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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光靠家裏信息支撐的確可以讓他們活到最後，但可惜……
    有她在，就會是他們思考問題的最大阻礙。
    殷玉茉將報紙放回原位，觀察著整個客廳的移動痕跡。
    跟隨著痕跡，她一路走到黑燈瞎火的廚房。
    終於是在菜板上發現一些端倪。
    菜板上正擺放著一大塊腐爛發黑的肉，上麵還粘著幾隻不斷蠕動的蛆。
    在肉塊下方，是不斷滲出的綠色液體，正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
    如果發黴的屍體被曬幹許久的味道。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這時殷玉茉才注意到，在菜板旁那黑不溜秋的大鍋，是高壓鍋。
    還是在不停運作的高壓鍋。
    看著眼前的爛肉，聽著耳邊的燉肉聲，殷玉茉不由想到了梅姐做的黑暗料理。
    “嘶……”
    “黃房為什麽還有飯吃？”殷玉茉恍然，“雖然材料可能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但總歸有飯吃……”
    話音未落，殷玉茉耳朵一動，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噠，噠，噠。
    噠，噠，噠。
    她在原地站直身子，雙手交叉等待著眼前一亮。
    哢噠。
    如她所料，眼前白光乍現，頭頂燈光大亮。
    牆麵上照出身後人高高舉起菜刀的影子，殷玉茉上來就是一手刀，正中對方拿菜刀的手腕。
    沒給後者反應機會，又是一個扭轉，菜刀脫離身後人的手心，反握到她的手中。
    一個轉身，一個屈膝，用力猛衝，直擊後者腹部。
    兩人跟著慣例倒在地上，殷玉茉完全將人壓至膝下。    她抬刀對準身下人額前，另一隻空閑的手緊掐身下人的頸部。
    兩人片刻的對視，殷玉茉忽然對他咧開笑容，眼神冷淡無比。
    她麵無表情掃過身下人，是那位“父親”玩家。
    “你……”
    沒給人質問的機會，殷玉茉拿著菜刀的手稍微一轉，整把刀擦過他的耳邊，沒入地板。
    “噓。”
    殷玉茉將手收回，豎在唇前，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收緊，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權利。
    “晚安。”
    被壓在身下的“父親”玩家正一臉憤恨地盯著她，殷玉茉挑眉，豎起的手指轉而掃過前者鼻腔。
    三秒不到，這位玩家已然疲倦閉上眼。
    確認此人沒有任何起來的動靜，殷玉茉緩緩起身，拍走不存在的灰塵，走到冰箱前打開。
    殷玉茉看了眼這空蕩蕩的冰箱，目光又瞟向菜板上的肉，不禁挑眉。
    腦中閃過一荒謬想法，她晃了晃腦，大搖大擺地走在這個向陽生的“家”裏。
    這個房子屬於四室一廳。
    一間父母，一間哥哥，一間姐姐，還有一間是弟弟和向陽生兩人的上下鋪。
    隨機打開一間房，裏邊被子正好鼓起一個包。
    殷玉茉挑眉，簡單環顧四周環境，幹淨得要死。
    如報紙上所說，他們的確將重心放在了向陽生房間，對於自己房間並沒有過多探究。
    本來她將兩人份的藥物都撒在了這個房間，結果“父親”並不在房間裏休整。
    可惜這公主切要吸入兩人份用量了。
    慘哦。
    在她感慨之際，腦中忽然閃過鍋裏還在燉著的肉。
    “……”
    好像也不是那麽慘。
    這裏每個房間都是全新的。
    他們屬於意識來到夢魘，隻要夢魘不給他們灌輸每天都要吃飯這一原則。
    那他們就並不需要吃飯。
    在這次夢魘中，過去三天裏他們並沒有發出“需要進食”這一信號。
    並且冰箱裏沒有任何食物。
    那麽他們的肉又是從哪而來？
    已知，唯一接觸到肉的是第二天晚上，黃房損失三人。
    “真是變態啊。”
    殷玉茉感慨，末了轉身走向下一個房間。
    在簡單瀏覽所有房間後，她對兩人現在的情況也是大致有了了解。
    問題不大，這兩個也是會藏拙的。
    從最基本生活起居來看，一個有點變態，一個不怕死或者說也有底牌。
    從廚房的使用痕跡來看，基本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反複使用頂頭櫃子。
    目測在牆壁上一米七幾的位置，有幾隻綠色手印，無論從任何方麵來看，他觸碰牆壁並那樣感到吃力，反而很放鬆。
    依照這類似的細節來看，就能大致判斷，經常使用廚房的人是“父親”。
    而廚房裏麵有什麽呢？
    是腐爛人肉與從小到大的各種道具。
    雖然光靠這些並不能斷定他為心理變態，但也足夠說明這人很不正常。
    誰會大半夜沒事煮人肉吃呢？還是發爛發臭的。
    至於公主切，按照家裏的的移動痕跡來看，並不是很喜歡多移動。
    除了第一晚她與殷玉茉等人合作時，還帶著幾分熱情，而這裏光看移動痕跡就很難想是一個人。
