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歸墟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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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宮廢墟上漂浮的青銅塵埃突然凝成星漩,十五歲的洛璃懷中青蓮綻放的刹那,混沌海深處傳來遠古鯨歌。枯萎的蓮莖在林夜胸口紮根,根須穿透新生宇宙的界壁紮入未知虛空,汲取來的竟是暗紫色混沌精粹。往生劍殘片突然震顫著飛向天際,劍鋒劃開的裂縫中湧出腥鹹海水,浪濤裏沉浮著青銅巨艦的殘骸,桅杆上懸掛的旌旗繡著"鎮淵"古篆。洛璃腕間冰晶鐲自發護主,凝結的冰盾卻被海水蝕出孔洞,她踉蹌後退時踩碎的瓦礫下露出半塊青銅碑,碑文記載著初代宿主並非首個斬道者——混沌海葬著曆代突破失敗的青蓮宿主,他們的怨氣正隨潮汐複蘇!
    林夜眼中青蓮紋路逆轉為猩紅,混沌精粹在經脈中暴走。他揮掌劈開湧來的浪濤,水下突然伸出布滿藤壺的青銅巨手,掌心紋路與往生劍的裂痕完全契合。巨艦殘骸中升起十二尊鎮海神將的屍骸,他們額間鑲嵌的青蓮碎片正與林夜共鳴。洛璃的冰凰真身被浪濤打濕羽翼,涅盤火觸及海水燃起妖異藍焰:"這不是普通潮汐...是混沌海積攢三萬年的大劫!"最大的浪峰中浮現初代宿主的麵容,其眉心青蓮道果已然成熟,蓮心處端坐著林夜第一世的神魂。
    鎮海神將的青銅戟刺穿冰盾時,林夜手中蓮莖突然暴漲,根須纏住戟刃汲取神將屍骸中的混沌氣。洛璃足尖點過浪尖,冰晶步搖在虛空繪出往生陣圖,陣眼處浮現的竟是初代宿主煉製往生劍的熔爐虛影。混沌海底傳來沉悶轟鳴,被青蓮根須扯出的竟是一座青銅古城,城牆上爬滿會呼吸的肉苔,城門浮雕著林夜與初代宿主同歸於盡的畫麵。十二尊神將屍骸突然跪拜,他們守護的古城祭壇上供奉著半截蓮藕——正是混沌青蓮最初的本體!
    初代宿主的麵容在浪濤中扭曲:"你以為掙脫輪回?不過是踏入本尊布設的歸墟棋局!"古城鍾樓突然敲響,音波震碎千裏冰原。林夜七竅溢出的金血滲入城牆磚縫,磚石剝落後露出內部冰封的曆代青蓮宿主。洛璃的冰凰真身撞向鍾樓,涅盤火中映出她前九世被煉成陣眼的慘狀。最古老的冰封宿主突然睜眼,其手中青銅羅盤指引著混沌海所有暗流湧向林夜:"後來者...你的道果該成熟了..."
    青銅羅盤指針瘋轉,混沌海掀起滅世漩渦。林夜足下蓮台生出猙獰口器,根須刺入冰封宿主體內汲取道韻。洛璃發間步搖炸成星屑,冰晶碎片在漩渦中凝成往生劍的虛影:"夜,斬道基!"劍光劈開蓮台的刹那,初代宿主的神魂自道果中躍出,掌心托著的竟是混沌青蓮的原始種子。古城祭壇突然坍塌,十二神將屍骸重組為青銅巨人,其胸腔內跳動著林夜前九世被剝離的心髒。
    漩渦中心升起星紋棋盤,每個棋格都鎮壓著青蓮宿主的神魂。林夜執黑子落於天元位,整座混沌海隨之凝固:"你以諸天為棋,我便破你棋眼!"黑子炸開的清光中,曆代宿主的神魂掙脫束縛,他們殘破的道體化作鎖鏈纏住初代宿主。洛璃燃燒神魂點燃的涅盤火順著鎖鏈蔓延,混沌青蓮的原始種子在火中裂開,蓮心處沉睡的竟是嬰兒時期的林夜與洛璃。初代宿主在火光中癲狂大笑:"原來本尊才是被斬出的惡念..."話音未落,新生宇宙的星辰同時墜落,化作流星雨澆灌在冰宮廢墟上,十五歲的洛璃推開寒玉洞天石門時,懷中青蓮綻放出純淨無瑕的道光,再不見青銅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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