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手機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距離我"穿越"隻過了三個小時。
    "靠，原來是場夢？"我揉了揉太陽穴，卻發現手裏攥著什麽東西。
    攤開手掌，一枚精致的白玉蘭發簪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這不是趙凝香常戴的那支嗎？
    "老板，再來瓶茅台！"我拍著桌子喊道。
    酒保斜了我一眼："哥，你都喝成這樣了，還喝？"
    "少廢話，我有重要實驗要做！"
    半瓶茅台下肚，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我死死攥著那枚發簪，眼前一黑...
    "師爺！師爺醒醒！"
    我被人劇烈搖晃著睜開眼，看到縣令那張大臉近在咫尺。
    "大人...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縣令鬆了口氣，"趙家小姐都快把縣衙門檻踏破了，非要見你。"
    我猛地坐起來："凝香？她在哪？"
    "剛走。說去城隍廟給你祈福去了。"
    我顧不上頭疼，抓起外袍就往外跑。縣令在後麵喊："歡喜！你手裏拿的什麽？"
    我低頭一看，那枚發簪還在掌心。不，不對——現在它變成了兩枚，一支白玉蘭，一支金鑲玉的。
    城隍廟前，趙凝香正跪在蒲團上虔誠叩拜。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和優美的頸部曲線。
    我悄悄走到她身後："菩薩要是真靈驗，就該讓我早點見到你。"
    趙凝香渾身一顫，轉過頭時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你...你這個混蛋！"她一拳捶在我胸口，"突然暈倒嚇死人了！"
    我抓住她的拳頭，順勢將她拉入懷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在我懷裏僵了一瞬，隨即掙紮起來："放開！被人看見..."
    "看見怎麽了？"我反而抱得更緊，"我抱自己媳婦兒，天經地義。"
    "誰是你媳婦！"趙凝香羞得耳根通紅，"不知羞！"
    我鬆開她，變魔術似的掏出那支金鑲玉發簪："賠禮道歉的禮物。"
    趙凝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這是...給我的？"
    "當然，"我幫她插在發髻上，"白玉蘭是你原來的，這支金鑲玉是我的定情信物。"
    她摸著發簪，突然警覺："等等，你怎麽會有我的發簪？"
    我神秘一笑："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晚上老地方見，我慢慢告訴你。"
    夜幕降臨，我提著兩壇花雕和一堆點心來到城牆下。趙凝香已經等在那裏，換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
    "現在可以說了吧？"她接過我遞來的酒壇，直接對嘴喝了一口——這個動作要是讓她爹看見，非得氣暈過去。
    我斟酌著詞句："凝香，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世界，你會相信嗎？"
    她噗嗤一笑："又胡說。那你倒是說說，一千年後是什麽樣子？"
    "有會飛的鐵鳥，日行千裏的鐵馬，還有..."我掏出手機——幸好穿越時它也跟著來了，"這個叫手機，千裏之外的人也能麵對麵說話。"
    趙凝香好奇地戳了戳黑屏的手機："騙人，這分明是塊黑石頭。"
    我歎了口氣："沒電了。在我們那兒，這叫"沒電"，就像油燈沒油一樣。"
    她歪著頭看我，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你是真的歡喜嗎？該不會是什麽妖精變的吧？"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我胸口："感受到心跳了嗎？妖精可沒這麽熱乎的心。"
    月光下，趙凝香的眼睛亮晶晶的："如果你真來自未來...那你會回去嗎？"
    這個問題讓我心頭一緊。我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湊近她的臉，"我現在最不想離開的人，就是你。"
    趙凝香的眼睛濕潤了。她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教你跳舞吧！"
    "啊？"
    "我們這兒的姑娘出嫁前都要學《霓裳羽衣曲》，"她拉起我的手，"我跳給你看。"
    我看著她翩翩起舞的身影，突然想起什麽："等等，我也教你個未來的舞！"
    我一把摟住她的腰，開始帶著她跳華爾茲。趙凝香驚呼一聲："這...這成何體統！"
    "在未來，這叫交際舞，"我貼著她耳邊說，"男女貼得越近，跳得越好。"
    趙凝香的身體從僵硬逐漸變得柔軟，最後完全依偎在我懷裏。夜風拂過，帶來她發間淡淡的桂花香。
    "歡喜，"她突然輕聲說，"如果你真的會消失...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我心頭一酸，捧起她的臉："我答應你。而且我保證，就算回到未來，我也會想盡辦法回來找你。"
    她笑了，眼角卻有淚光閃爍："拉鉤。"
    我勾住她的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千年。"她固執地說。
    "好，一千年。"
    正當我們的唇即將相觸時，一聲怒喝從城牆下傳來："趙凝香！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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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員外帶著幾個家丁氣勢洶洶地衝上來。趙凝香嚇得一把推開我："爹...我..."
