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愜意多了。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雪安靜的睡顏。陽光透過洞口的藤蔓灑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她皺了皺鼻子，像隻慵懶的貓。
    "看夠了嗎？"她突然開口，眼睛還閉著。
    "一輩子都不夠。"我湊近她耳邊吹氣。
    天雪笑著躲開，一骨碌爬起來："油嘴滑舌！"
    我一把將她拉回懷裏："這叫情話，在我們那兒很流行的。"
    她紅著臉捶我胸口，卻沒用什麽力氣。我趁機吻住她的唇，她起初還象征性地掙紮兩下，很快就軟在我懷裏。
    "歡喜..."她喘息著推開我，"天亮了..."
    "正好做早操。"我壞笑著去解她衣帶。
    天雪尖叫一聲跳下石床，抓起外袍就跑。我大笑著追出去，在洞口撞上了端著早飯的童心。
    "歡喜大哥，天雪姐姐，早..."童心話沒說完，就被我一把奪過食盤。
    "謝啦小鬼！"我塞給他一塊巧克力——穿越時兜裏剩下的最後一塊。
    童心好奇地舔了舔："好甜！這是什麽？"
    "未來世界的糖果。"我揉亂他的頭發，"別告訴別人，就剩這一塊了。"
    童心寶貝似的捧著巧克力跑開了。我轉身回洞，天雪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梳理長發。
    "我來幫你。"我接過木梳。
    "你會梳頭？"她懷疑地看著我。
    "不會。"我老實承認，"但我想碰碰你。"
    天雪翻了個白眼，卻乖乖坐著讓我折騰。她的頭發像黑色的綢緞，在我指間流淌。我笨手笨腳地編了半天，最後成果像個鳥窩。
    "怎麽樣？"我得意地問。
    天雪對著銅鏡看了一眼，噗嗤笑了："像被雷劈過。"
    "這叫時尚。"我強詞奪理，"在我們那兒，這叫"淩亂美"。"
    她笑著拆開發髻，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挽好了："這才叫美。"
    我看著她靈巧的手指，突然想起什麽："等等，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我在洞裏翻找半天，找出幾根藤蔓和一塊平整的石頭："來，幫我個忙。"
    天雪好奇地看著我把藤蔓綁在兩根粗壯的樹枝上，中間固定那塊石頭。
    "這是什麽？"
    "秋千。"我拍拍石頭，"試試？"
    天雪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我輕輕一推，她驚呼一聲，隨即笑起來："真好玩！"
    我看著她蕩得越來越高，裙擺飛揚，笑聲清脆得像風鈴。陽光穿過樹葉，在她身上投下跳躍的光斑。這一刻，我想把時間永遠停住。
    "歡喜，再高點！"她回頭喊我。
    "遵命，老婆大人！"我用力一推。
    天雪突然從秋千上跳下來，撲進我懷裏："誰是你老婆！"
    "戴了我的戒指，還想賴賬？"我抓住她戴著易拉罐拉環的手。
    她紅著臉掙開："那不算！"
    "那怎樣才算？"我逼近她，"要八抬大轎，十裏紅妝？"
    天雪眼珠一轉："除非...你給我做頓好吃的。"
    "小菜一碟。"我擼起袖子，"讓你們見識見識千年後的美食。"
    我拉著天雪去找食材。水月洞天物產豐富，很快我們就采到了蘑菇、野菜，還抓了幾條魚。我神秘兮兮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穿越時帶的火鍋底料。
    "這是什麽？"天雪好奇地聞了聞，"好香！"
    "秘密武器。"我眨眨眼，"去找口大鍋來。"
    當我把所有食材倒進沸騰的火鍋裏時，不僅天雪，連聞香而來的童戰、童心都驚呆了。
    "這...這能吃嗎？"童戰警惕地看著紅彤彤的湯底。
    "怕辣就別吃。"我夾起一片魚肉，吹涼了喂給天雪，"嚐嚐。"
    天雪小心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好吃！"
    很快，幾個人就搶成了一團。童心辣得直吐舌頭，卻停不下筷子。童戰一邊吃一邊偷偷觀察我的舉動——這家夥對天雪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童戰兄，"我給他倒了杯酒，"多謝你們收留我們。"
    童戰勉強舉杯："歡喜兄客氣了。"
    "我和天雪的事..."我故意摟住天雪的腰，"希望你能祝福。"
    童戰臉色變了變，最終歎了口氣："隻要天雪幸福。"
    天雪感動地看著童戰："謝謝你，童戰。"
    氣氛一時有些傷感，我趕緊打圓場："來來來，嚐嚐這個蘑菇，在我們那兒叫"見手青"，吃了能看見小人跳舞..."
