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追兵來了！"
    我被第二夢急促的聲音驚醒，腦袋還因昨晚的酒而隱隱作痛。睜開眼，晨光中她的臉龐近在咫尺，眉頭緊蹙，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滿是警覺。
    "啊？追兵？"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隨即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臥槽，真來了！"
    第二夢一把拉起我："走！"
    我們倉皇鑽進山林。我一邊跑一邊係著散亂的衣帶，狼狽不堪。第二夢卻如履平地，白衣飄飄，像個仙女。
    "夢夢，慢點！我...我跑不動了！"我氣喘籲籲地扶著一棵樹。
    她回頭瞪我："再叫夢夢我就把你扔給追兵！"
    我咧嘴一笑："那你得抱著我跑才行。"
    話音剛落，一支箭"嗖"地擦過我耳邊，釘在樹幹上。我頓時汗毛倒豎："來真的啊！"
    第二夢眼神一凜，拔劍出鞘："躲我後麵！"
    十幾個天下會弟子從林間躍出，為首的正是昨天打暈我的那個教頭。
    "歡喜，你竟敢勾結外人背叛師門！"教頭厲聲喝道。
    我躲在第二夢身後，探出腦袋："師叔，誤會啊！我是被這妖女脅迫的！"
    第二夢身子一僵，轉頭怒視我。
    我衝她眨眨眼，繼續演戲："師叔救我！這妖女說要拿我練什麽采陽補陰的邪功！"
    天下會眾人聞言，表情頓時古怪起來。第二夢氣得臉色發白："你——"
    趁他們愣神的功夫，我猛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扔向空中——這是我昨晚用辣椒粉和麵粉做的"暗器"。
    "看招！"
    粉末四散，追兵們頓時咳嗽連連。我拉起第二夢的手："跑！"
    我們一路狂奔，直到聽不見追兵的聲音才停下。第二夢甩開我的手，劍尖直指我咽喉："你剛才胡說什麽？"
    我舉起雙手，嬉皮笑臉："戰術需要嘛！你看，這不就脫身了？"
    "無恥！"她收劍入鞘，轉身就走。
    我趕緊跟上："哎，別生氣嘛！我請你吃好吃的賠罪！"
    她不理我，腳步更快了。
    "我知道前麵有個小鎮，那裏的醉仙樓紅燒獅子頭可是一絕！"我小跑著跟上，"還有陳年花雕..."
    第二夢腳步微微一頓。
    我心中暗笑，繼續加碼："再配上一碟桂花糕，一壺龍井..."
    "帶路。"她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冷淡，但我已經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小鎮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街邊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酒樓茶肆人聲鼎沸。第二夢一襲白衣走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引來不少目光。
    "夢夢，你太招搖了。"我湊近她耳邊低語，"咱們得給你偽裝一下。"
    不等她反對，我拉著她進了一家成衣店，挑了件素雅的淡綠色衣裙和一條麵紗。
    "換上。"我把衣服塞給她。
    她皺眉："為何要聽你的？"
    "因為天下會的人也在找你啊，大小姐！"我無奈道，"你這一身白衣，十裏外都能認出來。"
    第二夢猶豫片刻，終於接過衣服去了後間。我哼著小調在店裏轉悠，隨手拿起一把折扇把玩。
    "好了嗎？"過了一會兒，我朝簾子後喊道。
    沒有回應。我正要再問，簾子突然掀開，第二夢走了出來。
    我手中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
    淡綠色的衣裙襯得她肌膚如雪，麵紗半掩著精致的臉龐，隻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平日裏高高束起的長發此刻柔順地披在肩上，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溫婉。
    "看什麽看？"她被我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語氣雖凶，耳根卻微微泛紅。
    "美...太美了..."我呆呆地說，"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嗯？"她眼神一冷。
    "不是不是！"我趕緊擺手，"我是說，你穿什麽都好看！這套尤其適合你！"
    第二夢輕哼一聲，卻也沒再計較。我付了錢，兩人走出店鋪。
    "現在去哪？"她問。
    我神秘一笑："先填飽肚子，然後...帶你見識點好東西。"
    醉仙樓的紅燒獅子頭確實名不虛傳。第二夢起初還保持著淑女風範，小口小口地吃，後來在我狼吞虎咽的影響下，也漸漸放開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我好笑地看著她。
    她瞪我一眼，卻夾走了最後一塊獅子頭。
    酒足飯飽後，我神秘兮兮地帶她來到鎮外一處僻靜的小河邊。
    "你到底要做什麽？"第二夢疑惑地問。
    我從懷中掏出我的寶貝——穿越時意外帶來的手機。幸好是滿電的太陽能款，還有67的電量。
    "給你看個寶貝。"我神秘地說。
    她警惕地後退一步："什麽？"
    我打開相冊，翻出一張以前在酒吧和朋友們的合照："看，這就是我來的地方。"
    第二夢湊近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何物？為何能將人關在這麽小的盒子裏？"
    "這不是關人，這叫照片，能把人的影像留下來。"我解釋道，又翻出幾張風景照，"看，這是長城，這是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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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夢難以置信地伸手觸碰屏幕，指尖微微發抖："這...這太神奇了..."
