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忙活開了。
    "這個時代沒有可樂，真是遺憾。"我嘟囔著，在廚房裏搗鼓著山楂、蜂蜜和各種香料，試圖複製出可樂的味道。最終調出的液體冒著可疑的泡沫，我嚐了一口，差點吐出來——像極了感冒藥水。
    "算了，將就吧。"我把"古代可樂"裝進精致的瓷瓶。
    我又用廚房現有的材料做了幾個三明治——當然，這個時代的人管這叫"夾饃"。還特意讓丫鬟準備了時令水果，用竹籃裝好。
    "表少爺這是要去踏青？"丫鬟好奇地問。
    "比踏青有意思多了。"我眨眨眼，"是去約會。"
    午時的陽光正好。城外的桃花林如一片粉色的雲霞，微風拂過，落英繽紛。我找了塊空地，從包袱裏掏出提前讓木匠趕製的折疊椅——這東西可費了我不少口舌解釋。
    剛擺好野餐陣勢，就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你帶了什麽？"楊豔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好奇。
    我轉身，差點忘了呼吸。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裙，比昨日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柔美。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卻襯得整個人如出水芙蓉。
    "一些西域的小玩意兒。"我拉開折疊椅，"楊姑娘請坐。"
    她警惕地看著那把椅子："這是什麽機關？"
    "這叫折疊椅，方便攜帶。"我示範著打開合上，"在我們那兒很常見。"
    楊豔猶豫了一下，終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那姿態優雅得讓我想起天鵝落水。
    "嚐嚐這個。"我遞上"可樂"。
    她接過瓷瓶，輕輕嗅了嗅："氣味古怪。"
    "喝一口試試？"
    楊豔抿了一小口，眼睛立刻瞪大了："這...這是什麽？"
    "快樂水。"我咧嘴一笑，"好喝嗎？"
    "奇怪...但莫名地讓人想再喝一口。"她又喝了一大口，然後打了個小嗝，立刻羞紅了臉。
    我大笑起來："楊姑娘打嗝都這麽可愛！"
    "放肆！"她瞪我，但那眼神已經沒了昨日的冰冷。
    我打開食籃，獻寶似的拿出各種"現代美食"。楊豔對三明治尤其感興趣。
    "這種吃法倒是新穎。"她小口咬著夾著火腿和青菜的麵餅。
    "在我們那兒，這叫三明治。傳說是一個伯爵為了不耽誤打牌發明的。"
    "你們那兒的人都很奇怪。"她評價道，但嘴角微微上揚。
    酒足飯飽後，我決定展示些"才藝"。
    "楊姑娘，我給你變個戲法吧？"
    她挑眉："你還會戲法？"
    我從袖中掏出一枚銅錢："看好咯。"
    我用從短視頻上學來的蹩腳魔術，把銅錢變來變去。雖然手法拙劣，但在這個沒有電視的時代，已經足夠唬人。楊豔看得目不轉睛，當我最後從她耳後"變"出銅錢時，她竟然輕呼了一聲。
    "怎麽做到的？"
    "這是西域秘術。"我神秘兮兮地說，"想學嗎？得拜師才行。"
    "誰要拜你為師。"她輕哼一聲，但眼睛亮晶晶的。
    我又拿出自製的口琴——其實是用竹片和銅絲臨時湊合的，吹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雖然跑調得厲害，但在這個隻有古琴琵琶的時代，已經足夠新奇。
    "這曲子..."楊豔微微出神，"旋律簡單卻動人。"
    "歌詞更美。"我深情地看著她，"要不要聽我唱？"
    "你唱吧。"她居然沒有拒絕。
    我清了清嗓子，用我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了起來。唱到"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時，楊豔的臉紅得像周圍的桃花。
    "輕浮！"她嗔怪道，卻沒有製止我唱完。
    一曲終了，桃花林中靜悄悄的，隻有風吹花瓣的沙沙聲。
    "楊姑娘，"我輕聲問，"可還喜歡？"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小時候，母親也常唱歌給我聽。"
    這是我第一次聽她提起家人。我安靜地等待下文。
    "後來她被人害死了。"楊豔的聲音冷了下來，"從那以後，我再沒聽過歌。"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笨拙地拍拍她的肩："以後我天天唱給你聽，雖然難聽了點。"
    她居然笑了，那笑容如冰雪消融："難聽死了。"
    我們相視而笑，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襲來！
    "小心！"楊豔一把推開我，一枚飛鏢擦著她的衣袖飛過，釘在身後的桃樹上，鏢身泛著詭異的綠色。
    "毒龍幫！"楊豔瞬間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手已按在劍柄上。
    十幾個黑衣人從桃林深處竄出，為首的正是昨日在酒樓被我打傷的大漢。
    "驚鴻仙子，今日看你往哪跑！"他獰笑著，"還有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並解決了！"
    我抄起折疊椅："楊姑娘，看來我們的約會得改期了。"
    "少貧嘴！"楊豔拔出長劍，劍光如水，"跟緊我。"
    接下來的戰鬥比昨日激烈得多。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招招致命。楊豔劍法精妙，如行雲流水，但對方人多勢眾，漸漸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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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撿起地上的樹枝當武器，使出渾身解數——泰拳的肘擊、柔道的摔法，甚至還有從電影裏學的"降龍十八掌"姿勢，雖然毫無內力，但勝在出其不意。
    "你這什麽功夫？"楊豔在打鬥間隙驚訝地問。
    "自由搏擊！"我一個過肩摔放倒一個偷襲者，"專治各種不服！"
    楊豔噗嗤一笑，手中劍法卻更加淩厲。我們背靠背作戰，配合竟出奇地默契。
