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實現自身的版圖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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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升銀行總部,恒升大廈內。
    利國韋手持最新業績報表,麵露滿意之色,向在場同仁表示:“何生果然英雄出少年。此舉既提升了我們的存款儲備,又通過贈券吸引大量市民存錢,還成功爭取到了諸多高端客戶。
    ”另一位恒升銀行創始人、現任董事局成員何添也感慨道:“真未料到恒升今日能創下存款曆史新高。恒升自重歸華資掌控以來,終於再現輝煌,為我們華資企業爭回一口氣。”
    利國韋繼續匯報:“自婁氏集團成為我行大股東以來,我們的儲蓄規模已猛增百億,目前占全港儲蓄總額的15.8。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裏程碑。”
    恒升銀行存款突破百億,確實超出許多人預期。盡管早有風聲,但直到看到確切數據,大家才敢確信這一切成真。
    利國韋特別看向何曉,肯定道:“這一切多虧何生推出的便利店代金券計劃,同時提高存款利率,並強化一線服務培訓,全麵提升客戶體驗。”
    何曉謙遜回應:“我隻是提出初步構想,成績離不開團隊共同的努力。我們必須持之以恒,維護好恒升的品牌和信譽,使其真正成為港城華人銀行業的標杆。”
    他進一步強調:“我們要繼續借助公眾對華人銀行的信任和期待,不斷提升服務。相比匯豐,我們的優勢在於更貼近普通市民,提供更人性化的服務。這將持續吸引大眾存款。此外,未來我們將加強對華資地產商的信貸支持,不論企業規模大小,隻要風控達標,皆可獲貸。我們要在各方麵超越匯豐。”
    “港城是中華民族的港城,不是洋人的港城。”說出這句話時,何曉不禁想起何雨柱當年創辦盛世傳媒的遠見——正是媒體布局,為今日這一切奠定了輿論基礎。
    此次恒升銀行的利好消息得以在港城如此迅速地鋪天蓋地傳播,並沉重打擊匯豐的聲勢,盛世傳媒旗下各類報紙、雜誌以及電視台可謂功不可沒。
    所謂多元化集團,本質是要構建一個覆蓋全方位的消費商業鏈條。而恒升銀行,作為未來的現金流核心與媒介平台,將承擔起連接各子公司的職能,實現金融資源的互補與協同,最終形成一個完整而高效的金融生態體係。
    具體來說,儲戶在恒升銀行存款,可獲得用於屈臣氏便利店消費的代金券。這些代金券所對應的商品——日用品,屬於高頻剛需,不存在發放後無法消化的風險。盡管表麵上看來,婁氏集團額外提供代金券是一種“讓利”,但實際上這是在係統性地培養儲戶的消費習慣。一旦消費者習慣於在屈臣氏進行日常采購,便極有可能轉化為長期忠實客戶。
    “目前,婁氏集團已掌控港城的電力、燃氣、能源、房地產、零售、貨櫃碼頭等多個關鍵領域。未來,這些產業的資金結算也將逐步由匯豐轉向恒升銀行。”
    “不僅如此,婁氏旗下所有企業發放員工薪資,也將通過恒升銀行賬戶完成。大家可以想象:港城市民在恒升領取工資,無論是日常購物、繳納電費燃氣費、汽車加油,還是購房貸款——所有這些消費行為,都將形成持續而穩定的資金流,最終匯入恒升銀行。這意味著,恒升將掌握前所未有的現金流規模。”何曉如是說。
    他並未向在場者透露的是,在他的藍圖中,恒升銀行將逐步吸納港城數百萬市民的勞動所得。因為整個婁氏集團所構建的生態,正悄然覆蓋他們生活的方方麵麵。
    利國韋補充道:“過去,匯豐銀行憑借特權在港城一家獨大,扮演著港府財政與出納的角色。所有官方貿易往來、土地交易資金,皆經由匯豐流轉。正因如此,他們從不重視中小客戶,更漠視底層市民的需求——他們隻看重巨額利潤,看不上普通百姓那點‘蠅頭小利’。”
