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大媽的話，兩人自然是聽進去了。
    少年疑惑地問向時歡：“這大媽說的是那些人？”
    時歡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自己殺的那一大批人。
    “應該就是他們了。”
    “啊？”少年難以置信，“你怎麽確定？”
    “猜的，愛信不信。”時歡聳聳肩，對於這個殺神他沒什麽好解釋的。
    畢竟……
    這人能在一群人中精準找到自己並談論當前最大問題，還跟自己達成了合作，就彰顯了他的能力並非凡俗。
    雖然偶爾腦子像不存在一般，但他還是相信這人腦子能聯想到的。
    時歡緩緩起身，拉起少年踢過地麵屍體，一路艱難地走到了打飯窗口。
    正當少年疑惑之時，時歡已然敲了敲窗口引起大媽的注意。
    他笑著跟大媽打趣道：“阿姨，今天的羊肉看來很多啊，倉庫都放不下了嘛？就丟在食堂到處都是。”
    也就在時歡話落的一瞬間，地麵上的屍體在刹那間化作了各類死羊。
    空氣中也彌漫出濃濃的羊膻味。
    少年注意到這個變化，他小心地扯了扯時歡的袖子，但並沒有打斷兩人的對話。
    大媽在聽到時歡這麽問時，也是不由歎了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嘛，本來今早上說是來了一隻，結果到半路突然又送過來了這麽多隻，我們根本沒料到會有那麽多，倉庫的門關了，隻剩這食堂正門還開著，所以……”
    “他們就這麽送到了這來？”
    “對，”食堂大媽點頭說著，轉而有笑著問道，“兩位要來點羊肉嗎？現在羊肉多得很，每個人都能分到很多。”
    時歡假意思考幾秒，在斟酌片刻後點頭同意道：“好啊，嚐嚐。”
    說罷，食堂大媽便熱情地盛上了兩盤子的羊肉。
    “誒呦，瞧我開心的都忘了，忘記給你倆盛飯了，你看……”食堂大媽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將兩份羊肉遞給兩人。
    少年無語的看著手上的羊肉，又看了看一旁“善解人意”的時歡對食堂大媽恭維地說話。
    “哪有，分明是阿姨知道我們想吃純肉的，故意這麽給我們裝的吧。”
    食堂大媽被他說的老臉一紅，一直在那哎呦哎呦這孩子的。
    就這樣時歡敷衍完大媽，又拉著少年回到原來的角落。
    “不是，你怎麽那麽的……”少年欲言又止，眼神微妙的一變再變，“怎麽可以那麽……”
    他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隻覺得現在的時歡非常膈應人。
    “小孩子，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有的時候線索很重要。”
    時歡說上這麽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少年一愣在愣，後者一度認為是自己文化水平還不夠，才聽不懂對方講的意思。
    當他反應過來時歡是在耍他時，少年唰的一下，臉上湧出幾絲尷尬與無語。
    “有意思嗎？就你跟她的那些對話，到底哪裏在套線索了？”
    時歡搖頭。
    “就是在套線索，但要在套線索之前，先套近乎。”
    少年疑惑：“但你確定就憑你那幾句話就套得到對方的近乎？”
    “不能，”時歡聳肩，“但要主動出擊。”
    他夾起一塊看不出來是哪個部位的羊肉，緩緩放到少年的盤中。
    “小孩子，還在長身體，多吃點。”
    “……”
    少年看著盤裏本來就多的肉，又多出一個，無語的心境達到頂峰。
    正當他要罵時歡幾句時，就見對方夾起一塊肉就要往嘴裏塞，嚇得他大驚失色，忍不住在這安靜的食堂裏站了起來。
    唰——
    聲音吵到了正在為人打飯的食堂大媽，以及還幸存的幾名患者。
    他們齊刷刷地往少年身上看去，眼瞳黑黢黢一片，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少年緩緩勾起嘴角。
    患者嘴巴微微張開，從沙啞的喉嚨裏吐出幾個“加餐”的詞匯。
    食堂大媽笑著朝少年問道：“小夥子，怎麽了嗎？”
    少年被看得頭皮發麻，再一次召喚出自己匕首，準備了解了這幾個人。
    也就在他要采取行動之時，時歡笑著對大媽說道：“沒什麽，這孩子年紀小，吃到這麽好吃羊肉，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少年聽到他救場的話，也是努力扯出了個嘴角，硬著頭皮朝幾人連連點頭。
    “對對對，第一次吃，就這麽好吃，有點高興就忍不住站起來了。”
    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都在講什麽鬼話，但很明顯，這些鬼話他們愛聽。
    得到少年的認可，食堂大媽笑顏如花，咯咯咯地笑聲回蕩在整個食堂。
    “誒呦，小夥子真是可愛，遇到好吃的就成這樣，看來大媽的廚藝很不錯嘛。”
    “那是當然，”時歡一邊嚼著空氣，一邊讚不絕口，“我也是從來沒吃過那麽好吃的羊肉了，阿姨你煮的是真的好！”
    “咯咯咯咯咯咯，誒呦，喜歡可就要多吃點啊，不夠再來姨這裏要。”
    “我倒是也想，不過就我倆這胃啊，裝不下哦。”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你可真好笑。”
    少年在兩人對話中緩緩坐下，當食堂大媽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打飯上時，時歡看向對麵少年，朝著對方小腿就是一腳。
    “痛，”少年麵目猙獰，小聲委屈道，“我這不是看你真吃了，有些著急嘛。”
    “你係統背包是擺設嗎？隻會召喚匕首是吧？”
    時歡再一次夾起一塊羊肉放入口中，在入口的那一瞬間，羊肉消失在少年眼前。
    隻見對方放入一雙空筷子，一副吃美味佳肴的模樣咀嚼著。
    少年眼神逐漸呆滯，驚訝的表情難以抑製，隻是呆呆地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然後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完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假吃。
    等兩人盤子空完後，時歡還假模假樣地往後一攤，咽下一口空氣就是一個嗝。
    他摸了摸肚子，坐在原地等待著大媽靠近。
    少年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隻知道模仿他的模樣，避免再次殺穿食堂。
    噠，噠，噠。
    一道聲音從時歡身後響起，少年看著時歡身後突然走近的大媽嚇了一跳。
    而對麵的時歡貌似早有預料般，轉身對著大媽露出一個驚訝的笑臉。
    “阿姨，怎麽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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