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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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蜷縮在出租屋的牆角,雙手緊握著那塊冰涼的玉簡。窗外的暴雨仍在繼續,雨點敲打著玻璃,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抓撓。
    "呼吸吐納,引氣入體..."
    他默念著腦海中浮現的文字,嚐試按照《太虛真經》基礎篇的方法調整呼吸。起初什麽也沒發生,但當他第三次嚐試時,空氣中那些飄浮的光點——玄誠子稱之為"靈氣"的東西——開始緩緩向他匯聚。
    第一縷靈氣進入體內的感覺,就像喝下一口滾燙的薑茶,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裏,然後擴散到四肢百骸。林淵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更多的靈氣湧入,他感到自己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能聽見樓上夫妻的竊竊私語,能聞到三條街外燒烤攤的油煙味,甚至能感覺到隔壁鄰居家金毛犬的心跳。
    "太神奇了..."林淵睜開眼,發現世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昏暗的出租屋裏,他能看清牆紙上每一道細微的紋路。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古文現在竟然能明白大意。玉簡表麵浮現出更多文字,是《太虛真經》的後續內容——"凝氣成絲,運轉周天"。
    林淵嚐試著引導體內那股暖流沿著經脈流動。起初笨拙得像第一次騎自行車,幾次失敗後,他終於找到竅門,讓靈氣完成了一個小周天循環。
    完成循環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湧遍全身。林淵站起身,感覺身體輕得像要飄起來。他試著跳了一下,頭頂差點撞到天花板。
    "我去!"他趕緊蹲下,心髒狂跳。這要是讓房東看見,押金就別想要了。
    興奮之餘,玄誠子的警告在耳邊回響:"影宗的人會追蹤靈氣波動..."
    林淵立刻收斂心神,停止修煉。他小心翼翼地將玉簡藏進床頭抽屜的暗格裏,那是他平時存放積蓄的地方。
    藏好玉簡後,林淵看了看手機,淩晨三點十五分。屏幕上還有十幾條未讀消息和三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快遞站的主管老王。
    "完了,明天肯定要被罵死。"林淵抓了抓頭發。昨天送完那個神秘包裹後,他直接回了家,完全忘了還有一車快遞沒送。
    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可是能修仙的人了,還怕什麽主管責罵?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林淵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麽呢?玄誠子說了要低調。"他自言自語,"而且...我房租還沒攢夠呢。"
    現實的壓力讓林淵冷靜下來。修仙歸修仙,飯還是要吃的。他決定明天照常上班,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躺到床上,林淵輾轉難眠。一閉眼就是玄誠子與黑衣人戰鬥的畫麵,還有老人吐血的樣子。他到底怎麽樣了?那個影宗又是什麽組織?
    天蒙蒙亮時,林淵才勉強睡著。七點半的鬧鍾響起時,他感覺自己剛合眼五分鍾。
    "真要命..."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洗漱。鏡子裏的自己眼圈發黑,但皮膚下隱約有淡金色的細線流動,那是靈氣在經脈中運行的痕跡。
    早餐是泡麵和雞蛋,林淵狼吞虎咽地吃完,驚訝地發現自己食量比平時大了許多。修仙還增進食欲?
    出門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玉簡帶上了。這麽貴重的東西放在出租屋不安全,而且...他忍不住想在路上再試試引氣入體。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林淵騎上電動車,感覺身體比往常輕盈許多。即使隻睡了三個小時,他也精神抖擻,絲毫沒有以往的疲憊感。
    快遞站裏,老王果然黑著臉等他。
    "林淵!你昨天怎麽回事?一車快遞沒送完就玩失蹤?電話也不接!"老王拍著桌子吼道,"這個月獎金別想要了!"
    "對不起王叔,昨天淋雨發燒了,直接回家躺下了。"林淵陪著笑臉編謊話,"手機沒電了,真的特別抱歉。"
    老王哼了一聲,打量著他:"看著不像生病的樣子啊?"
    "年輕人恢複快嘛。"林淵趕緊轉移話題,"今天的件我多送點,把昨天的補上。"
    老王又嘮叨了幾句,最終還是把今天的派送單給了他。林淵鬆了口氣,開始分揀快遞。
    工作間隙,他偷偷觀察其他同事,發現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看來靈氣波動不是誰都能感知的,這讓他安心不少。
    一整天,林淵都沉浸在一種奇妙的興奮中。他嚐試著在送快遞時保持微弱的靈氣循環,結果效率大增——平時要送到傍晚的件,下午三點就全部送完了。
    "這修仙還真好用。"林淵美滋滋地想,決定繞路去海邊試試更進一步的修煉。
    東海市的明珠塔是地標建築,建在海邊一個人工島上。林淵把電動車停在附近,步行到一處僻靜的海堤。
    麵朝大海,他取出玉簡,開始嚐試更深層次的修煉。《太虛真經》基礎篇記載了一種名為"望氣術"的法門,可以觀察他人修為和靈氣分布。
    林淵按照法門運轉靈氣至雙眼,眼前的景象頓時變了——明珠塔底部竟然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與玄誠子公寓裏的氣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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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林淵想起老人臨終的話,"其他三卷真經...東海之濱,明珠塔下..."
