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祈在聽到他作死計劃，不由去一旁買了個甜筒壓壓驚。
    常清念聽他們說話挺費腦，轉頭就拉著楚宇軒遠走高飛，兩個人如同大狗遇見小狗，幾句簡單聊天後就惺惺相惜了起來。
    此時的時歡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等待著對麵烤魷魚的出鍋。
    鄭祈默默地坐在一旁吃著甜筒，直到尖尖舔平，他終於是想不通地問道：“所以你叫我出來隻是為了說這個嗎？”
    “想跟你合作。”
    話落的同時，烤魷魚也成功出爐，他拿走自己那份，與鄭祈一塊走在街上，看著眼前兩個吵鬧的家夥，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鄭祈又是一個沉默，許久過後，他依舊想不通。
    “為什麽？而且我們現在的立場，貌似不太對吧？”
    “立場有什麽不對？”時歡挑眉反問，“話說，你們為什麽那麽執著於探究造神計劃？這個對於你們來說應該隻是個失敗的黑曆史，並不用那麽費勁的想要從中了解到什麽吧？”
    鄭祈聽他這麽一問，歎氣的同時吃了口甜筒。
    “我哪知道那麽多，上麵執著要查，對我們的解釋也隻是能從計劃窺探到夢魘一二罷了。
    至於為什麽說立場不同，試問誰家官方的人會跟一個拒絕官方請求的家夥走那麽近？”
    “……”
    時歡聽得若有所思，也許中央上層並沒有他們自己所說的一知半解，如果不是知道些什麽，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計劃窺夢魘，哈？
    要是他不了解到父親的《傳染病》，也許……
    他也會有這種想法。
    “那你個人立場呢？對於夢魘是什麽態度？”時歡再度詢問。
    鄭祈：“……個人立場，大概是消除夢魘？”
    “那如果說消除了夢魘並不能改變什麽呢？”
    鄭祈皺眉：“這個你在被抓進去時也說過，如果你隻是為了通過三言兩語來說服我與你合作的話，我們的立場的確不同。”
    “行吧，”時歡了然點頭，順勢吃了口烤魷魚，“那我要是說還有股勢力虎視眈眈呢？”
    “什麽意思？”
    時歡語言引導：“他們不比夢魘溫和，如果他們得逞，死亡隻多不少。”
    “……”
    鄭祈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聽著，時歡見狀眯了眯眼，繼續加把火道。
    “即使夢魘結束也不會是終止，你也應該肯定論壇上那個世界的結果吧？”
    “那不是夢魘帶來的嗎？”鄭祈試探。
    時歡搖頭否決了對方想法：“雖然我並不清楚，但我能告訴你，我們世界外有無數世界，而在我們這無數世界上亦是存在文明或者說……神明？
    祂們降臨我們任何一個世界都是輕輕鬆鬆的事，夢魘可以做到的祂們一樣能做到。
    而現在，夢魘的出現緩和住了大部分神明的降臨或者說入侵。
    但依舊有神明不屑夢魘強硬降臨，更有甚者威脅到夢魘存在。
    這是我上場夢魘時發生的，如果直播回放沒有被封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而我想要說的那股勢力並不像神明那樣直接，他們貌似在搶奪些什麽，我並不覺得他們的搶奪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傷亡。”
    時歡說得輕鬆，好似在聊家常般，簡單吃過一口魷魚，他便站在原地看著鄭祈，等待他的反應。
    鄭祈聽完依舊保持著遲疑態度，但心中的態度卻在搖搖欲墜。
    手中的甜筒也在太陽的灼燒下，不斷乳化，甚至於流入手中，沾染每一根手指，黏黏糊糊的感觸讓人直犯惡心，卻又不得不承受。
    即使擦掉，那黏膩的觸感依舊存在。
    “你想讓我做什麽？”他問。
    “也沒什麽，”時歡搖頭，笑得舒緩，“你隻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一把就行。”
    “隻有這樣？”鄭祈挑眉，“我還以為你會想從中分一杯羹。”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但也差不多，我想要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有把握？對我們沒有威脅？”
    “不確定，但想應該會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溫和。”
    “為什麽選擇我？”
    “你在外的名聲貌似很大，什麽偽官方都用你的名字。”
    “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那大概因為你很可靠？”
    話落，兩人陷入了沉默。
    “……”
    “……”
    時歡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他麵露糾結的神色，隻是安靜地看著，沒有任何打擾。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相顧無言，隻是在等待著對方的思維發散，當獵物逐漸靠近並主動掉入語言陷阱之時。
    他們的合作將是必然。
    畢竟鄭祈……
    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啊！
    即使上層如此亂也不願同流合汙。
    但如果在給他自認為的生與死的選擇題，篡改成了電車難題，那麽他孰輕孰重，他也是分得清的。
    果然。
    不出半晌，鄭祈終是被自己的發散思維敗下陣來。
    “行，可以，我跟你合作，但我不會照顧到夢魘，我隻照顧玩家是否活著，到時候有什麽事情要我配合都行。”
    “好。”
    時歡嘴角微揚，象征性地伸出了手。
    鄭祈垂眸盯著他的手半晌，最終還是回握住那隻頂著達摩克裏斯之劍的手。
    他隻希望，這個合作真如時歡所說的那般……
    美好吧。
    時歡見他這副忐忑樣，雖然有些心虛，但他的確沒說什麽謊，隻不過是用藝術加工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情況罷了。
    僅僅如此。
    嗯哼。
    …
    …
    兩人談完合作問題後，便都恢複成平常的模樣。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常清念轉頭發現兩人情況，見不像剛才那樣劍拔弩張，便拉著楚宇軒重新回到兩人懷抱。
    楚宇軒倒是不在乎兩人氣場如何，不影響他玩也不妨礙到時歡就行。
    “你帶常清念出來是對。”
    時歡看著兩一個大屁孩被一個小屁孩逗弄，忍俊不禁。
    “本來是想拉你入夥的，但沒想到你會先給我來個大的，現在倒是成了我入了你們坑。”
    鄭祈丟掉手裏都快化成一攤水的甜筒，自嘲般笑了笑。
    “這話說的，不至於。”
    畢竟現在隻是口頭合作，還沒有能直接捆綁在一塊的事件出現。
    時歡笑著從口袋裏掏出濕紙巾遞給對方。
    “擦擦吧，全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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