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沈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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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在麗江客運站停下時,已經是第三天傍晚。我和沈玉隨著人流下車,兩人都疲憊不堪——為了甩掉可能的追蹤者,我們中途換了三趟車,繞了一大圈才到麗江。
    "這就是麗江?"沈玉望著遠處夕陽下的古城輪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比我想象的還要...古老。"
    我忍不住笑了:"對你來說,這裏的一切都算"現代"吧?"
    沈玉搖搖頭,指著古城方向:"不,那裏有很古老的氣息,我能感覺到。"
    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隻見層層疊疊的青瓦屋頂在夕陽下泛著金光,確實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不過現在不是欣賞風景的時候。
    "先找個地方住下。"我掏出手機,林浩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是一個地址——古城南門附近的一家青年旅舍。"林浩說這家老板是他朋友,能給我們打折。"
    沈玉點點頭,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歡喜,有人盯著我們。"
    我心頭一緊,假裝整理背包,低聲問:"確定?"
    "左邊柱子後麵,穿灰色夾克的男人。"沈玉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從我們下車就一直在了。"
    我借著轉身的動作偷瞄了一眼——確實有個精瘦的男人靠在柱子上看報紙,但時不時抬眼看向我們這邊。
    "怎麽辦?甩掉他?"我問。
    沈玉沉思片刻:"不,先看看他想幹什麽。我們按原計劃走,但保持警惕。"
    我們故意放慢腳步,裝作普通遊客的樣子走向公交站。灰夾克男人果然跟了上來,保持著約二十米的距離。
    上了公交車後,那人坐在了最後排。沈玉緊握我的手,在我手心寫字:"不是魔教的,沒有武功底子。"
    我稍稍鬆了口氣,但依然不敢大意。公交車在古城南門停下,我們下車後,那人也跟了下來。
    "跟我來。"沈玉突然拉著我拐進一條小巷,然後一個閃身躲進了一家小店的後門。
    幾秒鍾後,灰夾克男人匆匆跑過巷口。沈玉如貓般敏捷地竄出,從背後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為什麽跟蹤我們?"
    男人嚇得差點跳起來,轉身時臉色煞白:"我...我是王老板派來接你們的!林浩先生說你們今天到!"
    我和沈玉麵麵相覷。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麗江古城青年旅舍,王立"。
    "林浩說你們可能被跟蹤,讓我暗中保護。"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
    我長出一口氣:"抱歉,我們太緊張了。"
    王老板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安排了一間僻靜的雙人房。房間雖小但幹淨,窗外能看到古城的屋頂和遠處的玉龍雪山。
    "林浩說你們在找關於"醉仙門"的資料?"安頓好後,王老板壓低聲音問。
    我點點頭:"他說你認識一位收藏這方麵古籍的專家?"
    王老板神秘地笑了笑:"不是專家,是個怪人。姓陳,住在古城最偏的巷子裏,整天神神叨叨的。不過確實收藏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古籍。"
    他拿出一張手繪地圖,在上麵標出一個紅點:"這是陳老頭的住處。他脾氣古怪,但如果是林浩介紹的人,應該會見你們。"
    王老板離開後,我和沈玉研究起地圖。陳老頭的住處位於古城西北角,靠近獅子山,那裏遊客稀少,多是本地居民。
    "今晚就去?"我問。
    沈玉搖頭:"太急了。我們剛到,應該先熟悉環境,看看有沒有被跟蹤。而且..."她望向窗外的月色,"今晚是滿月,秘典上說"月圓之夜,雙玉現形",也許我們能先解開玉佩的秘密。"
    我這才想起那兩塊合二為一的玉佩。沈玉從貼身口袋裏取出它們——在月光下,玉佩表麵泛著淡淡的熒光。
    "我們找個高處。"沈玉提議。
    旅舍樓頂有個小平台,正好可以俯瞰古城。夜風微涼,滿天星鬥下,沈玉將兩塊玉佩並排放在石桌上。
    起初什麽也沒發生。就在我懷疑是不是搞錯了時,月光突然變得格外明亮,照在玉佩上。兩塊玉佩竟緩緩漂浮起來,在空中旋轉、靠近...
    "天啊..."我屏住呼吸。
    兩塊玉佩完美地拚接在一起,接縫處閃過一道金光,然後投射出一幅立體的光影地圖!那是一座雪山,山腰處有個閃爍的紅點。
    "這是...玉龍雪山?"我辨認著地形。
    沈玉卻死死盯著地圖:"不對,這山勢更險峻...看那裏!"她指著一處峭壁,"那是醉仙峰的標誌性懸崖!"
    "可醉仙峰在古代啊,怎麽會..."我突然明白了,"除非這個地圖顯示的是古代的地形!"