    他心跳加速,正想靠近查看,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刺骨的寒意。那種感覺就像昨天在玄誠子家裏一樣!
    林淵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黑色風衣的高瘦男子站在不遠處。男子戴著墨鏡,但林淵通過望氣術能看到對方體內湧動的幽綠色靈氣——和昨晚那個黑衣人一模一樣的氣息,隻是弱了許多。
    "找到你了。"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步走來,"把玉簡交出來,可以留你全屍。"
    林淵渾身緊繃,本能地後退。海堤盡頭是死路,兩邊是陡峭的防波堤,下麵是波濤洶湧的大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林淵強裝鎮定,同時暗中運轉體內靈氣。
    "裝傻?"男子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詭異的全黑眼睛,"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太虛門臭味。玄誠子那老東西把真經傳給你了吧?"
    林淵心頭一震。這人果然是影宗的!而且聽口氣,玄誠子可能已經...
    沒時間多想了,男子突然加速衝來,速度快得不像人類。林淵倉促間往旁邊一閃,勉強躲過一抓,但外套被撕開一道口子。
    "反應不錯,看來已經開始修煉了。"男子舔了舔嘴唇,"正好,吸幹你的靈氣應該能讓我突破瓶頸。"
    林淵知道跑不掉了,索性站定,回憶著《太虛真經》中的基礎攻擊法門。靈氣按照特定路線在經脈中運轉,匯聚到掌心。
    男子再次撲來,林淵猛地推出雙掌,一股淡金色的氣流噴薄而出。
    "砰!"
    兩股力量相撞,林淵被震得後退幾步,後背撞上護欄。男子也踉蹌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剛入門的小子能有這種力量。
    "有意思。"男子獰笑,"看來是真經原本。影宗找了幾百年,今天終於要落在我陳影手裏了!"
    他雙手結印,幽綠色靈氣在身前凝聚成三根細針,破空射來。
    林淵來不及躲閃,隻能勉強側身,兩根綠針擦肩而過,第三根刺入左臂。劇痛瞬間蔓延,整條手臂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
    "啊!"林淵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陳影慢悠悠地走近:"毒靈針的滋味如何?沒有解藥,十分鍾內你就會化為一灘血水。"
    生死關頭,林淵體內的靈氣突然自行運轉,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玉簡在口袋裏發燙,《太虛真經》中一段隱藏文字浮現在腦海——"危境破立,死地後生"。
    他福至心靈,引導全部靈氣逆衝經脈。劇痛中,左臂的毒素被逼出,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爆發。
    陳影正要俯身搜身,突然看到林淵眼中金光大盛。
    "什麽?!"他大驚失色,急忙後退,但為時已晚。
    林淵一躍而起,右拳帶著淡金色光芒轟出。陳影倉促格擋,卻被這一拳打得飛出數米,重重摔在海堤上。
    "不可能!"陳影口吐鮮血,難以置信地瞪著林淵,"你才修煉一天,怎麽能用出"破立訣"?那是金丹期才能..."
    話未說完,林淵已經衝到他麵前,又是一拳。陳影勉強避開要害,但還是被打斷了幾根肋骨。
    "小子,你等著!影宗不會放過你的!"陳影咬牙捏碎一塊玉佩,身體瞬間被黑霧籠罩。
    林淵想追,但體內靈氣突然紊亂,不得不停下調息。等黑霧散去,陳影已經不見蹤影。
    "跑了..."林淵長舒一口氣,渾身脫力地坐倒在地。剛才那一瞬間的爆發幾乎耗盡了他所有靈氣。
    休息片刻後,林淵檢查了一下傷勢。左臂的毒已經清除,但皮膚上留下了三道詭異的綠色紋路。更糟的是,他感到一絲陰冷的能量殘留在體內,不斷侵蝕著他的靈氣。
    "得趕緊回去研究怎麽解毒。"林淵勉強站起身,望向不遠處的明珠塔,"不過在那之前..."
    他運轉所剩不多的靈氣,再次使用望氣術觀察明珠塔。果然,塔底的金光中隱約可見四個大字——《玄天真經》。
    "四大天書之一..."林淵喃喃自語,"玄誠子說的其他三卷,這就是其中之一?"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闖進去取經。而且影宗的人已經盯上他了,必須更加小心。
    林淵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電動車旁,剛騎出沒多遠,手機響了。是快遞站的號碼。
    "喂,王叔?"
    "林淵!你跑哪去了?"老王的聲音異常焦急,"趕緊回來!出大事了!"
    "怎麽了?"
    "你昨天送的那個快遞,"老王壓低聲音,"收件人死了!警察來找你問話呢!"
    林淵手一抖,差點撞上路邊的護欄。玄誠子...死了?
    "我...我馬上回去。"他掛斷電話,心中一片冰涼。
    老人臨終的囑托在耳邊回響:"找到其他三卷真經...才能對抗影宗..."
    現在,這個使命正式落在了他的肩上——一個剛入門一天的快遞員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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