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裏的水冷得像冰，泡得我雙腿發麻。更要命的是那股臭味——腐爛的稻草混合著不知名生物的排泄物，熏得我腦仁疼。
    "歡喜，你還好嗎？"孔慈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好得很，"我強打精神，"就是有點懷念現代的抽水馬桶。"
    黑暗中傳來孔慈的輕笑聲："你又在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這叫苦中作樂。"我試圖活動被鐵鏈鎖住的手腕，卻隻換來一陣刺痛。"話說你們這的水牢服務太差了，連杯熱茶都沒有。"
    "歡喜..."孔慈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我們會死在這裏嗎？"
    我心頭一緊。說實話，我他媽也不知道怎麽逃出去。但讓妹子絕望可不是我的風格。
    "開什麽玩笑，"我誇張地說，"我可是穿越者，主角光環懂不懂？按照劇情發展，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什麽是主角光環？"
    "就是...怎麽作死都不會死的能力。"我解釋道，"比如我現在大喊"雄霸是個禿頭"，他肯定聽不見。"
    話音剛落，水牢上方的小窗突然打開，一束光照進來。雄霸陰沉的臉出現在窗口："你說什麽？"
    "臥槽！"我差點咬到舌頭，"幫主您聽我解釋..."
    "哼！"雄霸冷哼一聲，"明日午時，將你們二人沉塘！"說完砰地關上小窗。
    水牢重歸黑暗。我尷尬地咳嗽兩聲："呃...看來我的光環今天請假了。"
    孔慈卻出奇地平靜："歡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害怕。"
    她的話讓我心頭一熱。在現代社會，我交往過的女孩們看中的不過是我的錢和外表。而眼前這個古代姑娘，卻願意與我同生共死。
    "孔慈，"我聲音有些哽咽，"我發誓一定會帶你出去。"
    "怎麽出去呢？"她輕聲問。
    我環顧四周。水牢是用石頭砌成的，鐵門厚重，唯一的出口是上方那個小窗。我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鐵鏈上——它被釘在牆上的鐵環固定著。
    "孔慈，你能摸到固定鐵鏈的鐵環嗎？"
    "可以，"她動了動，"但是很牢固。"
    "試試能不能左右搖晃它。這種老式固定環通常隻是插在牆縫裏的。"
    我聽到孔慈那邊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片刻後，她驚喜地說："動了！真的動了！"
    "太好了！繼續用力！"
    經過半小時的努力，孔慈成功把鐵環從牆縫中拔了出來。她拖著鐵鏈涉水來到我身邊，冰涼的小手握住我的手腕。
    "現在怎麽辦？"她問。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看我的。"
    我從褲腰暗袋裏摸出一個小布袋——幸好守衛沒搜走它。裏麵裝著我這幾天收集的硝石、硫磺和木炭。
    "你要做什麽？"孔慈好奇地問。
    "做個土炸彈，"我咧嘴一笑，"化學課上學的小把戲。"
    我將三種材料按比例混合，用隨身帶的手帕包好，然後固定在鐵門鉸鏈處。
    "捂住耳朵，張大嘴。"我囑咐孔慈。
    我用火折子點燃引線，迅速拉著孔慈躲到角落。
    "轟！"
    一聲悶響，鐵門應聲而倒。煙塵中，我拉著孔慈衝出水牢。
    "站住！"兩個守衛聞聲趕來。
    我抓起地上的碎石，一個標準的棒球投擲動作，正中一個守衛的眉心。另一個守衛拔刀衝來，我側身閃過，一記現代格鬥的肘擊打在他後頸上，守衛應聲倒地。
    "你...你從哪學的這些？"孔慈瞪大眼睛。
    "電影裏。"我衝她眨眨眼，順手撿起守衛的刀，"走吧，公主，你的騎士帶你殺出重圍。"
    我們沿著陰暗的通道前進。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按照電視劇裏的套路，天下會肯定有密道。
    "孔慈，你知道天下會有什麽秘密出口嗎？"
    她思索片刻："廚房後麵有條送菜的小路，很少有人知道。"
    "完美！帶路！"
    我們躲過幾波巡邏的弟子，終於來到廚房。深夜的廚房空無一人，灶台裏還有餘火。我突然覺得饑腸轆轆。
    "餓了嗎？"我問孔慈。
    她點點頭："有點。"
    我翻箱倒櫃，找到一些麵條和蔬菜。"看本大廚給你露一手。"
    我用現代方法快速炒了份麵條，加入各種調料。孔慈吃得津津有味。
    "太好吃了！"她眼睛發亮，"這是什麽做法？"
    "方便麵做法，"我笑道，"哦不對，現在還沒有方便麵。那就叫...歡喜特製炒麵！"
    吃飽喝足，我們正準備離開，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趕緊拉著孔慈躲到米缸後麵。
