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命石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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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命石初現
鬆田列風踹開諸星大的臥室門時,對方正在組裝狙擊槍。
&34;樓下……&34;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幼馴染葬身火海的畫麵與樓下那個萩原研二含笑的眼睛重疊在一起,&34;……有你的老熟人。&34;
黑發狙擊手動作未停,隻是子彈推進彈匣的聲響格外清脆:&34;假死的人多了,就顯得真死的特別蠢。&34;
他忽然抬手將備用彈匣拋過來,&34;要打一架嗎?你手在抖。&34;
鬆田列風接住彈匣的瞬間,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想起另一個世界墓碑的溫度。
&34;不了,沒興趣……諸星,我隻是想告訴你,暫時別下樓。這張赤井秀一的臉,安室會跟你打起來的。&34;
&34;嘖。&34; 諸星煩躁的撇嘴。
赤井秀一幹的好事跟他諸星大有什麽關係?
……不過算了。
他也不想下樓破壞那幾個警校同期的聚會。
三樓
浴室裏,風早清直接同時打開了花灑和浴缸的水龍頭,然後把降穀零的外套疊好放進髒衣簍。
他在群裏和星野羽月溝通了兩句,在對方一連串的道歉和其他人安慰的話語中,發了個句號下線了。
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粉色碎布脫落,被胡亂撿起丟進垃圾桶。
浴缸裏的水已經放好了,濕熱的霧氣蒸騰,模糊了視線。
風早清就這樣直接邁了進去。
瞬間,繃帶被浸濕,淺淡的紅色在水中擴散,尚未愈合的創口被過高的溫度刺激,向大腦皮層傳遞著疼痛的訊號,卻通通被這具身體的主人無視了。
水聲掩蓋了風早清隱約的自言自語。
&34;髒死了。&34;
黏膩的觸感從大腿內側蔓延。
&34;怎麽還是洗不幹淨。&34;
他瘋狂地一遍一遍的搓洗著,皮膚在過度摩擦下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當指甲劃破表皮時,他終於停下動作,盯著滲出的血珠在水流中拉出淡紅色絲線。
花灑仍在噴湧熱水,他仿佛又聞到了小巷中腐朽的惡臭,眼前出現晃動的人影,過呼吸的黑斑。
&34;啊——!&34;
他忽然發瘋般的尖叫,抓起身邊能夠到的任何東西瘋狂的砸出去——
搓澡巾、刷子、浴球、香皂、香薰架……
&34;啪嚓!&34; 白瓷的沐浴露被砸爛,玻璃爆裂的脆響讓他獲得片刻解脫。
&34;咣當!&34; 透明的洗發膏砸在鏡子上,檸檬香精混著鐵鏽味在蒸汽中翻滾。
&34;稀裏嘩啦——砰!&34; 安裝在牆上的置物架被刷子砸斷,上麵各種洗漱用品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傾瀉在地上爆開。
&34;哈……哈……&34; 風早清劇烈的喘息。
一通打砸發泄過後,離家出走的理智終於回來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還精致漂亮的浴室,如今一片狼藉的慘樣。
&34;這是我幹的?我……瘋了嗎?&34;
他猛地將額頭撞向牆麵,咚的一聲悶響被水聲吞沒。花灑還在兢兢業業的提供淋浴,鏡子裏的倒影裂成蛛網,某個碎片映出他嘴角不自然的弧度——
原來人在痛苦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
哈、哈哈哈……
樓下傳來碎裂的聲音,剛邁出浴缸的風早清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結果腳底一滑——
失重感來得比疼痛更快。
後腦撞上浴缸邊緣時,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34;啊,真是諸事不順……&34;
話不投機半句多。
鬆田列風說完自己想說的,就出了諸星大的房間。心情不好,待久了他可能真的會和雲打起來,即使他心情不好的理由跟雲毫無關係。
站在走廊裏,門縫漏出的煙味讓他想起另一個世界燃燒的車輛,能給幼馴染傳消息的手機在他自己的世界——這個世界秋原研二的手機號並沒有變,但是他已經不是那個能發消息的人了。
他摸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藍色藥片。
&34;入戲太深了,f。啊……真是太糟糕了。&34;
吞咽時喉結狠狠滾動,仿佛這樣就能壓下胃裏翻湧的酸水。
&34;都是虛假的故事罷了……等任務完成,我就能回家了……&34;
天花板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34;樓上……啊,是風早。話說他今天怎麽回事?景光說他出門散步,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回來?不行我得去看看!&34;
鬆田列風轉身準備上樓,結果一不小心撞翻了裝飾架,陶瓷的貓咪擺件在腳邊炸開成尖銳的星芒。
牙白!這是風早非常喜歡的那套!
