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畢業典禮和照片
    “祝賀大家順利畢業，今後你們將會遇到許許多多的困難，我希望你們能夠靈活運用在學校所學的知識和技能，保護好民眾的安全，讓百姓們時刻放心，時常反思自己還能為大眾做點什麽，並積極采取行動……”
    鬼塚八藏作為主持人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說著畢業祝詞，修明在下麵神遊天外。
    真的好無聊啊……條子們真煩……
    “對了，小陣平，你們四個剛才是穿著製服去了哪裏啊？” 覺得無聊的不止他一個，萩原研二也忍不住隔著班長“悄悄”和鬆田聊天。
    鬆田露出一個痞笑，“hiro要給他哥哥寄信，想要把照片一起寄過去，所以我就和zero陪他一起去拍照了。沒想到五十嵐居然也在那裏，我們還真是碰巧遇見的。”
    諸伏景光也微微探頭插話：“沒錯，戴著警帽的照片！放心，我把典禮上佩戴的這個裝飾拿掉了。” 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穗子。
    鬆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正在偷摸吃糖的修明，“結果這家夥居然在郵局二樓隔間鬼鬼祟祟的——喂！五十嵐，你該不會在寄什麽可疑物品吧？”
    “咳咳咳咳……”
    真是可怕的直覺係……
    修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耳尖在碎發下泛著可疑的緋色：“我哪來的什麽可疑物品？鬆田警官什麽時候轉行當監察官算了……”
    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鈦色的外殼在射燈映照下閃過銀光：&34；隻是給老同學寄些警校生活的照片而已。&34；
    寄出的照片大多數確實是普通的生活照片，還有一張是他本人今天拍攝的照片，和諸伏景光那張類似。隻不過，他的那張背麵用檸檬汁寫著一行細細小小的暗碼。
    【未曾辜負，已成功潛入——普洛賽克】
    收件地址寫著枡山汽車公司，而他在警校檔案裏填寫的“老同學”本人，此刻正在組織基地擦拭著伯萊塔手槍吧……
    修明心虛的微微目移一秒，隨即又恢複了淡然。
    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剩下能走到哪一步……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降穀零突然伸手勾住戀人的後頸，拇指狀似無意地擦過他發燙的耳垂：“守的攝影技術可是連鬼塚教官都誇讚過的。當初運動會，咱們班的照片就是比其他班的漂亮來著。鬆田你羨慕了？”
    他紫灰色眼睛在摯友們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眯起，“不過，守，你為什麽要特意跑到二樓去寄呢？”
    “因為二樓的自動販售機有賣限量版彈珠汽水。”修明好似一無所覺，將喝到一半的玻璃瓶貼在降穀零臉上，水珠順著戀人小麥色的肌膚滾進襯衫領口，“要嚐嚐嗎，zero？你嘴唇都起皮了。”
    “差不多適可而止啊！&34；班長壓低的聲音突然插入，“我說，這可是在畢業典禮耶，五十嵐你真的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是呢，之前明明是你自己說會不好意思，讓我們對外隱瞞的。” 諸伏景光也忍不住吐槽。
    他當時差點還以為五十嵐是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呢……
    修明呲牙樂了一下。
    沒辦法，他忍不住嘛……
    “對了，鬆田，” 降穀零重新老實坐好，從善如流的改換了話題，“信寄出去之前，你說你要檢查一下照片，然後就把信封給打開了。後來有把信放入郵筒裏吧？”
    “當然啦！我保證放進去了，還像這樣——讓他更有男子氣概！”
    鬆田露出驕傲的神色，那小表情，一看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壞笑，
    說著他舉起自己的手機給右邊三人看：
    修明：“咦？我看看我看看……哇！鬆田你這家夥……”
    手機屏幕上確實是諸伏景光自信陽光的照片。隻不過，他的下頜線被畫上了一圈明顯的短胡茬。
    “喂、喂！”降穀零露出嫌棄的半月眼，“鬆田，我說你……”
    “怎麽了？” 班長看著三人的反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於是他接過了鬆田手裏的手機。
    枡山修明湊近屏幕時，降穀零的手掌順勢滑落在他腰後。
    下一秒，伊達航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居然給他畫了胡須！剛成為警察，怎麽能留胡須呢？”
    “欸……” 鬆田失望的接過了自己的手機，略有些沮喪的看著自己畫出來的傑作，“我還是覺得這樣更帥一點……”
    “是的呢……”
    沒想到景光這個“苦主”竟然是第一個讚同鬆田審美的人。
    “感覺留個胡須也不錯。” 景光笑著說。
    “誒？” 降穀零驚訝，不是吧？
    “啊？”諸伏景光看到自己幼馴染驚呆了的反應，疑惑的回頭，“怎、怎麽了？”
    除了諸伏景光自己，剩下六個人都已經變成了豆豆眼。
    修明：“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萩原：“沒什麽。就是感覺你這家夥有點變了。”
    班長：“是因為你父母的仇人已經被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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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這就叫卸下了偽裝。”
    諸伏景光也露出了和三人如出一轍的自信笑容，“是嗎。”
    修明看景光這個樣子，忽然低笑出聲：“好吧，其實，我也覺得挺適合的。”
    在眾人“你怎麽叛變了”的震驚目光中，他摸出隨身的迷你小本唰唰幾筆，將改造後的照片畫成戴單片鏡的優雅紳士：&34；諸伏警官，可以考慮這種造型哦！&34；
    “……接下來有請百田陸朗警視總監給大家講話！” 鬼塚主持人終於說完了冗長的祝詞，典禮進行到第二項。
    萩原立馬興奮的坐直了身體，開始瘋狂拱火：“噢！小陣平！這可是你的大好機會啊！”
    班長也忍不住在旁邊調笑，“我也想起來了，我記得你說過是為了揍警示總監才來警察學校的吧？”
    修明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的哦！我當時就在他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喔！感覺不胖揍一頓，就無法抹去心中的不快喔！”
    鬆田陣平：這幾個人好煩啊！
    ?_?