    當晚，天雪泡在湖裏洗澡，我死皮賴臉地跟了過去。
    "轉過去！"她抱著胸口瞪我。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我不僅沒轉身，還開始脫衣服。
    天雪尖叫一聲潛入水中，我大笑著跳進湖裏，水花四濺。月光下，她的肌膚像上好的瓷器，泛著瑩潤的光澤。我遊過去抱住她，她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
    "無恥..."她靠在我胸前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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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浪漫。"我輕吻她的肩膀，"在我們那兒，這叫"鴛鴦浴"。"
    天雪好奇地問："你們那個世界...男女可以這樣隨便一起沐浴？"
    "不止呢。"我壞笑著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的臉瞬間紅到耳根。
    "下流！"她潑了我一臉水。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正經起來："天雪，等我們回到我的世界，我帶你去馬爾代夫，那裏的海水比這裏還藍；帶你去巴黎，在埃菲爾鐵塔上接吻；帶你去..."
    天雪捂住我的嘴："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裏都好。"
    我心頭一熱，低頭吻住她。湖水溫柔地蕩漾著，像在為我們伴奏。
    第二天一早，我被洞外的嘈雜聲吵醒。天雪已經不在身邊，我揉著眼睛走出去，看到童戰正和幾個族人神色凝重地討論什麽。
    "怎麽了？"我問。
    童戰看了我一眼："尹仲的人在附近出沒。"
    我心裏一沉："天雪呢？"
    "去采藥了。"童心插嘴，"她說要給你治傷。"
    我立刻回洞抓起外套："我去找她。"
    沿著小溪走了沒多久，我就看到了天雪。她蹲在河邊，正在采摘一種紫色的小花。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身上，美得像幅畫。
    我剛要出聲，突然瞥見樹叢中有金屬反光——弓箭手！
    "天雪！趴下！"我大吼一聲撲過去。
    箭矢擦著我的後背射入樹幹。天雪瞬間反應過來，長劍出鞘，將我護在身後。
    "出來！"她冷喝。
    樹叢中走出三個黑衣人，為首的陰笑著："尹小姐，二莊主請您回去。"
    "休想！"天雪劍尖直指對方咽喉。
    我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分量："你們二莊主就這麽請人的？放冷箭？"
    那人冷笑："二莊主說了，死活不論。"
    話音未落，天雪已經動了。她的劍快如閃電，眨眼間就放倒了一個。我趁機將石頭狠狠砸向另一個的腦袋，那人悶哼一聲倒地。
    最後一個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天雪正要追，我拉住她："別追了，我們回去報信。"
    回到水月洞天，長老們聽完我們的描述，神色凝重。
    "尹仲不會善罷甘休。"白胡子長老歎氣，"他覬覦我族靈鏡已久。"
    "靈鏡？"我好奇地問。
    童戰解釋："是我族至寶，據說能照見過去未來。"
    我心裏一動："那能不能用它送我回去？"
    洞內突然安靜了。天雪的手悄悄握緊了我的衣角。
    長老沉吟片刻："理論上可以，但靈鏡已經遺失多年。"
    "遺失？"
    "二十年前被尹仲偷走了。"童戰咬牙切齒，"他一直想用靈鏡獲得長生不老之術。"
    我看向天雪，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找到靈鏡，我是該回去，還是留下？
    晚上，天雪異常沉默。我摟著她坐在湖邊，她像隻小貓一樣蜷在我懷裏。
    "在想什麽？"我輕聲問。
    "沒什麽。"她頓了頓，"歡喜...你想回去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現代世界有空調、ifi、麻辣燙...但那裏沒有天雪。
    "如果要回去，"我撫摸著她的長發，"我一定帶你一起走。"
    天雪仰起臉，月光在她眼中閃爍："真的？"
    "當然。"我親了親她的鼻尖，"我要帶你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然後..."
