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驚魂記和英雄救美
    周圍幾桌客人已經注意到這裏的動靜，但都裝作沒看見似的低頭吃飯。
    男人見狀更加放肆，另一隻手直接摸向風早清的裙擺：&34；裝什麽清高，你這身——&34；
    &34；先生，請不要騷擾其他客人。&34；
    餐廳經理突然出現在桌邊，&34；這位小姐，需要我幫忙報警嗎？監控正對著這個位置。&34； 他身後站著兩名體格魁梧的保安。
    油膩男臉色變了變，悻悻鬆開手：&34；開個玩笑而已。&34； 臨走時還故意撞翻風早清的水杯，冰水潑灑在粉色裙擺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
    風早清氣得渾身發抖，坐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在混亂中掉在了地上。當他彎腰去撿時，透過桌腿的縫隙，看見那個男人正站在餐廳外的玻璃窗前，對他比劃下流手勢。
    風早清握緊了拳頭，破天荒如此生氣自己這具傀儡身體的廢柴體質，否則甭管他穿的是什麽，高低都要起來給這個惡心的油膩男一個狠狠地過肩摔，再把他打成豬頭，好好醒醒腦子。
    嗚嗚嗚！他恨洛麗塔！他恨女裝！
    風早清化悲憤為食欲，一口氣點了店裏最貴的幾道招牌菜——
    &34；炭烤和牛肋眼牛排配黑鬆露醬、法式香煎鵝肝佐無花果醬、海鮮墨魚汁意麵，再來份奶油蘑菇湯……還有甜點，就這個熔岩巧克力蛋糕好了，兩份，謝謝。&34；
    服務員小姐姐目瞪口呆：&34；小姐……呃，先生，您一個人吃得完嗎？&34；
    &34；吃的完，麻煩盡快上菜。謝謝。&34；
    風早清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轉頭就惡狠狠地扯了扯的破掉的蕾絲手套，頭頂的大蝴蝶結都隨著他暴躁的動作晃來晃去。
    明明已經裂了個大口了！就愣是脫不下來！星野羽月那家夥可真是太狠了！
    當第一道奶油蘑菇湯上桌時，風早清已經餓得眼睛發綠。他完全不顧形象，舀起一大勺就往嘴裏送，結果被燙得直吐舌頭。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風卷殘雲般的進食速度——鮮美的蘑菇在舌尖化開，濃鬱的奶油香氣讓他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滋滋作響的牛排端上桌，風早清熟練地切開粉紅色的肉塊，直接往嘴裏塞了一大塊，肉質鮮嫩多汁，黑鬆露香氣在口腔裏爆炸，絕讚！墨魚汁意麵彈牙勁道，裹著濃鬱的海鮮醬汁，讓他忍不住又加了一份。
    &34；哢嚓&34；一聲，他用小銀叉戳破香煎鵝肝酥脆的外皮，金黃的油脂立刻溢了出來。搭配著甜美的無花果醬送入口中那綿密口感讓他幸福得眯起眼睛。
    &34；這位小姐……不，先生的胃口真好。&34；上甜點的侍者看著桌上摞起的空盤子，忍不住感歎。
    風早清正忙著正用銀勺挖開巧克力蛋糕，看著熱騰騰的巧克力醬像火山熔岩一樣流淌出來，他滿足地眯起眼睛。
    唔，他居然對路人們注目禮有些習慣了。
    結賬時，旁邊一位正在付款的上班族看到他桌上堆積如山的餐盤，忍不住調侃：&34；美女，你這食量比我三個同事加起來都大啊！&34；
    風早清頭也不抬地從珍珠小手包裏掏出一疊鈔票，麵無表情地說：&34；不好意思，老子是男的。&34； 他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補充道，&34；沒準兒掏出來比你都大。&34；
    上班族手裏的錢包&34；啪嗒&34；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石化在原地：&34；啊…啊？？？&34；
    風早清將小費放在桌上，拎起手包，優雅地提著洛麗塔裙擺，揚長而去。蓬蓬裙隨著他瀟灑轉身的動作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留下餐廳裏一群目瞪口呆的顧客和侍者。
    走出門時，他聽到身後傳來竊竊私語：&34；現在的女裝大佬……都這麽硬核的嗎？&34；
    風早清：ˉ\_(ツ)_ˉ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東京高樓間的縫隙，在狹窄的巷口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線。風早清拎著珍珠小手包，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小心翼翼地往主幹道的方向挪動。
    剛才在餐廳暴飲暴食的滿足感已經消退，現在他隻想趕緊回家。
    這身裝扮過了今天大概就會消失，有什麽事兒都等他能夠穿正常的衣服了出門再說吧。
    銀座後巷錯綜複雜，風早清刻意避開人流，選擇了一條相對安靜的支路前往打車點。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
    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視線讓他後頸發涼。
    是餐廳裏那個油膩男人和他的同夥）
    他們把風早清拉進了巷子）