    "搜！他們一定跑不遠！"是聶風的聲音。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聶風可比那些雜兵厲害多了。透過縫隙，我看到他帶著幾個弟子走進廚房。
    "風師兄，"一個弟子說，"這裏沒人。"
    聶風環顧四周，目光在灶台上停留片刻——那裏還放著我們吃剩的麵。我的心跳如鼓，孔慈的手緊緊握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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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是，聶風隻是淡淡地說："去別處搜吧。"
    等他們離開後，我和孔慈長舒一口氣。
    "奇怪，"我低聲道，"聶風明明看到灶台了。"
    孔慈若有所思："風師兄一向心善，或許...他是故意放我們一馬？"
    "管他呢，趁現在快走。"
    我們沿著孔慈說的小路，順利逃出天下會。黎明時分，我們躲進城中的一家客棧。
    "暫時安全了。"我癱坐在床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
    孔慈坐在窗邊，望著遠處的天下會，眼中含淚："我從小在那裏長大..."
    我將她摟入懷中："等風頭過去，我們遠走高飛。去一個雄霸找不到的地方。"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孔慈憂心忡忡，"我們能逃到哪裏去呢？"
    我靈光一閃："有了！我們可以去找無名！電視劇裏他不是專門收留被雄霸迫害的人嗎？"
    "無名前輩？"孔慈驚訝道，"你連他都知道？"
    "那當然，"我得意地說，"我還知道他的"萬劍歸宗"呢！"
    正當我滔滔不絕地劇透時，窗外突然傳來喧嘩聲。我掀開窗簾一角，看到天下會的弟子正在挨家挨戶搜查。
    "糟了，追兵來了！"我拉起孔慈，"得換個地方躲。"
    我們剛出客棧後門，就被三個天下會弟子堵個正著。
    "孔慈小姐，幫主請您回去。"為首的弟子冷聲道。
    我擋在孔慈麵前："想帶她走，先過我這關！"
    那弟子不屑一笑："就憑你？"
    我沒給他出手的機會，一個箭步上前，使出現代格鬥中的擒拿技巧，瞬間將他放倒。另外兩人見狀拔劍刺來，我抓起路邊的竹竿，當作棒球棍一個橫掃，打得他們人仰馬翻。
    "跑！"我拉著孔慈衝進小巷。
    身後追兵越來越多。我帶著孔慈在狹窄的街巷中穿梭，利用現代跑酷的技巧翻牆越瓦，終於甩掉了追兵。
    "呼...呼..."孔慈氣喘籲籲，"歡喜，你太厲害了！"
    "基本操作。"我喘著粗氣說，其實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我們躲進一間破廟暫作休整。孔慈靠在我肩上，輕聲問："歡喜，你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我望著破敗的屋頂，開始描述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手機電腦、汽車飛機。孔慈聽得入迷，眼中閃爍著向往的光芒。
    "真想看看你說的那個世界。"她喃喃道。
    我心中一動："或許...或許有一天我能帶你回去。"
    "真的可以嗎？"
    "理論上..."我剛要解釋，破廟的門突然被一道劍氣劈開。
    雄霸負手而立，身後站著聶風、步驚雲和數十名弟子。
    "跑啊，怎麽不跑了？"雄霸冷笑道。
    我將孔慈護在身後："雄幫主，何必趕盡殺絕？"
    "歡喜，"雄霸眯起眼睛，"我倒是小瞧了你。不過今日，你們插翅難飛！"
    步驚雲拔劍而出："幫主，讓我來了結他們。"
    "不，"雄霸抬手製止，"我親自來。"
    雄霸緩緩抬手，三分歸元氣在他掌心凝聚。我知道，這一擊下來，我和孔慈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從天而降，擋在我們麵前。
    "雄幫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一個清臒的老者持劍而立。
    "無名！"雄霸臉色一變。
    我激動地抓住孔慈的手："看！我說什麽來著！主角光環！"
    無名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小友，你非此世之人。"
    我心頭一震："您...您能看出來？"
    無名微微一笑："隨我走吧。"
    雄霸怒道："無名！你非要與我作對？"
    "雄幫主，"無名淡然道，"今日有我在，你傷不了他們。"
    雄霸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冷哼一聲："我們走！"帶著眾人離去。
