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廁所的地板上醒來，頭痛欲裂。手機屏幕還亮著，電量顯示1，那條未讀短信刺痛我的眼睛："兄弟，你死哪去了？酒吧打烊了！"
    "操！"我一拳砸在牆上。趙凝香最後的哭喊聲還在耳邊回蕩，而我卻像個懦夫一樣又逃回了現代。
    推開廁所門，酒保小王正打著哈欠收拾吧台："喲，睡醒啦？你這酒量也太差了，半瓶茅台就倒了三天。"
    "三天？"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消失了三天？"
    "疼疼疼！"小王掙脫開，"什麽消失？你一直在廁所裏睡覺，叫都叫不醒，老板差點叫救護車了！"
    我低頭看手機——日期顯示距離我上次穿越已經過去72小時。但在古代，我才離開不到一炷香時間。
    等等...手機電量！
    我猛地意識到什麽："小王，我消失...不，我睡著的時候，手機是不是一直亮著？"
    "對啊，亮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才黑屏。"小王一臉莫名其妙，"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有回答，大腦飛速運轉。穿越需要消耗手機電量！上次穿越前手機是滿電，回來後隻剩1。而這次穿越前手機沒電，我卻在古代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小王，快！給我找個充電寶！"
    "神經病啊，淩晨四點找充電寶..."
    我翻遍所有口袋，終於找出那枚白玉蘭發簪——它真的跟我穿越回來了！這證明一切都不是幻覺，趙凝香是真實存在的！
    回到家，我立刻給手機充上電，然後開始瘋狂記錄：
    穿越媒介：酒精+特定情緒思念趙凝香）
    穿越時長：現代1小時≈古代1天
    能量來源：手機電量
    攜帶物品：可以雙向傳送
    "如果我能控製穿越..."我盯著充電到50的手機，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中成形。
    但首先，我得搞清楚一件事——趙凝香現在怎麽樣了？
    我抓起半瓶茅台灌了下去...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再睜眼時，我躺在縣衙的硬板床上，縣令的大臉近在咫尺。
    "醒了？"縣令鬆了口氣，"你這一暈就是三天，趙家小姐天天以淚洗麵..."
    我猛地坐起來："三天？古代也過了三天？"
    "什麽古代現代的，"縣令皺眉，"歡喜，你是不是中邪了？自從那天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
    "等等，我消失了？所有人都看見了？"
    "可不是嗎！"縣令壓低聲音，"趙小姐當場暈倒，周公子大喊妖孽，現在滿城都在傳你會妖法..."他欲言又止，"按察使大人已經下令調查了。"
    我的心沉到穀底。這下麻煩大了。
    "趙凝香...她還好嗎？"
    縣令歎氣："被趙員外關起來了，說是要送去姑蘇親戚家避避風頭。"他猶豫了一下，"歡喜，你要是真會什麽法術...現在跑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我不能走。"摸了摸懷裏的手機——它也跟著回來了，電量顯示49。
    夜幕降臨，我偷偷溜到趙府後院。借著月光，我看到趙凝香的閨閣窗戶被木條封死，兩個家丁在門口打盹。
    "凝香..."我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
    我撿起一塊小石子，精準地扔向窗戶。"咚"的一聲後，窗戶縫隙裏出現一隻紅腫的眼睛。
    "歡...歡喜？"趙凝香的聲音顫抖著，"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回來了。"我鼻子一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木條後傳來壓抑的啜泣聲："他們都說是妖法...但我知道不是...我知道你會回來..."
    "聽著，"我壓低聲音，"周公子是不是在搞鬼？"
    "他帶了個道士來，說你是借屍還魂的妖人..."趙凝香的聲音充滿恐懼，"爹爹信了，明天就要送我去姑蘇..."
    我握緊拳頭："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歡喜，"趙凝香突然急切地問，"那天那個發光的...手機？它到底是什麽？你真的來自未來嗎？"
    我深吸一口氣："是，我來自2025年。手機是我們那兒的通訊工具，就像...會飛的鴿子加會說話的鏡子。"
    木條後沉默了很久。
    "凝香？你還在嗎？"
    "我在想..."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如果你真來自未來，那你能不能...帶我走？"
    這個請求讓我猝不及防。帶她回現代？理論上可行，但...
    "會很危險，而且你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我不在乎！"她的聲音帶著決絕，"與其嫁給不喜歡的人，不如冒險一搏！"
    我正想回答，遠處傳來腳步聲。我趕緊躲進陰影裏，看到周公子和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朝後院走來。
    "明晚子時，"道士陰森森地說，"待我開壇做法，必叫那妖人現出原形！"
    周公子冷笑："趙小姐那邊怎麽樣？"
    "已經派人盯著了，隻要妖人現身，立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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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走遠，我趕緊回到窗前："凝香，聽我說，明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麽都別怕，我一定會來救你！"
    "歡喜..."她的手指從木條縫隙中伸出來，我緊緊握住，"我等你。"
    回到縣衙，我打開手機，電量還剩45。如果我的推測正確，這些電量夠我在古代待上一個月左右。但一旦電量耗盡，我會被強製送回現代...
