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裏怎麽會有和氏璧？"師妃暄的劍尖直指婠婠咽喉，聲音冷得像冰。
    婠婠卻毫不在意，赤足輕點地麵，飄然後退三丈："仙子姐姐別急嘛～"她晃了晃手中那半塊玉璧，"這隻是半塊哦～"
    我胸口的碎片突然劇烈發燙，燙得我齜牙咧嘴。婠婠手中的半塊和氏璧也開始泛出微光，兩者之間似乎有某種神秘聯係。
    "小哥哥～"婠婠衝我勾勾手指，"你身上是不是也有好東西呀？"
    師妃暄立刻橫劍擋在我麵前："妖女休想！"
    我捂著發燙的胸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等等...如果婠婠有半塊，我這裏有碎片，那剩下的在哪？"
    三人同時望向王府高牆。
    "王世充..."師妃暄低聲道，"他竟敢私藏和氏璧！"
    婠婠嬌笑："人家也是剛查到呢～不如我們合作？"
    "正邪不兩立！"師妃暄斷然拒絕。
    我看看劍拔弩張的兩位美女，再看看高牆深院的王府，突然有了主意："要不這樣——咱們各憑本事進去，誰先找到算誰的？"
    "好呀～"婠婠拍手，"小哥哥真聰明～"
    師妃暄瞪我一眼，卻也微微點頭。畢竟僵持下去隻會引來更多麻煩。
    "那...開始？"
    我話音剛落，婠婠已經化作一道白影掠向牆頭。師妃暄不甘示弱，身如驚鴻緊隨其後。我...我比較務實，繞到側麵找了棵大樹開始爬。
    "靠！電視劇裏飛簷走壁都是騙人的！"我抱著樹幹艱難攀爬，現代人的運動細胞實在跟不上古代大俠。
    好不容易翻上牆頭，卻發現這是個偏僻角落。遠處隱約傳來打鬥聲，估計是兩位美女撞上王府侍衛了。我躡手躡腳地沿著牆根陰影前進，胸前的碎片指引著方向。
    王府比想象中還大，亭台樓閣，假山水榭，跟迷宮似的。我貓著腰穿過一個月亮門，突然聽見前方有腳步聲，趕緊躲到假山後麵。
    "仔細搜！"一個粗獷的聲音喝道，"王爺說了，格殺勿論！"
    透過石縫，我看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正在四處搜查。領頭的那個滿臉橫肉，腰間配著把鬼頭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等他們走遠，我長舒一口氣，正要繼續前進，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啊！"我差點叫出聲，一隻冰涼的小手及時捂住了我的嘴。
    "噓～"婠婠的香氣鑽入鼻腔，"小哥哥真笨呢～"
    我轉身，發現她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白衣上沾了幾點血跡，但笑容依舊明媚。
    "師妃暄呢？"我壓低聲音問。
    婠婠撇撇嘴："被幾個老和尚纏住啦～"她湊近我耳邊，"我們趁機去找和氏璧～"
    她吐氣如蘭，弄得我耳朵癢癢的。理智告訴我應該等師妃暄，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婠婠走了。
    "碎片給我看看～"她伸手要摸我胸口。
    我警惕地後退："幹嘛？"
    "笨～"她翻了個白眼，"兩塊和氏璧靠近會有感應，能幫我們找到剩下的部分呀～"
    我想想也是，於是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碎片。果然，碎片一靠近她手中的半塊璧，立刻光芒大盛。
    "哇！"我驚歎，"這亮度能當手電筒用了！"
    "手...電筒？"婠婠疑惑地眨眨眼。
    "呃...就是...一種照明工具..."我尷尬地解釋，"我們那兒的特產..."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沒再多問。兩塊玉璧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指向王府深處的一座小樓。
    "藏寶閣！"婠婠眼睛一亮，"王世充果然把東西藏在那兒！"
    我們借著夜色掩護向小樓摸去。路上遇到兩撥巡邏的侍衛，都被婠婠用詭異的身法繞開了。這小妖女的武功確實神出鬼沒。
    藏寶閣外守著四個帶刀侍衛，個個太陽穴鼓起，一看就是高手。
    "怎麽辦？"我小聲問。
