶吧,皇帝現在在董卓手裏。
    罰款吧......
    沒錢。
    齊王宮幾代人的積蓄,上次全被張新拿去安撫黃巾了,哪還有錢?
    想通了這一點,劉承也就暫時放下心來,安心過日子。
    該吃吃,該喝喝。
    可當張新殺了兩萬大族的消息傳來,劉承瞬間就不自信了。
    兩萬多人啊!
    他都殺了?
    那他會不會也把自己殺了......
    當張新巡州的消息傳到齊王宮,劉承整個人都不好了。
    州牧巡州,國都肯定是要來的。
    依照禮製,張新也需前來拜見諸侯王。
    一想到要和張新見麵,劉承這段時間可謂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昨兒晚上他就少吃了四晚飯呐。
    “袁本初也忒廢物了點。”
    劉承心中破口大罵,“天下楷模,名不符實,大好的局麵,竟然一下就被張新小兒給翻盤了!”
    “哎呀,你能不能別轉了,看的我頭都暈了。”
    一名大約三十左右的美婦人懷中抱著一隻貓,坐在榻上,一邊擼貓一邊說道:“你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孫,他是漢室的臣子,還能殺了你不成?”
    這名美婦,便是劉承的王妃。
    劉承聞言看向齊王妃,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
    “難說。”
    “你是不知道,上次他來的時候......”
    劉承大吐苦水,最後總結成了一句話。
    “畜生啊!他媽的畜生啊!”
    “嗬。”
    美婦聞言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麽怕他,那你當初幫袁紹做什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麽?”
    “這青州是張新的,還是袁紹的,對你而言又有什麽區別?”
    “就算如今是袁紹贏了,你又能有什麽好處?還不是當個混吃等死的諸侯王?”
    “難道袁紹還能立你為新帝不成?”
    “哎喲喲。”
    劉承聞言連忙上前捂住王妃的嘴。
    “你這話可不興亂說啊。”
    “怎麽,我說錯了?”
    齊王妃掰開劉承的手,翻了個白眼。
    “人家袁紹就算要立,那也是立劉虞,能輪得到你麽?”
    “你幫他?”
    “圖啥啊?”
    “圖啥?”
    劉承頓時就怒了,“我齊王宮幾代先王積攢下來的財富,被那張新小兒一句話就全拿走了,難道還不準孤生氣嗎?”
    “今日孤就實話與你講,他若不死,孤心難安。”
    “那他死了沒?”
    齊王妃一句話懟的劉承說不話來。
    “你能殺他嗎?”
    齊王妃繼續補刀。
    劉承呼吸急促。
    “就算袁紹贏了,他會還錢嗎?”
    齊王妃火力全開。
    劉承雙眼通紅。
    “再者說了,張新也沒有全部拿走啊。”
    齊王妃看著他,“他不是還給咱家留了吃飯錢麽?”
    “那是孤的錢!孤的錢!”
    劉承大怒,“他全部拿走,隻給孤留了一百萬,孤難道還要感謝他嗎?”
    “你是孤的王妃,怎麽老幫著他說話?”
    “我幫他說話?”
    齊王妃將手中的貓丟到地上,站起身來,麵帶冷笑。
    “你看看你自己辦的這叫什麽事兒?”
    “現在青州又回到了張新手中,你一個沒有權力的諸侯王,能拿他怎麽樣?”
    “上次他還能給你留一百萬,這次呢?”
    齊王妃看著地上的貓說道:“到時候我倆的命,恐怕還沒這貓好呢。”
    “大王!”
    正在此時,一名宦官腳步匆匆,一路小跑進來。
    “青州到了。”
    劉承顧不得和老婆再吵,瞬間蔫了。
    “青......青州,他......他到哪了?”
    “奴婢來的時候,他剛剛入宮。”宦官回答道。
    “你讓他到大殿等候。”
    劉承忙道:“盡量拖住他。”
    “諾。”
    宦官點點頭,快步離去。
    “啊呀,啊呀......”