    "然後什麽？"
    "然後生一堆小歡喜小天雪。"我壞笑。
    天雪紅著臉捶我："誰要給你生孩子！"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認真起來："天雪，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說這三個字。天雪愣住了，眼中泛起淚光。
    "我...我也..."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口。
    我笑著吻住她："不急，等你準備好了再說。"
    那晚，我們相擁而眠。半夜，我被一陣奇怪的嗡鳴聲驚醒。聲音來自我的外套——掛在牆上的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在發光。
    我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了穿越時帶的茅台酒壺。此刻，它正發出微弱的藍光，壺身微微發燙。
    "這是..."我驚訝地看著酒壺，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難道這就是我穿越的關鍵？
    身後傳來天雪的夢囈："歡喜..."
    我趕緊把酒壺塞回口袋，回到床上抱住她。她在我懷裏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我望著洞頂，思緒萬千。如果酒壺真是穿越媒介，那我是不是可以控製穿越？更重要的是...能帶天雪一起走嗎？
    第二天，我悄悄找到童心："小鬼，問你個事。"
    "什麽？"童心正玩著我給他折的紙飛機。
    "你們這兒有沒有特別的地方？比如...會發光的泉水？奇怪的石頭？"
    童心歪著頭想了想："有啊！後山有個水潭，晚上會冒泡泡，長老不讓我們去玩。"
    我眼睛一亮："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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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心搖頭："不行，長老會罵的。"
    我掏出一塊口香糖——最後的存貨："這個給你，帶我去，再給你十塊。"
    童心眼睛一亮："真的？"
    "騙你是小狗。"
    就這樣，童心帶我來到了後山的水潭。乍看之下很普通，但當我掏出酒壺時，壺身的藍光明顯變強了。
    "哇！"童心驚奇地看著酒壺，"它會發光！"
    "童心，這是我們的小秘密。"我蹲下來與他平視，"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天雪姐姐，好嗎？"
    童心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那十塊糖..."
    "先欠著。"我揉了揉他的腦袋，"等大哥我發達了，給你一百塊。"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複雜極了。水潭可能是穿越的關鍵，但天雪怎麽辦？我能自私地帶她離開她的世界嗎？更重要的是...她願意嗎？
    正想著，迎麵撞上了急匆匆的童戰。
    "歡喜！"他臉色難看，"尹仲帶人包圍了水月洞天！"
    我的心一沉："天雪呢？"
    "她..."童戰欲言又止，"她獨自去找尹仲談判了。"
    "什麽？！"我拔腿就跑。
    童戰追上我："她留了話，讓你帶著這個立刻去水潭。"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和...易拉罐拉環。
    我展開紙條，上麵是天雪娟秀的字跡：
    "歡喜，若你看到此信，我已去找尹仲。靈鏡就在水潭下，酒壺是鑰匙。我愛你，從未如此確定。若你選擇回去，我理解；若你留下，我餘生皆歡喜。——天雪"
    我的手微微發抖。這個傻女人...她早就知道？
    "童戰，"我深吸一口氣，"帶我去找天雪。"
    "但天雪說..."
    "去他媽的天雪說！"我怒吼，"老子絕不會丟下自己的女人！"
    童戰怔了怔，突然笑了："好，我帶你殺出去。"
    我們剛衝到洞口，就聽見外麵傳來打鬥聲。推門一看，天雪正被五個黑衣人圍攻，尹仲站在遠處冷笑。
    "天雪！"我大喊一聲衝了過去。
    接下來的混戰中，我挨了兩刀，但也撂倒了三個敵人。童戰護著天雪，我們漸漸被逼到懸崖邊。
    "歡喜！"天雪看到我，眼中閃過驚喜和擔憂，"你怎麽來了？"
    "來聽你親口說那句話。"我咧嘴一笑，血從嘴角流下。
    尹仲緩步走來："感人至深。可惜，今天你們都得死。"
    我悄悄將酒壺塞給天雪，低聲道："等我說跑，就往水潭跳。"
    天雪緊緊握住酒壺，眼中含淚："一起。"
    "當然。"我捏了捏她的手，轉向尹仲，"尹二叔，臨死前能問個問題嗎？"
    尹仲挑眉："說。"
    "你聽說過...手榴彈嗎？"
    "什麽？"
    我從懷裏掏出最後一個"秘密武器"——穿越時帶的打火機，按下開關，火苗竄起。
    "跑！"
    我拉著天雪縱身跳下懸崖，身後傳來尹仲的怒吼。下落的過程中，天雪緊緊抱住我，酒壺發出刺目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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