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歸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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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墟的星辰是靜止的。
阿蘅站在燃燒的歸墟海麵,朱雀真火順著星鎖鏈條逆流而上。冰棺體在烈焰中蜷縮,參宿星索從她七竅鑽出,編織成郝峰慣用的星鬥棋局。每一根星索末端,都連著一位星魔的眉心。
"你...什麽時候..."冰棺體的聲音突然夾雜郝峰的語氣。阿蘅的星鎖瞳孔映出真相——當年郝峰自戕時,將半數神識凝成星索,悄悄纏繞在魔尊靈體最深處。
陸青陽徹底龍化的身軀正在瓦解。蒼龍逆鱗一片片剝落,露出內部新生的星髓骨骼。他跌跌撞撞走向命盤中心,噬星蓮的根須紮入二十八宿方位:"師尊...讓我...成為...最後的陣眼..."
淩霜的暗星眼突然在時墟上空睜開。黑洞深處浮現蜀山劍閣的廢墟,那些被吞噬的古劍正在重組。當第一柄劍刺穿暗星屏障時,阿蘅看清劍身上刻著的並非符文,而是"郝峰贈阿蘅"的細小字樣。
"星火..."冰棺體突然抓住阿蘅的手腕,將燃燒的朱雀真火引向自己心口,"...需要...容器..."
烈焰吞沒冰棺體的刹那,二十八星魔同時仰頭長嘯。它們的星官戰甲片片龜裂,露出內部純淨的星魄——那全是郝峰分離的神識碎片。命盤開始逆向旋轉,星魔們一個接一個走向陸青陽,將星魄注入他新生的骨骼。
阿蘅的星鎖鏈條突然繃直。鏈條另一端連接著淩霜的暗星眼,此刻正傳來劇烈的神識波動。當她順著鏈條躍入黑洞時,看見了震撼的景象:
蜀山廢墟上,少年郝峰正在與魔尊對弈。棋盤用星髓凝成,棋子皆是星官命牌。魔尊每落一子,就有古劍折斷;而郝峰的白子落下時,折斷的劍刃又生出新的星紋。
"師兄!"阿蘅想衝入棋局,卻被星鎖鏈條拽住。淩霜的殘影在黑洞中浮現,暗星眼已經擴散至全身:"看...清楚..."
棋局突然放大萬倍。阿蘅這才發現,整個時墟就是棋盤,而每顆棋子都是星魔的雛形。郝峰的白子根本不是要贏,而是在魔尊的黑子間構築星火傳遞的通道。
冰棺體的聲音突然從所有星魔口中傳出:"阿蘅,點燃棋局!"歸墟方向的朱雀真火順著星鎖鏈條湧來,在阿蘅掌心凝成火種。當她將火種按向棋盤時,魔尊發出刺耳尖嘯:
"你以為他在救世?郝峰不過是要重演三萬年前的——"
烈焰吞沒了後半句話。棋局燃燒的星火沿著每顆白子傳遞,最終匯聚到中央的天元位。那裏懸浮著微縮的青銅槨,棺蓋正在緩緩開啟。
陸青陽的龍化身軀在此時徹底崩解。新生星髓如銀河傾瀉,澆灌在命盤每個陣眼。二十八星魔化作星官雕像,以朝拜姿態環繞中心——那裏浮現出郝峰完整的星魄,心口插著半截朱雀翎。
"青陽..."星魄睜開雙眼,聲音卻是陸青陽的,"這就是...星鬥大陣的真相..."
阿蘅的星鎖瞳孔突然流出血淚。她終於明白,所謂星魔臨世,不過是郝峰設計的淨化儀式。那些被汙染的星官之力,需要通過陸青陽的蒼龍血脈重組,再經朱雀真火淬煉,才能重歸星圖。
冰棺體的殘軀在火中微笑。她伸手觸碰阿蘅的臉頰,這個動作與萬年前郝峰如出一轍:"星火...需要...兩個容器..."
當最後一絲冰棺體意識消散時,阿蘅的朱雀翎心髒突然離體飛出。它與郝峰星魄心口的半截翎羽融合,在歸墟上空拚出完整的周天星鬥圖。
淩霜的暗星眼開始坍縮。所有被吞噬的蜀山古劍噴湧而出,劍鋒指向星圖缺失的危月燕方位——那裏正懸浮著昏迷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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