    公主切大部分活動軌跡在於自己房間與客廳這兩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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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更多的就沒再見到。
    另外三個孩子的房間裏，基本被翻得亂七八糟，但全出自“父親”之手，公主切毫無參與。
    大致了解兩人情況，殷玉茉便轉身離開，順手將廚房的高壓鍋關上閥門。
    回到紫房，她躺平沙發，放空思緒，醞釀困意，逐漸睡去。
    ……
    【16：02】
    【16：05】
    【16：07】
    【叮——】
    聽到係統提示，殷玉茉眼眸顫了顫，卻並沒有睜眼，沒給對方說完任務，她直接拒絕。
    【叮——玩家殷玉茉已拒絕該任務】
    基本在她抬手之間，陸續起來的玩家們一刹那定格在原地。
    再睜眼時已然到了【21：07】。
    【注意！注意！注意！】
    【距離九點半還差23分鍾，請各位玩家回到相應房間，為接下來的問題做準備！】
    又是一聲係統播報，響徹所有玩家耳畔，打得眾人猝不及防。
    已經醒來的玩家紛紛望向牆上時鍾，眾人目瞪口呆。
    “臥槽，這天殺的時間！”服務員發出一陣爆鳴。<閉嘴吧！”在他一旁的調酒師立馬給人來了個暴扣。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他話落的同時，係統警告響起。
    【警告！警告！警告！】
    【玩家符武元ooc一次！電擊懲罰一次！若再有一次，將即刻抹殺！】
    【玩家窕久司ooc一次！電擊懲罰一次！若再有一次，將即刻抹殺！】
    調酒師：……草！
    被自己坑了一把。
    兩人雙雙倒地，被電得抽搐。
    其餘人兩人見狀大氣不敢出一個，此刻的殷玉茉。依舊平躺在沙發上，看著沉默的眾人倒頭就睡。
    與此同時，綠房。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他們無法用言語表達震驚，便轉為了線上。
    時歡生無可戀地看著平板上的內容。
    【寸頭男：怎麽會這麽突然？明明剛剛在下午4點。】
    【陰俊：嘁，肯定是有人使用了道具唄，不然就是技能，之前我說了你們又不信。】
    【短發女：根本沒有不信好吧，隻是存疑而已，畢竟我們這裏又沒人有。】
    【高馬尾：得了，到了在這裏掙紮也沒有什麽意義，倒不如複盤我們今天所得到的消息。】
    【陰俊：嗬嗬，陪你們鬧了一天，從昨晚忙活到今朝就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忙活什麽。
    就我們這樣的假付出，還不如像調酒師說的一樣，等死算了。】
    【高馬尾：你要死滾邊去死！當時就說了不相信我就滾，是你自己跑來貼我冷屁股的，這能怪我？】
    【時歡：……】
    時間被一點點消磨，三個擁有玩家的房間，玩家們靠著僅剩一點的時光，不停總結提問的可能性。
    就這樣，大家夥迎來了第四天的晚上。
    【21：30】
    【叮——答題時間到！】
    【請每個房間在一分鍾內，選出代表回答問題！】
    00：59
    00：58
    倒計時開始，紫房四人紛紛看向殷玉茉，又在與之對視時猶豫不決。
    畢竟昨晚就她沒有參與行動，他們所知道的線索殷玉茉即使再怎麽神也不可能知道得全。
    這是他們的第一想法。
    想法在腦中呈現，除調酒師外的三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打算選誰？”
    正在三人左右為難之際，殷玉茉終於是坐起來朝三人問道。
    “這……殷姐倒也不是針對你，”經理吞吞吐吐，帶著幾絲為難與愧疚，“主要就是線索這一塊嘛……我們還是想求穩。”
    “嗯。”
    殷玉茉倚靠在沙發背上，對他微微頷首表示理解：“所以你來。”
    “啊？這……”
    “有意見？”
    “沒…沒……”
    00：35
    00：34
    在紫房選定經理的同時，綠房也一致選定了高馬尾。
    【紫房代表已抉擇，請玩家代表殷玉茉回答問題】
    【綠房代表已抉擇，請玩家代表高瑪維回答問題】
    【今日問題：死者曾是誰的恩人？】
    【玩家隻有三分鍾想答案時間，回答問題，時間則暫停】
    02：59
    02：58
    02：57
    係統聲音落下，兩個房間都是死一樣的寂靜。
    無論是綠房還是紫房的四人，都是一臉茫然。
    “這什麽鬼問題？！”短發女蜷縮著身子坐在椅上，抓耳撓腮，不解吐槽，“什麽恩不恩人的？這個人曾經出現過嗎？！”
    其餘人也是一臉沉思，半晌，寸頭男忽然轉頭看向時歡。
    時歡被他盯得一激靈，手上平板依舊在寶寶巴士頁麵上玩弄著，還差點害他點錯一個單詞。
    “怎麽了？”
    “你有頭緒不？”寸頭男自然地走到他身旁坐下，對著時歡就是一頓擠眉弄眼，“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嗯，”時歡點頭，“不僅我知道，你們也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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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知道？”