    婠婠神秘一笑，從袖中摸出個小瓶子："看我的～"
    她輕輕拔開瓶塞，一縷青煙飄出，隨風飄向侍衛。不到三息，四個侍衛就軟綿綿地倒下了。
    "迷藥？"我瞪大眼睛。
    "陰癸派特製～"婠婠得意道，"無色無味，中者立倒～"
    我暗暗記下這招，以後說不定用得上。藏寶閣大門上掛著銅鎖，婠婠正要運功震斷，我攔住她："等等！可能有機關！"
    現代人的防盜意識派上用場了。我仔細觀察門框，果然發現幾根幾乎看不見的絲線。
    "觸發式警報..."我指著絲線，"一碰就會引來守衛。"
    婠婠驚訝地看著我："小哥哥懂得真多～"
    我從地上撿起幾塊小石子，瞄準絲線連接處彈去。"啪"的一聲輕響，機關被破壞了。
    "厲害！"婠婠拍手，"這手暗器功夫跟誰學的？"
    "《名偵探柯南》。"我隨口答道，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推開了門。
    藏寶閣內漆黑一片，但兩塊和氏璧的光芒足以照明。架子上的金銀珠寶在光芒映照下閃閃發亮，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光芒正指向最裏麵的一個紫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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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婠婠歡呼一聲，飄過去打開木匣。
    匣中躺著另外半塊和氏璧，與我們手中的部分嚴絲合縫。婠婠迫不及待地將三部分湊到一起——
    "轟！"
    一道耀眼的金光衝天而起，整個藏寶閣亮如白晝。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從玉璧傳入體內，瞬間流遍四肢百骸。婠婠也被金光籠罩，白衣飄飄如仙子臨凡。
    "原來如此..."她喃喃道，"和氏璧認主..."
    "什麽認主？"我還沒反應過來，外麵已經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不好！"婠婠臉色一變，"金光把守衛引來了！"
    她迅速將完整的和氏璧塞進我懷裏："小哥哥快走！"
    "啊？那你呢？"
    "我斷後～"她衝我嫣然一笑，"記住，你欠我一次～"
    話音未落，她已經飄出門外。緊接著傳來一陣打鬥聲和慘叫聲。我猶豫片刻，還是抱著和氏璧從後窗跳了出去。
    剛落地，就看見師妃暄持劍而立，身邊倒著七八個侍衛。她白衣染血，但眼神依舊清明。
    "歡喜！"她看見我懷中的和氏璧，瞳孔微縮，"你拿到了？"
    我點點頭："婠婠幫我..."
    "先離開這裏！"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向圍牆飛奔。
    身後追兵漸近，箭矢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師妃暄劍光如幕，將箭矢盡數擋下。眼看圍牆在望，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
    "小畜生，留下和氏璧！"邊不負獰笑著撲來。
    師妃暄挺劍相迎，兩人瞬間交手十餘招。邊不負的掌風陰毒狠辣，師妃暄的劍法則靈動飄逸，一時間難分高下。
    "歡喜，你先走！"師妃暄喝道。
    我正要拒絕，忽然感覺懷中一輕——和氏璧竟然自己飛了起來！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穩穩地落在了趕來的婠婠手中！
    "嘻嘻，物歸原主～"婠婠把玩著玉璧，衝我眨眨眼。
    師妃暄大怒："妖女！"她一劍逼退邊不負，轉而攻向婠婠。
    三人頓時戰作一團，場麵混亂至極。我站在一旁幹著急，突然靈機一動，大喊道："快看！王世充帶兵來了！"
    這招果然奏效。三人同時停手，看向我指的方向。趁他們分神之際，我猛地撲向婠婠——不是搶和氏璧，而是直接抱住了她！
    "小哥哥你...！"婠婠猝不及防，被我抱了個滿懷。
    師妃暄也愣住了。邊不負最先反應過來，怒喝一聲就要出手。我趁機在婠婠耳邊低語："合作才能雙贏..."
