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酒吧裏那位穿紅色吊帶裙的美女調情，手指輕撫她裸露的肩膀，講著昨晚剛想出來的段子。她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波濤洶湧讓我眼睛發直。
    "再來一杯龍舌蘭？"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塊叮當作響。
    "歡喜，你可真是個壞蛋。"她嬌嗔道，手指在我胸口畫圈。
    我咧嘴一笑，正準備再接再厲，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燈光扭曲成奇異的光帶，耳邊響起詭異的嗡鳴。我下意識抓住吧台，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
    "操！"我罵出聲，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木桌上，周圍是全然陌生的環境——木結構的房屋，粗瓷碗，還有幾個穿著古裝、腰間佩刀的男人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我。
    "這位客官，您沒事吧？"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湊過來，滿臉擔憂。
    我揉了揉太陽穴，環顧四周："這是哪兒？剛才那美女呢？"
    "客官說笑了，咱們"醉仙樓"可沒有姑娘陪酒。"店小二賠笑道，"您剛才喝了三壇"女兒紅"，怕是醉了。"
    我低頭看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裳，腰間還掛著一個繡著奇怪花紋的布袋。摸出手機，沒有；錢包，也沒有。隻有幾塊碎銀子和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麵寫著"風之刀"三個字。
    "風之刀？"我喃喃自語，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是我昨晚看的那部武俠小說嗎？"
    "客官也聽說過"風之刀"？"店小二突然壓低聲音，"那可是江湖上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寶物，聽說在淩家大小姐手裏。"
    我腦子嗡的一聲。淩家大小姐——淩湘，《風之刀》的女主角，冷豔絕倫的武林第一美女。我這是穿越到小說裏了？
    正當我發愣時，客棧門簾一掀，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身素白勁裝，腰間懸著一柄細劍。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紅繩高高束起，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修長的脖頸。她的眼睛像兩泓清泉，明亮得驚人，卻又帶著一絲疏離的冷意。
    "淩...淩湘？"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她的目光掃過來，眉頭微蹙："閣下認識我？"
    我咽了口唾沫。近距離看，她比書中描寫的還要美上三分——不是那種嬌柔的美，而是一種帶著鋒芒的、令人不敢褻瀆的英氣。
    "久聞淩女俠大名，如雷貫耳。"我學著古人的腔調，拱手行禮，"在下歡喜，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冷淡："歡喜？好奇怪的名字。"
    "人如其名。"我咧嘴一笑，"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讓人歡喜。"
    淩湘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笑又忍住了："油嘴滑舌。"
    店小二趕緊過來打圓場："淩女俠，您要的幹糧已經備好了。"
    我眼珠一轉，湊上前去："淩女俠這是要遠行？不知可否讓在下同行？江湖險惡，多個伴總是好的。"
    "不必。"她幹脆地拒絕，轉身就要走。
    我急忙道："等等！我知道"風之刀"的秘密！"
    這句話像有魔力般讓她停住腳步。她轉身，眼神銳利如刀："你說什麽？"
    我壓低聲音："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淩湘審視我片刻，終於點頭："跟我來。"
    出了客棧，她帶我來到鎮外一片竹林。夕陽西下，竹影婆娑，她白衣勝雪，美得像一幅畫。
    "說吧，關於"風之刀"，你知道什麽？"她單刀直入。
    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知道它不隻是把刀，還關係到一個大秘密。"
    "廢話。"她冷笑，"江湖上誰不知道？"
    我撓撓頭，決定換個策略："好吧，我承認，我對"風之刀"一無所知。但我對你很感興趣。"
    "大膽！"她柳眉倒豎，手按劍柄。
    "別急著拔劍。"我舉起雙手，"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美麗的姑娘，不該獨自麵對江湖風雨。"
    "登徒子！"她怒斥，卻不知為何沒有立刻離開。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
    "你——"她一時語塞，臉頰微微泛紅。
    我趁機道："讓我跟著你吧。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我能逗你笑。江湖路遠，笑一笑總是好的。"
    "荒謬。"她轉身就走，但腳步明顯慢了許多。
    我小跑跟上："你看，那邊有隻兔子！"我指著竹林深處。
    她下意識轉頭，我趁機絆了一跤，"哎喲"一聲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她果然停下腳步。
    我齜牙咧嘴："腳好像扭了。"
    她猶豫片刻，終於走回來蹲下查看。就在她低頭的一瞬間，我迅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她驚得跳起來，手已經按在劍柄上，臉漲得通紅。
    我哈哈大笑："這下你可甩不掉我了。按照江湖規矩，親了姑娘就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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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恥！"她拔劍出鞘，劍尖直指我咽喉。