    就在局勢逐漸好轉時，那首領突然吹了一聲口哨。更多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來！
    "不妙。"楊豔低聲道，"我掩護，你先走。"
    "開什麽玩笑！"我斷然拒絕，"要死死一塊！"
    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就在我們陷入絕境時，一道白影如驚鴻般掠過，幾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表哥！"我驚喜地喊道。
    李尋歡手持飛刀，瀟灑地落在我身旁："表弟，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有了小李飛刀的加入，戰局立刻逆轉。毒龍幫的人見勢不妙，紛紛逃竄。
    "別追了。"楊豔攔住想要追擊的李尋歡，"他們的老巢我知道，改日再算賬。"
    李尋歡點點頭，收起飛刀。他看看我，又看看楊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我打擾二位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拍拍身上的塵土，"表哥來得正好，不然我們的約會就要見血了。"
    "誰跟你約會！"楊豔瞪我，但語氣已經沒了往日的冰冷。
    李尋歡識趣地告辭。天色已晚，我提議在林中生堆火，稍作休息再回城。
    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楊豔精致的側臉。她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是剛才被毒鏢擦傷的。
    "得處理一下。"我從懷裏掏出提前準備的"急救包"——用白酒消毒的布條和一些草藥。
    "小傷而已。"她想要拒絕。
    "毒鏢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堅持道，"在我們那兒，這種傷必須立刻處理。"
    楊豔猶豫了一下，終於伸出胳膊。我小心翼翼地用酒清洗傷口，她疼得微微皺眉，卻沒吭一聲。
    "忍一下。"我輕聲說，然後俯身用嘴吸出可能殘留的毒血。
    "你幹什麽！"她想要抽回手臂。
    "別動。"我按住她，"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吸出幾口血吐掉後，我敷上草藥，用布條包紮好。整個過程中，楊豔一直盯著我，眼神複雜。
    "你不怕中毒？"她問。
    "為了楊姑娘，中個毒算什麽。"我咧嘴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油嘴滑舌。"她別過臉去，但我注意到她的耳根又紅了。
    篝火旁，我們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楊豔忽然開口："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喜歡你啊。"我坦然道。
    "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冷若冰霜卻心地善良，喜歡你武功高強卻不恃強淩弱，喜歡你明明感動了卻硬要板著臉..."我數著手指。
    "胡說八道。"她打斷我，但嘴角微微上揚。
    夜風拂過，她輕輕打了個寒顫。我脫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這次她沒有拒絕。
    "歡喜，"她忽然叫我的名字，"你真的是從未來來的？"
    "千真萬確。"我點頭，"在我們那個時代，像楊姑娘這樣的美人，肯定會成為大明星。"
    "明星？"
    "就是...很多人崇拜的那種人。"
    "我才不要被人崇拜。"她輕哼一聲，"江湖險惡，人心叵測。"
    "但人心也有善良的一麵。"我指著星空，"就像那些星星，再黑的夜也遮不住它們的光。"
    楊豔望著星空，忽然輕聲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星星了。"
    "以後我天天陪你看。"我趁機握住她的手。
    她掙了一下，沒掙脫，也就任由我握著。我們並肩坐在篝火旁，她的手小巧而溫暖，完全不像一個劍客的手。
    "歡喜，"良久，她輕聲問，"你在你的時代，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我搖頭，"我交往過不少女孩，但從未真正動心過。直到遇見楊姑娘。"
    "騙子。"她低聲道，卻沒有抽回手。
    月光下，她的側臉美得不像凡人。我鼓起勇氣，慢慢湊近...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陣咕嚕聲打破了浪漫氣氛。楊豔的肚子叫了。
    我們同時大笑起來。
    "看來楊姑娘餓了。"我站起身，"等我一下。"
    我從包袱裏掏出備用的食材，在篝火上烤起了肉串。雖然沒有現代調料，但簡單的鹽和香料也能做出美味。
    "嚐嚐歡喜特製烤肉！"我獻寶似的遞上烤好的肉串。
    楊豔小口咬了一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好吃。"
    "在我們那兒，這叫擼串，得配啤酒才帶勁。"
    "啤酒？"
    "另一種酒，比白酒清淡。"我解釋道，"有機會我試著釀一些。"
    楊豔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了平日裏的高冷模樣。看著她嘴角沾上的一點油光，我忍不住伸手想擦。
    "我自己來。"她警覺地後仰，但還是慢了一步。我的手指已經輕輕擦過她的唇角。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她的唇柔軟而溫暖，我的手指像被燙到一樣，卻舍不得離開。
    楊豔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沒有躲開，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楊姑娘..."我輕聲喚道。
    "叫我楊豔吧。"她低聲說。
    "楊豔。"我念著她的名字，像在念一首詩。
    篝火劈啪，星光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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