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冀州當務急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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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新來到冀州州府。
    荀攸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新很想問問,他讓荀攸去黑山設伏的事,收到命令沒有。
    不過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在沮授的指引下,張新走進州府正堂,坐到了主位上。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至於袁紹之事,散會之後再找荀攸問吧。
    正堂內,又是一陣拉扯。
    韓馥在張新的堅持下,戰戰兢兢的坐到了他的身側。
    其餘州吏照著官職大小,依次落座。
    待眾人坐定後,張新將州牧大印置於案上,開口說道:“我初來乍到,對諸位還不是很熟,還請諸位自我介紹一下吧。”
    身為別駕的沮授當先起身,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沮授過後,便是李曆。
    接著是耿武、閔純等人,又有孟岱、蔣奇、審配......
    張新看著堂下吏員,心中不由感慨。
    這些人的名字有的他很熟悉,有的則是不熟。
    但能在州府任職的,大多都有兩把刷子。
    曆史上,袁紹的班底起碼有一半都是韓馥給的。
    如此多的英才,韓馥竟然都不能用。
    比如審配。
    拋開老袁家謀士的內鬥不談,審配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
    曹操攻鄴城時,負責守城的人就是他。
    審配不僅在曹操的攻勢下堅守了大半年的時間,期間甚至還差點殺了曹操。
    若不是他侄子審榮叛變,打開城門迎接曹軍入城,曹老板平定河北的時間搞不好還得往後挪兩年。
    這樣的一個人,在韓馥的州府之中,竟然隻是一個小吏。
    張新多看了審配兩眼,隨後收回了目光。
    此人要提拔,但不是現在。
    現在的冀州,要的是穩定,人事暫且不宜變動。
    待眾人都介紹完畢之後,張新站起身來,走到堂中,對州吏們行了一禮。
    “今冀州百廢待興,還請諸君共勉,若有功勞,我必不吝大官。”
    “牧伯言重。”
    州吏們連忙起身回禮,“此臣等分內之事也。”
    張新點點頭,回到主位坐好。
    “卿等可有本奏?”
    眾州吏聞言一愣。
    這就開始幹活了?
    新州牧這麽勤政的麽?
    你要不把你身上那身鎧甲換了再來?
    穿著鎧甲開會,總感覺怪怪的。
    “臣沮授有本奏。”
    沮授起身。
    “講。”
    張新看向他。
    “如今冀州,當務之急有三。”
    沮授微微躬身,“其一,牧伯入主冀州,各郡縣官員尚不知曉,當傳檄昭告各縣,以安人心。”
    “善。”
    張新點頭。
    冀州換老板了,這件事肯定要讓底下的員工知曉。
    要讓他們知道,工資是誰給發的。
    “其二。”
    沮授繼續說道:“牧伯當傳令各部,立刻停戰。”
    “善。”
    張新應下。
    鄴城這邊的仗是打完了,但張遼和常山那邊的黑山黃巾還在打。
    現在整個冀州都是他的了,自然要立刻停戰,以免造成更大的破壞。
    “其三。”
    沮授早有準備,滔滔不絕,“冀州民生凋敝,如今鄴城內外有兵十餘萬之巨,州府實在是難以負擔。”
    “牧伯當立即裁汰士卒,令其回鄉務農,恢複民生。”
    “善。”
    沮授的三條建議,張新一一采納,開始分配任務。
    “恢複民生之事,就由別駕主持。”
    “諾。”
    沮授應下。
    “文威。”
    張新看向耿武。
    “臣在。”
    耿武起身行禮。
    “我命你為車騎將軍府司馬。”
    張新目視荀攸,“裁汰士卒之事,由軍師配合你來。”
    “諾。”
    耿武大喜。
    韓馥的那個雜號將軍,是不合法的。
    他這個將軍府的長史,那就更不合法了。
    可張新不一樣。
    他的車騎將軍,那可是朝廷敕封,如假包換!
    做車騎將軍府的司馬,對耿武而言,就如同合同工有了編製一般。
    爽!
    荀攸也起身應諾。
    耿武看了荀攸一眼,略微躬身。
    他心裏還是很有逼數的。
    張新說讓荀攸配合他來,那是給冀州官吏麵子。
    他若是真敢讓一個二千石的軍師將軍,來給他一個司馬打下手,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荀攸微笑點頭。
    “韓公。”
    張新又看向韓馥。
    “啊?”
    韓馥頓時一個激靈,“下官......哦不,草民在!”
    張新微微一笑。
    “傳檄各郡之事,便由韓公與我聯署,如何?”
    韓馥是舊州牧,這件事肯定要拉上他聯名,才能更好收服底下郡縣的人心。
    “好......諾。”
    韓馥連忙應下。
    至於停戰之事,自然是張新自己來了。
    “都去幹活吧。”
    安排完任務,張新大手一揮,宣布散會。
    “臣等告退。”
    州吏們行禮退下。
    張新留在正堂,讓韓馥和他之前的主簿去起草檄文,自己則是一連寫了數道軍令,派人送往張遼與黑山黃巾處,讓他們立刻停戰,就地駐紮,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軍令送出,韓馥那邊的檄文也寫好了。
    張新看過之後,覺得沒有問題,便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韓馥也提筆簽名。
    張新拿起冀州牧大印,啪啪啪的蓋了一通之後,叫來一些小吏,令他們前往各郡縣傳檄。
    做完這一切,張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韓馥陪在他身邊,心情忐忑。
    “韓公。”
    張新回頭,“方才我入城之時,見城中有一宅邸,富麗奢華,不知是何人之宅啊?”
    韓馥連忙答道:“那是故中常侍趙忠宅邸。”
    “趙忠的家?”
    張新神情一愣,心中不勝唏噓。
    任你生前權勢滔天,死後依舊隻是一抔黃土罷了。
    張新感慨了一會,又問:“此宅現在可還有人居住?”
    “沒了。”
    韓馥搖搖頭,“當初袁紹假傳大將軍之命,收捕誅滅趙氏一族,後趙忠身死,此宅也就空置了下來。”
    “嗯......”
    張新沉吟道:“韓公,事已至此,我給公兩個選擇。”
    韓馥心中一緊。
    “牧伯請講。”
    “公若願留鄴城,可入此宅居住。”
    張新看著他,“若是不願,可回潁川老家養老。”
    “無論公是去是留,我都會奉上錢糧珍寶,保公此生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