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軍餉虧空藏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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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的梆子聲未落,北境大營的糧倉突然騰起衝天火光。林川踩著焦黑的麥粒衝入火場,神龍劍挑開燃燒的麻袋,金黃的粟米間竟混著靛藍色的漠北毒砂。蘇婉清撕下裙擺浸入水缸,濕布蒙住口鼻時,瞥見倉梁上新鮮的斧鑿痕跡——那豁口的形狀,分明與春闈當夜刺客的斧刃嚴絲合縫。
    "川哥哥看地磚!"她突然拽住林川的劍穗。燃燒的梁柱轟然倒塌,露出青磚地麵的詭異紋路——三百枚銅錢嵌成北鬥陣,錢孔中滲出的黑油遇火即燃,在火海中拚出"丙辰"二字。林川劈開最近的錢堆,銅綠剝落處顯出工部軍械庫的狼頭徽,錢眼穿著的麻繩竟是用褪色地契撚成。
    卯時晨霧未散,押糧官王崇山的屍首吊在轅門旗杆上。林川割斷繩索時,屍體腰間的鎏金鑰匙墜地,匙齒紋路與神龍劍鞘的纏枝蓮紋完美契合。蘇婉清翻檢屍身衣襟,內袋掉落的半張鹽引遇風自燃,灰燼中顯形北境三十六處哨所的布防圖,每處標注皆用遼東烏賊汁寫成。
    "這傷口不對。"蘇婉清銀針探入王崇山咽喉,挑出半截淬毒箭簇,"是兵部特供的破甲箭,但箭杆年輪顯示這批箭矢本該在三年前就..."話音未落,糧倉地底突然傳來悶響,二十口貼封條的鐵箱破土而出。林川劍鋒掃開封條,箱中白銀底部的"永昌"官印旁,赫然刻著墨家機關城的流水編號。
    巳時三刻,軍械庫前的演武場飄起細雨。林川握住神龍劍插入點將台裂縫,劍身紋路與台麵浮雕共鳴,震開暗藏的青銅閥門。三百副鏽跡斑斑的鐵甲陳列地下密室,甲片縫隙長出的黴斑竟拚成黃河改道圖。蘇婉清蘸取鏽水在宣紙拓印,藥汁浸染處顯出李平山的私印:"丙辰年臘月,軍械入庫。"
    "報——!"渾身浴血的斥候撞開庫門,"漠北遊騎劫了送往青崖口的糧車!"他呈上的斷箭刻著漕幫暗號,箭尾翎毛夾層飄出半張藥方——正是當鋪密室發現的毒藥配方。林川反手擲劍釘入庫柱,劍鳴聲中,密室暗格彈開,露出整箱泛黃的賬簿。
    未時的烈日曬裂演武場地磚,林川翻開賬簿,指尖撫過褪色的朱砂批注。蘇婉清突然潑出半碗涼茶,水漬在賬頁匯成血線:"川哥哥看這裏!"茶水浸透的夾層裏,三百張空白的鹽引正在滲血,每張邊緣的齒痕都與沉船白銀的缺口一致。
    "好個移花接木!"林川劍尖挑起張鹽引對著日光,鏤空的"丙辰"編號投影在地,竟與糧倉銅錢陣的排列完全一致。他突然揮劍劈向庫牆,青磚崩裂處露出條幽深暗道,二十具青銅傀儡持戟而立,關節處的漠北玄鐵與神龍劍共振嗡鳴。
    申時暴雨傾盆,暗道盡頭傳來機括咬合聲。林川踏著傀儡殘骸前行,劍光照亮壁上血書:"七月初七,以軍餉祭河。"蘇婉清簪頭夜明珠映出牆角暗格,格內玉匣盛著的,竟是林家祠堂失竊的鎮河玉玨,玨身裂紋正對應青崖口堤壩的薄弱處。
    "小心腳下!"蘇婉清突然扯住林川後襟。他方才立足的青磚翻轉,露出浸泡在毒液中的三百枚虎符。每枚虎符的裂口處都嵌著半粒黍米——正是春闈考場特供的遼東精米。林川劍鋒攪動毒液,浮起的銀箔拚出北境布防圖的缺口,恰是昨夜被劫糧車的行進路線。
    戌時更鼓響起,林川站在軍械庫頂。神龍劍映出千裏之外的烽火,劍身突然浮現鎏金銘文:"丙辰亂起,劍鎮山河。"蘇婉清解開染血的包袱,三百塊河工碑拓片在夜風中展開,每道裂痕都滲出墨家機關城的秘藥,遇月光顯形護國大陣的陣眼方位。
    子時梆子敲響刹那,糧倉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林川踏著飛濺的瓦礫躍上火場,見燃燒的粟米間浮現金色紋路——正是沉船白銀上的漕運暗標。蘇婉清揚手撒出解毒粉,粉末遇火凝成"青崖口"三字,每個筆畫都對應著一處軍餉虧空的賬目。
    "取火把來!"林川劈開焦木,露出地窖中成捆的密信。火光照耀下,信紙背麵的水印漸顯——竟是李平山書房特供的竹紙,每張頁腳的沉香灰漬,都與林家祠堂香爐的灰燼成分一致。
    寅時破曉,一隊黑騎衝破轅門。為首的漠北使者擲來染血的狼頭戟,戟刃刻著前朝兵部符文。林川以劍鞘接戟,機關咬合的刹那,暗格裏滑出半卷黃綾——正是沉銀庫失竊的先帝密詔:"若丙辰年河工銀失,則啟龍脈護國陣。"