    沈玉激動地點頭:"紅點標記的地方,一定是醉仙門的重要地點!"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分開,落回桌麵,光影地圖也隨之消失。我拿起其中一塊,發現背麵多了幾行細小的刻字:"月圓之夜,雪頂之巔,時空之門,因果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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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意思?"我困惑地問。
    沈玉沉思道:"也許是在玉龍雪山頂,月圓之夜能找到時空之門?"
    "可玉龍雪山那麽大..."我正說著,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我看到沈玉站在雪山之巔,手持合璧的玉佩,麵前是一道發光的門...
    "歡喜?"沈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你怎麽了?臉色這麽白。"
    我搖搖頭:"沒什麽,可能是太累了。"那個幻象太真實了,但我決定暫時不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按計劃前往陳老頭的住處。古城清晨的街道幾乎沒有人,隻有幾個早起的店家正在開門。我們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按照地圖來到一條僻靜的胡同盡頭。
    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老宅,門楣上掛著"陳府"的匾額,已經褪色得幾乎看不清了。
    我上前叩門,等了許久才聽到裏麵傳來拖遝的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和一雙警惕的眼睛。
    "誰啊?"沙啞的聲音問道。
    "陳老先生您好,我們是林浩的朋友。"我恭敬地說,"想向您請教一些關於醉仙門的事情。"
    老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林浩?那個電腦小子?"他上下打量我們,目光在沈玉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敞開門,"進來吧,不過別碰任何東西。"
    屋內昏暗擁擠,堆滿了古籍、古董和各種奇怪的收藏品。陳老頭帶我們穿過迷宮般的走廊,來到一間相對整潔的書房。
    "坐。"他指了指兩張老式木椅,"你們對醉仙門感興趣?為什麽?"
    我和沈玉對視一眼,決定部分坦白:"我們偶然得到一本叫《醉仙秘典》的古籍,裏麵提到醉仙門和時空穿越..."
    陳老頭猛地站起來,動作敏捷得不像老人:"秘典?在哪?"
    沈玉下意識按住腰間——秘典就藏在那裏。
    "別緊張,"陳老頭突然笑了,"我隻是好奇。我研究醉仙門三十年了,從沒見過真正的秘典。"
    他走向一個古舊的書櫃,取出一本手抄本:"這是我整理的關於醉仙門的資料。他們確實掌握著某種時空穿越的技術,但在一千多年前突然消失了。"
    我接過手抄本翻閱,裏麵記載了許多與秘典相符的內容。沈玉則注意到牆上掛的一幅古畫——畫中是雲霧繚繞的山峰,山腰有座道觀。
    "這是...醉仙峰?"她輕聲問。
    陳老頭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這幅畫是我十年前在西藏一個寺廟裏發現的,據說是北宋時期的作品。"
    沈玉沒有回答,而是指著畫中道觀旁的一處懸崖:"這裏應該有個山洞,對吧?"
    陳老頭的表情變得嚴肅:"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正想編個借口,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眩暈——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我看到陳老頭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槍...
    "小心!"我本能地撲向沈玉,同時大喊。
    幾乎在同一瞬間,陳老頭真的從抽屜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我們!
    "果然不簡單。"陳老頭冷笑道,"能預知我的動作?看來秘典選擇了你。"
    沈玉瞬間進入戰鬥狀態,擋在我前麵:"你是誰?"
    "一個尋找真相的人。"陳老頭的手穩如磐石,"把秘典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
    我這才注意到書房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而且屋內似乎沒有其他出口。
    "你為魔教工作?"沈玉厲聲問。
    陳老頭搖搖頭:"魔教?不,我隻為自己工作。秘典的價值遠超你的想象。"
    就在僵持之際,我突然又看到一個幻象——陳老頭身後的書架會倒下。這次我決定相信這個奇怪的預感。
    "沈玉,三秒後向右閃!"我低聲道。
    沈玉雖然疑惑,但信任地點點頭。我默數三秒,拉著她猛地向右撲去——就在此時,陳老頭身後的書架真的轟然倒下!老人被砸中手臂,手槍走火打中了天花板。
    "走!"沈玉抓住機會,一腳踢開房門,拉著我衝了出去。
    我們跌跌撞撞地穿過迷宮般的走廊,身後傳來陳老頭的咒罵聲。就在即將跑到大門時,我突然看到另一個幻象——門外埋伏著人!
    "停!別出去!"我拽住沈玉。
    幾乎是同一時刻,大門被從外麵踹開,三個黑衣人持刀衝了進來——正是之前在高鐵站襲擊我們的人!
