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詛咒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裏。
    "人龍相戀，必遭天譴"——這句話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小魚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安，輕輕握住我的手："歡喜，別怕。那道士不過是危言聳聽。"
    我勉強笑了笑："怕？我歡喜字典裏就沒這個字！"
    她抿嘴一笑，龍角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可就在此時，我懷裏的小珠子突然發燙。我趕緊掏出來一看——那顆由小魚眼淚化成的珍珠，竟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是怎麽回事？"我驚訝地問。
    小魚臉色驟變："不好！這是龍族警示，有危險靠近！"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轟——"
    一道閃電劈在我們前方十米處，焦土瞬間炸開！
    "天譴？！"我下意識護住小魚。
    可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閃電接連劈下！
    "跑！"我拽著小魚就往反方向衝。
    小魚卻突然甩開我的手："來不及了！"
    她仰頭望天，龍角驟然亮起刺目的藍光！
    "小魚！"我驚恐地看著她的身體開始變化——銀藍色的龍鱗覆蓋全身，龍尾橫掃，掀起狂風！
    "歡喜，退後！"她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威嚴。
    下一秒，她衝天而起，化作一條銀藍色的巨龍，直迎閃電而去！
    "轟！"
    閃電劈在她身上，龍鱗迸濺出耀眼的火花！
    "小魚！"我心髒幾乎停跳。
    可她卻硬生生抗住了這一擊，龍尾一甩，竟將烏雲攪散！
    天空漸漸恢複平靜，小魚緩緩降落，重新變回人形。但她剛落地就踉蹌了一下，我趕緊上前扶住她。
    "沒事吧？"我聲音都在發抖。
    她虛弱地笑了笑："龍族的鱗甲...抗雷效果還不錯..."
    話沒說完，她突然吐出一口血！
    "小魚！"我手忙腳亂地擦她嘴角的血，"別嚇我！"
    她握住我的手："歡喜...龍淚珠呢？"
    我趕緊掏出那顆發燙的珍珠。
    小魚將它按在我掌心："龍族一生隻落三次淚...第一滴淚是警示，第二滴是救贖，第三滴..."
    她沒說完，突然昏了過去。
    "小魚！小魚！"我抱著她，手足無措。
    這時，珍珠突然融進我的掌心！一陣劇痛傳來，我眼睜睜看著手腕上浮現出一道龍形印記！
    "這是...什麽情況？"
    遠處傳來腳步聲，我警覺地抬頭——
    一個白發老者緩步走來，手持拂塵，仙風道骨。
    "小友不必驚慌。"他慈祥地笑道，"老朽乃昆侖山清虛子，特來化解這場劫難。"
    我將信將疑："你也是來收妖的？"
    清虛子搖頭："非也。老道是來救人的。"
    他蹲下身，手指輕點小魚眉心。一道金光閃過，小魚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
    "她暫時無礙了。"清虛子捋須道，"但天譴已至，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握緊拳頭："到底什麽是天譴？"
    清虛子歎息："千年前，龍族公主愛上凡人，觸怒天庭。玉帝降下詛咒——凡人與龍族相戀，必遭九重天雷轟頂。"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小魚她..."
    "她替你擋了第一重。"清虛子神色凝重，"但後麵八重，一道比一道凶險。"
    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龍形印記："這個印記是什麽？"
    "龍族契約。"清虛子眼中閃過驚訝，"她竟將本命龍珠給了你？難怪能抗住第一道天雷。"
    我心頭一震："本命龍珠？那她..."
    "失去龍珠，龍族會逐漸虛弱。"清虛子歎息，"但她寧願自己受苦，也要護你周全。"
    我眼眶發熱，輕輕撫摸小魚的臉頰："傻瓜..."
    清虛子突然問："小友，你可知自己為何會穿越至此？"
    我一愣："難道不是意外？"
    "世間從無意外。"清虛子意味深長，"千年前那場人龍之戀，男主角叫...李歡喜。"
    我如遭雷擊："我的...前世？"
    清虛子點頭："因果輪回，你們注定要再續前緣。但這次，或許能改寫結局。"
    小魚這時悠悠轉醒，看到清虛子，頓時警惕地護在我身前："你是誰？"
    我握住她的手："別怕，他是來幫我們的。"
    清虛子微笑："龍女，你可願聽老道一言？"
    小魚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天譴雖險，但並非無解。"清虛子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昆侖山頂有座往生鏡，可照見前世今生。若你們能在九九重陽之前找到它，或可破解詛咒。"
    我追問："具體怎麽做？"
    "需以龍血為引，以真心為祭。"清虛子神色凝重，"但此行凶險萬分，你們..."
    "我們去！"我和小魚異口同聲。
    清虛子欣慰地笑了："既如此，老道贈你們一物。"
    他揮動拂塵，一道金光閃過，我手腕上的龍形印記突然延伸，化作一條細細的紅繩，另一端連著小魚的腕間。
    "同心結，可保你們性命相連。"清虛子叮囑，"切記，重陽之前必須抵達昆侖，否則..."
    他沒說完，但我們都明白後果。
    清虛子轉身欲走，我急忙喊住他："道長！若破解詛咒，我...還能回到現代嗎？"
    小魚身體一僵。
    清虛子回頭，意味深長："緣起緣滅，皆由心定。"
    說完，他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夜風拂過，隻剩我和小魚相對無言。
    良久，小魚輕聲問："歡喜...你想回去嗎？"
    我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笑了："媳婦兒在哪，我就在哪。"
    她破涕為笑，一拳捶在我肩上："誰是你媳婦兒！"
    我順勢抱住她："走，咱們去昆侖山！"
    "現在？"
    "現在！"我豪氣幹雲，"管他什麽天譴詛咒，我歡喜認定的媳婦兒，玉帝老兒也拆不散！"
    小魚紅著臉瞪我，卻乖乖讓我牽著手。
    月光下，我們腕間的紅繩微微發亮，像一條看不見的緣分，將兩個世界的靈魂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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