    “嗯。”
    兩人談話聲不大不小，正好被整個房間聽到，高馬尾在得到這一提示後，忽然想到昨天的答案——付秦序。
    “付……”
    她靈光一閃，正要脫口而出時，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答。
    “你怎麽就確定呢？你該不會是詐我們的吧？我告訴你，別以為隻有你有後路，在場都是經曆過一次夢魘的人，怎麽可能傻乎乎的跟你去陪葬！”
    陰俊微眯著眼，謹慎地盯著時歡，指著對方喊道。
    此話一出，房間內又是一陣沉默。
    02：01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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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其餘人聽罷也開始慎重地考慮起來。
    相反時歡絲毫不在意，點在平板上的手指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這豈不是更好？”時歡絲毫沒有表露出慌張的情緒，反問道，“這麽一來大家即使被抹殺，也不會真正死亡。”
    “說的那麽好聽，誰人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們要是死了，好處全落你手裏！”
    “怎麽這麽篤定？說不定我也不是最後的贏家呢？”
    “不是你還有誰？”
    眼見兩人吵得愈演愈烈，寸頭男很是適宜地打圓場道：“哎呀，二位別吵了，這事還得看高女士的回答。”
    “……也是。”
    陰俊點頭，同意寸頭男的說話，他將氣憋回肚子裏，雙手交叉放至胸前。
    這個時候沒人在意不停震動的手機，隻有時歡每玩過一關，窗口上邊就跳出多條信息。
    是短發女在群裏瘋狂群體成員。
    大致內容是問他們什麽後路，什麽保命手段之類的。
    瞧她在群裏那副焦急樣，由此可見，這人可能真是苟進的第二個夢魘。
    “……”
    兩人不再發生爭執，集體目光又集中在了高馬尾身上。
    這倒是讓高馬尾感到壓力山大，站立難安，如鯁在喉。
    她腦細胞持續運轉著，前前後後得過的線索與細節，在腦海中一一展示，卻沒一項與之相匹配。
    在向陽生人際關係這一塊，她所得到的線索並不多，不如寸頭男、陰俊他們。
    高馬尾有些緊張地吞咽口水，能想到的人名除玩家以外隻有一個，付秦序。
    假設死者是付秦序的恩人，那麽兩個人經常發消息聯絡感情也是正常的吧……
    個屁！
    在她腦中有一個很合理的人選，按她身份信息上來看，是個瘋瘋癲癲的女生。
    但她沒有任何證據 ，也不知曉她的名字，隻知道她莫名纏上向陽生，還像遭了魔一樣各種跟蹤人家。
    但她並不知道名字。
    畢竟她的身份是富二代，除了她喜歡的人，其餘人的名字根本不夠入她法眼。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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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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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馬尾目光集中在時歡身上，試圖從後者那得到答案。
    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結果，自己那麽努力的去搜集線索，到頭來全都是無用功。
    她完全被誤導了！
    在這時候，她終於是深切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可又有什麽用？
    係統的監督讓她無法向時歡開口詢問，隻能僵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對方，試圖讓時歡做出提醒。
    奈何時歡完全置身事外，絲毫不在意接下來的死亡，依舊玩著手裏的寶寶巴士。
    “草！”
    高馬尾忍不住爆出一聲國粹。
    他們一個二個的擁有底牌，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有啊！
    最後一分鍾的時間裏，高馬尾沒有再糾結接下來的問題，而是直奔係統商城，尋找替死道具。
    好在現階段商城內的道具都有打折，她眼疾手快購買好一樣道具裝備在身。
    夢魘幣瞬間歸零的惆悵，抵不上替死符武裝在身的安心。
    “呼……”
    高馬尾鬆了口氣，看著智慧屏上的倒計時也沒了幾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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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瑪維！你快回答啊！我不想死！！！”
    眼見一個個認命般，短發女有些著急，她憤憤地對著高馬尾喊話。
