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岐月也隻是看了一眼。
    “還不錯。”
    鹿九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感覺後背都濕了。
    “大族長是很好說話的人，你先熟悉熟悉。”
    “是，主人。”
    雖然岐月這樣說，可他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教他的師父很有本事，聽說在氏族十分得臉，如今老了，那和正經主子沒什麽兩樣，聽說還有奴隸伺候呢。
    這簡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不求能做到師父這地步，隻要不被主人嫌棄就好了。
    ......
    木芸芸買回來一條魚。
    本來是想買鴿子的。
    隻是鴿子湯太油膩，他一聞就要吐，好在魚可以，魚湯也是很滋補的，她準備熬的濃濃的，這火候上要下不少功夫，估計要燉上一個時辰。
    她不敢耽誤，買了就趕緊回來了。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岐月看了一眼天色。
    以往沒這麽早。
    木芸芸擼起袖子。
    “你離我遠些，這魚腥的很。”她擦擦汗：“我怕你餓了，這才趕緊回來了。”
    旁邊，鹿九好奇的打量她。
    這就是主人的伴侶……
    她提著蹦蹦跳跳的魚回來，和他見過那些高高在上的女姬完全不同。
    還有樣貌。
    鹿九不識字，形容不出來，如果真要形容，那就像東珠一樣，璀璨的發光，耀眼奪目，讓人生生移不開眼。
    他伺候的人，竟然是她嗎？
    他身邊的雌性到了年紀就會被氏族買回去。
    隻是他們伺候的雌性，要麽就是那方麵要的太勤，主人受不住，要麽就是年紀大的，要鞏固在族裏的地位。
    顯然，他主人買他回來是屬於前者......
    鹿九耳朵有點燙，她瘦瘦小小一個，怎麽會在那方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伺候好，會不會讓她笑話。
    木芸芸殺魚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感覺到注視，本能的看向鹿九。
    鹿九趕忙把頭低了下去。
    “這小子好像眼生的很。”
    鹿九趕緊跪下去：“桑兒姐姐說，岐月大人要生產不方便，讓我過來伺候大人。”
    “這裏有我伺候就行了。”
    木芸芸有點不快活，她湊到岐月跟前：“難道我伺候的還不好嗎，幹嘛還要奴隸過來？”
    她委屈巴巴的眼神帶著控訴。
    岐月掃了她一眼：“你是會掃地還是會幹活？”
    他都不稀罕說。
    說掃地，這院子裏的落葉滿地都是，拿著掃把不僅沒搞利索，反而滿屋子飛的到處都是。
    那幹活就更不要指望了。
    就疊個獸皮都是七扭八歪的樣子。
    也就在做吃的方麵頗有講究了。
    其他這些瑣事，那是一塌糊塗。
    她伺候人？
    他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還差不多。
    木芸芸有點尷尬：“好好好，依你，誰伺候都好，隻要你高興就行。”
    鹿九看到這一幕，十分不敢置信。
    獸世大陸，雌性為尊，這位大族長不僅事事想為大人親力親為，還沒有半點脾氣，他從未見過有哪位大人敢這樣對伴侶講話的。
    難怪主人說，大族長是好說話的。
    鹿九無時無刻不在感激。
    主人有了幼崽，又得大族長這樣重視，以後他跟在主人身邊，到老了也有依仗。
    木芸芸很快就把湯做好了，她盯著他把湯喝了，又夾了幾筷子肉，這才滿意了。
    “腰算不算，待會替你按按。”幼崽長大了，腰肯定會疼的。
    “不用，你也歇歇。”
    “我不累，你懷幼崽才辛苦。”
    鹿九見到這一幕，識趣的退了下去。
    主人讓他熟悉熟悉。
    那他就先熟悉熟悉好了。
    至少要摸清大族長的喜好。
    “大族長好像也沒什麽喜好。”白桑兒想了想：“真要說喜好，那就是賺東珠海幣了，隻有賺足夠多的東珠海幣，這才能讓大族長高興。”
    鹿九：“......”
    說了等於沒說。
    他也喜歡東珠海幣，賺錢誰不高興？
    “桑兒姐姐，那還有呢？”
    “沒了。”白桑兒道：“你不用擔心這些，大族長人好，性子也溫柔，你要伺候好了，有你的好。”
    他就是怕伺候不好連累主人。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他主人是個很好的人。
    從不會苛待他，還會關心他吃的如何，有沒有不習慣，還說有不習慣的盡管開口，要添置什麽也盡管找他。
    主人待他這樣好，他自然要回報主人的。
    見沒問到什麽，鹿九隻能回去了。
    剛剛進院子，他就見木芸芸在挑水。
    雌性怎麽能幹這些。
    “大族長是想要沐浴？”
    木芸芸點頭。
    她做了飯染了油煙氣，這天又熱，自然要洗的。
    “奴來挑水，大族長等一會兒就好。”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都是奴應該幹的。”
    鹿九把木桶搬到湯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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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族是大氏族，日常起居這些都非常有講究。
    光是湯房就寬敞的很。
    鹿九把熱水倒好，這才退了下去。
    木芸芸乏了一日，終於也能歇一歇了。
    這邊，岐月見鹿九出來，端來一盒木槿葉。
    “去，給大族長送過去。”
    鹿九心裏咯噔一聲。
    來了。
    他還沒什麽準備！
    想到接下來要幹的事情，他渾身緊繃起來。
    他硬著頭皮把那盒木槿葉接在手裏，想到師父教的本事，他這次一定不能讓主人失望才好。
    “奴這就過去。”
    湯房門推開一個小角。
    鹿九走了進來。
    把木槿葉放到一旁。
    “大族長累了一日了吧。”
    他走過來，捏了捏她的肩膀。
    木芸芸睜開眼：“這裏不用伺候，出去。”
    鹿九手上力道沒有鬆，他極為有分寸，隻是慢慢替她按肩膀，並沒有任何其餘的動作。
    “主人有腰酸的毛病，奴就是這樣伺候的，我父親說這樣解乏最好了。”
    她方才挑水肩膀正疼，鬆弛有力的力道按壓在肩膀上，讓木芸芸難得沒有讓他走。
    鹿九鬆了一口氣。
    就光這按摩的手藝他就學了七年。
    其中的手法更是有不少講究的。
    鹿九按了一會兒，見水涼了這才喊她起來。
    “大族長，水涼了。”
    木芸芸被按的正舒服，她沒睜眼，隻是道：“添了熱的送來。”
    “久泡不好，大族長要是乏累，不如去躺著，奴再給你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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