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童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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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月燕星位亮起的瞬間,歸墟凝固的潮汐突然崩塌。
    阿蘅仰頭望著懸浮的女童,那具小小的身軀正在吸收星圖溢出的光芒。女童額間的朱雀翎印記愈發鮮豔,發絲間遊動著與郝峰如出一轍的星紋。當第一滴融化的潮水濺到她腳尖時,女童睜開了七十二重星瞳。
    "阿蘅姑姑。"女童的聲音重疊著郝峰與魔尊的聲線,小手輕撫心口插著朱雀翎的星魄,"爹爹等你好久了。"
    星鎖鏈條突然劇烈震顫,阿蘅被拽向高空。她看見完整的周天星鬥圖內部,還隱藏著另一層逆旋的星軌——這才是郝峰真正的布局。三萬年前那場所謂"魔尊叛亂",不過是師徒二人為應對更大劫難設計的騙局。
    陸青陽的星髓身軀在此刻徹底消散,化作二十八道星橋連接女童與星官雕像。每座雕像心口都浮現朱雀翎虛影,與女童額間印記共鳴。淩霜的暗星坍縮到極致,突然爆發出純淨星光,那些被吞噬的蜀山古劍重新鑄成量天尺。
    "師兄..."阿蘅的指尖即將觸及郝峰星魄時,女童突然墜落。她接住那具溫軟身軀的刹那,三萬年的記憶洪流衝垮神識防線——
    少年郝峰跪在星宮禁地,麵前懸浮著預言星圖:三萬年後的星空將徹底熄滅。為逆天改命,他必須親手製造"魔尊",將半數星官轉化為可再生的星魔能源。而阿蘅,是唯一能點燃星火的容器。
    "師姐要當心了。"女童的星瞳突然變成冰棺體的眼神,小手按在阿蘅心口,"星火重燃的代價,可是要吃掉整個"現在"呢。"
    歸墟開始垂直下陷,形成巨大的時空漏鬥。阿蘅抱著女童墜向漩渦中心,看見漏鬥底部站著三個身影:少年郝峰正在為冰棺體戴上朱雀鐲,而第三個身影...赫然是正在消散的自己。
    "時間閉環了。"女童嬉笑著扯斷阿蘅一縷發絲,發絲在墜落中化作星索纏住郝峰星魄,"爹爹說,要你親手結束這一切。"
    量天尺突然破空而來,淩霜的殘影在尺身上閃爍:"阿蘅...看...星圖背麵..."
    阿蘅翻轉手中星圖,背麵用星砂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郝峰跨越三萬年傳遞的訊息——所謂星火,是從未來借來的光。點燃它的代價,是某個時間線上的自己必須永遠停留在"此刻",成為維持星圖運轉的基石。
    女童突然掙脫懷抱,撲向漏鬥底部的少年郝峰。當她觸碰到過去的自己時,整個歸墟響起琉璃破碎的清音。阿蘅的星鎖瞳孔映出終極真相:這個女童,是郝峰用自己與阿蘅的星魄培育的時墟之子,她的使命就是在時間閉環形成時,將"現在"轉化為星火燃料。
    "不要——!"阿蘅的朱雀真火本能地卷向女童,卻在觸及她背影時突然溫柔。火焰中浮現郝峰最後的神識碎片,輕輕包裹住那個小小的身影:
    "阿蘅,記得幫我...告訴她...杏花糖的配方..."
    星圖在此刻徹底點亮。女童在強光中回頭,額間朱雀翎飄向阿蘅。當翎羽與心口殘留的根部相觸時,三萬年記憶星火轟然爆發,阿蘅終於看清那個被隱藏的終極秘密——
    星鬥大陣要拯救的從來不是當下,而是三萬年後那個即將熄滅的星空。而他們所有的犧牲,不過是漫長星火傳遞中的...一朵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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