啊……真是諸事不順。
風早清望著天花板的裂紋,熱水持續衝刷著腿上被瓷片劃開的新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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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鬆田列風破門而入時,他正把流血的手腕舉到眼前,像欣賞藝術品般觀察血珠墜落的軌跡。
&34;f,別看……&34; 他嘶啞著用另一隻手擋住臉,&34;太髒了。&34;
花灑突然被關上,帶著硝煙味的外套裹住他發抖的身體。
鬆田列風打橫抱起他時,浴室鏡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一個眼裏盛著破碎的月光,一個瞳孔中燒著將熄的火。
鬆田列風將風早清輕輕放在他自己臥室的床上時,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在微微發抖。
他歎了一口氣。
他剛才分神看過群消息了。
這樣糟糕的經曆——即使僥幸沒有被真的得逞,這也是非常糟糕的經曆了——對於他們這樣從小生活在和平又法治的種花家的兔子來說相當的駭人聽聞。
往日裏活潑的同伴仿佛失去了靈魂,變成了傷痕累累的軀殼,讓人揪心。
風早清身上大片的傷口還在向外滲血,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更像刺目的紅線。
&34;醫藥箱在哪兒?&34; 鬆田列風撇過頭去。
&34;……床頭櫃,第二層。&34;
&34;咯。&34; 可愛的黃色小圓箱被放在床頭。
鬆田列風打開它,示意風早清自己起來上藥包紮。
風早清一動不動,像具屍體。
他仰麵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其實那裏什麽都沒有,他的眼睛也沒有聚焦。
&34;你知道嗎,&34;鬆田列風突然開口,聲音沙啞,&34;我小時候總以為天花板上的裂縫裏藏著另一個世界。特別害怕看它,奶奶帶著我數他們的形狀,給他們編了故事,我信了。&34;
風早清沒有接話,依舊像具死屍一樣躺著。
鬆田列風也沒管他,隻是背對著床的方向蜷進懶人沙發裏,整個人陷進去時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沙發填充物在他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沙沙聲,就像他們此刻的狀態。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雨了,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填補了房間裏的沉默。
&34;九,我想回家了。&34; 鬆田列風說,聲音悶在手掌裏。
&34;我早就厭倦了天天困在教室裏學習,課本裏那些字句像密密麻麻的螞蟻,啃得我頭疼。考試像永遠拆不完的俄羅斯套娃,撕掉一張排名,又有新的分數壓上來。教室的鍾表也像生了鏽,每一秒都被拉得老長……我想要自由。&34;
&34;所以一開始發現穿越,我高興極了。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曆,完全陌生的國家,完全陌生的未來……可現在我發現,角色卡的記憶對我的影響越來越重,那些越來越真實的記憶,幾乎讓我分不清現實和虛假,總是下意識的‘黑鬆’當做是真實的自己,下意識把‘黑鬆’經曆過的事情當做我經曆過的事情……九,你說,現在的我還是我嗎?&34;
風早清終於坐起來,伸手去夠醫藥箱。
醫用酒精淋在傷口上時,風早清連睫毛都沒顫一下。他機械地纏繞繃帶,看著雪白紗布逐漸被洇成珊瑚紅,仿佛在包紮別人的身體。
&34;這他喵一點都不好玩。穿越?哈。就像被扔進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噩夢。&34;
&34;嗯,你說得對,f。&34; 風早終於應道,他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34;我也覺得不好玩。你們……都早點回家吧。&34;
&34;……你果然舍不得走了啊。”
鬆田列風苦笑:“也對,你和降穀零談上對象了。其實我也如願和萩談上了。可你說為什麽我就不能出現在他活著的時間呢?光給我留下一個戒指有什麽用……&34;
鬆田列風沒再等到風早清的回應,身後隻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他扭頭,看見風早清麵前亮著係統光屏,正盯著自己掌心裏的一塊奇怪的白色石頭。
風早清端詳著這顆傳說中的&34;命石&34;,石頭表麵上刻著繁複的花紋,內裏有個七彩光暈的符文。據說這是能夠讓他們“死而複生”的神奇寶石,也是他們能回歸原世界的關鍵。
這是星野剛剛通過私聊告訴他的。
她真的聯係上了那個神明。祂給了星野一段咒語,可以將係統埋入他們體內的命石“取出”。當然,這種取出隻是一種假象,契約已經成立,命石現在已經與他們的靈魂緊密相連,融為一體了。
&34;你要幹什麽?&34;鬆田列風警覺地問。
風早清已經站起身,也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傷口上的血跡在昏暗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34;去找係統問清楚。&34;他說,&34;我受夠這個遊戲了。&34;
&34;係統從來不會——&34;
&34;這次不一樣。&34; 風早清打斷他,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34;我有個它無法拒絕的‘提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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