    我得意地笑了："還有更神奇的呢。"我打開音樂播放器，放了一首《青花瓷》。
    悠揚的旋律從手機裏傳出，第二夢驚得後退幾步，手按在劍柄上："盒子裏有人？！"
    "不是人，是...唉，解釋起來太複雜了。"我撓撓頭，"總之，這是我那個世界的音樂。"
    她慢慢放下戒備，被音樂吸引，不自覺地靠近。月光下，她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
    "好聽嗎？"我輕聲問。
    她點點頭，眼神迷離："從沒聽過這樣的曲子..."
    我悄悄按下了錄像鍵。
    一曲終了，第二夢還沉浸在餘韻中。我趁機說："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回過神來，皺眉看我："什麽意思？"
    "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我認真地說，"那裏沒有武功，但有比武功更厲害的東西。比如這個手機，還有會飛的鐵鳥——我們叫它飛機，日行千裏的鐵馬——我們叫它汽車..."
    第二夢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發燒了？"
    我哭笑不得："我說真的！"
    "荒謬。"她搖頭，"定是你喝多了。"
    我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隻好歎口氣："算了，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夜色漸深，我們找了個山洞過夜。我生起篝火，兩人相對而坐。
    "你為什麽會被天下會追殺？"我打破沉默。
    第二夢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不關你事。"
    "說說嘛，反正長夜漫漫。"我遞給她一壺酒，"我告訴你我的秘密，你也告訴我你的，這才公平。"
    她接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沉默良久才開口："天下會害死了我全家。"
    我心頭一震："怎麽回事？"
    "十年前，雄霸為了奪取我家的《冰心訣》，派人血洗我滿門。"她的聲音平靜，眼中卻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隻有我僥幸逃脫。"
    我不知該說什麽，隻能遞給她更多的酒。她來者不拒，一壺接一壺地喝。
    "所以...你潛入天下會是為了報仇？"我問。
    她點頭，眼神已經有些迷離："我要...親手殺了雄霸..."
    看著她強忍淚水的樣子，我心頭一痛，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會幫你的。"
    第二夢愣住了，低頭看著我們交握的手，卻沒有抽開。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輕聲問，聲音裏帶著醉意和困惑。
    我看著她微醺的嬌態，心跳加速："因為...我喜歡你啊。"
    "喜歡...什麽是喜歡？"她迷茫地問。
    我想了想，輕聲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雖然五音不全，但在靜謐的夜色中，卻格外動人。
    第二夢靜靜地聽著，眼中的冰霜漸漸融化。當我唱完時，她突然說："再...再唱一遍..."
    我笑了，又唱了一遍。這次，她輕輕靠在了我肩上。
    "歡喜..."她輕聲喚我的名字，"你真是個怪人..."
    我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情不自禁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第二夢身子一僵，抬頭看我，眼中滿是震驚。我以為她要發怒，她卻隻是呆呆地看著我，臉頰緋紅。
    就在氣氛曖昧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搜！他們肯定在這附近！"
    我和第二夢同時警覺起來。她眼中的迷離瞬間消失，恢複了清明。
    "追兵。"她低聲道。
    我迅速熄滅篝火，拉著她躲到山洞深處。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微微發抖的身體。
    "別怕。"我輕聲安慰。
    "誰怕了？"她嘴硬道，卻下意識抓緊了我的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經照進洞口。我屏住呼吸，將第二夢護在身後。
    "這裏有個山洞！"
    一個天下會弟子舉著火把走了進來。就在他即將發現我們的刹那，第二夢突然從我身後閃出，一劍封喉！
    那弟子連聲音都沒發出就倒下了。但後麵的追兵已經察覺："在洞裏！"
    "走！"第二夢拉著我衝向洞口。
    我們剛衝出山洞，就被十幾個天下會弟子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那個教頭。
    "歡喜，你太讓我失望了。"教頭冷冷地說，"為了一個女人背叛師門，值得嗎？"
    我擋在第二夢前麵，嬉皮笑臉地說："師叔，您不懂，這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油嘴滑舌！"教頭怒喝，"給我拿下！"
    眾人一擁而上。第二夢劍光如虹，瞬間放倒兩人，但畢竟寡不敵眾，很快落入下風。
    "歡喜，快走！"她衝我喊道。
    "開什麽玩笑！"我撿起地上的一把劍，胡亂揮舞著，"我怎麽能丟下你！"
    一個弟子趁機一劍刺向我胸口。我躲閃不及，眼看就要中劍，突然體內湧出一股莫名的熱流，手臂不受控製地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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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那弟子的劍竟然被我格開了！我自己都驚呆了。
    "什麽？"教頭也吃了一驚，"你何時學會的劍法？"
    我比他還懵："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二夢趁機拉著我突圍："走！"
    我們再次逃入山林。身後追兵不斷，但我體內那股熱流卻越來越明顯，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前麵是懸崖！"第二夢突然停下。
    我往前一看，果然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寬度至少有十米，根本跳不過去。
    "完了，死路一條。"我苦笑。
    第二夢卻神色凝重地看著我："歡喜...你剛才那一劍..."
    "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撓頭，"突然就覺得身體不聽使喚..."
    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第二夢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歡喜，看著我。"
    我抬頭對上她的眼睛，發現裏麵滿是複雜的情緒。
    "如果你真的來自未來..."她低聲說，"那麽你可能擁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我還想說什麽，追兵已經到了。
    "束手就擒吧！"教頭喝道。
    第二夢握緊了我的手："歡喜，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麽，點點頭。
    "跳！"她拉著我衝向懸崖。
    在躍出的瞬間，我體內那股熱流突然爆發，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真的能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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