    “你們不會死，那我呢？！我的夢魘幣根本就支撐不了我購買道具！”
    “算我求你了，姐，快點回答吧！”
    短發女欲哭無淚，整個人跪在高馬尾腳邊瘋狂祈求著。
    “你肯定知道點什麽，快點說呀！”她拉著高馬尾的褲腳，眼神寫滿哀求。
    “你快回答啊！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快回答啊！”
    高馬尾見狀忍不住後退幾步，她安撫道：“你冷靜一點，我……我會回答的。”
    短發女眼眸一亮，又快速地爬到人腳邊，激動地看著她：“知道嗎？知道嗎？回答！回答！”
    “嗯……回答。”高馬尾點頭答應，忽然想到在紅房得到的消息。
    向陽生曾解救過一名女生，名叫段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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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答案是，段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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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短發女激動萬分，看著高馬尾的眼裏全是不可置信，她拉著高馬尾的褲腳死死不鬆開。
    “怎麽可能是我呢？你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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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叮咚！】
    【綠房回答錯誤！】
    【綠房&…剩…餘…四人將被抹殺！】
    係統話音一落，短發女瞳孔急驟收縮，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不不不！不行！不要！為什麽會這樣！”
    在她驚恐萬分之時，而另外三人在聽到係統最後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後，麵麵相覷。
    三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幾絲探究，最後將目光轉移到時歡身上。
    高馬尾指著時歡驚呼：“你特麽不是人？！”
    時歡被她這麽一吼，手一哆嗦在平板上點錯了地方，頁麵彈出失敗的哭喪表情。
    他不悅地將平板丟去一旁，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高馬尾一眼。
    後者一個趔趄險些倒地。
    “所以？你說這個的意義是什麽呢？”時歡打量著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挑眉挑釁道，“反正你也不會死，隻不過會難受一些。”
    語畢，係統播報再次響起。
    【叮——】
    【玩家段萌萌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回答錯誤，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寸一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回答錯誤，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高瑪維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回答錯誤，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陰…陰俊…滋……判定永久死亡，死亡原因：你已深中詛咒，靈魂無法逃脫現實】
    播報完畢，短發女直接崩潰得抱頭痛哭。
    高馬尾和寸頭男欣然接受，而陰俊麵如死灰。
    “什麽詛咒？為什麽這個詛咒能無視道具？！”
    陰俊目眥欲裂，整個人不甘地看向時歡：“明明你那個技能隻會讓我倒黴，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時歡聳肩，一臉無辜：“這事我也不清楚，誰知道呢？”
    “草！”
    此刻，夢魘之外的真正時歡也看著直播，他心虛地摸摸鼻子，眼神四處躲避。
    “我恨你！我恨你！”
    陰俊拖著不斷膨脹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跑到時歡麵前將人撲倒。
    他從係統背包中掏出一把匕首，吃力地將它捅入時歡體中，一下又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陰俊笑得變態，幹澀的眼球充滿血絲。
    “我要死了，你也不得好過！別以為世界末日就沒人治得了你們！出去了一樣會被國家的人找到！你就等著吧！會有人製裁你的！”