    婠婠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會意。她突然一掌拍向邊不負："老不死的滾開！"
    邊不負倉促招架，被震退數步："婠婠！你瘋了？!"
    "和氏璧我陰癸派要定了！"婠婠嬌叱一聲，拉著我就跑。
    師妃暄見狀也追了上來。我們三人就這麽莫名其妙地一起逃出了王府，留下邊不負在原地跳腳大罵。
    逃到安全處，婠婠鬆開我的手，把和氏璧往空中一拋："接著！"
    玉璧劃出一道拋物線，被師妃暄接住。仙子一臉警惕："妖女又想耍什麽花樣？"
    "人家才沒興趣跟你們搶呢～"婠婠撇撇嘴，"反正和氏璧已經認主了～"
    "認主？"師妃暄皺眉。
    婠婠指指我："剛才金光衝天時，和氏璧已經選擇了小哥哥～別人搶去也沒用～"
    我撓撓頭："所以...我現在是和氏璧的主人了？"
    "準確說，是容器。"婠婠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和氏璧選擇了你的身體作為棲身之所..."
    師妃暄臉色大變："歡喜，把衣服脫了！"
    "啊？這...不太好吧？"我老臉一紅。
    "快！"師妃暄急道。
    我隻好解開衣襟。隻見胸口正中多了一個玉璧形狀的金色印記，正微微發光。
    "果然..."師妃暄倒吸一口冷氣，"和氏璧與你融為一體了..."
    婠婠湊過來，伸出纖指輕輕撫摸那個印記："小哥哥現在可是個寶貝了呢～"
    我被她摸得渾身發麻，師妃暄則一把拍開她的手："妖女休得無禮！"
    婠婠不以為意，反而衝我拋了個媚眼："小哥哥，記得你欠我一次哦～下次見麵，要好好報答人家～"
    說完，她翩然躍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我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直到師妃暄冷冷道："看夠了沒有？"
    "呃..."我尷尬地係好衣襟，"那個...現在我們怎麽辦？"
    師妃暄沉思片刻："先離開洛陽。和氏璧既已認主，此地不宜久留。"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等等...和氏璧認我為主，是不是意味著我能用它預知未來？"
    師妃暄搖頭："據典籍記載，和氏璧確有預知之能，但需特殊方法激發..."
    我試著集中精神感應胸口的印記，卻隻感覺到一陣溫熱，其他什麽也沒有。
    "別白費力氣了。"師妃暄拉著我繼續趕路，"當務之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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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沒說完，前方巷口突然轉出一隊鐵甲士兵，為首的正是王世充！
    "想走？"王世充冷笑，"把和氏璧交出來！"
    我這才看清這位洛陽王的真容——四十出頭，麵容陰鷙，一身錦袍華貴非常。他身後站著數十名精銳士兵，弓箭手已經張弓搭箭對準我們。
    "王爺誤會了。"師妃暄上前一步，"和氏璧乃佛門聖物，我等隻是..."
