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是因為何曉才偷麵包，他們家就沒給個說法，他爸這麽大一個廠子裏副廠長，就不能給想想辦法？”韓母道。
    她心疼韓春明，所以才特地把大家都叫來，不是為了批評他，而是幫他想辦法。
    “又不是人家逼著春明去偷，憑什麽給想辦法？”韓春鬆哼了聲道。
    “媽，何大哥已經幫我找到了個工作。”韓春明說道。
    “做什麽工作？”韓母急忙道。
    “收破爛。”
    “怎麽能讓你這麽一個小夥子去收破爛？”韓母皺眉道。
    “多丟人，就給你安排這工作？”韓春生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按照何雨柱的身份來說，不應該就隻是給自己弟弟安排這麽個工作。
    “那還能怎麽辦，我檔案上現在有偷東西和投機倒把汙點，其他廠不要我，那我就天天在家裏待著？”韓春明說道。
    今天經過何雨柱點撥後，他覺得專門去收破爛其實也不錯。
    寒假兄弟姐妹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確實是不能讓韓春明這麽在家待著，到最後還是要他們接濟。
    “收破爛就收吧，總好過天天那麽閑著在家裏。”韓母歎了一口氣，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麽。
    “程建軍怎麽會知道春明被開除，他是不是故意的直接當著院子裏那麽多人說出來，這不是明擺著讓春明下不來台嗎？”韓春燕說道。
    “我算是看清程建軍這個人了，我偷麵包和倒賣雞蛋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後舉報，但我這工作原本就是他爸給找的，算是還給他了，從此以後我跟她兩不相欠，誰也不認識誰。”
    韓春明心裏憋著一肚子火氣，他沒打算跟程建軍鬧。
    “程建軍之前就賊眉鼠眼，看著不是好東西。”韓春燕生氣道。
    “以後，我們家，誰也不許再跟他程建軍有來往。”韓母很是不滿道，她當時就覺得程建軍心裏麵沒憋著好，果然……
    ………
    次日，韓春明直接穿的破破爛爛就出門去上班，蘇萌卻在院子裏門口這等著。
    “你怎麽成這樣了？”蘇萌皺著眉道。
    “上班。”韓春明也沒有遮掩。
    “你這上的是什麽班，是去乞討還是收破爛？”蘇萌不高興道。
    “收破爛。”韓春明笑了下，想掩蓋下自己現在的落魄。
    看著韓春明還在笑，蘇萌就更加不滿了，“你現在還覺得這收破爛是光榮還是怎麽著？”
    “還可以，現在也好歹還有個工作，還能混口飯吃，不然，我之後真不知道要怎麽辦。”韓春明笑道。
    “你現在怎麽就收破爛了，之前跟我說的那些理想呢，遠大誌向呢？”蘇萌越說越氣道。
    “我保證，以後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我的理想和遠大誌向都展現在你麵前。”韓春明依舊自信。
    “你都收破爛了，還遲早有一天，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去？”蘇萌根本就不信。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韓春明哼了聲道。
    “韓春明，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你穿這一身跟我去遊湖，我都覺得那感覺不同了。”蘇萌很是生氣道。
    “你要是覺得我這身行頭讓你臉麵不光彩，我以後就繞著點你走，等我什麽時候出人頭地，鳥槍換炮了，再在你麵前出現。”韓春明帶著幾分討好笑著道。
    “你根本就沒明白我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蘇萌覺得跟韓春明簡直無法溝通，拂袖而去了。
    “何大哥，還真是讓你給說準了。”韓春明看著蘇萌離開的背影，不得不佩服何雨柱看人真是洞若觀火。
    ………
    這天，崔大可的判決那些也下來了，秦京茹跟他也離婚，僅剩財產都被她分走了。
    崔大可準備上車出發去西北勞改，一直看著門口外麵的方向，可都望眼欲穿等很久，也沒有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
    別的人都已經跟家屬道別完，該送的東西都送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
    就差崔大可，還是屋恩文錦，仿佛是被人遺忘。
    “崔大可，別想了，你那媳婦肯定不會來，就咱們這樣的人，家屬肯定都巴不得跟我們擺脫關係。”
    “是啊，她要是心裏有你，至於跟你離婚嗎？”
    “也不能這麽說，咱們這樣的情況，為了孩子以後，還是離婚的好。”
