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洞口的藤蔓縫隙灑進來，我迷迷糊糊感覺懷裏有個溫軟的東西。低頭一看，花姑子像隻小貓似的蜷在我胸前，發絲散在我臉上，癢癢的帶著清香。
    "唔..."她輕輕動了動，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正對上我的視線。
    四目相對，她"啊"地一聲彈開，結果被我的衣帶纏住了頭發，又跌回我懷裏。我忍不住笑出聲："投懷送抱啊？"
    "誰、誰投懷送抱了！"她手忙腳亂地解頭發，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你昨晚...沒對我做什麽吧？"
    "我倒是想啊，"我故意歎氣，"可惜某人睡得跟小豬似的，還打呼嚕。"
    "胡說！我才不打呼嚕！"她急得跺腳，終於解開頭發就要跑。
    我一把拉住她手腕："等等。"
    她警惕地回頭："幹嘛？"
    我指了指她腰間："你裙帶散了。"說著就要伸手。
    "我自己來！"她像受驚的兔子般跳開，背過身去係裙帶。晨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我看得入迷。
    突然，洞口傳來"嘶嘶"聲。我們同時轉頭——一條青蛇正盯著我們吐信子！
    "小心！"我抄起木棍就要打。
    "別！"花姑子攔住我，"它是來報信的。"她蹲下與青蛇對視片刻，臉色驟變："黑風找到這裏了！"
    我立刻酒醒了大半："跑？"
    "來不及了。"她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臂，"洞口已經被蛇群包圍。"
    果然，透過藤蔓縫隙，我看見數十條蛇在外遊走。最可怕的是黑風就站在空地中央，黑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花姑子，乖乖出來吧。"他的聲音像冰水灌進脊梁，"否則我讓這些小家夥進去請你。"
    花姑子發抖的手被我握住。我低聲問："有什麽弱點？"
    "怕火...還有雄黃酒。"
    我眼睛一亮，晃了晃酒葫蘆："巧了，我這是高度白酒！"迅速脫下外衣纏在木棍上，倒上酒做成簡易火把。
    "待會我衝出去，你往反方向跑。"
    "不行！"她死死拽住我，"你會死的！"
    我咧嘴一笑："放心，我可是"天命之人"。"其實我屁都不是，但這時候不裝逼更待何時？
    點燃火把，我大吼一聲衝出洞口。蛇群果然退避三舍，黑風也後退幾步："你！"
    "你爺爺在此！"我揮舞火把，突然瞥見洞壁垂下的藤蔓——靈機一動，將火把扔向沾了酒的藤蔓。
    "轟！"火焰瞬間形成一道火牆。我趁機拉著花姑子衝向另一側崖壁："跳！"
    "下麵是河！"她驚恐地掙紮。
    "相信我！"我摟緊她的腰縱身一躍。
    冰冷的河水瞬間吞沒我們。浮出水麵時，我看見黑風在崖上暴跳如雷卻不敢跳下來——看來蛇精果然怕水！
    "哈哈！"我衝他比了個中指，"有種下來遊泳啊！"
    花姑子嗆著水問："你、你比劃什麽呢？"
    "未來世界的問候方式。"我壞笑著攬住她的腰往岸邊遊，"意思是"你最美"。"
    她將信將疑，但逃出生天的喜悅讓她也笑了起來。我們濕漉漉地爬上岸，陽光照在她滴水的睫毛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歡喜..."她突然撲進我懷裏，"謝謝你。"
    我愣住了，隨即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謝什麽，男朋友保護女朋友天經地義。"
    "男...朋友？"她仰起臉。
    "就是未婚夫的意思。"我厚著臉皮升級關係。
    她紅著臉捶我："誰答應嫁你了！"
    "早晚的事。"我擰幹衣服上的水，"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
    她猶豫了一下："你真的不害怕？我娘...也是獐子精。"
    "怕什麽？"我摟住她的肩，"將來還得叫嶽母大人呢！"
    她羞惱地踩我一腳，卻乖乖帶路。穿過一片迷霧，眼前豁然開朗——隱藏在深山中的村落，茅屋錯落，炊煙嫋嫋。幾個小孩在玩耍，看見我們立刻圍上來："花姐姐回來啦！"
    他們突然變成小獐子，蹦跳著蹭花姑子的裙角。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萌了吧！
    一個美婦人匆匆走來："花姑子！你徹夜未歸..."她警惕地打量我，"這位是？"
    "娘，這是歡喜，他..."花姑子支支吾吾。
    我上前一步，鄭重行禮："嶽母大...啊不是，伯母好！我是花姑子的心上人。"
    全場寂靜。小獐子們變回人形，張大嘴巴看著我們。美婦人——花母眯起眼睛："人類？"
    "娘！"花姑子急得跺腳，"他不一樣！他能聽懂獸語，還從黑風手裏救了我！"
    花母神色稍霽："當真？"
    我趕緊點頭，順便衝旁邊一隻小花狗招手："嘿兄弟，幫個忙。"
    小花狗跑過來："汪？什麽事兩腳獸？"
    "配合一下。"我小聲說，然後大聲問，"小花狗，你昨天偷吃的骨頭藏哪兒了？"
    "在後山第三個樹洞！別告訴大黃！"小花狗說完才意識到暴露了，驚恐地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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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們嘩然。花母震驚地看著我："天命之人..."
