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
    一陣開門聲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兩人齊齊往門外看去，隻見一位氣質過人，壓迫感十足的中年警官站在門口，眼神嚴肅地看著兩人。
    鄭祈本能地站起身並朝對方行了個禮，中年警官微微頷首收下了他的敬禮，轉頭又用眼神示意對方離開。
    眼見對方強勢讓離的模樣，鄭祈擔憂地看了眼時歡，輕歎一聲與中年警官擦肩離開。
    時歡看著被緩慢關上的門，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中年警官。
    對方打斷了時歡的眼神打量，他帶著一個不容置喙的語氣，淡淡地說著：“我並不是有意打斷你們的眉來眼去，不過這位時院長……”
    他拉長音調，微微眯起眼眸，眼神更顯鋒利。
    “你貌似並不想回答。”
    “不是不想回答啊，”時歡雖被對方氣勢唬住，但麵上不顯，依舊扮演著一位無知無畏的角色，無辜擺手“即使你強行逼供，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是嘛……”
    中年警官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遊走，放在桌麵上的手正有規律地敲擊著。
    噠。
    噠。
    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中年警官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用眼神不斷攻擊著時歡，試圖通過時間折磨的這種方式強行逼供。
    奈何對方一沒犯罪，二沒虛心，即使耗費再多時間，他也不會因此感到緊張然後將一切脫口而出。
    在知道中央也是外表平靜，背地亂鬥這個事後，時歡便不可能完全相信官方的任何人。
    包括給他提供情報的鄭祈。
    時歡絲毫沒有要說的意思，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直到中年警官不耐地發出一聲，他從係統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再一次擺到時歡眼前。
    “這是畫中畫夢魘裏，關於你們瘋人院各院長的寫照以及實驗的塗畫寫照，裏麵包括了你父親與……一個看不清麵龐的實驗體，胸牌上寫著15。”
    時歡毫不猶豫地接過文件，順勢問道：“你們想要探究的事情應該不止707吧？”
    “對。”
    中年警官點頭，又從係統背包中拿出一支錄音筆，絲毫不給對方人猜測的機會便按下了播放鍵。
    “13個精神病……烏泱泱地跟在一個年輕人身後，誒呦你別說那個場麵有多壯觀了。”
    錄音筆傳來的聲音陌生至極，時歡被這話語點到，不由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對方。
    中年警官手中的錄音筆還沒停下，裏麵又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對，時歡身後跟了很多穿病號服的人。”
    是鄭祈。
    “其實他們本來不會那麽顯眼的，畢竟第一次進入夢魘，大家就算好奇也會先好奇那個工廠是哪裏。”
    言盡楠的聲音緊隨其後地出現，時歡瞳孔逐漸放大，總算是聽出了這錄音筆在錄些什麽了。
    還沒等他將疑惑說出口，錄音筆裏先提出了一句詢問。
    “你們知道那個夢魘的背有什麽不同嗎？”是眼前中年警官的聲音，他那極具壓迫感的質問將幾人嚇得脫口而出。
    “好像是什麽惡魔？哦，不！應該是用怨鬼造神？”一道遲疑不定的聲音最先開口。
    隨後是孔岜歌附和的聲音：“對，人造神，我們當時的任務好像都是找到夢魘之眼。”
    “是了，造神，工廠裏麵好像隱藏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秘密，最為突出的就是這個。”言盡楠跟著說著。
    哢噠。
    時歡正聽得起勁，對麵中年警官關掉了錄音筆將其收回，轉而又問道：“所以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麽？”
    時歡明知故問，擺出一副天然呆的模樣。
    對麵人被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氣到，眼神更加犀利，氣勢逼人的模樣簡直讓空氣都凝固到了極點。
    “你不要在我麵前裝傻，”他扯著笑容，臉上表情依舊冷得嚇人，“我不像剛才那位一樣有個好脾氣。”
    時歡聳肩：“所以呢？你拿著這個錄音，拿著造神計劃的證據找我，究竟是想知道些什麽？”
    “這個夢魘。”
    “嗯？”
    中年警官直截了當的說出其目的，時歡被他的這句話說得一愣，一時之間分不清對方是在說千瘡百孔那場夢魘，還是……
    這個夢魘本身。
    “你…不，還包括你院裏的那十幾個瘋子，你們應該是最了解這個夢魘直播最多的人吧？”
    “所以？”時歡挑眉，“你們不是想知道707和造神嗎？怎麽又成夢魘直播了？”
    中年警官搖頭：“不一樣，過去的東西我們有的時間去了解，畢竟現在中央內部正因這事打得不可開交。”
    時歡啞然，聽他那麽理所當然地說出來，又看了看左右兩邊的攝像頭，不由露出佩服神情。
    “但這個夢魘直播的存在以及造出的神明是否存在亦或是神明是否存在，為什麽那麽多個夢魘宇宙裏都有所提及才是我們現如今好奇的重點。”
    “夢魘宇宙？”
    時歡聽他這麽個稱呼，忽然想到各個平行世界的猜測，以及他那老父親在書上所提及的世界分層。
    “就是夢魘裏所展現的各個世界，這是我們對於這些世界的總稱。”
    中年警官以為對方不理解，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時歡聽他說的與自己想的一致，也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好奇神的存在，好奇夢魘為何出現，難道就不好奇這種每星期一次副本的情況要持續多久嗎？”
    “當然好奇，不過……”中年警官剛開口，話音便戛然而止，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轉而又問道，“所以你是知道的。”
    時歡沒想到對方會那麽敏銳，有些意外地往後一仰，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從被主導者轉為主導者。
    “當然知道，”時歡微微頷首，“如果你有注意直播彈幕有一邊是非人的存在，你就知道了。”
    中年警官被說得微皺起眉頭：“注意過，但這與那些……”恍惚一瞬，他瞳孔急驟收縮，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那些是神？”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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