    “……”
    別人都在這麽勸著崔大可。
    正當崔大可也要死心了的時候，門口那傳來管教聲音，“崔大可，有人來跟你道別。”
    “到。”崔大可欣喜若狂，激動道，他覺得京茹可定是有什麽事情給耽擱，是不是給他收拾行李太多了才耽誤。
    “快過去，還有十分鍾時間。”管教道。
    “謝謝。”崔大可點點頭。
    等到崔大可來到家屬看望這，發現來的人卻是許大茂。
    “大可，這個是我給你帶的一些東西，這裏還有500塊錢，你路上需要，帶著花。”許大茂說道。
    “謝謝……謝謝……難為你這個時候還能惦記著我。”崔大可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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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謝，記得把錢給藏好了，不要讓別人發現，你也知道窮家富路，這可不是我惦記著你，你心裏知道就好，不用說，你等個十年八年，說不定還有機會回來，活著就會有機會。”
    許大茂說道，這500塊錢，他是受何雨柱之托，給崔大可送來。
    這些年，崔大可沒少倒騰好東西，都是多給了何雨柱，他自己也不懂欣賞這些。
    “嗯，我一定好好活著，爭取早點兒立功回來跟京茹團聚，對了，這200塊錢，你幫我拿去給京茹吧，她自己帶著孩子不容易，我去西北那邊省著點花，足夠了。”
    崔大可說道，說著抽出20張大團結遞給許大茂。
    看著他這個樣子，許大茂卻是麵露難色了，“大可，你真是個好男人，是條漢子，作為男人，我實在佩服你。”
    聽到許大茂說佩服自己，崔大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許大茂說道：“但是我也可憐你。”
    可憐？
    許大茂為什麽要說可憐自己？
    是因為自己要去西北？
    不，他崔大可拿得起放得下，風光了十年，就算最後是這樣，他也不後悔，就算是重來，他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總好過窩窩囊囊一輩子。
    “大茂，不需要，我都懂，但是我不後悔。”崔大可態度堅決道。
    許大茂聽到崔大可這話，完全是無比震撼，對著他豎起大拇指，“大可，我這輩子誰也不服氣，就對你服氣，就連我柱子哥，都沒有讓我如此服氣。”
    “你是真男人，這種事，要是換別的男人，肯定是要拚命，可你還能不後悔，你這真是大度，這胸襟，讓我許大茂佩服。”
    “大可，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也給我好好上了一課，她秦京茹不仁，但是咱們做男人，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不義。”
    崔大可愣住了，他說的明明是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輝煌，許大茂怎麽說女人？
    “秦京茹，她怎麽了，怎麽就不義了？改嫁了？”崔大可問道，心裏有些很難受，自己這還沒出發去西北，她居然就改嫁。
    “沒事，我理解她，我能夠理解。”崔大可笑著道，想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尷尬。
    “理解，就這樣的女人我真是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理解她。”許大茂義憤填膺道。
    “沒關係，沒關係。”崔大可說道，這話不知道是在對許大茂說，還是對自己說。
    “你到底是被秦京茹灌了什麽迷魂藥。”許大茂恨鐵不成鋼道。
    “對了，她是嫁給誰了，那戶人家怎麽樣？會對她好嗎，會對孩子好嗎？”崔大可小心翼翼道。
    “怎麽會對她不好，怎麽會對孩子不好。”許大茂冷嘲熱諷道。
    “那就好，那就夠了吧，到底是誰家，這麽好的人。”崔大可好奇道，能夠願意幫自己養著孩子也好，這是冤大頭自己找上門來。
    “閻解成。”許大茂說出了個崔大可意想不到的名字。
    “什麽，怎麽會是他，我把他當做親兄弟，他怎麽跟秦京茹攪和在一起？他們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崔大可怒不可遏道。
    “你怎麽這麽激動，你不是能夠理解嗎？”許大茂奇怪道。
    “我理解個屁，她跟誰在一起，那都不能是閻解成，我把閻解成當做親兄弟，他們倆這麽背著我，合適嗎？”崔大可有種被身邊最信任的人狠狠刺了一刀的感覺。
    “你不是都知道嗎，你不是都說不後悔嗎？我還以為你……”許大茂不明所以然。
