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頭痛欲裂。昨晚在酒吧喝到斷片，現在這宿醉感簡直要命。我揉了揉太陽穴，突然發現不對勁——這床硬得像石板，身上蓋的也不是我那床鴨絨被，而是一床粗糙的麻布。
    "臥槽，這是哪兒？"我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簡陋的木屋，牆上掛著幾把明晃晃的刀劍，角落裏堆著幾個木人樁。我低頭一看，自己居然穿著一身古裝，腰間還別著一塊木牌，上麵刻著"天下會丁字堂"幾個大字。
    "我穿越了？還穿到了《風雲雄霸天下》？"我掐了掐大腿，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做夢啊！"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推門而入："歡喜師弟，晨練時辰到了，快些起來！"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在叫我。跟著壯漢來到練武場，隻見上百號人整齊劃一地練著拳法，那場麵，比大學軍訓壯觀多了。
    "歡喜，發什麽呆？練功！"一個貌似教頭的中年男子喝道。
    我硬著頭皮模仿其他人的動作，心裏卻在盤算："既然穿越了，總得有點金手指吧？係統？老爺爺？超能力？"
    可惜試了半天，啥也沒有。我就是個普通的天下會弟子，連聶風步驚雲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練完功，我溜達到後山散心。這武俠世界的空氣就是新鮮，比北京的霧霾強多了。正哼著小調，忽然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
    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白衣女子坐在溪邊石上撫琴。她眉目如畫，氣質清冷，長發隨風輕揚，美得不像凡人。
    "第二夢！"我脫口而出。
    琴聲戛然而止。女子抬頭，眼神淩厲："你是何人？怎知我名諱？"
    我這才想起自己唐突了，趕緊作揖："在下天下會弟子歡喜，久仰第二姑娘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第二夢冷哼一聲："天下會的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就要走。
    我這現代人的厚臉皮立刻發作："哎別走啊！相逢就是緣分，我請你喝酒怎麽樣？"
    她停下腳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你可知我是誰？"
    "知道啊，第二夢嘛，武林第一美女！"我嬉皮笑臉，"不過在我眼裏，你就是個需要人陪的漂亮姑娘。"
    第二夢眼中寒光一閃，我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胸口一痛，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五米開外。
    "再敢胡言亂語，取你性命！"她冷冷道。
    我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卻忍不住笑了："打是親罵是愛，姑娘對我可真親熱！"
    第二夢顯然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最後甩袖離去。
    我揉著胸口爬起來，心想："這妞夠辣，我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了死纏爛打的追求計劃。每天練完功就溜去找第二夢，帶著偷來的好酒和山下買的點心。
    "夢夢，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我舉著一壺女兒紅，笑嘻嘻地出現在她常練劍的竹林。
    "滾。"她頭也不回，劍光如雪。
    我自顧自地坐下，倒了兩杯酒："別這麽冷淡嘛。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個說法——"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咱們這都見第七回了，上輩子脖子都得扭斷！"
    第二夢的劍尖突然抵在我喉嚨前："你再叫一聲"夢夢"試試？"
    我麵不改色，輕輕推開劍鋒："別激動，喝酒喝酒。這酒可不容易弄到，我花了三兩銀子呢！"
    她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收劍入鞘，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就對了嘛！"我眉開眼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你倒是會兩句詩。"第二夢難得地接了一句。
    "那當然！"我得意洋洋，"我還會講笑話呢。知道為什麽武鬆打虎要用拳頭嗎？"
    她搖頭。
    "因為用腳的話就變成"武鬆踢虎"了，多難聽啊！"
    第二夢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又立刻板起臉："無聊。"
    但我已經看到了她嘴角的弧度，心裏樂開了花。
    就這樣，我靠著現代人的幽默和厚臉皮，硬是在這個冷美人麵前混了個臉熟。雖然每次見麵都免不了挨幾下打，但她出手越來越輕，有時甚至會收下我帶的禮物。
    一個月後的傍晚，我正在房裏研究怎麽用這個世界的材料做火鍋，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騷動。
    "第二夢潛入總壇！快抓住她！"
    我心頭一緊，抄起佩劍就衝了出去。隻見十幾名天下會高手將第二夢團團圍住，她白衣染血，顯然已經受傷。
    "住手！"我大喊一聲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第二夢。
    "歡喜，你瘋了？她是敵人！"一個師兄喝道。
    我站到第二夢前麵，嬉皮笑臉地說："各位師兄，這位姑娘是我請來的客人，有什麽誤會好商量嘛！"
    "放屁！她偷看幫主練功，罪該萬死！"
    我知道情況不妙，低聲對第二夢說："等會我製造混亂，你趁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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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回應，我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包粉末撒向空中——這是我用硝石和硫磺做的簡易煙霧彈。
    "看暗器！"我大喊一聲，拉著第二夢就跑。
    煙霧中傳來一片咳嗽聲和怒罵。我們一路狂奔到後山懸崖邊，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先走！"我推了第二夢一把。
    她猶豫了一下："你呢？"
    "我自有辦法。"我眨眨眼，"別忘了，我可是會變魔術的！"
    第二夢深深看了我一眼，縱身躍下懸崖——我知道以她的輕功肯定沒事。
    我轉身麵對追兵，舉起雙手："各位，有話好說..."
    話沒說完，我就被一掌打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關在地牢裏，渾身疼痛。但想到第二夢應該脫險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被打成這樣還笑，果然是瘋子。"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
    我抬頭，看到第二夢不知用什麽方法打開了牢門。
    "夢夢！你是來救我的？"我驚喜道。
    "閉嘴。"她丟給我一套衣服，"換上，跟我走。"
    我麻利地換好衣服，跟著她七拐八繞地出了天下會。來到安全處，第二夢突然轉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為什麽救我？"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心跳加速："因為...我喜歡你啊。"
    "胡說八道！"她鬆開手，"你們天下會的人..."
    "我跟他們不一樣。"我認真地說，"在我眼裏，什麽武林爭霸都是浮雲。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第二夢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你真是個怪人。"
    "怪人才配得上奇女子嘛！"我笑嘻嘻地說，"走，我請你喝酒壓驚！"
    那晚，我們在山頂賞月飲酒。第二夢喝得微醺，臉頰泛紅，比平時多了幾分嬌媚。
    "歡喜，你到底是什麽人？"她突然問。
    我望著明月，半真半假地說："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那裏沒有武功，但有會飛的鐵鳥，千裏傳音的小盒子，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胡說。"她輕笑，卻不再追問。
    我趁機握住她的手："夢夢，跟我走吧。江湖恩怨太累，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天天給你講笑話，好不好？"
    她抽回手，卻沒有生氣："油嘴滑舌...不過，你的笑話確實有趣。"
    我知道，冰山已經開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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