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又來了。
    殷玉茉一陣恍惚，緊接著就是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在察覺到他人投來的目光後，又變回原來那副模樣。
    今天接收的記憶可有點亂。
    是在被研究院找回後的記憶。
    因為祂的逃跑，與“哥哥”的失蹤，祂被研究院苛責對待。
    除非打即罵外，還在將祂改造成“神”時，加大藥量讓祂瘋魔，變成一個真正不人不鬼的怪物。
    每次的加大藥量，幾乎完美地將祂變成了藥癮人。
    每月總有那麽一天犯病到肆意破壞，隻有聞到那股特製藥，祂才會放緩破壞的步伐。
    也正是因為祂這一表現，研究院看到了新的方向，帶著祂嚐試新的研究，不停洗腦。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於祂的理智崩潰了。
    眼前世界變得混亂不堪，汙濁泥濘四處蠕動。
    一副副醜惡嘴臉如同畫上小醜微笑的氣球。
    手上發癢得厲害，想要戳破一個個氣球，行動快過腦子，理智完全崩盤。
    當祂清醒時，身邊已然隻剩下殘肢碎肉，遍地腦漿。
    祂失手殺了一隊的研究員。
    渾身上下黏糊糊的，手上貌似還抓住什麽滑不溜秋的東西。
    低頭一看，雙手正輕握著兩個完好的腦袋。
    祂瞳孔急驟收縮，雙手微微顫抖，眼中蓄滿淚水，卻不敢滴落一顆。
    這時的祂隻有十一二的模樣，但祂也意識到這場“失手”是人為創造的。
    是新一輪研究。
    祂不理解，祂顫抖著身子，看向牆壁高處的監控攝像頭，直覺告訴祂，那裏正有人窺視著祂。
    祂張著嘴巴好一會，最後才啞著聲音問了句：“為什麽？”
    回憶到此結束。
    殷玉茉隻感到一陣惡寒，手都髒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最後鬆了口氣。
    雖然每次回憶都像親身試驗，但還好那不是她的手。
    五人坐在屏幕之下許久，快到十一點也無人交流。
    直到爆炸頭起身去往紅房，搬回了三把辦公椅。
    殷玉茉與花易容各要走一個，前者直直躺在上邊，要睡不睡。
    後者正調節靠背高度，肩上忽然一沉，低頭一看是隻男人的手。
    此刻的爆炸頭正在他眼皮範圍內琢磨辦公椅，那就不可能是他。
    而是黃房的人。
    “怎麽？”
    花易容轉身看向對方，隻見對方與公主切站在一塊，似有話要說地看向他。
    “你能過來一下嗎？”父親玩家在與他拉開距離的同時開口，後者挑眉，欣然接受。
    見狀，父親玩家將他領到了黃房客廳。
    爆炸頭瞥了三人幾眼，並沒有任何反應，跟著殷玉茉的腳步一同睡在了辦公椅上。
    與此同時，三人這邊。
    “是有什麽事嗎？”花易容很自然地坐在沙發上問道。
    父親玩家與公主切麵麵相覷，最終由前者選擇開口：“你跟殷姐是什麽關係？”
    “殷姐？”花易容遲疑一瞬，做出思考動作，片刻搖頭說道，“沒什麽關係，應該算病友。”
    “病友？”
    花易容點頭：“之前在同一個醫生底下治療過。”
    “那你叫時歡院長是因為他曾是那個醫院的院長？”父親玩家又問，末了又自己反駁自己，“不對，對方看起來年紀不大，不可能是院長。”
    “想法不錯，”花易容聳聳肩，讚同他道，“時歡的確是院長，不過是最近才繼承他父親的衣缽。”
    “私人醫院？”
    “嗯……”
    在花易容有些心虛地回答後，父親玩家鬆了口氣，看對方的眼神也變得友好起來。
    “所以，二位叫我來做什麽？”
    “我們打算除掉殷姐。”
    “為什麽？”花易容不解地皺了皺眉，看向兩人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
    父親玩家見狀，更是舒心：“你有所不知，其實時間的加快都是由她一手造成，並且昨天淩晨還試圖殺了我，她可以作證。”
    說罷，他指向一旁的公主切，被指的公主切也是連連點頭。
    “對，前不久我被係統聲音吵醒，發現都已經九點了，特別驚慌，我立馬下床想去找他商量，結果就見他倒在廚房上昏迷不醒，臉頰旁邊還插著一把菜刀。”
    公主切越說，心裏越有底，她振振有詞道。
    “我懷疑殷姐是想拿菜刀砍他，後麵被他躲過，殷姐又因為太過用力，菜刀深入地板無法拔出，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把人打暈。”
    花易容：“……”
    “所以，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公主切期待地看向他問道。
    “好理論，”花易容拍手叫好，“自然可以，還有爆炸頭，他是我這邊的人。”
    “可以！”公主切眼前一亮，“我們四個人對她一個，她遲早ooc。”
    “ooc啊，這是你們的戰略？”
    公主切點頭：“怎麽了嗎？”
    “沒事。”花易容搖頭過後，便垂下眼簾遮住裏邊精光，“對了，你們有什麽底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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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牌？”公主切狐疑地看向她，眼中寫滿警覺，“你問這個做什麽？”
    “看來是有啊。”花易容恍然，片刻搖頭解釋，“倒也沒什麽，問問而已，底牌這個東西我也有。”
    “這樣啊。”
    “嗯。”
    ……
    這邊交流進入尾聲，坐在大本營裏的殷玉茉顫了顫睫毛，睜了眼。
    倒是沒想到父親玩家會使出倒打一耙這一招。
    看來兩位也是不用留了。
    她一抬手，手上便出現一份合同。
    是最初她與常清念簽訂的傀儡暫轉書。
    殷玉茉直直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
    【甲方暫借乙方[百草傀儡]一份，於夢魘結束後歸還，乙方可在期限內隨時歸還。
    甲方：薄劄透
    乙方：殷玉茉】
    確認這行字後，她將合同又收回係統背包中，轉而開啟了直播麵板。
    對著從回答問題過後，就一直在刷屏，所謂“官方”的人。
    “正義的朋友們，這件事可不能賴我誤導，而是他們的愚蠢。”
    殷玉茉點點太陽穴，笑著打趣道。
    “而且這次是他們主動找我麻煩的，我正當防衛不過分吧？”
    “再者我已經詢問過他們是否擁有底牌，即使被死亡也並不影響他們現實的身體。”
    【正氣凜然：請不要引起恐慌，請不要濫殺無辜，請不要殘殺同胞……】
    【正義凜然：玩家殷小姐，鑒於您的表現，我們將在你出夢魘時進行訪問，請注意您的所作所為。】
    【正義之光：玩家殷玉茉請勿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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