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詭異的紅光透過窗欞灑落床前。我死死攥著包裹玉佩的銀鏈，看著楊豔茫然失措的表情，心髒狂跳不止。
    "我完全不記得怎麽到窗邊的..."她揉著太陽穴，眉頭緊鎖，"隻記得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座玻璃高塔上，下麵是會移動的鐵盒子..."
    我扶她回到床上，倒了杯熱茶塞進她冰涼的手裏。這描述太像現代都市了！玉佩正在將未來的景象直接投射到她腦海中。
    "白芊芊說得對，玉佩對你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我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李尋歡。"
    楊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歡喜，如果...如果我真的變成另一個人，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殺了我。"她眼神異常清明，"我寧願死，也不要成為傷害你的工具。"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我猛地抱住她："別胡說！我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
    她在我懷裏輕輕顫抖，不再說話。窗外，那種金屬摩擦般的怪聲時遠時近，攪得人心神不寧。
    天亮時分，怪聲終於消失，月亮也恢複了正常。但整個保定府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街上行人稀少，商鋪大半關門，連巡邏的官兵都神色緊張。
    "昨晚城裏也出事了？"我問正在準備早餐的白芊芊。
    她動作一頓，歎了口氣："西城有戶人家憑空消失了，隻留下燒焦的宅基。更怪的是..."她壓低聲音，"有樵夫說看見一群穿著鐵甲的人從一道"發光的門"裏走出來。"
    我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時空裂縫已經開始具象化了！
    "蕭天放加快了計劃。"白芊芊神色凝重，"他一定找到了增強玉佩力量的方法。"
    楊豔一直沉默地喝著粥，突然抬頭："白姑娘，你說你曾經也有一塊玉佩，後來怎麽了？"
    白芊芊的筷子在碗邊輕輕一敲，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放下碗，緩緩卷起左袖——整條手臂布滿猙獰的疤痕，像是被烈火灼燒過。
    "這就是代價。"她平靜地說，"二十年前，我嚐試用玉佩回到未來，結果差點被撕成碎片。"
    我倒吸一口冷氣。楊豔的臉色也變得煞白。
    "玉佩不是簡單的傳送工具。"白芊芊繼續道，"它們是"錨點"，將不同時空固定在一起。當兩塊以上的玉佩靠近時，會產生共振，打開臨時通道。但活物穿越..."她搖搖頭，"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什麽代價？"我和楊豔異口同聲地問。
    "生命力。"白芊芊直視著我們，"或者說，壽命。穿越一次，少則減壽十年，多則當場衰老而死。"
    我猛然想起蕭天放那不符合年齡的蒼老麵容！難怪他看起來像六七十歲，實際才四十出頭。
    "那我和歡喜..."楊豔聲音有些發抖。
    白芊芊搖頭："你們是被動穿越，情況不同。但楊姑娘，你佩戴玉佩時間越長，受到的影響就越嚴重。"
    我急切地問："有什麽辦法能阻斷這種影響？"
    "分離玉佩。"白芊芊說，"距離越遠，共振越弱。或者..."她猶豫了一下，"找到李尋歡那塊"核心玉佩"，它能穩定其他玉佩的能量。"
    楊豔突然站起身："我想看看你收藏的那些"天外來客"的物品。"
    白芊芊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點頭："跟我來。"
    我們再次來到那間神秘小屋。在陽光下，那些未來物品顯得更加格格不入——除了筆記本電腦，我還認出了太陽能充電器、智能手表碎片，甚至還有半截塑料可樂瓶！
    "這些...都是穿越者帶來的？"我震驚地翻看著。
    白芊芊點頭："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看來時空穿越現象存在已久，隻是最近才變得頻繁。"
    我拿起那塊智能手表殘片，按下側鍵——居然還有電！屏幕上閃過幾個斷斷續續的英文單詞："arning... tepora... breach..."警告...時空...裂隙...）
    "這不對勁。"我喃喃自語，"這些東西來自不同年代，但時空紊亂似乎是最近才加劇的..."
    白芊芊和楊豔同時看向我。
    "你的意思是？"楊豔問。
    "有人在故意破壞時空結構！"我脫口而出，"不是偶然的穿越，而是有計劃的撕裂！"
    白芊芊臉色驟變："蕭天放...他比我想象的還要瘋狂..."
    就在這時，楊豔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彎下腰。她的玉佩透過衣服發出刺目的青光！
    "楊豔！"我趕緊扶住她。
    玉佩的光芒越來越強，突然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蕭天放站在一個高科技實驗室裏，周圍是整裝待發的軍隊，他們穿著未來風格的戰鬥服，手持能量武器！
    "三天後...月全食...打開大門..."影像中的蕭天放斷斷續續地說，"征服...過去...改寫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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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突然消失，楊豔脫力般倒在我懷裏，玉佩也恢複了平靜。但屋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
    "他要發動全麵入侵..."白芊芊麵無血色，"利用月全食時時空壁壘最薄弱的特性，把未來軍隊傳送到明朝！"
    我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未來軍隊改變曆史，那現代世界..."
    "將不複存在。"白芊芊接上我的話，"包括你來的那個時代，歡喜。"
    楊豔虛弱但堅定地站起身："我們必須阻止他。"
    "但怎麽阻止？"我苦惱地抓著頭，"我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白芊芊沉思片刻："月全食時他需要七塊玉佩齊聚才能打開足夠大的時空門。目前他手上有四塊，李尋歡一塊，楊姑娘一塊，還有一塊..."