    時歡身上逐漸出現各種血窟窿，但他似是感覺不到疼痛般，跟著不停大笑的陰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渾身上下被自己的血浸透，他隻是抬手撫過陰俊的頭，整個人傾在後者耳邊低語。
    “拭目以待。”
    砰！
    話落的同時，陰俊炸了。
    還炸得血肉橫飛，到處都是。
    砰！
    砰！
    砰！
    不止他，其餘三人也跟著爆炸，緊接著便下起了幾秒傾盆血雨。
    時歡整個人無力的癱瘓在地，四周血水環繞，他眼瞳渙散，眼皮疲倦閉上，無暇顧及眼前景象。
    ……
    現實中，瘋人院內。
    時歡一行人，包括蹭飯的常清念，都一同坐在大廳內觀看著殷玉茉的直播。
    “美啊……”
    坐在時歡身旁的鬱荀忽然感慨道，嚇得時歡往風肅身邊挪了挪。
    “確實美，暴力美學。”一旁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解憑方跟著點頭附和。
    時歡嘴角抽搐，對著兩人露出和煦一笑：“二位變態，不想吃飯直說就好，不用那麽委婉。”
    “別啊，院長！”解憑方聽罷露出痛苦麵具，“人活著不吃飯怎麽行！”
    “嗯嗯，所以呢？”
    時歡依舊笑著看她，毫不在意她的任何借口。
    “臥槽啊！！！”
    忽然一聲打斷兩人對話。
    眾人聞聲而望，隻見常清念正抱頭痛哭，死死盯著殷玉茉直播間，“時歡”黑屏的那一塊。
    “我的傀儡啊！”常年清扭頭看向時歡，“這傀儡還能用兩個夢魘，要是現在死了之後可就用不了了，所以現在這個情況算不算死亡啊？”
    “……”時歡無語扶額，“替死才用不了吧。”
    “這樣嗎？”常清念一愣，臉上又變回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樣，他鬆了口氣，撫平胸口，“那沒事了。”
    ……
    夢魘內，紫房。
    00：03
    00：02
    00：01
    在最後一秒來臨之時，經理依舊答不上來這個問題，畢竟這種事情他一個酒吧經理能知道什麽？
    【叮咚！】
    隻聽係統叮咚一聲，經理恍惚伸出爾康手。
    “不不不！不要！”
    【紫房放棄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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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為夢魘第4天，紫房將隨機抽取四位玩家死亡！】
    【紫房將隨機抽取三位貢獻值低的玩家死亡！】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服務員淚流滿麵，指責經理破口大罵，“都怪你，一切都怪你！”
    “你為什麽不回答？為什麽？！”扮演客人的玩家，怨恨地扯著經理的領子質問，“ 現在我們都要為你去死了！你高興了嗎？”
    “我…我……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我們都要死了！”
    “我盡力了啊！不會就是不會！我有什麽辦法？”經理崩潰大喊。
    在這煎熬的三分鍾裏，他抓耳撓腮，以頭搶地，頭發都被他薅禿了也不知道個所以然。
    此刻的他淚流滿麵，痛苦的迎接死亡的到來，被人抓著領子不知所措，沉默的低下頭，接受他們的謾罵。
    【叮——】
    【玩家金李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放棄回答問題，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符武元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放棄回答問題，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柯任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放棄回答問題，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玩家窕久司判定死亡，死亡原因：該房間放棄回答問題，貢獻值過低，係統隨機抹殺】
    四人聽到係統播報的死亡通知，依舊有些難以接受，經理更是癱倒在原地抱頭痛哭。
    其餘幾人也是不遑多讓。
    不久，房間內便充斥著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
    殷玉茉淡漠的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即使沒有自己從中作梗，他們一樣會走向滅亡。
    隻要四個房間不選擇坦誠相待，他們相差的信息就夠在某一天的問題上，抹殺掉一半人。
    砰！
    砰！
    砰！
    砰！
    四聲炸裂，他們的血肉配合著不停閃爍的燈光，飄灑一地，混亂不堪。
    殷玉茉站起身，簡單活動筋骨過後邊出了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對麵黃房的大門也被人從裏推開。
    “殷姐。”
    一道男聲響起，殷玉茉動作一頓，抬眸看去，是那位“父親”。