    "啥？"我一頭霧水。
    花母突然熱情地拉住我的手："快請進！花姑子，去準備酒菜！"
    轉眼間我被奉為上賓，坐在主座接受眾人敬酒。原來妖精村落有個預言：能通獸語的人類將帶領他們對抗蛇妖。我哭笑不得——我特麽就是穿個越，怎麽還成救世主了？
    酒過三巡，我興致勃勃地給他們講未來世界："以後啊，有種叫電視的東西，人在裏麵會動會說話..."
    "騙人！"一個小獐子精嚷嚷。
    "真的！"我掏出隨身帶的銅鏡，"你看，就像這樣..."我故意做鬼臉，小獐子們湊過來看，被我突然的"哇！"嚇得集體炸毛，變回原形滿屋亂竄。
    花姑子笑倒在席上："你、你太壞了！"
    花母也忍俊不禁。氣氛正熱鬧，突然有人通報："安公子到訪！"
    安幼輿匆匆進來，看見我時明顯鬆了口氣："表弟！我尋你一整夜..."他的目光落在花姑子身上，又看看我們相握的手，臉色變了變。
    "安兄！"我熱情招呼，"來來來，喝酒！"
    安幼輿僵硬地坐下："花姑娘...無恙否？"
    花姑子禮貌地點頭："多謝安公子掛念。"
    氣氛突然尷尬。我眼珠一轉，摟住花姑子的肩："表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
    "噗——"花姑子一口茶噴出來。
    安幼輿臉色煞白："什、什麽？"
    花姑子掐我大腿："胡說什麽！"
    我疼得齜牙咧嘴："遲早的事嘛！表哥你說是不是？"
    安幼輿強顏歡笑："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
    "我們那兒講究自由戀愛。"我給他倒酒，"來，喝酒！"
    那晚安幼輿喝得爛醉，被村民抬回去時還嘟囔著"不合禮法..."。我也有點飄，拉著花姑子到村口看星星。
    "你看，那是北鬥七星。"我指著天空，"在我們那兒，有個說法，對著流星許願會成真。"
    她靠在我肩上："真的嗎？"
    "騙你的。"我壞笑，"其實流星就是太空垃圾燃燒...哎喲！"被她掐了。
    "你就不能正經一會兒？"她嗔怪道，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我突然正經起來，捧起她的臉："花姑子，我是認真的。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我真的喜歡你。"
    她睫毛輕顫："可我是妖..."
    "我不在乎。"我拇指摩挲她的臉頰，"在我眼裏，你隻是花姑子，是那個會為小鹿掉眼淚，會害羞會生氣，笑起來像月牙的姑娘。"
    她眼眶濕潤了。我輕聲問："你呢？喜歡我嗎？哪怕一點點？"
    她輕輕點頭，小得幾乎看不見。我欣喜若狂，正要吻她，突然靈機一動："等等！"
    我跑進草叢，片刻後捧著一手熒光蟲回來："送你個禮物。"
    熒光蟲在我們周圍飛舞，照亮她驚喜的臉。我輕聲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雖然跑調得厲害。
    她笑著笑著就哭了："歡喜...你真是個怪人。"
    "隻為你奇怪。"我低頭吻住她的唇，她生澀地回應著。熒光蟲圍繞我們飛舞，像散落的星辰。
    遠處，安幼輿站在樹後，失落地看著這一幕，默默轉身離去。而更遠的山巔，黑風冷笑著捏碎了一塊石頭："歡喜...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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