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醒了？"一個梳著雙髻的丫鬟端著銅盆走進來，"李公子已在醉仙樓等候多時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不是在做夢。"李公子？哪個李公子？"
    "自然是您表哥李尋歡啊。"丫鬟一臉奇怪地看著我。
    我差點從床上滾下來。李尋歡？小李飛刀？我穿越了？
    醉仙樓裏人聲鼎沸。我循著記憶找到二樓雅座，隻見一個白衣男子正自斟自飲。他眉目如畫，手指修長，正是傳說中的李尋歡。
    "表弟來遲了。"他抬眼一笑，那笑容裏藏著說不盡的憂鬱。
    "表哥見諒。"我學著古人的腔調，心裏卻想著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李尋歡推過一杯酒："聽說你昨日又去怡紅院了？"
    我尷尬地笑笑。看來這個"表弟"和我一樣風流。
    "人生得意須盡歡。"我舉起酒杯，"莫使金樽空對月。"
    李尋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表弟何時變得如此文采斐然？"
    "表哥謬讚了。"我心想，李白老兄對不住了，借你詩句一用。
    酒過三巡，李尋歡忽然壓低聲音："近日江湖不太平，你少去那些煙花之地。"
    "表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嘴上答應，眼睛卻被樓下一位剛進門的女子吸引住了。
    她穿著一襲淡紫色長裙，行走間如弱柳扶風。麵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卻遮不住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那是驚鴻仙子楊豔。"李尋歡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江湖人稱"一見驚鴻，再見傾城"。表弟還是別打她的主意為好。"
    我咽了口唾沫："為何？"
    "她武功高強，性情冷淡，多少江湖豪傑都碰了釘子。"李尋歡搖頭，"據說她從不正眼看男人。"
    我放下酒杯，整了整衣冠："表哥，我賭十兩銀子，她一定會正眼看我。"
    不等李尋歡阻攔，我已經下樓走向那位仙子。
    "這位姑娘，可否借個火？"我從袖中掏出一支自製的卷煙——用上等煙葉和宣紙卷的。
    楊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滾。"
    我笑了："姑娘的聲音真好聽，像黃鸝鳥一樣清脆。"
    她終於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冷得像冰："再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那太可惜了，"我故作惋惜，"我就不能給姑娘講笑話了。"
    "笑話？"她微微挑眉。
    "從前有個書生去趕考，路上遇到一個美女。美女說："公子，我腳崴了，能背我回家嗎？"書生二話不說就背起她。走了一裏地，美女說："放我下來吧，我是狐狸精，專門吃書生的。"書生說："我知道，我也是狐狸精，專門吃美女的。""
    楊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不好笑嗎？"我故作失望，"那我再講一個？"
    "不必了。"她轉身要走。
    "等等！"我攔住她，"姑娘一個人喝酒多寂寞，不如一起？我請客。"
    她冷冷地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驚鴻仙子楊豔，江湖第一美人。"我笑嘻嘻地說，"但我更喜歡叫你"楊姑娘"，這樣顯得親近。"
    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膽子不小。"
    "膽子小怎麽配得上楊姑娘？"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樓上雅座，我表哥也在。"
    她猶豫片刻，竟然真的跟我上了樓。李尋歡看到我們一同上來，差點把酒噴出來。
    "李探花。"楊豔微微頷首。
    "楊姑娘。"李尋歡回禮，然後瞪了我一眼。
    我假裝沒看見，殷勤地為楊豔斟酒："楊姑娘嚐嚐這醉仙釀，據說連神仙喝了都會醉。"
    "我不喝酒。"她推開酒杯。
    "那喝茶？"我立刻換了個杯子。
    楊豔看著我忙前忙後的樣子，忽然問："你叫什麽名字？"
    "歡喜。"我咧嘴一笑，"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歡，喜氣洋洋的喜。"
    "奇怪的名字。"她評價道。
    "奇怪的人配奇怪的名字。"我舉起酒杯，"為我們的相遇幹杯。"
    楊豔終於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李尋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酒過三巡，話題漸漸放開。我給他們講了許多現代的笑話和趣事，當然，都偽裝成"西域見聞"。
    "在西域，有種叫"手機"的法寶，千裏傳音不在話下。"我比劃著，"還有種叫"汽車"的鐵馬，日行千裏不費勁。"
    楊豔聽得入神："你到過很多地方？"
    "算是吧。"我眨眨眼，"不過最美的風景就在眼前。"
    她白了我一眼，卻沒有生氣。
    天色漸晚，李尋歡起身告辭："表弟，楊姑娘，我先走一步。"
    我巴不得他趕緊走："表哥慢走。"
    雅間裏隻剩下我和楊豔。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臉上，美得令人窒息。
    "楊姑娘可有心上人？"我大膽問道。
    "與你何幹？"她反問。
    "若沒有，不妨考慮一下我？"我半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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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笑一聲："你憑什麽？"
    "憑我比那些江湖莽夫有趣，比那些酸腐書生灑脫。"我湊近她，"最重要的是，我是真心喜歡你。"
    楊豔愣住了。也許從未有人對她如此直白地表白過。
    "油嘴滑舌。"她別過臉去，但我看到她的耳根微微發紅。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幾個持刀大漢闖了進來。
    "驚鴻仙子！我們幫主請你走一趟！"
    楊豔臉色一沉："陰魂不散。"
    我站起身："需要幫忙嗎？"
    "你？"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別拖我後腿就行。"
    那幾個大漢已經衝上樓來。我抓起酒壺砸向第一個人的臉，趁他捂臉之際，一個掃堂腿放倒了他。
    "有兩下子。"楊豔略顯驚訝。
    "驚喜還在後頭。"我笑道。
    接下來的混戰中，我使出了現代格鬥技巧，加上一些影視劇裏學來的"武功招式"，竟然也放倒了兩個人。楊豔則如穿花蝴蝶，幾個起落間就製服了其餘歹徒。
    "沒想到你武功不錯。"事後她評價道。
    "馬馬虎虎。"我揉著發疼的手腕，"主要是想保護楊姑娘。"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賭一把："如果我說，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你信嗎？"
    楊豔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嘲笑我，而是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難怪你言行如此怪異。"
    "你不覺得我在胡說八道？"
    "江湖上奇人異事多了。"她淡淡地說，"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
    我望著她的眼睛，輕聲說："因為在我那個時代，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讓我心動的女子了。"
    月光下，楊豔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她輕輕歎了口氣："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歡喜。"
    "奇怪得讓你喜歡？"我厚著臉皮問。
    她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天色已晚，我該走了。"
    "我送你。"
    "不必。"
    "那明天還能見麵嗎？"
    她走到樓梯口，回頭看了我一眼："若你想見，午時來城外的桃花林。"
    我欣喜若狂："一定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就這樣被你征服..."
    李尋歡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表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表哥，"我轉身笑道，"你那十兩銀子什麽時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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