    頭一回聽說這事兒的景光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鬆田：“真、真的嗎？！”
    降穀零也趕緊招呼兩個同期，“hiro、班長！快點拉住鬆田！這家夥真的幹得出來……”
    “當我傻啊……”鬆田打斷了降穀。
    “才不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哼哼~ ~ ”
    說著他輕輕哼了兩聲不知名的曲調，一臉愉快的將雙手食指交叉，背在腦袋後麵。
    “就是小孩！”x5
    修明無聲大笑，挺直的脊背向座椅後靠去，瞬間，他正在整理素描本的手突然頓住，畫著烏鴉圖騰的紙頁迅速翻過。
    他若無其事地往降穀零肩頭一靠，指尖在戀人掌心畫圈，壓低聲音對著他說：“鬆田的行動力向來令人驚歎，不是嗎，zero？”
    他抬眼望向正在致辭的警視總監，金色瞳孔閃過冰冷流光，“不過比起正麵衝突，我還是喜歡讓獵物自己踏入陷阱，這樣不是更有趣嗎？&34；
    降穀零突然收緊與他十指相扣的手，警校製服的金屬紐扣硌得兩人掌心生疼。
    直到聽見五十嵐守吃痛地輕哼，他才驚覺鬆開力道，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呢喃：“今晚來我宿舍，我們需要談談關於……你那位老同學的事。”
    “還來？！” 修明瞳孔地震，耳朵微微粉紅。
    “怎麽可能！我不是說那個！” 降穀零眨了下眼睛，有些羞惱，剛才凝聚的氣勢也瞬間散了個幹淨，“五十嵐守，我有時候真的想撬開你腦子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麽呀！”
    “那估計都是些會被和諧的東西，除此之外就是你了，zero。”
    “……你還是閉嘴吧！”
    “現在頒發畢業證書！”
    鬼塚八藏渾厚的聲音撞上禮堂穹頂，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警徽浮雕上碎成金箔，全體學員&34；唰&34；地起身。
    五十嵐守感覺製服下擺被輕輕拽動——降穀零正在偷偷用拇指摩挲他尾指關節，袖口的金屬扣在兩人手臂交錯時，發出清響。
    “請畢業生代表降穀零——”
    “嗨！”
    金屬椅腿與拇指地麵輕輕摩擦的銳響中，修明注視著戀人挺直的背影穿過光影交錯的長廊。
    “畢業證書：警視廳巡查，降穀零。本人警視廳警察學校校長，證明你在本校修滿初任科課程，準許畢業。” 警視總監一字一句認真念著。
    陽光從敞開的窗縫飄落在降穀零肩章，他接過證書時指尖在燙金警徽停留的刹那，禮堂忽然陷入奇異的寂靜。
    枡山修明聽見自己心髒在肋骨間震耳欲聾。
    ‘zero，恭喜你，畢業了。’
    ‘你的未來光明而燦爛，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祝你，平安喜樂，步步高升……’
    站在第一排，他能看清降穀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陰影，能數清他喉結滾動的次數。
    這個讓他眷戀的人啊……此刻紫灰色眼瞳裏盛著的，是比初見時更璀璨的星光。
    正是他無比摯愛的模樣。
    “禮成！”
    雷鳴般的掌聲驚飛窗外白鴿，修明按住胸口，他望著降穀零向教官席敬禮時繃出鋒利弧度的下頜線，舌尖泛起昨夜接吻時殘留的薄荷糖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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