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宮的藏書閣比想象中要大。我舉著火折子，在積滿灰塵的書架間穿行。
    "宮主說你可以在這裏找到答案。"白飛飛跟在我身後，聲音壓得很低。
    我翻開一本發黃的冊子，突然從書頁間掉出一幅小像。畫中的女子讓我如遭雷擊——那眉眼，那笑容，分明是我現代社會的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這...這不可能..."我的手在發抖。
    白飛飛撿起畫像，仔細端詳："畫中人穿著三十年前的服飾，看落款是上任宮主所繪。"
    我腦中閃過無數念頭。難道我的穿越並非偶然？母親年輕時曾來過這個世界？還是說...
    "歡喜？"白飛飛擔憂地看著我，"你臉色很差。"
    "我需要靜一靜。"我靠在書架上，突然覺得這個江湖比想象中複雜得多。
    後山的瀑布轟鳴作響。我盤坐在岩石上，嚐試引導體內那股陌生的內力。
    "你這樣會走火入魔。"白飛飛抱著劍站在一旁。
    我睜開眼："我在嚐試把格鬥技巧和內功結合。"
    "異想天開。"她嘴上這麽說，卻在我差點跌進水裏時飛身接住了我。
    她的發絲拂過我的臉，帶著淡淡的幽香。我突然福至心靈，借著她扶我的力道一個旋身，右手成爪虛扣她咽喉，左手卻暗藏內勁拍向她腰間。
    "這招叫什麽？"她驚訝地避開。
    "歡喜拳法第一式——"見色起意"。"我咧嘴一笑。
    她氣得拔劍就刺，卻正中我下懷。我的拳路專門克製她的劍招，幾個回合下來，她竟有些招架不住。
    "你偷學我的劍法？"
    "這叫"愛的偷師"。"我趁機在她臉上偷了個香，換來一頓暴打。但我知道，她眼中有驚喜。
    快活王的四大護法來得毫無征兆。那天清晨，哨塔的警鍾劃破寧靜。
    "血手杜殺、毒娘子、鐵麵判官、妙手空空。"白飛飛快速係緊腰帶，"都是棘手角色。"
    我抓起背包："我有個計劃。"
    "又是你的"現代化作戰"？"她皺眉，"這次敵人不同。"
    "相信我。"我握住她的手。
    但她甩開了："江湖事江湖了，你那套小聰明會害死大家！"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對我發怒。沒時間爭執，我們各自帶人分頭迎敵。
    我用辣椒粉和陷阱困住了妙手空空，卻在追擊時中了毒娘子的暗算。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白飛飛的劍刺穿了毒娘子的肩膀。
    "不是說我的方法不行嗎？"我喘著粗氣問。
    她瞪我一眼："閉嘴，療傷。"
    戰後，白飛飛開始躲著我。直到第三天夜裏，我在她房門口堵住了她。
    "為什麽躲我？"我抵著門不讓她關。
    "你該離開幽靈宮。"她聲音冰冷，"這裏太危險。"
    "放屁！"我難得爆粗，"你明明是在乎我的！"
    她猛地拉開門，眼中含淚："正因如此！今天毒娘子差點要了你的命！"
    我愣住了。原來這就是她的心結。
    "聽著，"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在我們那兒，情侶應該共同麵對困難，而不是把對方推開。"
    "情...侶？"
    "對，就是相愛的人。"我捧起她的臉，"白飛飛，我愛你。不管在哪個時空，這份心意都不會變。"
    她的眼淚終於決堤。那晚，我們相擁而眠，她在我懷裏睡得像個孩子。
    "所以你的計劃是..."白飛飛皺眉看著我在沙盤上的布置。
    "直搗黃龍。"我移動代表我們的小旗，"快活王絕對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出擊。"
    "太冒險了。"
    "但出其不意。"我指著地形圖，"利用現代...呃，我是說西域的火藥技術，加上你的輕功，我們可以..."
    她突然按住我的嘴唇："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她的計劃大膽而精妙，結合了我的奇思妙想和她的江湖經驗。我們越說越興奮，最後相視一笑。
    "就這麽定了。"她罕見地主動親了我一下，"生死與共。"
    我握住她的手："生死與共。不過..."我從懷裏掏出一對玉鐲，"在我們那兒，這叫定情信物。"
    她紅著臉任我給她戴上，輕聲說："等這事了結，我帶你去看我長大的地方。"
    月光下，我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一幅古老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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