    晨光中,神龍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指北。蘇婉清望向劍影投射處,隻見被焚糧倉的殘垣斷壁間,三百枚銅錢自動排列成星宿圖,天樞位正對青崖口方向。她突然撕開賬簿封皮,夾層裏掉落的蠟丸中,血書寫著七字:"今夜子時,堤潰人亡。"
    寅時的北境大營飄著焦糊的粟米味,林川劍尖挑起半塊燃燒的麻袋。金黃的米粒間忽有藍光閃爍,他反手劈開糧垛,成堆的漠北毒砂隨熱浪翻湧,在晨曦中凝成"丙辰"二字。蘇婉清蹲身撚起砂粒,銀針驟然烏黑:"這是用遼東烏賊汁淬煉的狼毒砂,遇血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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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糧倉梁柱突然爆裂,二十口青銅箱破頂墜落。林川旋身避開飛濺的碎木,神龍劍刺入箱蓋縫隙的刹那,三百枚"永昌"官銀傾瀉而出。蘇婉清足尖點過銀錠,靴底暗藏的磁石吸住一枚銀塊——底部未磨平的鑄紋中,赫然嵌著半片春闈考卷殘頁。
    "將軍當心!"副將突然暴喝。王崇山的屍首竟在旗杆上自行扭動,胸腔裂口處掉出捆浸油的密信。林川揮劍斬斷繩索,屍體墜地時腰牌炸開,鎏金碎片拚出工部軍械庫的虎頭徽。蘇婉清銀針挑開屍身衣襟,肋下暗袋裏的半張鹽引遇風自燃,灰燼中顯形北境布防圖的缺口。
    辰時的日頭曬裂演武場地磚,林川劍鞘重重點在青石裂縫。神龍紋與地磚龍紋共鳴,震開五丈見方的暗窖。二十具青銅傀儡持戟而立,關節處鑲著的漠北玄鐵泛著幽光。最前頭的傀儡突然揮戟橫掃,招式竟是林家祖傳的"驚鴻三式"。
    "破膻中穴!"蘇婉清甩出銀針串起三片甲葉。林川踏著傀儡肩膀騰空,劍鋒貫入其胸腔。齒輪崩裂聲中,傀儡腹腔掉出成捆賬冊——每本扉頁都印著李平山私刻的戶部官印,墨跡遇空氣漸褪,顯出"丙辰年河工銀轉軍餉"的朱批。
    午時暴雨突至,糧倉積水倒映出詭異星圖。林川劈開浸水的麻袋,黴變的粟米間浮起靛藍色油花。蘇婉清浸濕的羅帕蒙住口鼻,帕麵藥紋遇毒顯形:"是墨家機關城的化屍水!"話音未落,暗窖傳來機括巨響,三百枚淬毒弩箭破牆而出。
    未時三刻,林川劍挑最後具傀儡,劍尖抵住暗牆機關。牆麵轟然中開,露出貼兵部封條的鐵箱。箱蓋掀起的刹那,二十副陌刀寒光凜冽——刀柄纏著的布條浸透朱砂,拚出"七月初七青崖口"的血書。蘇婉清突然扯動林川衣袖:"看刀身反光!"
    斜陽透過庫窗,陌刀投影在地麵匯成黃河改道圖。林川運力震斷刀架,三百枚鐵釘迸射而出,釘入梁柱拚出墨家機關城的密道圖。最末那枚鐵釘帶著半幅黃綾,正是沉銀庫失竊的先帝密詔:"若丙辰災銀失,則啟護國陣於青崖口。"
    戌時梆子響過七遍,糧倉地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林川劍劈青磚,暗河濁水裹著二十口鐵箱湧出。箱中軍服內襯繡著漠北狼頭,針腳卻與蘇婉清當日所補戰袍如出一轍。蘇婉清浸藥銀針探入衣縫,挑出縷靛藍絲線——正是春闈當夜紅裙女子的衣料。
    "報——!"渾身插滿箭矢的斥候撞入庫門,"漠北大軍...繞過鷹嘴峽..."他懷中滾落的兵符刻著"丙辰七十三",正是水鬼身上搜出的編號。林川反手擲劍,神龍劍穿透兵符釘入牆中,劍鳴聲裏,整座軍械庫的梁柱浮現鎏金銘文:"丙辰亂起,劍主當國。"
    子時的月光染白殘垣,蘇婉清突然按住劇烈震顫的劍柄。糧倉廢墟中升起十二盞幽冥燈,燈油竟是沉船白銀熔煉的銀漿。林川踏著燈架躍至半空,劍光斬斷懸燈的鐵鏈。墜落的燈盞在泥地砸出北鬥陣,每處凹陷都湧出黑血,繪成青崖口的龍脈走勢圖。
    "川哥哥接住!"蘇婉清揚手拋出浸透解毒粉的戰旗。林川淩空展旗,旗麵蒙住最大的燈盞。火焰在藥粉中變異,將旗麵燒出三百個孔洞——每個孔洞的位置,都與北境布防圖的缺口嚴絲合縫。
    寅時破曉,一匹快馬踏碎晨霧。馬背上的傳令兵還未開口,懷中密信已自燃成灰。林川劍尖挑起灰燼,殘存的"七月初七"四字正滲出血珠。蘇婉清突然指向東方——十二道狼煙拔地而起,煙柱在空中拚出《孫子兵法》火攻篇的暗碼,每個符號都對應著一處軍餉虧空賬目。
    神龍劍在朝陽下泛起血光,劍身浮現金色小篆:"今夜子時,青崖祭劍。"林川握劍的手微微發顫,劍穗上蘇婉清親手係上的南海珍珠突然炸裂,珠粉在風中拚出護國陣法的最後一道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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