    “當年我們恒升沒有匯豐那樣的壟斷優勢,隻能揚長避短,聚焦於服務中小企業和基層市民,以優質信貸服務和親切體驗爭取客戶,以用戶數量優勢對抗他們的大客戶策略。”
    自條約簽訂、港城開埠以來,所有港口貿易——包括航運、造船、保險、金融等經濟活動——幾乎都圍繞匯豐展開。在港英政府時期,匯豐雖是一家私人銀行,卻實際承擔了中央銀行的職能。它與官方關係密切,既是政府的出納和發鈔銀行,也是整個銀行體係的結算總行。匯豐總裁甚至常進入行政局,提前獲知重大政策,並一定程度上參與決策。
    也正因如此,當年他們能以強勢姿態收購恒升,不留絲毫餘地。
    “英資洋行一貫熱衷於投資摩天大樓和大工程,一心隻做‘大生意’。但他們忽略了,真正支撐港城繁榮的,其實是無數中小製造企業與實業公司。”何曉指出。
    在他看來,婁氏集團必須構建比其父何雨柱時代更堅固的“現金流護城河”。何曉作風雖大開大闔、敢於突破,但歸根結底,仍延續了何雨柱穩健經營的思路。他致力於將房地產、碼頭、零售、酒店、金融、貿易、能源等板塊深度整合,理想狀態是讓港城數百萬市民的衣食住行皆與婁氏相關聯。
    恒升銀行,就是串聯所有產業的關鍵金融媒介。從港人出生起,生活就難以脫離婁氏生態;而恒升,則是集團獲取整體勞動剩餘價值的工具。掌控一地的重要銀行,就等於握住該地區的經濟命脈。何曉的目標是:隻要港城人有消費行為,婁氏就必從中獲益。
    “何生,眼下恒升勢頭正勁,是否應考慮加速分行擴張?現在趁熱打鐵正是最好時機。”利國韋提議。
    何曉點頭回應:“我調研過,恒升的信貸業務長期以來聚焦中小廠商,尤其是製衣、玩具、輕工等領域。如今港城不少大企業、大財團,成長初期都曾受益於恒升的支持,至今仍保持著良好合作。”
    恒升此次以華資主導身份重新亮相,能迅速重獲市民歡迎,正因其一直堅持優質服務。自創辦之初,恒升就在港人心中建立起“誠信待人,服務周到”的形象——這是華人商業的傳統理念,而恒升做到了極致,業績也有目共睹。因此才能在匯豐與英資銀行的重重包圍中突圍成長,成為最大的華資銀行。
    “如果通過收購實現網點擴張,各位認為是否可行?”何曉問。
    “您的意思,是投資或並購其他華資銀行?”利國韋追問。
    何曉未直言,但眼神已默認。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也是商場弱肉強食的永恒法則。
    利國韋也有同樣想法,他也希望借勢整合華資銀行資源:“各位都是銀行業的資深人士,都清楚銀行競爭的核心無非是資金成本與壞賬率控製。”
    “要想壓低壞賬,就必須嚴控資金成本。但不少華資銀行為追求高回報盲目投資,忽視了銀行自帶的經營風險。”
    “自開埠以來,港城銀行業長期由英資主導。從二十年代銀號興起,到後來現代化銀行的出現——比如我們恒升——華資機構逐漸嶄露頭角。除恒升外,還有東亞銀行、永亨、永隆、廖創興等銀號,這些機構在經營上各有……”
    東亞銀行成立於1918年,由粵籍商人簡東浦等人創辦,抗戰期間曾積極為華人募資,經營風格一貫穩健。在當年銀行業惡性競爭加劇之時,簡東浦堅持拒絕卷入,避免銀行陷入被動。因此東亞一直是華資銀行中的佼佼者,雖因保守在六十年代後被恒升反超,但仍屬優質資產。
    至於廖創興銀行、道亨銀行以及嘉華銀行等機構,就其綜合實力與市場地位而言,確實難以稱之為行業翹楚。這幾家華資銀行各自麵臨不同程度的經營挑戰,普遍存在資金運用效率低、風險控製能力薄弱等問題,尤其在某些關鍵時期,未能妥善管理儲戶存款,導致投資決策嚴重失誤,最終造成重大虧損。
    以廖創興銀行為例,該行在遭遇重大投資挫折後,迫不得已引入日本三菱財團作為戰略投資者,出讓25的股權以換取資本注入和運營支持。