    劉承又開始轉圈圈。
    “愛妃,愛妃,你可有良策啊?”
    現在知道叫愛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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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妃歎了口氣。
    “要不你給他......”
    “哎喲。”
    一道聲音打斷了齊王妃的話。
    劉承抬頭看去,發現張新著甲按劍,帶著甲士,已經到了寢宮門口。
    方才那道聲音,便是宦官撞在他身上發出來的。
    典韋一把將這名宦官拉開。
    張新大步走了進來。
    齊王妃見狀發出一聲尖叫。
    “張......張青州。”
    劉承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這......這是孤的寢宮......”
    “寢宮了。”
    張新走到近前,直接一巴掌呼到劉承臉上。
    “啪。”
    一聲脆響,劉承一臉懵逼。
    “我......我是齊王......”
    “齊王了。”
    張新又是一巴掌。
    劉承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敢打我?”
    “打你了。”
    張新久經沙場,整天著甲提槍,力量何其巨大?
    三個大逼鬥下去,瞬間打的劉承頭暈眼花。
    “我是宗室......”
    “宗室了。”
    “別打了,別打了。”
    劉承雙手抱頭,直接蹲了下來。
    “我靠,靠。”
    張新上前,對著劉承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當然了,力度方麵他還是稍微控製了一些的。
    畢竟是老劉家的諸侯王,張新不可能真的把他打死。
    齊王妃以及周圍的宦官全部愣在原地。
    不是?
    他在幹什麽?
    是在......打大王?
    劉承被打的慘叫連連。
    齊王妃聽到慘叫,回過神來,想要上前勸阻,卻被玄甲軍攔住。
    “張青州!”
    齊王妃不得近前,隻能大聲喝止。
    “你身為臣下,豈能以下犯上,毆打諸王?”
    “以下犯上了。”
    張新置若罔聞,繼續輸出。
    聽著劉承越來越弱的聲音,齊王妃大聲尖叫哭喊。
    “住手!你不要再打了!”
    張新沒有理她。
    直到劉承連蹲都蹲不住了,無力的癱倒在地,他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
    “呼......舒服了!”
    張新頓覺渾身通透,念頭通達。
    “來說說吧。”
    張新揉了揉拳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劉承。
    “大王何意反耶?”
    此時劉承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疼的氣都喘不勻了,哪裏說得出話?
    “青,青州......”
    一名宦官高聲斥責道:“你身為臣下,怎能無故毆打大王?”
    “就,就是。”
    齊王妃反應過來,“此乃為臣之道耶?”
    “為臣之道?”
    張新看到她身上的服飾,便知她是王妃,冷笑道:“我是陛下的臣子,不是他齊王的臣子。”
    說完,張新又看向那名宦官。
    “無故毆打?你家大王做了什麽事,滿城百姓皆知,你難道不知?”
    “我遠征兩千裏,在長安與董賊浴血鏖戰年餘,眼見就要誅殺國賊,迎回天子了。”
    “可齊王呢?卻在後方勾結國賊謀反!迫使我不得不撤軍,導致陛下至今仍舊陷於國賊之手,飽受欺淩。”
    “難道他這個就是為臣之道?”
    張新越說越氣,上前又踹了劉承兩腳。
    “嗷吼~嗷吼吼~”
    劉承再次發出慘叫。
    “即便如此。”
    齊王妃深吸一口氣,“拋開此事不談,青州是臣,齊王是君。”
    “他縱使有錯,你又怎能以臣毆君?”
    “若非看在宗室的份上,我早就砍了他了!又豈會留他一條命在?”
    張新按劍怒斥,“我黃巾賊也,受先帝厚恩,尚知誓以死報。”
    “齊王一脈並非光武之後,光武仁厚,念及兄弟之情,這才給了齊王一脈一個王位。”
    “齊國傳承百五十年,世受國恩,如今的齊王就是這樣報答大漢的嗎?”