    "少廢話！"王世充厲喝，"本王耗費三年心血尋找和氏璧，豈容你們漁翁得利！放箭！"
    箭如雨下！師妃暄劍光如幕，將大部分箭矢擋下，但仍有幾支漏網之魚朝我射來。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箭矢紛紛落地。
    "婠婠？"我驚訝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妖女。
    婠婠衝我眨眨眼："人家舍不得小哥哥嘛～"
    王世充見又來了個高手，臉色更加陰沉："給我上！格殺勿論！"
    士兵們呐喊著衝來。我們三人背靠背迎敵。婠婠的天魔帶飄忽如蛇，所過之處士兵紛紛倒地；師妃暄的劍法則淩厲精準，每一劍都恰到好處；我則使出渾身解數，將歡喜禪功發揮到極致。
    混戰中，我突然感覺胸口印記一陣灼熱，緊接著一股暖流湧向雙眼。霎時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我能看到每個人下一步的動作！
    "小心右邊！"我大喊一聲。
    師妃暄聞言立刻向右橫移，恰好避過一名士兵的偷襲。婠婠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我則指向她身後："後麵！"
    就這樣，靠著突如其來的預知能力，我們竟然在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王世充氣得暴跳如雷，親自提劍殺來。
    "王爺何必動怒？"我一邊招架一邊試圖講道理，"和氏璧已經認主，你搶去也沒用啊！"
    "放屁！"王世充劍勢凶猛，"本王不信什麽認主之說！"
    眼看局勢危急，我忽然靈光一閃："王爺！我知道楊公寶庫的下落！"
    這一嗓子果然奏效。王世充攻勢一緩："你說什麽？"
    "楊公寶庫！"我信口胡謅，"裏麵金銀財寶堆積如山！我用這個秘密換我們安全離開，如何？"
    王世充將信將疑："你如何得知寶庫所在？"
    "這個..."我正絞盡腦汁編故事，胸口印記突然劇烈跳動，一幅畫麵浮現在腦海——長安城外，一座荒廢寺廟的地下...
    "大興善寺！"我脫口而出，"寶庫入口在大興善寺佛像下麵！"
    王世充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冷笑道："本王憑什麽信你？"
    "你可以派人去查啊！"我攤手，"反正我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呃，我是說..."
    就在王世充猶豫的刹那，婠婠突然灑出一片粉色煙霧："走！"
    我們趁機躍上屋頂，迅速逃離。身後傳來王世充的怒吼："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跑出幾條街後，師妃暄突然一個踉蹌。我趕緊扶住她，發現她右肩插著半截箭矢，鮮血已經染紅半邊白衣。
    "你受傷了！"我心疼不已。
    婠婠也湊過來："傷得不輕呢～"
    師妃暄強撐著想站起來："無妨...先出城..."
    "別逞強了！"我一把抱起她，"找個地方給你療傷！"
    婠婠指向前方："那邊有家客棧，老板是我陰癸派的人。"
    我顧不得多想，跟著婠婠來到客棧。掌櫃見是婠婠，二話不說帶我們去了後院一間密室。
    "放下她。"婠婠不知從哪摸出個藥箱，"我來處理傷口。"
    我小心翼翼地把師妃暄放在床上。她已經臉色蒼白，但還強撐著意識："歡喜...小心..."
    "別說話。"我握住她的手，"先治傷。"
    婠婠利落地剪開師妃暄肩頭的衣服，露出傷口。箭矢入肉不深，但周圍已經泛黑。
    "有毒！"婠婠皺眉，"王世充這老狗真夠陰的！"
    我急得冒汗："能解嗎？"
    "小看我？"婠婠白了我一眼，"陰癸派最擅長的就是毒藥和解藥～"
    她麻利地取出幾樣藥材，搗碎後敷在傷口上。師妃暄悶哼一聲，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我心疼地替她擦汗，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歡喜..."她虛弱但堅定地說，"記住...和氏璧關乎天下氣運...絕不能落入..."
    話未說完，她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師妃暄！"我急呼。
    "別嚷嚷～"婠婠繼續處理傷口，"死不了。這毒雖然霸道，但難不倒我。"
    我稍稍安心，看著婠婠專注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小妖女也沒那麽壞。
    "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婠婠手上動作不停，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怎麽謝？以身相許？"
    "呃..."我老臉一熱，"這個..."
    "逗你玩呢～"她處理好傷口，拍拍手站起來，"不過小哥哥確實欠我人情了～"
    我點點頭："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
    婠婠突然湊近，近得我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記住你說的話哦～"
    說完，她飄然離去，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我守在師妃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五味雜陳。輕輕撫摸胸口的印記，我不禁思考：和氏璧為什麽會選擇我？這個印記又會給我帶來什麽？
    窗外，洛陽城的喧囂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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