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兩人都不再言語。
    那一場交心就像是錯覺般。
    又或者是對時歡的示弱，確保自己不會影響對方計劃。
    時歡也不在意這奇怪的氛圍，隻是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大廳，以及貼在牆麵上的地形圖，沉默地繞開碎石磚塊，來到地形圖麵前。
    “這種東西應該出現在這裏嗎？”大媽看著眼前這突兀得完全不融入建築的地形圖。
    時歡同樣遲疑地打量著這張一米長的圖紙。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手機。
    哢嚓。
    閃光閃過兩人眼眸，路阿姨視線隨著光源看向了他手中的手機。
    “你這……”
    “順便揣兜裏了，現在剛好用得上。”
    “……”
    路阿姨奇怪，路阿姨不解，路阿姨沉默，路阿姨豎起大拇指。
    時歡避開對的灼灼的目光，低垂著腦袋看著手裏剛拍下的地形圖，尋找著他們所在的位置。
    路阿姨也跟著在地形圖麵前尋找起來，兩人互不幹涉卻的在幹著同一件事。
    在確定到自己的方位後，兩人對視一眼，皆選擇了分頭摸索。
    歌劇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上有第二層，但是隻有兩邊都有樓梯，若是節省時間那麽分開行動就是必然的。
    而且路阿姨剛才所提到的事，他還是蠻好奇的，找個沒人的地方偷摸問下係統好了。
    係統：【我聽見了，嘻。】
    係統的聲音冷不丁在腦海中響起，時歡沒有回應，隻是看著路阿姨商量道。
    “先各自上二樓，然後到大廳匯合，一起摸索一樓，怎麽樣？”
    “可以，”路阿姨點頭，並遞來了一台對講機，“到時候聯係。”
    “ok。”
    至此，兩人分開。
    時歡選擇了左邊的樓梯，路阿姨便去到了右邊。
    樓梯上來來往往的透明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馬躲開一刻不停留。
    時歡：……
    他沉默地理了理袖子，緩緩靠近其中一位埋頭苦跑的透明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對方露出他那標準的迷人微笑。
    “這位朋友往哪跑呢？”
    “啊！”
    透明人被抓到，如同見到惡鬼般大喊一聲，刺得時歡耳朵疼。
    對方想甩掉那隻被緊握的手，奈何甩麻了手也依舊甩不開牽住自己的手掌。
    他認命地看著對方，等待著自己被燒死的結局。
    …
    …
    時間緩慢地過去，透明人依舊好好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時歡，聲音都帶著驚喜地顫抖：“你不燒我？！”
    “……”時歡揉了揉又被喊的耳朵，奇怪地看著他，“我為什麽要燒你？我有病？我隻是來問你點事。”
    “噢…噢！好！隻要不燒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為什麽能抓到我？”
    “不能抓到嗎？”
    時歡疑惑地話剛脫口而出，忽地又想到之前透明人穿過他們身體，自由走動的畫麵。
    是哦。
    他怎麽就能抓到了呢？
    係統：【因為你燒了他們呀。】
    係統的突然出聲，時歡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繼續解答。
    【碰到他們的觸發點有很多，燒了他們你就屬於半隻腳踏入違規邊緣，而違規後，他們就會攻擊你，隻有碰到才能攻擊到你。】
    “所以……違規是觸碰的條件？隻有違規了我才能碰它？”
    【對。】
    “哦哇，我說那麽多，光明正大開後門呢？”時歡挑眉，“就不怕父親發現？”
    【嘻，他現在都快忙不過來了，怎麽可能管得及。】
    “忙？他怎麽了？”時歡聽罷，連忙問候，試圖從係統這套些話來。
    可惜係統不吃這一套。
    【關心他做什麽，哥哥何不關心關心我呢？我可是忙裏偷閑跟哥哥聊天呢。】
    它貌似吃另一套。
    “好，關心你，你也很忙嗎？”
    套不出老登現狀，還不能套出係統發生什麽了嗎？
    【嚶，本來父親跟惡魔好不容易保持了一個平衡點，結果半路殺出來個小醜，還搶走了我的一點控製權，我現在到處找他，就怕父親醒來，發現我玩忽職守，嗚。】
    係統吐槽的話語一大串砸入腦袋裏，時歡從中摸索到幾個重要字眼。
    平衡點。
    小醜。
    控製權。
    清醒。
    這麽看來，惡魔這位合夥人，至少沒有表麵看起來的友好。
    至於小醜，毋庸置疑就是vi了。
    搶走控製權……
    看來他也不簡單。
    時歡各種想法在腦海中閃過，奈何現在的他如同井底之蛙。
    井外無人投下物品，他將一輩子無法了解那物品是些什麽。
    他輕歎一聲，將一切暫時沉在一邊，跟係統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將注意再一次擺到麵前透明人身上。
    若是繼續不知疲倦地去詢問係統，係統大概率會發現他的套話，到時候就連知道都難了。
    “需要問什麽嗎？這位大…小哥哥。”
    透明人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臉上擺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溫聲細語地問道。
    “你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嗎？”
    “啊？”透明人被問的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點頭回答，“是啊，怎麽了？”
    “帶我參觀一下這裏唄。”
    “可以！”
    聽到對方提出那麽簡單的要求，他立馬點頭答應下來，結果下一秒就聽見對方說：“每個地方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我，包括之前都發生過什麽。”
    “啊……”透明人簡直欲哭無淚。
    但還是老實帶著時歡走過整個左二樓，介紹著這裏所發生過的趣事、奇事、怪事等等。
    比如“時歡”與洛克麗經常在這間鋼琴室裏待一下午。
    又比如“時歡”跟一個叫瑪莉亞的天才，經常在一塊訓練。
    再再再比如“時歡”對著每位前輩們都拋過一段時間媚眼，結果這個媚眼全被洛克麗給接收了。
    還心甘情願為“時歡”沉了一遍遍江。
    還有許許多多奇事，幾乎都與“時歡”有些關係，不是跟這個前輩曖昧，就是跟那個小輩不清不白。
    但最後都被一個叫洛克麗的前輩發現，前輩被弄得半死不活，小輩死無全屍。
    時歡：……
    尼瑪的，他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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