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無言。
    默默觀看直播的殷玉茉亦是。
    兩人在房間門口嘰嘰歪歪，不同於低氣壓的百斬房間，高馬尾幾人在房間內依舊聽不真切。
    隻能隱約察覺門外有人交談。
    三人對視一眼，緩步移至門前，悄悄貼著門麵偷聽著。
    “誒，我記得你們之前說一句就走，是不是有什麽限製啊，現在這樣沒關係嗎？”
    路阿姨擔憂的話語透過門縫傳到三人耳邊，三人相視一眼，已然知曉對方遇到另一批玩家了。
    “之前倒是可以怕，現在也不用擔心了，先不說身份問題，就晚上這一buff存在，他們也不敢出門傷人。”
    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回應著路阿姨的話。
    “那你們發生了什麽嗎？”時歡的聲音緊隨其後，“在你跟我打完招呼後我就去摸了整個歌劇院的地形，隻不過……”
    聲音欲言又止，好聽的男聲好奇地問道：“怎麽了嗎？遇到什麽事了？”
    “不知道怎麽形容，也許是觀眾這個身份在，經常去到一個地方就陷入鬼打牆，最後放棄摸索才能出來，像是不給人進入。”
    “噢，那大概是到了什麽地方就開始繞路了？”
    “這個……”
    說著，時歡進入了回憶，在門後的家夥也聚精會神地偷聽著。
    時間撥回餘聞客單獨來找時歡後。
    他看著說了些謎語話轉身就離開的死裝男餘聞客，一雙死魚眼無語地盯著門框看了許久。
    直到耳邊掌聲響起，突兀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也將一切疑慮蓋在了掌聲裏。
    他閉了閉眼，眼眸歸於平常。
    目前看來，他們的身份貌似被對調了。
    餘聞客走前精準說出路阿姨名字，無疑不在提醒他，這裏的古怪。
    如果猜測成立，那麽他們的任務真的隻是逃離歌劇院那麽簡單嗎？
    如果隻是單純逃離，能逃走的究竟是他們，還是跟他們互換了身份的玩家？
    一切都是未知，他也不敢拿自己去賭其中可能。
    這麽一來，他們需要了解歌劇院的真相。
    但這樣又跟另一批玩家任務一致，夢魘大可以放出支線任務給他們完成。
    時歡雙手交叉擺在胸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臂膀，思考的同時也站起了身。
    路阿姨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卻隻聽時歡淡然道：“路阿姨我打算去外麵看看。”
    我不想坐以待斃。
    就算現在想不明白，至少先得到些關於歌劇院的信息。
    反正七天時限放在那裏，既然不明白，那就先看看情況。
    “啊，我和你一起吧。”路阿姨笑著站起身，跟著時歡一塊走出了演奏廳。
    時歡在感受到身後腳步時，麵上顯出一抹遲疑與不確定，但也就在下一個瞬間隱藏了起來。
    路阿姨跟著時歡，時歡則是漫無目的地亂逛。
    畢竟想是一回事，行動起來又是一回事。
    尤其剛才火燒演奏廳一事，唯一能打聽消息的透明人們都對倆人避之不及。
    時歡看著那群透明人用看怪物的眼光，隱晦地打量著自己，他沉默了。
    早知道就不搞這麽一出了。
    威懾力是增長到所有人不敢惹了。
    但也失去了線索來源。
    “……”
    引火燒身了屬於是。
    “我們接下來去做什麽？”路阿姨看著麵前到處亂走的時歡，拉了拉對方衣角，“我們這樣能找到什麽嗎？”
    “不知道，”時歡老實搖頭，“至少先熟悉這裏環境。”
    “這樣也好，”路阿姨點點頭，忽地又道，“醫生知道論壇的事吧，就是那個被東西入侵的世界。”
    “嗯。”
    時歡聽著對方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疑惑皺眉，不解她為何突然提起，又很好奇對方會說些什麽。
    耳朵豎得高高，一字不差地將對方的自言自語聽到腦袋裏。
    “其實不止一個世界了，”路阿姨微微歎氣搖頭，“我們世界也快了，隻是沒有那麽嚴重，偶爾幾次大家都以為是偶然，但我們不這麽認為，結果上周論壇出現這樣的事，我們的猜想差不多也有了底……誒……”
    “我們？”
    “對，我們，”路阿姨點點頭，開口解釋道，“我是我們世界一個特殊組織的一員，夢魘出現在我們世界也快有三個月了，也就是最近這幾周頻繁出現夢魘侵入現實世界的事情，我們組織由此誕生。”
    “夢魘侵入？”
    時歡挑眉，聽著好像夢魘幹的，要不是惡魔給他發的那封新短信，他真要以為他那顛顛的父親又要鬧哪出了。
    “也不準確，主要我們也不能確定那究竟是個啥，”
    路阿姨緩步走到時歡身旁，肩並肩行走著。
    她說：“我能感受到，侵入我們世界的存在類似於夢魘又不像夢魘那般溫和，祂是強勢的，不容拒絕的存在。
    我們世界遲早迎來真正的末日，相比於在夢魘裏玩些會死人的遊戲，也好比過在現實裏擔驚受怕，就連家也不能確保是否安全。”
    “你打算留在夢魘？”
    時歡聽出她話裏意思，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一刻才了解到這個暫組的隊友，這個看起來很好相處阿姨，居然會有這樣的野心。
    “聰明，”路阿姨微微頷首，“雖然這麽說顯得我很無情，但沒辦法，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留在這說不定能找到一絲生機。”
    時歡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問她要如何留下。
    到底這些也隻是對方自己的事，隻要不影響他通關就行。
    “不過，我記得你跟高叔是一個世界的吧？如果在你眼裏世界都變得那麽恐怖了，為什麽高叔卻好像什麽都聽過一樣？”
    “不知道，”路阿姨搖頭，“這些事從上周論壇開始就已經傳開了，雖然我們世界的高層還在盡量壓製著，但那些侵入物就像是意識到我們發現了般，一個接著一個恐怖，一個接一個凶殘地出現在世界各地。”
    “之前你也不認識高叔的吧？”
    時歡眼眸與路阿姨平靜對視著。
    “不認識。”
    路阿姨眼眸真誠，時歡了然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隻是在走著路線，摸到地圖的同時警告對方：“不要用極端的方式留在夢魘。”
    不要為了自己留下，順帶把他們都留下了。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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