    我長舒一口氣，腿一軟坐在地上："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無名扶起我和孔慈："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們跟隨無名來到他的隱居之所。安頓下來後，無名單獨找我談話。
    "小友，你可知如何回到你的世界？"
    我搖搖頭："完全沒頭緒。"
    "我有一故人，精通時空之術，或許能幫你。"
    我心頭一喜，但隨即想到孔慈："那...孔慈能跟我一起走嗎？"
    無名歎息："穿越時空非同小可，帶人同行恐有風險。"
    當晚，我輾轉難眠。孔慈似乎察覺到什麽，輕聲問："歡喜，你有心事？"
    我猶豫片刻，決定坦白："無名說...可能有機會讓我回到原來的世界。"
    孔慈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強顏歡笑："那...那很好啊。"
    "可是..."我握住她的手，"我不想離開你。"
    月光下，我看到她眼中泛起淚光："你屬於那個世界...不該為我留下..."
    "孔慈，"我捧起她的臉，"聽我說。在我的世界，我不過是個整天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但在這裏，我遇見了你，找到了真正值得珍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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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沒有可是，"我堅定地說，"我已經決定了——不回去了。"
    孔慈撲進我懷裏，泣不成聲。我輕撫她的長發，心中無比平靜。
    第二天，我告訴無名我的決定。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不後悔？"
    "不後悔。"我斬釘截鐵。
    無名點點頭："既如此，我有一事相求。"
    "前輩請講。"
    "雄霸野心勃勃，武林將有大難。你雖無武功，但智計百出，又通曉未來。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我看了眼不遠處正在煮茶的孔慈，鄭重地點了點頭："義不容辭。"
    無名欣慰地笑了："好！從今日起，我教你劍法。"
    就這樣，我開始了在無名門下的學武生涯。雖然起步晚，但現代人的學習方法和理解能力讓我進步神速。孔慈也跟著學了一些防身之術。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孔慈的感情越發深厚。每天練武之餘，我會給她講現代的故事，教她唱流行歌曲；她則教我辨認草藥，講述武林掌故。
    一天傍晚，我們坐在山坡上看日落。
    "歡喜，"孔慈靠在我肩上，"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我親了親她的發頂："會的。等解決了雄霸，我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個小酒館。你當老板娘，我當廚子。"
    她咯咯笑起來："你做的菜那麽奇怪，誰敢來吃啊？"
    "這叫創意料理，"我假裝生氣，"米其林星級水準好嗎？"
    "米其林是什麽？"
    "就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笑著撓她癢癢，兩人滾作一團。
    就在這溫馨時刻，一道黑影閃過。我警覺地起身，看到步驚雲站在不遠處。
    "步驚雲？"我將孔慈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麽？"
    步驚雲麵無表情："雄霸已與絕無神聯手，三日後將血洗武林。無名前輩命我來通知你們速速離開。"
    "什麽？"我大驚，"劇情提前了？"
    步驚雲皺眉："什麽劇情？"
    "沒什麽，"我趕緊轉移話題，"無名前輩現在在哪？"
    "已前往阻止。"步驚雲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我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步驚雲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
    "我知道雄霸和絕無神的弱點，"我堅定地說，"而且...我不能讓無名前輩獨自麵對危險。"
    孔慈握住我的手："我和你一起。"
    步驚雲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隨你們。"
    就這樣，我們三人連夜啟程，趕往無名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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