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木婉清·王府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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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追出去後,書房內隻剩下我和段正淳。燭火搖曳,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歡喜小兄弟,"他壓低聲音,"你剛才說的商業計劃,可否詳細說說?"
我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麵是我這幾天暗中繪製的簡易商業流程圖:"王爺請看,大理盛產茶葉、藥材和手工藝品,但銷售方式粗放。我們可以建立統一收購、加工、銷售的渠道..."
段正淳眼睛越睜越大:"這...這思路聞所未聞!"
"這叫產業鏈整合。"我解釋道,"比如茶葉,我們可以分級包裝,上等茶賣往中原權貴,中等茶供應酒樓茶館,碎茶製成茶磚銷往西域..."
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輕響。我和段正淳同時警覺地望向窗口。
"誰?"段正淳厲喝一聲,身形一閃已到窗前。推開窗戶,隻見月光如水,庭院空無一人。
"可能是貓。"我故作輕鬆地說,心裏卻打起了鼓。剛才那聲音分明是有人踩斷了樹枝。
段正淳眉頭緊鎖,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賬冊:"歡喜小兄弟,實不相瞞,王府近年入不敷出,正是因為商路被人暗中破壞。"
我接過賬冊,隻見上麵記載著近兩年大理特產在外地被劫或莫名貶值的記錄,時間地點都頗為蹊蹺。
"這是..."我心頭一震,"有人故意針對段王府?"
段正淳沉重地點頭:"我懷疑是段延慶所為。他覬覦大理皇位已久,先斷我財源,再..."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我和段正淳同時變色——是木婉清的聲音!
我顧不得禮數,拔腿就往外跑。穿過幾道回廊,遠遠看見木婉清的房門前,一個黑衣人正與她纏鬥。木婉清衣衫不整,顯然是從睡夢中倉促應戰。
"婉清!"我大喊一聲,抄起廊下的花盆就砸過去。
黑衣人閃身避開,露出猙獰笑容:"又來個送死的!"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寒光閃閃。
木婉清趁機一劍刺出,卻被黑衣人靈巧躲過。我看得心急如焚,四下尋找可用之物。忽然瞥見牆角有幾根晾衣竹竿,立刻抄起一根,學著槍法朝黑衣人捅去。
"歡喜退後!"木婉清厲喝,但已經晚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短刀劃過一道弧光。我隻覺右臂一涼,隨即劇痛傳來,竹竿應聲落地。
"找死!"木婉清眼中殺機大盛,劍法驟然變得淩厲無比。黑衣人一時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這時段正淳和侍衛們也趕到了。黑衣人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球往地上一摔。"砰"的一聲,濃煙四起。
"小心有毒!"段正淳一把拉開我。
煙霧散去,黑衣人已不見蹤影。木婉清正要追,卻聽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右臂的傷口血流如注,染紅了半邊衣袍。
"歡喜!"木婉清驚呼,立刻丟下劍跑來扶我。
我勉強笑笑:"沒事,小傷..."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右臂纏著厚厚的繃帶。窗外已是黎明,淡青色的天光透過窗紗灑進來。
"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我轉頭,看見木婉清坐在那裏,眼圈微微發紅,顯然一夜未眠。她手裏還拿著一塊沾血的帕子。
"我睡了多久?"我掙紮著要起身。
"別動!"她按住我,"傷口剛包紮好。你...你流了很多血。"
我這才注意到她聲音裏有一絲顫抖。平日裏冷若冰霜的木婉清,此刻眼中竟有淚光閃動。
"婉清,你...在擔心我?"我忍不住問。
她立刻別過臉去:"誰擔心你了!隻是...隻是你因我受傷,我過意不去罷了。"
我笑了,故意誇張地呻吟一聲:"哎喲,好疼..."
"哪裏疼?"她立刻緊張地轉回來,手足無措地看著我,"要不要叫大夫?"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心頭一暖,輕輕握住她的手:"看到你就不疼了。"
"你!"她氣得想抽回手,又怕扯到我傷口,隻好任由我握著,"都傷成這樣還油嘴滑舌!"
我正色道:"婉清,那黑衣人是什麽來路?"
她神色一凜:"他自稱是受人之托來取我性命。我懷疑..."
"段延慶。"我們異口同聲。
木婉清驚訝地看著我:"你也這麽想?"
我點點頭,把段正淳告訴我的事簡要說了一遍。木婉清聽完,眉頭緊鎖:"這麽說,段延慶不僅要對付段家,還要殺我?"