    "魔教!"沈玉咬牙道。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我們被夾在走廊中間。沈玉環顧四周,突然指向天花板:"上麵!"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抱起我縱身一躍,竟直接跳起三米高,用肩膀撞開了一塊天花板!我們爬進黑暗的閣樓,沈玉迅速將天花板複原。
    下麵傳來陳老頭的怒吼和打鬥聲,似乎他和魔教的人起了衝突。我們不敢停留,在低矮的閣樓裏爬行,終於找到一扇小窗。
    "能跳下去嗎?"我望著五米高的地麵,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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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二話不說,一手摟住我的腰:"抱緊我。"
    我緊緊抱住她,下一秒,我們已躍出窗外。沈玉在空中調整姿勢,輕盈地落在一堆紙箱上,毫發無損。
    "太厲害了..."我驚魂未定地說。
    沈玉卻嚴肅地看著我:"歡喜,剛才你是怎麽知道書架會倒的?"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突然"看到"了將要發生的事。"
    沈玉眼中閃過驚訝:"預知未來...這是時空守護者的能力!秘典上說守護者能"窺時空之隙"。"
    我們不敢久留,迅速離開那片區域。回到旅舍後,王老板焦急地迎上來:"你們沒事吧?陳老頭剛打電話來,說有人襲擊了他家!"
    "我們沒事。"我勉強笑道,"不過可能需要換個住處,那裏不安全了。"
    王老板點點頭:"我有個朋友在束河古鎮開客棧,更隱蔽。你們可以去那裏。"
    當天下午,我們轉移到了束河古鎮的一家小客棧。這裏遊客更少,環境清幽,我們的房間窗外就是潺潺流水,遠處是巍峨的玉龍雪山。
    安頓好後,我和沈玉開始研究從陳老頭那裏得到的信息。雖然沒能深入交流,但那本手抄本和古畫提供了重要線索。
    "看這裏,"我指著手抄本的一頁,""醉仙門掌握時空之鑰,可往來古今,然需雙玉為引,月圓為時,雪頂為地"..."
    沈玉拿出玉佩:"雙玉我們已經有了,月圓就是今晚,雪頂..."
    我們同時望向窗外的玉龍雪山。
    "可雪山那麽大,具體是哪裏?"我苦惱地問。
    沈玉沉思片刻:"陳老頭那幅古畫...醉仙峰的山洞。如果能找到對應的位置..."
    我突然想到什麽,翻出手機搜索玉龍雪山的照片。經過大量比對,終於找到一處與古畫中地形相似的地方——雲杉坪附近的冰川公園。
    "就是這裏!"我興奮地指著屏幕,"看這個懸崖的形狀,和畫裏幾乎一樣!"
    沈玉仔細對比,點頭確認:"沒錯,就是這裏!可現在是景區,晚上會封閉..."
    "總有辦法的。"我思索著,"關鍵是,我們真的要去嗎?如果真能打開時空之門..."
    沈玉握住我的手:"歡喜,我感覺到這是我們的命運。秘典選擇你是有原因的。"
    傍晚時分,我們悄悄離開客棧,租了輛摩托車前往玉龍雪山。隨著海拔升高,氣溫驟降,幸好王老板給我們準備了厚外套。
    景區已經關閉,但我們發現一條小路可以繞開檢查站。沈玉的武功在這種地形發揮了巨大作用——她輕鬆地帶著我翻越圍欄,避開巡邏的保安。
    月光下的雪山美得令人窒息,銀白的雪峰在深藍夜空中勾勒出鋒利的輪廓。我們按照地圖指引,來到冰川公園深處的一處懸崖前。
    "就是這裏。"沈玉肯定地說,"和畫中一模一樣。"
    懸崖底部確實有個不起眼的山洞入口,被灌木半掩著。我們撥開灌木鑽進去,發現裏麵比想象的要寬敞得多。
    山洞深處,石壁上刻滿了與秘典相似的符文。最令人震驚的是,洞中央有一塊平整的石台,上麵刻著一個與玉佩形狀完全吻合的凹槽!
    "這就是...時空之門?"我輕聲問,聲音在山洞中回蕩。
    沈玉取出兩塊玉佩,深吸一口氣,將它們放入凹槽中。
    起初什麽也沒發生。就在我們失望之際,月光透過洞頂的一個小孔照射下來,正好落在玉佩上。兩塊玉佩再次合二為一,發出耀眼的金光!
    石壁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山洞開始輕微震動。最驚人的是,石台前的空氣開始扭曲,逐漸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幕...
    "天啊..."我目瞪口呆。
    光幕中隱約可見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正是古代的醉仙峰!
    沈玉伸手觸碰光幕,手指竟然穿了過去!"歡喜,這是真的時空通道!"
    就在我們震驚之際,洞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快!信號就是從這裏發出的!"
    "魔教的人!"沈玉臉色一變,"他們跟蹤了我們!"
    我看向光幕,又看向洞口越來越近的手電光,心跳如鼓:"沈玉,我們該怎麽辦?"
    沈玉握住我的手,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歡喜,你相信我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就跟我來。"她拿起合璧的玉佩,拉著我衝向光幕,"無論去哪裏,我們都一起!"
    在魔教眾人衝進山洞的瞬間,我和沈玉縱身躍入了光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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