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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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新感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同樣是安置百萬黃巾,自己在青州度田之時,幾乎用盡了一切能用的手段,還得罪了一大票人。
    再看看冀州。
    這就是被本地名士支持的感覺麽?
    還得是老鄉好呀!
    田豐說幹就幹,當即找張新領了冀州別駕的印信,收拾好東西,就要出發前往各地大族家中。
    “田公不必急於一時。”
    張新連忙挽留,“百萬黃巾,安置起來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公不妨先回州府,待熟悉政務之後,再擇日啟程。”
    “救兵如救火。”
    田豐搖搖頭,“黑山黃巾為禍日久,冀州百姓深受其害,曆任州伯皆不能治。”
    “今明公能治,豐自當竭盡全力,早日助明公穩定冀州。”
    “公與大才,明公將州府政務委派於他即可,必不至有失。”
    張新一再挽留。
    他對田豐越是禮敬,田豐就越想早點做出成績,好報答他的知遇之恩。
    沮授見田豐執意如此,也開口勸道:“元皓既有此心,明公不妨成全,州府政務,授願代領。”
    “既如此,那就有勞田公了。”
    張新拗不過這個老頭,隻能同意。
    “明公不必如此。”
    田豐行禮,“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此為臣之本分也。”
    張新將帶來的別駕車駕留在田豐家中,供他乘坐,又留了一隊親衛,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爾等務必護好田公。”
    張新對留下來的親衛隊長叮囑道:“若田公有失,提頭來見!”
    數年之間,冀州兵禍不斷。
    雖說比起曆史上還有烏桓、鮮卑來劫掠,現在的冀州情況要好上很多。
    但經過韓馥這兩年的搜刮,依舊有很多百姓活不下去,隻能選擇去做盜匪。
    目前冀州各地的盜匪十分猖獗,出門在外並不安全。
    “主公放心!”
    親衛隊長拍著胸脯應下。
    張新依依不舍的辭別田豐,帶著沮授回到鄴城。
    回程又是兩日半。
    剛到州府,就有小吏來報,說韓德正在正堂等他。
    張新有些意外,快步來到正堂。
    “拜見牧伯。”
    韓德見到張新,連忙行禮,麵帶忐忑之色。
    “韓公子來此何幹呐?”張新開口問道。
    “呃......”
    韓德猶豫道:“先前牧伯不是答應了家父,說要讓我們回鄉麽?”
    “家父讓我來問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啟程。”
    “哦,這事兒啊?”
    張新一拍腦門。
    這段時間太忙,忘了。
    “韓公想什麽時候走?”
    “嗯......”
    韓德硬著頭皮說道:“越快越好。”
    “那就明日吧。”
    張新點點頭,“今晚我設宴,與韓公餞別。”
    韓德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順利,頓時大喜拜謝。
    “多謝牧伯!”
    夜晚,張新設宴,叫來州府吏員作陪,讓他們給故主餞別。
    第二天一早,張新又帶著連夜準備好的錢財,出城為韓馥送行。
    這些錢財足夠韓馥富貴一生了。
    州府吏員有想來送故主的,他一律應允。
    吏員們一路送出十裏,全了恩義之後,回城幹活去了。
    唯有張新領著數百親衛,繼續護送韓馥南下。
    至城外三十裏,韓馥下車,對張新行禮道:“牧伯就送到這裏吧,馥自己也有家將,安全無虞,不敢勞煩牧伯操心。”
    “冀州新定,牧伯還是回去吧。”
    “無妨。”
    張新擺擺手,“我送韓公到黎陽渡口。”
    韓馥心中一突。
    他不會是想在半路上找個機會幹掉我吧?
    韓馥越想越怕,忙道:“不不不不不,真的不敢勞煩牧伯操心......”
    張新看他臉上那副慫樣,心知他的被害妄想症又發作了,笑道:“韓公不必多慮。”
    “我此行是要從黎陽渡口乘船,回一趟青州,協調兩州錢糧。”
    “冀州盜匪叢生,正好順路護衛韓公嘛。”
    真的嗎?
    韓馥不信。
    但張新都這麽說了,他自然沒法再叫張新回去了。
    畢竟冀州是被他給搞爛的。
    張新回青州調度錢糧,也是為了給他擦屁股。
    從鄴城到黎陽的這百餘裏路,韓馥可謂是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黎陽渡口,管見水軍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趁著水軍裝船的功夫,張新找到韓馥。
    “韓公,你我就此作別吧。”
    “好好好。”
    韓馥慌忙行禮,“牧伯珍重。”
    “韓公保重。”
    張新回了一禮,“我有一言,不知公是否願聽?”
    “牧伯請講。”
    韓馥如同小坤啄米一般,瘋狂點頭。
    “公治世之能臣,卻非亂世之才。”
    張新看著他說道:“如今亂世已至,公若想自保得以善終,回鄉之後,莫要再有複起之心了。”
    曆史上,韓馥或許是因為心有不甘,在袁紹放走他之後,不僅沒有回家,反而投奔了與袁紹不和的張邈。
    結果就是被袁紹的使者三兩句嚇得跑到廁所裏,用削竹簡的小刀,自己給自己改了個刀花。
    張新怕他這次又不好好回家,跑到哪個諸侯那邊去。
    自己日後也是要和其他諸侯打交道的,萬一使者派過去,又把韓馥嚇死,那就好玩了。
    韓馥活得越是滋潤,冀州官員對他的忠誠度也就越高。
    若是韓馥被他的使者嚇死,雖說大的影響不會有,但總歸會有一些陰謀論,說他是刻意謀害。
    韓馥是死是活,對張新而言並不重要。
    可若是因為他死了,給自己帶來負麵影響,那就不行了。
    告誡一番,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
    “多謝牧伯教誨。”
    韓馥的態度十分謙卑。
    這時水軍那邊也裝好了船,親衛過來,請張新上船。
    張新給韓馥也安排了一條船,送他渡河。
    直到踏上河南的土地,韓馥心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阿父。”
    韓德走了過來,“錢糧輜重都已裝好,我們現在回家嗎?”
    “回家。”
    韓馥點點頭,看著張新的坐船漸行漸遠。
    “阿德。”
    韓馥歎了口氣,十分感慨。
    “張新還是個忠厚人呐......”
    冀州州府。
    沮授來找張新匯報日常政務,卻發現迎接他的人變成了王猛。
    “景略,明公人呢?”
    王猛擒了袁紹,有大功在身,又是張新的親近人,因此沮授對他很是客氣。
    “長史。”
    王猛也知沮授是張新看重的大臣,不敢怠慢,連忙行了一禮。
    “主公他回青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