    "閉嘴！"趙員外臉色鐵青，"周公子明日來提親，你給我回去好好準備！"
    我上前一步："趙員外，我與凝香兩情相悅..."
    "放屁！"趙員外唾沫星子飛濺，"你一個窮酸師爺，也配肖想我趙家女兒？凝香，回家！"
    趙凝香被強行拉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如刀割。
    第二天，整個縣城都在傳趙家要與周家聯姻的消息。周家是鄰縣首富，周公子據說還是舉人出身，標準的門當戶對。
    縣令拍著我的肩膀歎氣："歡喜啊，天涯何處無芳草..."
    "放屁！"我灌了口酒，"我就要趙凝香！"
    "你拿什麽跟周家比？人家光是聘禮就準備了黃金百兩..."
    我猛地放下酒壇："有了！"
    當晚，我翻牆潛入趙家後院。趙凝香正在閨房裏以淚洗麵，看到我從窗戶爬進來，嚇得差點叫出聲。
    "噓——"我捂住她的嘴，"想不想讓周家主動退婚？"
    她瞪大眼睛："你有辦法？"
    我神秘一笑："明天詩會，等著看好戲吧！"
    趙家詩會辦得極為隆重，周公子一身錦袍，搖著折扇，滿臉倨傲。我作為縣衙代表也受邀出席。
    周公子率先發難："聽聞歡喜師爺才高八鬥，不如賦詩一首？"
    我微微一笑："那我就獻醜了。"我清了清嗓子，"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全場嘩然。這納蘭性德的詞在宋代絕對是降維打擊。
    周公子臉色變了變："這...這詩可有下闋？"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我繼續暴擊，"不如周公子也來一首？"
    周公子支吾半天，憋出一首平庸之作。我乘勝追擊："周公子可知"地球是圓的"這一說？"
    "荒謬！"周公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天圓地方，這是常識！"
    我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現代世界地圖："請看，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從這裏乘船一直往東，最終能回到原點。"
    在場讀書人都圍過來看稀奇。周公子惱羞成怒："妖言惑眾！趙員外，你就讓這種人出入貴府？"
    趙員外臉色難看，正要說話，我突然話鋒一轉："對了，聽說周家在鄰縣壟斷了漕運生意？還打死過幾個船工？"
    周公子臉色大變："血口噴人！"
    我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疊紙："這是受害船工家屬的供詞，已經呈遞按察使了。周公子，你說按察使大人會怎麽看待這事？"
    周公子麵如土色，匆匆告辭。趙員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你...你..."
    我深施一禮："趙員外，現在可以考慮一下小婿了嗎？"
    趙凝香在屏風後笑出了聲。
    夜深人靜，我和趙凝香再次在城牆相會。她興奮地撲進我懷裏："你怎麽做到的？那些詩，那些知識..."
    "都說了我來自未來，"我刮了下她的鼻子，"現在信了？"
    她咬著嘴唇："那...未來是什麽樣子的？女子也能讀書做官嗎？"
    "不僅能做官，還能當科學家、宇航員..."我摟著她仰望星空，"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了嗎？在未來，人類已經登上過那裏。"
    趙凝香依偎在我懷裏："聽起來像神話...歡喜，如果你真的屬於那裏，會不會有一天...後悔留在這個落後的時代？"
    我轉過她的臉，認真地說："凝香，時代會變，但真心不會。我歡喜認定的人，一千年也不會變。"
    她眼中淚光閃動，主動吻了上來。這個吻帶著花雕的醇香和少女的羞澀，比任何未來的科技都更讓我沉醉。
    就在我們難舍難分之際，我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它居然開機了！屏幕上顯示著電量1，還有一條未讀短信："兄弟，你死哪去了？酒吧打烊了！"
    趙凝香驚恐地看著發光的手機："這...這就是你說的"手機"？"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我死死抓住趙凝香的手："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會回來！"
    在完全消失前，我聽到她帶著哭腔的呼喊："歡喜！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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