    風早清臉頰、下巴、膝蓋、大腿、腳踝均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風早清雪白的發絲遮掩了他猙獰的表情，原本純粹的金色瞳孔在絕望中逐漸變得渾濁……殺意彌漫，意識開始勾連係統空間空間——那裏麵現在如同武器庫一樣，放著各種各樣不同型號的槍支彈藥，刀槍劍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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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從未打算以“風早清”身份動用這些武器，更不想殺人……
    可這些該死的罪人！他們就應該下地獄！就算要因此毀掉“風早清”這個幹淨的身份，他也絕不後悔！
    就在他觸碰槍柄的刹那，巷口突然傳來皮鞋踏碎水窪的脆響：
    &34；住手。&34；
    熟悉的聲音像利劍般劈開了汙濁的空氣，風早清動作一滯。
    巷口的陽光被一道修長的身影擋住。
    逆光中，那人金色的發絲邊緣泛著細碎的光暈，小麥色的皮膚在陰影裏呈現出深琥珀般的質感。他單手插兜站在那裏，明明沒有任何攻擊動作，卻讓所有人都僵住了。
    風早清眨了眨眼睛，擠掉淚水，看著降穀零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緩步走來，突然回神，瞬間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洶湧而出，嗚咽著哭得好狼狽。
    為什麽會是降穀零啊……
    zero…他的、zero…來救他了……
    此刻，降穀零那張混血特征明顯的池麵臉冷的像冰，紫灰的眼眸中卻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隻是出來吃個飯，碰巧路過。
    沒想到竟然看見這樣惡劣的事件！
    &34；哪來的小白——小黑臉！臭小子！少管閑事！&34；
    油膩大叔色厲內荏地吼道，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刀，對著降穀零虛張聲勢的比劃。
    &34；嘁、不知道哪兒來的z……沒看見哥幾個正忙著嗎？趕緊滾蛋！&34；
    &34；就是，年輕人，少管閑事！&34；
    麵對他們不知悔改的態度，降穀零也懶得廢話，直接就開打。
    風早清顫抖著爬起來。
    他的視野因為過呼吸而缺氧，泛著黑斑，但依然看清了安室透行雲流水般的格鬥動作——每一處發力都精準得像計算過的數學公式，暴起的青筋從挽起的袖口一直蔓延到指關節。
    第一記手刀精準命中油膩大叔的腕關節，在刀具落地的同時，一個利落的回旋踢將地中海踹飛三米遠，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油膩大叔剛舉起拳頭，腹部就挨了一記膝撞，跪在地上幹嘔起來。老樹皮想跑，卻被一把拽住後領，一個過肩摔，重重砸在垃圾箱上，臉朝下砸進一堆紙箱裏。
    不到二十秒，一切都結束了。
    風早清愣愣的坐在地上，身前多了好幾處磨破的擦傷，蓬蓬裙像一朵被暴雨打殘的薔薇鋪展開來。
    ‘ zero …… ’
    他顫抖著，用手背抹了把臉，擦掉顴骨和下巴上混著血的泥土。
    &34；沒事吧？這位小姐……&34；
    降穀零轉身詢問，話到一半突然卡住。
    他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這個&34；少女&34；：盡管渾身是傷、衣衫不整，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但那熟悉的眉眼輪廓——
    “風早清？”
    死一般的寂靜。
    風早清眼睜睜看著降穀零的表情經曆了一場精彩的地殼運動：從職業化的關切，到認出熟人的震驚，最後定格在一種複雜的、強行維持鎮定的微妙神情上。
    遠處傳來警笛聲。
    他突然笑起來，沙啞的聲音驚飛了牆頭的烏鴉：&34；降穀警官，好久不見了。&34；
    zero，又見麵了。
    看著風早清露出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降穀零神色更加複雜，蹲了下來：“是啊，好久不見了……風早清先生，這一個多月，你……還好嗎？”
    風早似乎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副樣子有多糟糕，低頭試圖整理著淩亂的衣裙，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麽狼狽，卻發現根本沒有效果。
    蓬蓬裙已經徹底壞的不能看了。
    降穀零也注意到他的窘迫，輕咳一聲，脫下西裝外套遞給風早清：&34；……先遮一下吧。&34；
    風早清沉默地接過外套穿上，大了兩號的衣服很好的裹住了他身體，帶來了足夠的安全感。
    &34；我不知道你有這種……愛好。&34； 尷尬的公安警察謹慎地選擇著措辭，&34；但是你別擔心，不是你的錯…我也不介意…這是公民的個人愛好，應該被…尊重。是這幾個人……&34；
    &34；這不是我的愛好——&34； 風早清說到一半突然閉嘴。
    他絕望地意識到，他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處境。難道說&34；其實我隻是被一個瘋女人用魔法變成這樣&34；？這個解釋聽起來比&34；我有女裝癖&34；還要荒謬一百倍。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擠出一聲長歎，裹緊帶著體溫的外套。
    算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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