    張新的話音回蕩在寢宮之中。
    齊王妃聞言,心知此事難以善了,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不知青州欲要如何處置齊王?”
    張新看向劉承。
    “齊王謀反,按律當誅。”
    齊王妃心中一緊。
    你不會真要殺吧?
    張新接著說道:“然其身為宗室,我無權殺他。”
    齊王妃鬆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來人。”
    張新開口喊道。
    “在。”
    玄甲軍齊聲應道。
    張新一指劉承。
    “將齊王押下去,尋一冷宮,嚴加看管,落鎖,留一洞口喂食即可。”
    “待我來日迎回天子,上奏陛下,再行定奪。”
    “諾!”
    玄甲軍上前。
    “且慢!”
    齊王妃出聲道:“州牧對諸王隻有監察之權,並無處置之權。”
    “諸王即便犯罪,那也需要天子聖裁,方能定罪。”
    “青州如今未經上疏,便要關押大王,如此不妥吧?”
    “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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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新緩步走到齊王妃的身前,雙眼逼視著她。
    齊王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低下頭來。
    “謀反之罪,按律當夷三族。”
    張新緩緩開口說道:“三族者,父族、母族、妻族。”
    “王妃,你也不想你的母族被誅吧?”
    齊王妃的母族,便是齊王的妻族,是在三族之內的。
    張新的意思很明顯。
    你少廢話,到時候我不計較你娘家的事。
    再叭叭連你家一起滅了。
    齊王妃聞言打了個冷顫。
    張新見她不敢再行阻攔,再次下令。
    “叉出去。”
    玄甲軍上前,叉起劉承就走。
    “青州,青州!”
    劉承這會已經緩了過來,連忙開口求饒,“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青州開恩,求青州開恩啊......”
    “青州。”
    先前斥責張新的那名宦官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大王身子柔弱,受不得冷宮之苦,還請青州開恩,讓他在寢宮禁足吧......”
    “你為他求情?”
    張新冷冷的看著他,“你是他謀反的同謀?”
    “不不不。”
    宦官連連搖頭,“大王所做之事,奴婢一概不知啊......”
    像他們這些王國內的宦官,都是在朝廷那邊解除武裝之後,再被派過來的。
    他們吃的是朝廷的糧餉,又不是齊王的。
    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失勢的齊王,去搭上自己的三族呢?
    “不知就好。”
    張新點點頭,“若是知了,你的三族就保不住了。”
    宦官連忙賠笑,不敢再提優待劉承之事。
    齊王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張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主公。”
    典韋湊上前來,小聲道:“那邊那個,要不要處理一下?”
    張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個吏員打扮的人站在角落,腰間掛著一個墨盒,手中還拿著筆和竹簡。
    看樣子是齊國的史官。
    史官見張新將目光投到他身上,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他不會拿劍逼我改史吧?
    “我之功過對錯,自有後人評說。”
    張新高聲說道:“史家據事直書,一字不改,不必去為難他。”
    史官聞言鬆了口氣,看向自己竹簡上的記載。
    【初平三年春二月,壬寅,青州牧張新闖王寢宮,毆王,妃、宦者皆求情,新不許,囚王於冷宮。】
    史官想了想,將這條竹簡拆了下來,掰斷塞進袖子裏,重新寫了一份。
    【初平二年,齊王承反,三年春二月壬寅,青州牧張新入宮責問,王羞慚,愧不能言,自請入冷宮,以待聖裁,新許之。】
    嗯,這就對了。
    史官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對張新還是挺欽佩的。
    一介反賊,為國血戰盡忠,齊王一脈世受國恩,卻在關鍵時刻拖他後退。
    史家據事直書,結果不能改變。
    但中間的過程,還是可以使用一下春秋筆法的。
    處理完劉承的事,張新回到齊國相給他準備的驛站之中暫住。
    入夜,典韋來報。
    “主公,齊王妃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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