    她朝對麵“父親”點點頭。
    這麽看來，這個夢魘隻剩三位玩家了。
    一個殷玉茉，兩個黃房站統一戰線的玩家。
    不妙啊。
    殷玉茉在心中暗暗感慨的同時，對麵人突然感謝道。
    “對了，那得多虧殷姐啊！要不是那天晚上人綠房那人拿來花名冊，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呢。”
    “什麽？”
    殷玉茉挑眉，對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感到有趣，順著他的話繼續問話，眼眸卻在對著人上下打量。
    畢竟今天淩晨她才把人家打了一頓，結果對麵像是失憶般，還對著她問好拍馬屁。
    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當時我們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那個電話號碼，後來又突然想到你讓時歡拿來的花名冊。”
    “所以？”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重點觀察的那兩個名字，一個付秦序，一個白煙蘭。”
    “那看來是你二選一，選對了。”殷玉茉敷衍點頭。
    “父親”眼眸微眯，看著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所以你當時是知道些什麽，才會突然在意起那兩人吧？”
    殷玉茉聳肩：“你猜。”
    “你應該知道，即使所有人都死得隻剩你一個，這個夢魘也不會結束。”
    “父親”忽然轉移話題，殷玉茉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即使她把所有人害死，這個夢魘也隻會在第七天宣布結束。
    “父親”見她點頭，便繼續道：“才第四天就急於成功，對你來說並沒好處不是嗎？”
    “怎麽說？”
    殷玉茉雙手交叉放置胸前，整個人倚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
    “你又怎麽確定之後的問題你都能答的上來呢？”
    “這有什麽難的？”殷玉茉不假思索，“那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個問題，就是全部問題裏最難的那個。”
    “什麽意思？”
    “父親”皺眉不解，殷玉茉淡淡解釋道：“這個夢魘本身就很簡單，隻要抓住重點，小學生都能過關。”
    “重點？”
    “嗯哼，”殷玉茉頷首，“重點就在於四房團結，隻要四個房間從一開始就選擇團結一致，那麽我們早該破密出去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方接話道，見殷玉茉點頭，他又問，“所以呢？這事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合作機會早沒了。”
    殷玉茉攤手：“各自為戰唄。”
    “那你說這夢魘簡單，簡單在哪？”
    “案件本身就不複雜，知道幾個關鍵人物自然會知曉一起。”殷玉茉耐心跟人解釋。
    “可它等級有c+。”
    “然後呢？c+又不是完全因為案件，這種遊戲方式不也是提高等級的一種嗎？”
    殷玉茉聽對麵人的反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是單純的角色扮演，這個夢魘就成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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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父親”無言以對，殷玉茉也懶得與之廢話，轉身走向大本營。
    “誒，等一下……”
    話音未落，殷玉茉便快馬加鞭地趕來大本營，獨留“父親”風中淩亂。
    來到大本營，映入眼簾的便是標誌性大屏幕。
    但與往日不同，今天的大屏幕這顯示一個畫麵。
    不在四個房間之中。
    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畫麵一轉，殷玉茉與大屏幕上的自己四目相對。
    【叮——】
    也就在這時，不久剛見的係統聲再一次響起。
    【玩家人數銳減，請剩餘玩家至大本營集合】
    此話一出，殷玉茉怔愣片刻，身後不斷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殷姐，說了讓你等一下！”
    “父親”的聲音伴隨腳步聲響起，殷玉茉輕嘖一聲，心中煩悶不已。
    銳減……
    暫且解釋為一次性死亡人數過多造成的。
    讓所有人來到大本營，是否代表著四間房作廢，四房幸存玩家結合為一間？
    不妙啊。
    殷玉茉垂下眼眸，分神一瞬，肩膀便被那位“父親”按上。
    也在他趕到殷玉茉身旁時，對麵走廊上也走來兩人。
    是爆炸頭與花易容。
    半晌，公主切也是姍姍來遲。
    五人到齊，係統播報開始。
    【檢測玩家已全部到達，幸存玩家將組成新的房間——白房】
    果然如此。