    "在少林寺。"一個熟悉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我們齊刷刷轉頭——李尋歡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白衣勝雪，麵容疲憊但眼神依然銳利。
    "李大哥！"楊豔驚喜地叫道。
    李尋歡微微點頭，目光卻落在白芊芊身上："白姑娘，好久不見。"
    白芊芊的表情複雜難辨："李探花...你終於來了。"
    兩人之間明顯有種奇怪的氛圍，但我顧不上深究，急切地問："少林寺也有一塊玉佩？"
    李尋歡走進屋內，從懷中取出一塊通體乳白的玉佩——與其他玉佩不同，它表麵刻滿了細密的符文，在陽光下流轉著奇異的光彩。
    "這是"核心玉佩"，能穩定其他玉佩的能量。"他說，"最後一塊在少林藏經閣，由方丈親自保管。蕭天放下一步一定會去搶。"
    "那我們得趕在他前麵！"我說。
    李尋歡卻搖搖頭："來不及了。少林距此三日路程，而明教"血影衛"已經包圍了保定府。"他看向楊豔，"他們主要目標是你身上的玉佩。"
    楊豔下意識按住胸口："血影衛？"
    "明教最精銳的死士，個個武功高強，不畏生死。"李尋歡解釋道，"蕭天放派他們來，誌在必得。"
    白芊芊突然說："我有個計劃，但很危險。"
    我們都看向她。
    "分頭行動。"她堅定地說，"李探花去少林保護那塊玉佩；歡喜和楊姑娘分開走，迷惑追兵；我留在城裏牽製血影衛。"
    "不行！"我立刻反對，"楊豔現在狀態不穩定，不能單獨行動！"
    楊豔卻握住我的手："歡喜，白姑娘說得對。玉佩分開才能削弱力量。而且..."她苦笑一下，"血影衛主要追我，你單獨走更安全。"
    我正要反駁，李尋歡突然抬手示意安靜。他快步走到窗邊，輕輕掀起一角窗簾——遠處屋頂上，幾個黑影正快速移動！
    "血影衛找到這裏了。"他沉聲道，"必須立刻行動。"
    白芊芊迅速從櫃子裏取出兩套衣服："換上這些，從後院密道走。密道出口分別通往城東和城西。"
    楊豔接過衣服，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歡喜...保重。"
    我一把拉住她："不！我們一起走！"
    "理智點！"她罕見地提高了聲音，"玉佩在影響我，我會連累你！"
    "那就連累吧！"我固執地不肯鬆手，"我們說好的，不分開！"
    白芊芊突然插話："沒時間爭論了！血影衛已經包圍了客棧！"
    果然，外麵傳來輕微的瓦片響動和金屬摩擦聲。李尋歡當機立斷："我斷後，你們三個從密道走！"
    "不行！"白芊芊厲聲道，"李尋歡，你必須去少林！隻有你能使用核心玉佩的力量！"她轉向我和楊豔，"你們倆一起走東門密道，我引開他們！"
    不等我們回應，她已衝出房門。李尋歡猶豫了一瞬，最終點頭："我在少林等你們。"說完縱身躍出後窗。
    我和楊豔匆忙換上衣服——我的是商人裝扮，她的是農家女打扮。剛準備離開，房門突然被踹開，三個全身籠罩在血色鬥篷下的身影衝了進來！
    "驚鴻仙子，交出玉佩！"為首者聲音嘶啞，手中彎刀閃著寒光。
    楊豔一把推開我，同時從袖中射出三枚銀針！血影衛輕鬆避過，呈三角陣型逼近。我抄起凳子砸向最近的一個，卻被他隨手一刀劈成兩半！
    "歡喜，走！"楊豔厲喝一聲，拔劍迎敵。
    我怎麽可能丟下她？抓起桌上的油燈扔向敵人，趁著他們閃避的空隙，我拉住楊豔的手："密道！"
    我們衝向通往後院的走廊，血影衛緊追不舍。轉過拐角時，楊豔突然推開我，自己卻被一道血影擊中後背，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楊豔！"我驚恐地回頭，看到她背上插著一支血色短箭。
    血影衛已經追到眼前。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是白芊芊！她手持雙劍，淩厲的劍招逼退了血影衛。
    "帶她走！"白芊芊頭也不回地喊道，"密道在後廚地窖！"
    我抱起昏迷的楊豔，跌跌撞撞地往後廚跑去。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白芊芊的痛呼，但我不能回頭...
    地窖裏，我按照白芊芊所說移開幾個酒壇，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通道。正要進入，懷中的楊豔突然動了動。
    "歡喜..."她虛弱地喚道。
    "別說話，我們馬上安全了。"我哽咽著說，小心不碰到她背上的箭。
    "玉佩...給你..."她艱難地從懷中取出玉佩，"帶著它...走..."
    我搖頭拒絕："不，這是你的護身符！"
    "聽話..."她固執地塞進我手裏，"它會指引你...找到我..."
    我還想說什麽，頭頂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血影衛找到地窖了！
    "走！"楊豔突然用力推我，"否則我們都得死！"
    我含淚接過玉佩，抱著她鑽進密道。剛爬出幾米，就聽見地窖門被踹開的聲音。我屏住呼吸，加快速度在黑暗的通道中前行...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一絲光亮。我推開通往城外的偽裝門板，刺眼的陽光讓我一時睜不開眼。
    當我適應光線後，驚恐地發現——懷中的楊豔不見了！而我手中，緊握著她的玉佩，它正發出微弱的脈動，仿佛在指引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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