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最後一杯酒是茅台，五十三度的醬香在喉嚨裏炸開。然後就是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這酒...勁兒真大..."我嘟囔著，感覺自己在墜落。
    睜開眼時，陽光刺得我流淚。我躺在一片竹林裏，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紀梵希t恤和破洞牛仔褲。
    "臥槽..."我摸了摸臉，胡子拉碴的觸感告訴我這不是夢。
    "你是誰？"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我翻身坐起，眼前站著個古裝美女——白衣勝雪，眉目如畫，腰間懸著一柄長劍。她警惕地看著我，手指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尹...尹天雪？"我脫口而出。
    她眉頭一皺："你認得我？"
    我掐了掐大腿。疼。不是做夢。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水月洞天》的世界。
    "呃...我是...歡喜。"我撓撓頭，"可能你不信，但我來自一千多年後。"
    天雪冷笑一聲："瘋子。"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跳起來攔住她，"我知道禦劍山莊的秘密，知道尹仲是你二叔，還知道童氏一族..."
    她的劍瞬間出鞘，抵在我喉嚨上："說，誰派你來的？"
    我咽了口唾沫，劍鋒冰涼。"沒人派我來。我就是...喝多了，穿越了。"我露出最真誠的笑容，"要不我請你喝酒？"
    天雪的表情變得古怪："你當真不是尹仲的人？"
    "我要是他的人，現在就該喊"天雪侄女"了。"我眨眨眼。
    她突然笑了，像冰雪初融："你很有趣。"
    就這樣，我跟著天雪回了禦劍山莊。一路上我給她講智能手機、飛機和可口可樂，她聽得半信半疑。
    "所以你們那個時代，女子可以隨意出門？"她問。
    "何止出門，還能當ceo、總統呢。"我笑道，"像你這樣的美女，在我們那兒肯定能迷倒一片。"
    天雪臉一紅："油嘴滑舌。"
    當晚，我在客房輾轉難眠。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畫出格子。門突然被推開，天雪端著食盒走進來。
    "怕你餓。"她放下食盒，裏麵是幾樣小菜和一壺酒。
    "知我者，天雪也。"我給她倒了一杯，"來，嚐嚐千年後的勸酒詞——"感情深，一口悶"。"
    她抿了一口，嗆得咳嗽："好辣！"
    "這才叫酒嘛。"我大笑，"你們古代的米酒跟糖水似的。"
    天雪忽然正色："歡喜，你到底是什麽人？"
    "普通人。"我放下酒杯，"愛喝酒，愛美女，愛講葷段子。現在嘛...可能還愛上了你。"
    她的臉在燭光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胡說什麽！"
    "認真的。"我湊近她，"你知道為什麽蝴蝶飛不過滄海嗎？"
    "為什麽？"
    "因為滄海那頭，沒有等待它的另一隻蝴蝶。"我輕聲道，"但現在有了。"
    天雪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她起身欲走，我拉住她的衣袖。
    "留下陪我喝一杯？"我晃了晃酒壺，"就一杯。"
    她猶豫片刻，終於坐回我身邊。月光下，她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
    "你們那個時代...真的那麽好嗎？"她小聲問。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給她看手機——沒信號，但相冊還能用，"看，這是埃菲爾鐵塔，這是馬爾代夫的海..."