    語畢，眾人眼前一黑，在睜眼時，空間變得比以往寬大了許多，也多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她眼前左右兩邊，是綠房的教室與紅房的警局。
    不過現在已然無了綠、紅顏色，而是被空蕩蕩的展示在眼前。
    她若有所思，扭頭同樣見著光著外牆的黃房與紫房。
    像是被拆走了阻隔的牆壁與天花板，將一座場景完全的暴露在外。
    “時歡呢？”花易容左顧右盼，皺眉問道，“他……死了？”
    “誒，對哦！”
    爆炸頭被他這一提醒，才發現這裏少了個人，跟著環顧四周，疑惑道：“他怎麽不在？”
    “過去看看？”公主切見狀跟著提議道。
    “嗯。”
    殷玉茉點點頭，幾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五人一同來到了綠房這邊。
    還沒走進綠房的範圍，大家便敏銳地察覺到，地麵上的一片血跡。
    順著血跡看去，隻見躺在血泊中閉著眼睛，詭異微笑的時歡。
    胸口處還插著一把匕首，渾身上下是數不盡的刀口，呼吸也沒有任何起伏。
    五人麵麵相覷，殷玉茉試探性邁到房間裏，其餘人紛紛跟在其身後。
    殷玉茉蹲下身，一邊檢查時歡的口鼻與胸腔，一邊上手摸向時歡的頸動脈。
    一分鍾不到，她便收回了手，扭頭對著眾人遺憾搖頭。
    “無自主呼吸，無脈搏跳動，身體還有微弱溫度，應該是剛死沒多久。”
    “他這……”爆炸頭看著時歡的屍體發毛，不禁往後退了退，忍不住嘟囔道，“怎麽會死得這麽慘？”
    “他的屍體完好，並不是因為回答錯誤而死，更可能是被人為報複。”
    殷玉茉不帶感情的為他解答，爆炸頭一噎，有些難以理解她的腦回路。
    “可他……”
    “得了，爭吵這些沒有意義，早點結束夢魘才是最好的。”殷玉茉打斷了爆炸頭的話，臉上淡漠無比。
    話音剛落，眾人見她態度，也都跟著沉默不語。
    眾人又回到了大本營，一路寂靜，五人圍成個圈坐在了大屏幕之下。
    “對了，”父親玩家忽然出聲，打斷了這寂靜的氛圍，“剛才殷姐跟我說這個夢魘並不難，隻要團結合作就能找出真相。”
    “什麽？”公主切興奮扭頭，看向殷玉茉，“真的假的？”
    殷玉茉嘴角抽搐，朝著對方聳肩：“我的確是這樣跟他說的，但現在剩餘玩家那麽少，我們得到的信息並不會完整。”
    “沒關係，能出去就行。”
    “……”殷玉茉莞爾，“但願吧。”
    “不是但願是一定。”父親玩家眼睛一眯，笑著打趣道，“剛才殷姐可是跟我說了，這個夢魘並不難……”
    公主切聽罷蹙眉：“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父親玩家眼神瞟過殷玉茉，帶著玩味地咧開嘴角，笑容燦爛，“殷姐早就知道了真相，但她並不願意說出來。”
    “……真的嗎？”
    公主切張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瞪向殷玉茉，另外兩人也或多或少地帶著質疑的目光看向她。
    殷玉茉挑眉，坦然地接受眾人視線，眼神與父親玩家交鋒。
    “你倒是會帶動情緒，沒錯，我就是知道，”殷玉茉毫不逃避地點頭回應，“但那又怎麽樣？”
    “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在白房成立之前，我們可是敵對陣營，你說我為什麽要對敵對陣營掏心掏肺？”殷玉茉反問道。
    “……”
    父親玩家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現場又恢複成一片死寂。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啊？！”爆炸頭有些著急地抓耳撓腮，“我們接下來的目的是什麽？”
    話落，花易容就給她來了個爆頭，爆炸頭被打得哇哇直叫。
    “廢話，找線索唄還能幹嘛？”花易容白他一眼，“你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我……”
    兩人拌嘴的同時引來三人的注視，殷玉茉看著兩人出神，似是在想著什麽，無人打擾。
    父親玩家也是仰著身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想著事。
    公主切眼神左右搖擺，感覺自己過於多餘，絲毫容不進兩邊的圈子。
    她暗暗歎了口氣，思考起剛才父親玩家所說的話。
    依照對方的話來看，殷玉茉貌似壓根沒把他們當隊友。
    這可不太妙啊。
    光看殷玉茉這人，就能感覺到她的陰險，這要是連合作關係都隻是表麵上的，那他們要被陰得多慘。
    公主切哆嗦了一下，不敢深想下去。
    “嘶……”
    就在這時，殷玉茉發出一聲細小的吸氣。
    公主切扭頭看去，就見對方正死死地皺著眉頭，緊盯著胸前張開的手，仔仔細細地看著。
    “怎麽了嘛？”她禮貌性地關心一句。
    殷玉茉聽罷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在眨眼之間，她又恢複成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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