    我卻不慌不忙："要殺就殺吧。能死在淩女俠劍下，做鬼也風流。"
    她持劍的手微微顫抖，最終冷哼一聲收劍入鞘："油腔滑調，不知死活。前麵有座破廟，今晚在那裏過夜。你要跟就跟，死了別怪我。"
    我咧嘴一笑，知道已經成功了一半。
    破廟比想象中還要破敗。斷壁殘垣間，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灑落，像鋪了一地碎銀。淩湘找了個相對幹淨的角落，生起一小堆火。
    "餓嗎？"她從包袱裏拿出幹糧，分給我一塊硬邦邦的餅。
    我接過，咬了一口，差點崩掉牙齒："這玩意兒能當暗器使了。"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又立刻板起臉："不吃拉倒。"
    "吃，當然吃。"我湊近火堆，"不過如果能有點酒就更好了。"
    "荒郊野外，哪來的酒？"她白了我一眼。
    我從腰間解下那個繡花布袋，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小酒壺："幸好我隨身帶著。"
    她驚訝地看著我："你什麽時候——"
    "江湖人，總得有點準備。"我晃了晃酒壺，"來一口？"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接過，小小抿了一口，立刻咳嗽起來："好辣！"
    "這才是真男人喝的酒。"我大笑，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在我們那兒，這叫"生命之水"，96度。"
    "胡說八道。"她擦了擦嘴角，卻還是接過去又喝了一小口。
    火光映照下，她的側臉線條柔和了許多。我忍不住道："其實你不必總是板著臉。笑一笑多好。"
    "江湖險惡，笑多了容易送命。"她淡淡道。
    "那至少在我麵前可以笑。"我湊近一些，"我保證，我的笑話比你的劍更能殺人。"
    她終於忍不住笑了："你這人真是..."
    "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我接話。
    "真是厚顏無恥。"她搖頭，眼中卻帶著笑意。
    夜深了，淩湘靠在牆邊閉目養神。我悄悄挪近一些，脫下外衣輕輕蓋在她身上。
    "別動歪心思。"她突然開口，眼睛都沒睜。
    "天地良心，我隻是怕你著涼。"我舉手投降。
    她睜開眼，看著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個喜歡你的人。"我直視她的眼睛。
    月光下，我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別過臉："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我滿足地躺下，知道冰山已經開始融化。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劍鋒的寒意驚醒的。一柄長劍抵在我喉嚨上，持劍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
    "小子，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他獰笑道。
    我這才發現廟裏多了五六個彪形大漢，淩湘被兩人用刀架著，雖然沒被製住穴道，但顯然投鼠忌器。
    "各位好漢，有話好說。"我慢慢坐起來，"錢都在那個布袋裏，盡管拿去。"
    壯漢一把抓過布袋，倒出裏麵的東西——除了幾塊碎銀子，就隻有那個小酒壺。
    "就這點？"他怒道。
    我攤手："我就這麽多了。不過..."我突然壓低聲音，"我旁邊這位姑娘可是淩家大小姐，她身上有"風之刀"的秘密。"
    "歡喜！"淩湘怒喝。
    壯漢眼睛一亮："真的？"
    我點頭如搗蒜："千真萬確。不如這樣，你們放我走，我把她留給你們？"
    壯漢哈哈大笑："算你識相！滾吧！"
    我慢慢站起來，向門口挪去。經過淩湘身邊時，她看我的眼神像要殺人。
    就在我即將踏出廟門的一瞬間，我突然轉身，將藏在袖中的酒壺砸向最近的一個劫匪。"砰"的一聲，酒壺碎裂，烈酒濺了那人一臉。
    "閉眼！"我大喊一聲，同時從地上抓起一把塵土揚向空中。
    淩湘反應極快，幾乎在我喊出聲的同時閉眼旋身，長劍出鞘如龍。隻聽幾聲慘叫，等我再睜眼時，地上已經倒了三個劫匪，剩下兩個落荒而逃。
    "你沒事吧？"我趕緊跑到淩湘身邊。
    她冷冷地看著我："你剛才說要丟下我？"
    "策略，純屬策略。"我賠笑，"我知道你能解決他們，隻是想創造個機會。"
    "油嘴滑舌。"她哼了一聲，但眼中的寒意已經消融。
    我彎腰撿起掉落的布袋，從夾層裏摸出一個小紙包："看，我的秘密武器。"
    "這是什麽？"她好奇地問。
    "辣椒粉。"我得意地說，"專門對付這種場合的。"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真是個怪人。"
    "怪得可愛，不是嗎？"我眨眨眼。
    她搖頭歎息，卻不再反駁。
    收拾停當，我們繼續上路。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淩湘走在前麵，背影挺拔如青鬆。
    "喂，"我突然喊道，"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你會想我嗎？"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胡說些什麽。"
    "認真的。"我走到她麵前，"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就像我突然出現一樣..."
    她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那就別消失。"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心頭一熱。我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遵命，女俠大人。"
    她沒有抽回手。
    遠處，青山如黛，白雲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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