    這一舉動充分反映出其在自主經營與風險抵禦能力方麵的局限。事實上,在當時的港城金融體係中,除非具備如匯豐、渣打等英資銀行的顯著優勢,否則即便市場整體繁榮、金融活動高度發達,華資銀行也往往難以真正躋身核心競爭圈層,更談不上從中獲取豐厚利潤。
    華資銀行在當時的生存空間受到極大壓製。絕大部分優質客戶資源和大型金融業務均由英資銀行壟斷,華資銀行往往隻能承接英資不屑於開展的零星業務與中小客戶存貸,如同撿拾他人進餐之後的“殘羹冷炙”。
    這種邊緣化競爭態勢不僅限製了其發展潛力,也成為導致部分華資銀行持續虧損、最終陷入困境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麵對華資銀行接連出現的危機,港府通常選擇委托匯豐銀行——這一具備準中央銀行職能的機構——出麵進行收購或重組。
    匯豐則借此機會以較低價格吸納這些銀行的優質客戶、業務網絡及其他有價值資產,完成了一輪又一輪的資本兼並。整個過程常被冠以“維護金融市場穩定”或“拯救陷入困境機構”之名,然而其商業實質,實則是借助政策便利實現自身的版圖擴張。
    正如一位業內人士尖銳指出:“若被收購對象並非具備潛在價值或優質資產,那麽任何理性的商業主體都不會輕易出手。”匯豐的收購行為顯然並非出於公益,而是嚴格基於成本收益分析的商業決策。
    何曉在評論這一現象時直言不諱:“如果那些都不是什麽優質資產的話,收購的時候,我們也需要考慮考慮成本。”這句話背後折射出的是清醒的商業邏輯:企業收購的本質是追求利益,而非慈善救助。
    利國韋亦指出,“港城目前眾多中小型銀行受全球股災波及,投資嚴重失利,陷入財務困境。若放任不管,極有可能引發儲戶擠兌甚至銀行破產,進而動搖公眾對金融體係的信心。我們提前介入、收購這些存在風險的銀行,在一定意義上也是在協助港府防患於未然,緩解潛在的金融與社會風險。”盡管該立場帶有一定自我辯護色彩,但也反映出當時金融界弱肉強食的現實邏輯。
    恨匯豐、理解匯豐、最終成為匯豐——這似乎成為許多華資機構成長曆程中的某種宿命。在高度競爭的商場中,要實現規模擴張和實力提升,必然需要通過兼並、收購、重組與控股等一係列資本運作,不斷整合資源、占領市場。
    港城之所以能發展成為國際金融中心,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即在於其擁有數量眾多、類型多元的銀行機構。這些銀行不僅從事傳統的存貸款業務,更廣泛涉足期貨交易、黃金買賣、珠寶首飾、金融理財以及進出口貿易融資等領域,構成複雜而活躍的金融生態。
    英資銀行一貫聚焦於大型洋行及跨國企業業務,對中小客戶與底層民眾的市場缺乏興趣。而正是這一被忽視的市場,為華資銀行的崛起提供了空間。
    以恒生銀行為例,其早年正是憑借深耕中小客戶和基層存貸業務,逐步成長壯大,甚至一度成為匯豐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然而,在英資主導經濟秩序的港城,華資銀行終究難以擺脫被收編的命運。恒生最終被匯豐收購,其市場網絡與客戶資源成為匯豐進一步擴張的重要助力。
    “常言道港城金融由洋人開創,但真正投身其中、辛勤耕耘的,絕大多數卻是華人。”何曉在一次董事會議上感慨,“若非長期受到匯豐等英資機構的壓製,恒生銀行的分行數量與業務規模早應超越它們。我們華人一貫含蓄內斂,不善宣傳,但今後我們必須主動發聲,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港城金融的蓬勃發展,同樣離不開華人的智慧與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