    天雪驚奇地用手指劃過屏幕："這畫...會動？"
    "這叫照片。"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她的手指冰涼柔軟，像一塊溫潤的玉。我們就這樣坐著，誰也沒說話。
    第二天，我被嘈雜聲吵醒。推開門，隻見莊裏亂作一團。
    "怎麽了？"我拉住一個丫鬟。
    "二莊主說昨夜寶庫失竊，正在搜查全莊！"
    我心裏一沉。尹仲這老狐狸，肯定是發現我了。正想著，一陣勁風襲來，我被人掐住脖子按在牆上。
    "說！你把寶物藏哪了？"尹仲陰冷的臉近在咫尺。
    "二叔！"天雪飛身而來，一掌逼退尹仲，"歡喜是我的客人，你憑什麽動他？"
    尹仲冷笑："昨夜有人看見他在寶庫附近徘徊。"
    "放屁！"我揉著脖子，"老子昨晚跟天雪喝酒到半夜，哪有空偷你東西？"
    天雪臉又紅了，但挺胸擋在我前麵："我可以作證。"
    尹仲眯起眼睛："天雪，你為了個來曆不明的人，要跟二叔作對？"
    "我隻站在真相這邊。"天雪寸步不讓。
    僵持之際，童戰和童心聞訊趕來。童心好奇地打量我："這位大哥好麵生啊。"
    "我叫歡喜，天雪的...朋友。"我衝他眨眨眼。
    童戰皺眉："尹二叔，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尹仲冷哼一聲，甩袖而去，臨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這事兒沒完。
    危機暫時解除，天雪拉我到後院："你得離開，尹仲不會放過你。"
    "我走了你怎麽辦？"我握住她的手，"那老狐狸肯定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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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雪搖頭："我是他侄女，他不敢怎樣。"
    "不如我們私奔吧。"我半開玩笑地說，"去個尹仲找不到的地方。"
    "胡鬧！"天雪甩開我的手，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我教天雪玩石頭剪刀布，給她講《泰坦尼克號》的故事。她則帶我遊覽禦劍山莊，教我認各種草藥。
    "這是什麽？"我指著一株紫色小花。
    "忘憂草。"天雪摘下一朵別在我衣襟上，"能讓人忘記煩惱。"
    "那我更需要忘記的是..."我湊近她耳邊，"對你的思念。"
    天雪作勢要打，我大笑著跑開。她追上來時，我腳下一滑，拉著她一起跌進花叢。我們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歡喜..."她輕喚我的名字。
    我正要吻上去，突然一陣劇痛襲來——一支箭射穿了我的肩膀。
    "小心！"天雪翻身而起，長劍出鞘。樹叢中竄出幾個黑衣人，招招致命。
    我捂著肩膀，看天雪一人獨戰群敵。她的劍法行雲流水，美得讓人心醉。最後一個刺客倒下時，她已經香汗淋漓。
    "尹仲的人。"她喘息著說，"我們得立刻離開。"
    "去哪兒？"我咬牙拔掉肩上的箭。
    "水月洞天。"她扶起我，"隻有童氏一族能保護我們。"
    去水月洞天的路上，天雪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夜晚露宿山洞時，她為我換藥，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珍寶。
    "疼嗎？"她問。
    "看見你就不疼了。"我笑道。
    天雪忽然落淚："都怪我連累了你。"
    "傻丫頭。"我擦掉她的眼淚，"能為你擋箭，是我的榮幸。"
    她靠在我懷裏，我聞到她發間的清香。月光透過洞口灑進來，在地上畫出兩個依偎的影子。
    "歡喜，你真的來自一千年後嗎？"她小聲問。
    "嗯。"
    "那個時代...是什麽樣子？"
    我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易拉罐拉環——穿越時兜裏剩下的唯一現代物品。
    "這個，在我們那兒叫"戒指"。"我拉起她的手，把拉環套在她無名指上，"男人用它向心愛的女人求婚。"
    天雪驚奇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求...婚？"
    "就是請求她成為自己的妻子。"我注視著她的眼睛，"天雪，你願意嗎？"
    她的臉紅得像晚霞，卻輕輕點了點頭。
    我大笑著一把抱起她轉圈，傷口崩裂也不在乎。天雪驚叫著拍打我，笑聲在山穀中回蕩。
    第二天清晨，我們終於來到水月洞天入口。童戰和童心早已等在那裏。
    "天雪！"童戰快步迎上來，"尹仲派人到處找你們。"
    "我們知道了。"天雪握緊我的手，"童戰，這是歡喜，我的..."
    "未婚夫。"我接話道，舉起天雪戴著拉環的手。
    童戰目瞪口呆，童心卻拍手大笑："好玩！我也要找個未婚妻！"
    進入水月洞天後，長老們對我的來曆將信將疑。但當我說出幾個未來才發生的曆史事件後，他們不得不承認我可能真的來自未來。
    "所以你是無意間來到這裏的？"長老問。
    "是啊，就喝多了，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我撓頭，"不過現在...我有點不想回去了。"
    天雪在桌下掐了我一把，我誇張地齜牙咧嘴，逗得童心哈哈大笑。
    夜深人靜時，我和天雪坐在湖邊。月光倒映在水麵，像撒了一池碎銀。
    "如果能回去，你想跟我一起嗎？"我問。
    天雪靠在我肩上："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摟住她，心中滿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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