    “大茂，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你就告訴我吧，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崔大可說道。
    看著他這委屈的樣子，許大茂歎氣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知道，你還說不後悔。”
    “你就告訴我，秦京茹和閻解成，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是去西北，我都不能夠放心。”崔大可懇求道。
    “我……我……我不好說這個，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反正你知道你的孩子們和她都有人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有什麽好不放心她，聽我的，秦京茹不值得。”
    許大茂拍拍他肩膀道。
    “你要是不把實話告訴我，你等著，在路上的時候，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就想知道，我這綠帽子到底是戴了多長時間，大茂，你要是把我當兄弟，不，當我是朋友。”
    “你就告訴我吧，你不能讓我這麽不清不楚，就這麽被他們蒙著在鼓裏，那我就在去西北的路上或者在西北就直接自殺，原因就是你幫他們一起瞞著我。”
    崔大可狠了狠心，說道。
    “別，別，大可，你可千萬別做傻事，我……我告訴你怎麽回事就是了。”許大茂怕真的出事，而且這都要去西北了，告訴他也沒事，反正他也不能回來找秦京茹閻解成算賬。
    “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衝動。”許大茂急忙攔住他，生怕崔大可真做傻事，這都這麽逼迫自己了，他就隻能是說了。
    “你說，快說吧，我馬上就要去西北了。”崔大可著急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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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其實崔光明是閻解成的兒子，當年秦京茹去產檢的時候，就有人看到過他們，那親密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是兩口子。”
    “現在崔光明已經改名字叫做閻光明，你知道我們院那三大爺是什麽人嗎？路過糞車都要去嚐嚐鹹淡的人，要是這不是他親孫子，他能夠給孩子安排個好學校嗎？”
    “還能讓孩子在班上當什麽班長，那要是不給他送點禮，都是不可能，就比如說我家裏那倆小子就是，不給他送禮，連個組長都當不上，不管你學習再優秀。”
    “你沒看閻解成這些年半點都不著急沒結婚沒孩子，感情人家早就是有……，大可兄弟，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你就別想著了。”
    許大茂又是拍了拍崔大可肩膀，他心裏是同情和可憐，做男人怎麽就做到這份上。
    但他沒有說當年在醫院看到秦京茹和閻解成在一起的人是自己，他可不想沾染這些事。
    “你……你……是說光明是閻解成的兒子？”崔大可感覺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自己這些年一直寶貝著的兒子，居然不是自己親生的。
    “是當年有人看到的，而且閻解成這麽多年不娶，也不著急老婆孩子，你說……，再說了，秦京茹這才跟你離婚多久，就這麽幹脆利落跟他結婚？”
    “他還不嫌棄秦京茹還帶著三個孩子，跟光明好的就像是親父子一樣，三大爺和三大媽更是口口聲聲大孫子。”
    “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其實，二閨女和三閨女長得還挺像你，那肯定是你的孩子，還認你這個親爹，雖然她們現在也姓閻。”許大茂說道。
    這更加讓崔大可紮心了，閨女像自己，就自己這樣子，還不是明擺著說自己閨女不漂亮嗎？
    秦京茹倆閨女沒遺傳到她的好基因長得漂亮，崔光明又因為從小不缺吃喝，長得胖了些，不然瘦下來，那長得還是挺不錯。
    就算閨女是自己的，對於崔大可來說也沒有用，女兒以後還不是嫁出去，別人家的人，那裏像兒子這樣能傳承自己家香火。
    “崔大可，準備出發了，家屬請離開。”外麵管教的聲音上傳來，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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