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初一。李譽又去了徐素梅和呂叔那裏拜了年，還由他們領著一起到臨近的廠子職工家裏拜年，互致問候，刷了一波好感。
    “這種形式還是要的。”李譽一上午都聽誇讚和恭維了，開心道，“就是肚子有點撐。”
    徐素梅失笑：大老板拜年，誰家裏不倒杯茶水拿點兒點心，結果一來二去，李譽混了個飽。
    “徐阿姨，明天都準備好了吧，這麽一班子人，怎麽去機場？”李譽瞎操心道。
    “找了兩輛班車，大家到廠裏集合，然後一起過去。”徐素梅頓了頓，笑著補充道，“每人還發了個紅圍脖，走散了也容易認。”
    “對，這法子好。”李譽想起了上一世旅行團多用的紅帽子或者紅馬甲。
    “李董，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徐素梅問。
    “機場見麵吧，我開車過去。”
    李譽上一世老板非常平易近人，但有時又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人該大方的時候毫不吝嗇，該計較的時候又不放過任何細節，李譽這輩子嚐試做老板，是以他為榜樣的。
    李譽沒有讓人等的習慣，第二天他開去了機場，又等了半小時，兩輛破舊的大巴車才姍姍來遲。
    “李董！”“李董！”“我們來了！”……
    雖然公司老將們占了一半還多，但也有40多個年輕人，他們在班車經過李譽的時候喊著笑著鬧著。
    李譽揮手致意，他另一個胳膊上挎著個相機，是借了布朗的，給一路的旅程照相。
    大巴車停下，帶著紅色圍脖的眾人依次下車，於翠翠等幾人負責發放各人的機票，包括李譽的。
    “李董，你和我還有徐廠長，我們都坐同一架飛機，你的是商務艙。”於翠翠先遞過來李譽的，還作了說明。
    “謝謝，咱們一個換一個。”李譽接過機票，把相機遞過去，還開玩笑道，“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也給我買經濟艙，你做主買了商務艙，這是讓我脫離群眾啊！”
    於翠翠和幾個人哈哈大笑，於翠翠收下相機，又說：“我還給你帶了圍脖，你要嗎？”
    李譽穿了個風衣，已經披個灰色圍脖了，他擺手拒絕，又提了提自己圍脖，展示一下：“看見了嗎，我女朋友送我的。”
    “哇！”——引來一幫人的嬉笑。
    現場很熱鬧，眾人紛紛展示著自己的機票，看誰和誰坐在一起。
    “好了，大家靜一下！”於翠翠發完了機票，“人全到齊了，咱們一起領登機牌，去候車廳吧，大家不要大聲喧嘩，要保持秩序，尤其要注意到身邊的人，不要掉隊了……”
    一種導遊的既視感。
    不過，於翠翠自從領了任務以來，跑前跑後，按李譽所見，她已經做到了極致。
    就像李譽從來不幹涉徐素梅的公司管理一樣，徐素梅也不幹涉於翠翠對於這次活動的組織，留給她成長。
    “再觀察觀察，要是她這次活動表現不錯，再加上布蘭頓，倆人我都領走了，我準備下個月開個新公司，正是用人之際。”李譽對旁邊的徐素梅說道。
    “你專門朝著好員工下手啊！”徐素梅表達不滿。
    “於翠翠光幹會計屈才了，她至少是個秘書或者大管家的角色，如果鍛煉一下，獨當一麵也未可知。至於布蘭頓，我需要他的闖勁開拓市場。”李譽對兩人評價很高。
    “那服裝廠的銷售部呢？！”如果說沒了於翠翠的會計工作，財會還能照常運營的話，少了布蘭頓的銷售部就塌了半壁江山。
    “維護老客戶吧，”李譽臉上有些歉意，因為確實拆了服裝公司的台，“服裝廠這邊暫時算是新公司的代工廠，銷售部門暫時不要加人了。”
    徐素梅聽李譽這麽說，臉上笑容一僵，心情有些失落：李譽的意思，難道服裝廠要邊緣化了？
    李譽把徐素梅的反應全看在了眼裏，寬慰道：“徐阿姨，你不要多想，新公司對我來說是個嚐試，而且更偏向商業，我的目的，是為了借它圈錢。你知道，我個人更喜歡實業，服裝廠是我的根基，我不會厚此薄彼的，而且，新公司掙的錢，有部分肯定會反哺到服裝廠的，這個你放心。”
    徐素梅點點頭。
    新的玩具公司肯定不隻是圈錢，變形金剛是文化輸出，在全球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不過，如果信仰服裝能夠按照李譽設想的成長，未來成長空間也並不比前者差。
    寬廣的停機坪上停著一架巨大的飛機，藍白塗裝，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藍色，機身及其尾翼有左藍右紅重疊狀的“u”字ogo，ogo下方還有“unitedairines”字樣。
    這是美聯航，其總部在洛杉磯，上一世後來合並了大陸航空後，總部反而搬到了芝加哥。
    飛機在一番顛簸和刺耳的轟鳴中起飛，傾斜著插入雲霄。
    進入平流層後李譽要了杯咖啡，看起了在機場購買的雜誌。
    一陣伴隨著笑聲後的談話，傳進了他的耳朵：“法克，這飛機上中國人怎麽會這麽多的？”一個長相粗陋的空乘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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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也許這些豬趕著去參加宴會，或者去占領紐約也說不定。”另一個尖酸刻薄的說道。
    美國航空業和後世的中國截然不同，空乘不等於空姐，飛得高不代表素質高，什麽貨色都有。
    “哈哈哈，”前一個被她的話逗樂了，“你真是開玩笑，就中國人也參加宴會？！我的寵物狗都比他們幹淨！”
    “說不定他們真是寵物也不說定，”尖酸刻薄女說道，“都帶著紅圍脖，說不定是圈養的呢！……”
    “夠了！”一個蘊含憤怒的低沉聲音響起，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然後，她就看到了麵色不善，站立在她麵前的李譽。
    “我要見你們機長！”李譽說道，他目中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是誰，抓緊坐下！”粗陋空乘比較潑辣，她近前兩步吼道。
    被人聽到談話，跟被人接了瘡疤一樣，她惱羞成怒。
    “我要見機長！我要給他複述一下你們兩個的談話，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李譽怒瞪著他，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李譽已經不是一開始重生時的弱不經風模樣，勻稱的身材很有氣勢。
    “機長怎麽可能想見就見，你趕快坐下，不要鬧事！”粗陋空乘繼續惡狠狠地吼道。
    “要不你坐下吧，下了飛機再投訴。”李譽旁邊一人說道，他是個亞裔，幾代或者哪國就不知道了，但有明顯的東方人特點，飛機起飛前，兩人還說了兩句話。
    “投訴？投訴什麽，你要投訴嗎？！”粗陋空乘轉頭威脅，那人立刻慫了，端起雜誌縮頭，明哲保身。
    兩人僵持著，李譽不便動手，對方也堅持不退，狹小的空間氣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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