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叢裏挺屍到天亮，穴道才自動解開。爬起來時全身關節哢哢響，像台生鏽的拖拉機。
    "龍姑娘！我腰閃了！需要人工呼吸！"我扶著老腰朝古墓入口喊，回聲在石壁上撞來撞去。
    沒人理我。我掏出打火機，啪地點燃，借著火光往裏走。墓道陰冷潮濕，牆上刻著我看不懂的武功圖譜。
    "這裝修風格太壓抑了。"我摸著下巴，"改天給你刷個粉紅色？"
    拐角突然飛出幾隻蝙蝠，我嚇得手機掉地上。撿起來時屏幕裂了條縫，心疼得我直抽氣——這裏麵可有我五百張自拍呢！
    深處傳來水聲。我躡手躡腳摸過去，看見小龍女正在寒玉床上打坐，長發像黑綢緞鋪滿石床。
    "偷看美女犯法嗎？"我小聲嘀咕，"要犯也是犯桃花法。"
    "滾出去。"她眼皮都沒抬。
    我晃了晃威士忌："喝一杯？活血化瘀。"
    她突然睜眼，我膝蓋一軟差點跪下。這姑娘眼神比我的前女友們加起來還鋒利。
    "未來人都如你這般輕浮？"
    "那不能。"我湊近寒玉床，"我是未來人裏的顏值擔當。"
    小龍女袖中飛出金鈴索，我早有準備，一個驢打滾躲開，掏出巧克力當盾牌："停戰協議！"
    她收勢不及，金鈴索卷走了巧克力。我趁機跳上寒玉床，盤腿坐她對麵："龍姑娘，你聽說過"相對論"嗎？"
    她皺眉的樣子美得像幅畫。我打開手機百科，湊過去給她看愛因斯坦的照片："這位大佬說，和美女在一起時間會變快。"
    小龍女盯著手機屏幕，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我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檀香味，心跳快得像在蹦極。
    "此物..."她遲疑地指著手機，"無需筆墨就能留影？"
    "不僅能拍照，還能錄像呢！"我切換到前置攝像頭，"來，說茄子～"
    她對著屏幕裏自己的影像微微睜大眼睛。我趁機按下錄像鍵，記錄下這難得的表情變化。
    突然石門轟隆作響，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滾了進來："姑姑救我！"
    我和小龍女同時轉頭。那少年抬頭看見我們，表情活像見了鬼——特別是我這個穿著道袍還拿著手機的怪人。
    "過兒？"小龍女飄下寒玉床。
    我猛地跳起來："楊過？！"衝過去抓住他肩膀上下打量，"兒子！爸爸找得你好苦啊！"
    楊過一臉懵逼。我戲精附體，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十六年前那個雨夜，我和你娘..."
    "淫賊！"楊過一掌劈來，我側身躲開，他踉蹌著撞進小龍女懷裏。
    "姑姑！這人是誰？"他警惕地瞪著我。
    小龍女輕輕扶正他："一個...未來人。"
    我掏出最後一塊巧克力："來，兒子，吃糖。"
    楊過躲到小龍女身後："姑姑小心！此人定是趙誌敬派來的！"
    "趙誌敬那個麻子臉？"我嗤笑，"他剛才還追著我打呢！"
    小龍女看看我，又看看楊過，居然輕輕歎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歎氣，像片雪花落在心頭。
    "過兒，此人..."她頓了頓，"知曉未來。"
    楊過眼睛瞪得溜圓。我趁機打開手機相冊，翻出黃曉明版神雕劇照："看，這是你以後的形象。"
    他湊過來看，突然指著一張小龍女劇照驚呼："姑姑！這畫師把你畫得好像！"
    小龍女也忍不住湊近。三人腦袋擠在一起，我在中間左擁右抱，幸福感爆棚。
    "這不是畫的，是演的。"我劃到劉亦菲的照片，"這位演員演過你姑姑。"
    楊過突然搶過手機："此物能攝人魂魄？"
    "這叫科技，兒子。"我揉亂他的頭發，"以後爹教你玩抖音。"
    小龍女突然抽走手機："夠了。"她看向楊過，"趙誌敬為何追你？"
    楊過咬牙切齒地講述被欺負的經曆。我聽著聽著，突然想起原著劇情，一拍大腿："今晚李莫愁要來搶玉女心經！"
    兩人齊刷刷看向我。我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不過別怕，有我在。"
    小龍女眼神一凜："你如何知曉？"
    "都說了我是穿越者嘛！"我掏出打火機啪地點燃，"這玩意比火折子好用吧？李莫愁來了，我用這個燒她裙子。"
    楊過噗嗤笑出聲，被小龍女瞪了一眼。她轉向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收起嬉皮笑臉，直視她的眼睛："我的目的是..."突然一個噴嚏，"阿嚏！這古墓太冷了！能不能先開個暖氣？"
    小龍女轉身走向石室深處。楊過捅捅我："你當真來自未來？"
    "千真萬確。"我摟住他肩膀，"兒子，以後離郭芙遠點，那丫頭脾氣爆得很。"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我正想再透露點劇情，突然石門被震得嗡嗡響。
    "師妹！師姐來看你了！"嬌媚的女聲帶著殺氣傳來。
    楊過臉色大變："是李莫愁！"
    我抄起威士忌酒瓶灌了一口，抹抹嘴："龍姑娘，看我給你表演個英雄救美！"
    小龍女按住我拿酒瓶的手。她的手冰涼柔軟，我頓時像被點了穴一樣僵住。
    "莫要送死。"她輕聲說，轉身取下牆上的淑女劍。
    我看著她挺直的背影，胸口湧起一股熱流。這感覺比喝十瓶威士忌還上頭。
    "龍姑娘！"我喊住她，"等打跑李莫愁，我教你用手機聽周傑倫！"
    她回頭瞥我一眼，嘴角似乎微微上揚。可能是我眼花了，但那一刻，我仿佛看見冰山裂開一道縫，透出裏麵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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