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斬我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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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輪道的黑血漫過腳踝時,郝峰正凝視著青銅鏡中的三千倒影。每個倒影都在嘶吼,指甲抓撓鏡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這些被妖祖汙染的往世身,此刻正在所有時間線上同時暴走。
"該清算了。"郝峰並指刺入鏡麵,混沌星髓順著裂紋注入。鏡中世界突然沸騰,無數個"郝峰"破鏡而出,有身纏星鏈的白虎戰將,有駕馭星艦的時空旅者,甚至還有額生妖瞳的冥府新君。
最先撲來的是第七世身。這具渾身爬滿星蛭的軀體揮動冥河鎖鏈,卻在觸及郝峰真身時突然僵直——他胸口插著的正是阿蘅的涅盤翎羽!
"你連她都算計?"郝峰攥住鎖鏈反拽,星蛭在混沌星髓中爆成青煙。第七世身突然咧嘴大笑:"我就是你,你早該知道..."
劍光斬落頭顱的刹那,鏡中世界下起血雨。郝峰踩碎滾落的頭顱,右眼空竅裏的青銅枝突然開滿血色曼陀羅。花瓣飄落處,三百世身從血池中爬出,每具軀體都纏繞著不同時期的因果線。
"殺!"
"斬!"
"滅!"
三千個聲音同時嘶吼。郝峰被淹沒在時空亂流中,左臂被星艦主炮熔毀,右腿遭白虎煞氣侵蝕,脖頸纏著冥君的往生索。當第七百世身將妖祖命牌按入他胸膛時,青銅鏡突然映出阿蘅在涅盤火中垂死的畫麵。
"原來如此..."郝峰在絕境中輕笑。他放棄所有防禦,任由萬世身將兵刃刺入要害,右手卻並指如刀刺入自己眉心:"你們要的,都拿去!"
星核被剜出的瞬間,所有往世身突然暴斃。他們的傷口裏湧出黑血,在虛空凝成妖祖法相。郝峰殘缺的真身漂浮在血海中央,掌心托著的星核正瘋狂吸收汙染源:"這才是真正的逆輪道——以萬世罪孽為祭,斬我成聖!"
妖祖法相發出震怒的咆哮。祂的每根觸須都纏繞著郝峰某段輪回的記憶,此刻卻在星核引力下分崩離析。郝峰左眼流出血淚,青銅鏡片從瞳孔脫落:"阿蘅,借你涅盤火一用!"
朱雀清啼穿透九重天。垂死的阿蘅化作火鳳撞入星核,將妖祖汙染燒成琉璃狀結晶。郝峰右手的判官筆突然暴漲,筆鋒蘸著涅盤火在虛空書寫新的命格:
"今日始,吾命由吾!"
最後一筆落下時,所有因果線轟然斷裂。青銅鏡世界寸寸崩解,萬世身的殘骸化作星砂湧入星核。妖祖法相不甘的嘶吼中,郝峰看見自己破碎的真靈正在重組——三百六十五處星竅化作星門,每扇門後都鎮封著一段輪回記憶。
當星核重新歸位丹田時,冥河突然改道。嶄新的六道輪回盤自動修正軌跡,第七逆輪道被永久封閉。郝峰踏著星砂走向望鄉台,每一步都在虛空留下燃燒的命紋。
"你以為結束了?"妖祖的聲音從星核深處傳來。郝峰撫摸著心口新生的青銅鏡紋,那是阿蘅最後的涅盤印記:"不,這隻是開始。"
他並指斬向西北天域,星砂凝成的刀刃劈開時空裂縫。裂縫另一端,數萬具青銅棺槨正在開啟,每具棺材裏都沉睡著額生星紋的"郝峰"——那是妖祖在平行時空豢養的替代品。
奎木狼的咆哮震動星穹。這頭蛻變為窮奇本相的星宿撕裂虛空,獠牙間流淌著白虎煞火。郝峰躍上狼背,手中判官筆亮起前所未有的星芒:
"該去斬斷所有世界的枷鎖了。"
星艦虛影在身後逐漸凝實,艦首主炮的充能光束裏,旋轉著被淨化的妖祖命火。當第一發星髓炮轟入平行時空時,郝峰左眼映出萬千個自己同時舉刀的畫麵——這場跨越諸天的斬我之戰,終於拉開真正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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