"因為你父親是段正淳。"我歎道,"段延慶想打擊段正淳,自然會對他子女下手。"
"他不是我父親!"木婉清條件反射般反駁,但語氣已不如之前堅決。
正說著,段譽敲門進來,手裏端著一碗藥:"歡喜兄,該喝藥了。"
木婉清立刻鬆開我的手,起身站到窗邊,恢複了一貫的冷傲姿態。段譽看看我,又看看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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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兄,昨夜那刺客..."我接過藥碗問道。
段譽神色凝重:"已經派人去追了。父親懷疑是四大惡人派來的。"他猶豫了一下,"木姑娘,刺客是衝你來的?"
木婉清冷冷道:"是又如何?我木婉清不怕他們。"
段譽誠懇地說:"妹妹,現在情況危險,不如在王府多住些時日..."
"誰是你妹妹!"木婉清厲聲道,但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語氣稍緩,"我的事不用你管。"
段譽不以為忤,反而笑道:"好好好,不叫妹妹。木姑娘總可以吧?"
我看著這對兄妹互動,不禁莞爾。段譽的溫潤如玉與木婉清的鋒芒畢露形成鮮明對比,卻莫名和諧。
喝過藥後,段譽告訴我,段正淳對我的商業計劃很感興趣,希望我傷好後能詳細商討。我欣然應允,這正合我意——既能幫段王府渡過難關,又能借此調查秦紅棉的下落。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養傷期間開始著手商業改革。首先將王府名下的茶園、藥圃重新規劃,引入簡單的流水線作業;其次設計了一套品牌標識,準備用於商品包裝;還建議在幾個主要城市設立"大理特產"專賣店。
段正淳對我的方案讚不絕口,甚至專門撥了一處偏院給我做"商業參謀處"。木婉清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驚訝和欽佩。
一天傍晚,我正在院中核算賬目,木婉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
"忙完了嗎?"她問,聲音比往常柔和。
我抬頭,夕陽的餘暉為她清麗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令人窒息。一時看得呆了,竟忘了回答。
"看什麽看!"她羞惱地瞪我一眼,卻掩不住嘴角的一絲笑意。
"看你好看。"我老實回答。
她作勢要打,想起我傷勢未愈,又收回手:"油嘴滑舌...陪我去個地方。"
我跟著她來到王府後花園的湖邊。暮色漸濃,初升的月亮倒映在湖麵上,隨波蕩漾。
"這裏..."木婉清望著湖水,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母親曾經提起過。"
我心頭一動:"秦前輩來過段王府?"
她點點頭:"她說年輕時在這裏賞過月。"頓了頓,聲音更低,"那時她還不恨段正淳。"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默默站在她身邊。晚風拂過,帶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歡喜,"她突然問,"如果你愛上一個人,會為她放棄一切嗎?"
我心頭一跳,認真思考後回答:"要看是什麽"一切"。如果是原則和尊嚴,不能放棄;如果是偏見和固執,可以放棄。"
她若有所思:"那...如果你明知不能在一起,還會愛嗎?"
我看著她月光下的側臉,輕聲道:"愛就是愛,沒有"如果"。"
她轉過頭,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我們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段譽匆匆跑來:"歡喜兄,木姑娘,父親有要事相商!"
段正淳在書房等我們,神色異常嚴肅:"剛收到密報,段延慶勾結西夏一品堂,準備對大理不利。"
木婉清冷笑:"與我何幹?"
段正淳深深看她一眼:"他們還抓了紅棉。"
木婉清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你說什麽?"
"消息還不確定,但紅棉可能被囚在曼陀山莊。"段正淳沉聲道,"我準備派人去查探。"
"我去!"木婉清立刻道。
"我也去。"我緊接著說。
段正淳搖頭:"歡喜小兄弟傷勢未愈,不宜遠行。況且曼陀山莊危險重重..."
"我必須去。"我堅定地說,"婉清一個人太危險。"
木婉清瞪我一眼:"誰要你保護!"但眼神已不如從前冰冷。
段正淳看看我,又看看木婉清,突然笑了:"也罷。不過你們得等譽兒安排好人手再動身。"
離開書房後,木婉清一路沉默。回到院中,她突然開口:"你沒必要為我冒險。"
"有必要。"我直視她的眼睛,"因為我愛你。"
她渾身一震,眼中閃過無數情緒:驚訝、掙紮、感動、恐懼...最後化為一聲輕歎:"歡喜,你真是個傻子。"
"為你傻,我願意。"我笑著說。
她突然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我一下,然後飛快地鬆開,轉身跑開。我呆立原地,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這一刻,我知道,冰山已經開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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