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這怎麽了？”
    秦淮茹急忙衝出屋子，打量著渾身泥濘的棒梗，說不出的心塞。
    棒梗停好車子，感覺渾身都有點虛脫。
    “沒事，騎溝裏去了，媽，趕緊幫我打點熱水，我得洗一洗，我還得檢查一下裝備，趕緊的。”
    “好好！你先進屋。”
    秦淮茹也不敢耽擱，趕忙打水。
    棒梗將裝備箱子抱進屋子，順手還解下了腰間的盒子炮。
    這是下鄉必備的裝備之一。
    賈張氏也不敢碰，關心起棒梗。
    “棒梗，到底怎麽了，怎麽就掉溝裏去了？你小心點啊，下雪了，路不好走，你就慢點騎。”
    “奶奶，別說了。”
    棒梗煩著呢，可不想聽賈張氏嘮叨，簡單洗了一把，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打開了盛放放映機的箱子。
    隻是，看到箱子裏亂糟糟的樣子，他心裏就開始發慌。
    “棒梗，設備沒事吧？”秦淮茹也在一旁緊張起來。
    棒梗也沒回答，拿出裝備，開始組裝，調試。
    隻是機器打開的那一刻，心就涼了半截。
    鏡頭壞了可以換，輪子不轉也沒問題，電機的問題，可要是打不出光，那就是個大麻煩。
    許大茂曾經教過他，整個放映機，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光學結構，而且很容易壞，也很難修，所以千萬不能摔。
    可好巧不巧，今天路滑就摔下了溝。
    自己沒摔死，就已經是萬幸。
    哪還管設備有沒有摔到。
    就是旁邊的秦淮茹也看出機器摔壞了，急忙問道：“棒梗，到底怎麽樣了，能不能修好？！”
    棒梗抓了抓又變長的頭發，眼神有點飄忽。
    “許大茂隻教了我簡單的修理，這個太難了，我不會！”
    “那就去找他，他說包教包會的！”
    “對，對，去找許大茂，他不能修，他爸肯定能。”
    棒梗晃過神，急忙拆卸裝備，往箱子裏放。
    “媽，趕緊給我借輛自行車去，我車子摔壞了。”
    “好好，你等會兒。”
    秦淮茹急忙跑出去，現在自行車也不是什麽稀罕貨，倒是很好借。
    等她回來，棒梗已經收拾好了箱子，抱著出了門。
    與此同時，許大茂家。
    今兒天冷，特別適合吃火鍋。
    許大茂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招待起了王鐵蛋和傻柱。
    當然，主要是找到王鐵蛋，傻柱過來負責調味。
    此時，許大茂提前將電影院的工作給了另一個徒弟，尤其是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完之後，敏銳的嗅覺讓他知道，未來市場大有作為。
    許大茂知道，王鐵蛋早就辭去了軋鋼廠的工作，正在尋找機會。
    所以就邀請過來，一起商量商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許大茂微醺下，說起了自己的發現。
    “鐵蛋，傻柱，你們可能不知道，現在和以前真不一樣了，別的不說，就說最近去電影院看電影的那些小青年，他們穿的衣服和鞋子，就不是四九城能賣的。
    我問了，大多數都是從南邊倒騰過來的。一件衣服利潤就是十塊八塊，像那個羽絨服，更厲害，賣七八十，利潤就是一半。”
    “你這叫投機倒把，你也不怕抓著槍斃！”傻柱不屑道。
    “抓住那叫投機倒把，抓不住那就叫自由買賣，報紙上都寫了，你懂什麽。我準備跑南邊一趟，買上幾包過來，肯定大賺！”
    “那你回來不得坐火車，人家乘警不問啊？”傻柱又問道。
    “嘿~問又怎麽樣，我家親戚多，都是給我親戚買的，他們還能不讓我買啊，再不行，我就像鐵蛋一樣，把東西直接郵寄過來，他們總不會檢查包裹吧？大不了，利潤低一點。”
    “現在包裹也不一定安全，你不怕半路丟了？”
    “做生意嘛，哪有十拿九穩的。”
    王鐵蛋很讚賞許大茂的勇氣，隻不過，感覺對方還是有點想當然。
    “大茂哥，你貨源從哪裏找？打聽清楚了嗎？”
    “這我清楚，大部分都是那邊的漁民從香江、濠江偷運過來的，還有一部分在羊城買的，不過得要票。我準備到那邊先打聽一下，隻要有錢，肯定能找到貨源。
    對了，你當時從哪弄的那麽多東西？”許大茂問道。
    “香江啊！”
    王鐵蛋也沒避諱。
    “差不多也是偷運，當時我花了大價錢，請人過去運了一船過來。”
    “花了大價錢？多少錢？”
    “算上貨物，總共花了四千多。”
    “那麽多！”
    許大茂驚訝道，他還以為王鐵蛋有什麽好渠道呢，沒想到是高價買。
    這樣算下來，賣到四九城，幾乎沒多少利潤。
    再說，他也沒那麽多錢。
    一旁的傻柱驚訝地直搓牙花子。
    “鐵蛋，你可真有錢！都快趕上資本家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麽叫趕上資本家，我可比資本家強多了！”王鐵蛋笑道。
    他說得可不是假話，在香江兩千多套房子，每月租金就二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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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便宜租的，以後會越來越多。
    “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傻柱怎麽可能相信。
    “你不信拉倒！”
    “我相信！”
    許大茂直接算起了賬。
    “傻柱，你自己算算就明白了，鐵蛋光每個月的工資就兩百多，得有十年了吧，起碼存了兩萬塊錢。
    大王村那邊，每個月都有王鐵蛋一份，我估摸，一個月最少三四百塊錢。這十多年，四五萬塊錢肯定有的。
    這還不包括木家屯那邊，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
    鐵蛋，你說，我算的對不對？”
    “差不多吧！我也沒少花錢！”王鐵蛋笑道。
    “拉倒吧，你吃肉吃魚不花錢，就買了邊三輪，還有房子，總共能花一萬塊錢撐死了。
    我算看出來，有的人啊，累死累活，就那麽點死工資，有的人啊，就是在那躺著，也有大把的錢賺，就像鐵蛋一樣。
    所以我才下定決心辭掉工作的。”
    傻柱掰著手指，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乖乖，鐵蛋，你現在豈不是身家五萬以上了？”
    “沒那麽多，低調低調！”
    傻柱和許大茂同時白了一眼。
    什麽叫悶聲發大財，終於看到真人了。
    許大茂還想著發財呢，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鐵蛋，你去過那邊，那你認識那邊的漁民嗎，如果我從他們手裏買，會不會便宜一些？”
    王鐵蛋搖了搖頭。
    “這個我真不知道。”
    就在三人聊天的時候，棒梗騎著自行車已經到了樓下。
    抱著箱子，吭哧吭哧爬上了四樓，差一點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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