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見這架勢似乎想到什麽，一拍大腿也趕緊跟了出去。
    “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剛剛邁出門，就看到貓頭鷹一族盤旋而下，田疆三步並兩步，急急截住出門的帝羲。
    “出什麽事了？”
    帝羲嗓音幹澀，心跳的越來越快。
    木白也被驚動了，夜羽也起身走了出來，雪鼬一族一瞬間燈火通明。
    “田族長，這麽大晚上的，怎麽過來了？”
    族人們睡眼惺忪，還沒反應過來。
    田疆粗喘著氣，大喊道：“芸芸出事了，出大事了。”
    木天心裏一沉，趕緊扶住他。
    “怎麽回事，你慢點說。”
    田疆心口怦怦跳，反過來扶住木天：“老族長您可千萬別激動，北海陰險狡詐，隨便塞了一個雄性給芸芸，芸芸氣不過，去帝江氏鬧上了，族長大怒，下令當即絞殺，芸芸一時不敵，已經去了！”
    這句話一出，木天眼前一黑。
    “族長！”
    “族長！”
    “族長！”
    族人趕緊扶住他。
    他們看向田疆，想也沒想就罵了過去。
    “你在說什麽屁話，芸芸怎麽可能出事。”
    “哪裏聽的瘋言瘋語，你不嫌事大是不是。”
    “小羲，你說句話，你和芸芸行了大契，一定沒出事對不對。”
    所有人望向帝羲。
    是了。
    帝羲和他們芸芸是行了主仆契約的。
    要是出了事，一定能第一個感受到。
    帝羲手腳冰涼，眾目睽睽下，他全身冷的不能再冷。
    木白搖了搖他，手抖的不像話，一點力氣都沒有：“小羲，小羲，你說句話。”
    說句話，哪怕一句。
    木白手骨泛白，握住他的胳膊，彷佛握住最後的希望。
    “契約斷了，我感受不到。”
    帝羲嗓音平靜，誰都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有多恐慌，契約斷掉的那一瞬間，彷佛抽幹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猶如行屍走肉，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雪鼬一族頓時麵如死灰。
    “怎麽可能，芸芸怎麽可能去帝江氏鬧事，芸芸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夜羽也不相信。
    她說過，要鍛造鐵器，等過了雪季還要施行農耕，在歸雨林種滿虎苗草，從此以後，不會再讓人餓肚子。
    她還說，要建立氏族，瑤姬屬地的種族已經歸降她，離氏族僅僅一步之遙。
    她有太多的規劃，太多的未來，甚至，還有這麽多幼崽，她怎麽可能一意孤行。
    等等。
    不對！
    “夜羽，你怎麽了？”有人問。
    “是契約。”他低聲喃喃。
    “什麽契約？”
    夜羽抬頭，怔怔道。
    “瑤姬大人和她定了契書，隻要北海不把少族長契給帝江氏，便讓屬地種族全部歸順給雪鼬一族。”
    她不是意氣用事，是逼不得已！
    這個想法一出，原本自欺欺人的念頭根本沒有任何立足之地！
    木白簡直不敢置信。
    “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說。”
    他雙眼通紅，完全不敢接受。
    什麽契書，什麽歸順。
    這樣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和他們商量，天地法則下的契約，怎麽能這樣草率！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必要！”帝羲眼神發冷：“我去把人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用去了。”
    四個字。
    讓眾人齊齊回頭。
    是贏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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