    "必須想辦法充電..."我苦笑。在宋朝找usb接口？除非我能發明時光機。
    第二天，整個縣城都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中。街上到處張貼著"捉拿妖人"的告示，畫著我的頭像——雖然畫得像個猴子。
    縣令愁眉苦臉地找到我："按察使下了通牒，再不交出妖人，就要革我的職..."
    我拍拍他的肩膀："大人，信我嗎？"
    "廢話，不信你早把你交出去了！"
    "那今晚幫我個忙..."
    子時將至，周家後院搭起了法壇，道士揮舞桃木劍，念念有詞。圍觀群眾擠滿了院子，趙員外一臉凝重地站在最前排，趙凝香被兩個婆子押著，麵色蒼白。
    "妖孽！"道士突然劍指天空，"速速現形！"
    一陣陰風吹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這兒呢！"我突然從房頂跳下來，手裏舉著開著手電筒功能的手機，強光直射道士眼睛。
    "啊！我的眼睛！"道士捂著臉慘叫，"妖法！這是妖法！"
    人群大亂，周公子指著我尖叫："抓住他！"
    我趁機衝向趙凝香，一腳踹開婆子："跟我走！"
    "攔住他們！"趙員外怒吼。
    就在家丁們衝上來時，縣令帶著衙役們及時出現："都住手！按察使大人有令，周家勾結妖道誣陷朝廷命官，全部拿下！"
    周公子麵如土色："不可能！按察使明明收了我的..."
    "收了你的銀子是吧？"縣令冷笑，"已經有人招供了！"
    趁著混亂，我拉著趙凝香翻牆逃走，一路狂奔到城外的破廟。
    "呼...安全了。"我喘著粗氣，卻發現趙凝香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裏的手機。
    "這就是...未來的東西？"她小心翼翼地觸碰屏幕。
    "嗯，這叫手電筒功能。"我笑著切換界麵，"還有更神奇的。"
    我點開相冊，給她看之前存的照片——現代城市、飛機、汽車...趙凝香的眼睛越瞪越大。
    "這些高樓...真的不會倒嗎？"
    "不會，我們有鋼筋水泥。"
    "那個鐵鳥...真的能載人飛？"
    "不僅能飛，還能飛到月亮上。"
    她突然指著一張自拍："這是你？頭發怎麽這麽短？衣服也好奇怪..."
    "呃...未來流行這樣。"
    趙凝香沉默了很久，突然抬頭看我："歡喜，你能帶我看看你的世界嗎？"
    我心頭一緊："很危險，而且..."
    "我不怕。"她堅定地說，"我想看看一千年後的世界是什麽樣子。"
    看著她倔強的眼神，我歎了口氣："好吧，但有個條件——如果感覺不對，立刻回來。"
    她用力點頭。
    我掏出隨身帶的茅台從縣衙順的），給她也灌了一口："可能會有點暈..."
    酒勁上來後，我打開手機相冊，找到一張現代都市全景圖，將屏幕亮度調到最高："盯著看，別眨眼..."
    趙凝香緊緊抓住我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手機電量開始飛速下降：40...35...30...
    就在電量降到25的瞬間，熟悉的眩暈感襲來。我死死抓住趙凝香的手，感覺身體被撕成兩半...
    "嘔——"趙凝香跪在我的公寓地板上幹嘔，我趕緊拍她的背。
    "沒事的，第一次穿越都這樣..."
    她抬起頭，然後整個人僵住了——透過落地窗，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這...這就是未來？"她的聲音顫抖著。
    "歡迎來到2025年。"我扶她站起來，"感覺怎麽樣？"
    趙凝香腿一軟，又坐了回去："頭暈...但..."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太神奇了！那些會跑的鐵盒子就是"汽車"嗎？那些亮晶晶的高塔是什麽？"
    我正想解釋，手機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電量隻剩15！
    "糟了！"我趕緊找充電器，"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否則電量耗盡就回不去了！"
    "等等！"趙凝香卻抓住我的手，"歡喜，如果我們不回去...會怎樣？"
    我愣住了："你...你想留在這裏？"
    她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你說過，這裏的女子可以讀書做官...可以自由選擇愛人..."
    "但你的家人..."
    "爹爹寧願相信我是被妖法迷惑，也不願相信我是真心愛你。"她苦笑，"在那裏，我注定要嫁給不喜歡的人..."
    手機電量：10...
    我陷入兩難。留下她？這意味著徹底切斷她與過去的一切聯係。送她回去？她又將麵對封建禮教的壓迫...
    "歡喜，"趙凝香突然捧起我的臉，"我想留下來，不是因為這裏是未來，而是因為...這裏有你在的真正歸宿。"
    手機電量：5...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好，我們一起留下。但首先..."我迅速插上充電器，"得先保證我們不會被強製送回去！"
    電量開始緩慢回升：6...7...8...
    趙凝香好奇地戳了戳充電器："這就是"充電"？像給油燈添油一樣？"
    "差不多原理。"我笑著摟住她，"歡迎來到21世紀，我的小古人。"
    她靠在我懷裏，望著窗外的城市燈火："歡喜，你說...我們會幸福嗎？"
    我親吻她的發頂："我穿越一千年，就是為了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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