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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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聽聞此言,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望向遠處登州港那衝天而起的滾滾黑煙,雙眸之中寒意頓生,冰冷徹骨 。
    王修瞧見他這般模樣,不禁滿心疑惑,問道:“你竟不覺得驚訝?”
    “並無什麽可驚訝之處。既然船上發現了高麗人,便表明船隊已被敵方滲透得千瘡百孔。咱們的一舉一動,提前傳入梁非凡耳中,也並非意外之事。
    於他而言,眼下也唯有一條路可走。燒毀港口船隻,阻礙大軍前行的步伐,掌控港口,引我入局,拿我的性命當作投名狀,轉投高麗。” 楊炯神色平淡,緩緩說道。
    “那你還要回港?他可是說了會率領廂兵前來,肯定不會認你這侯爺身份。到那時,他咬定你是高麗人,是此次縱火的主謀,這軍船上不知有多少被高麗策反的兵呢。
    你之前既往不咎,也隻能安撫一時,他們心裏必定不安。等梁非凡一煽動,裏應外合之下,咱們哪還有活路?” 王修心急如焚,白皙的手拉住楊炯,作勢便要換乘船隻折返。
    楊炯見狀,不禁覺得好笑,伸手扯住她,笑著說道:“你當梁非凡是糊塗人嗎?你瞧,人家正控製火勢呢,這分明是在向我表明,三千軍船,耗費七百萬兩白銀,曆經數十年才建成的水軍,你好要還是不要?我若不回去,他依舊會燒船逃往高麗,我若回去周旋,興許還有一絲轉機。”
    王修聽了他這番話,氣得呼吸急促,額頭上滿是汗珠,眼眸之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就這般帶著幾分幽怨、幾分病態地望著他,一言也不發。
    楊炯見她情緒又要激動起來,當下趕忙伸手攬住她的腰身,輕聲說道:“你急什麽,我自有應對之法,我又不是傻子,怎會白白去送死 ?”
    “呼 ——!” 王修深吸一口氣,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長歎一聲道:“軍船之中有我的內應,倘若事情實在無法挽回,我帶你離開!”
    楊炯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緊接著怒聲罵道:“李寶是如何做事的?這水軍到底還算不算我大華的水軍 ?”
    王修翻了個白眼,微微喘了幾口氣,待氣息平穩後才說道:“這登州是什麽樣的地方你難道不清楚?本就與倭國和高麗相鄰,各方情報機構數不勝數。在七千水軍裏收買一兩個人,並非難事。你可別犯糊塗,李寶此人,指揮水軍堪稱猛將,日後我還指望他幫我攻打倭國呢。”
    “李寶該不會是你那邊的人吧?” 楊炯伸手扣住她的粉櫻嶠,微微用力,半開玩笑地質問。
    王修俏臉瞬間泛起紅暈,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嬌聲說道:“你是我的人便足夠了,我何須收買他 ?”
    說著,還輕輕扭動了幾下身子,那模樣欲拒還迎,盡顯嬌俏之態。
    楊炯用力捏了一下,罵道:“你最好是如此!”
    王修輕哼一聲,嘟著嘴靠近楊炯,聲音裏帶著幾分哀求:“別這樣,我可受不住你這般欺負。櫻花隻宜你一人賞玩,莫要展露在旁人麵前,我實在不喜歡 。”
    楊炯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強自平複內心的躁動,緩緩鬆開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熟練得很 。”
    “哈哈哈!” 王修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
    “你笑什麽 ?”
    王修又白了他一眼,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牽起他的手,神色淡然地說道:“毒女第三課,一生隻鍾情一人。真心傾慕,竭盡所能的給予。待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之時,便已成功一半 。”
    “那你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 楊炯帶著玩味的神情問道。
    王修輕輕搔弄了幾下楊炯的掌心,挑眉反問道:“如此說來,我現在算是成功大半了 ?”
    “莫名其妙!” 楊炯甩開她的手,徑直朝著李寶走去。
    王修微笑著,並未言語,隻是靜靜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可不是誰都能成為毒女的目標,你呀,可逃不出我的掌心 。”
    且說那楊炯尋到李寶,當即下令道:“送我靠岸!其餘船隻停在海麵,封鎖登州港 。”
    “侯爺,我同你一道去會會梁非凡那惡賊。” 李寶神色凝重,沉聲道。
    楊炯擺了擺手,低聲說道:“你這船隊裏不知藏了多少高麗內應,你需坐鎮後方,防止他們嘩變奪船,切不可出任何亂子 。”
    李寶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旋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重重地點了點頭。眼見楊炯換乘船隻登陸,李寶轉頭看向副官段傑,咬牙切齒地說道:“讓親兵擔任督查隊長,給我逐個船嚴查死守。若有異動或起哄之人,格殺勿論 。”
    “是!” 段傑大聲領命,組織親兵組成督戰隊,分派到各船。
    楊炯帶著文竹和李澈,徑直登陸上岸。遠遠瞧見那一百廂兵圍攏過來,不禁冷笑連連:“梁非凡,還不出來見本侯 ?”
    “賊子休要胡言!你不過是個海盜,也敢自稱侯爺 ?” 梁非凡從兵群之中走出,怒聲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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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搖了搖頭,神色平淡地說道:“當初在真定府,要殺我的人可比這多得多,你就這般有恃無恐 ?”
    “哈哈哈!威震天下的鎮南侯,沒想到最終竟會死在我手裏,當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個眼神陰冷的中年人,放聲大笑。
    楊炯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你便是那高麗人王治?如此說來,這所謂的一百廂兵也都是高麗人嘍 ?”
    “不錯!瞧見這火箭了嗎?鎮南侯為救大火,葬身火海,這般死法,你可滿意 ?” 王治一臉張狂得意之色。
    楊炯懶得與這等蠢笨小人多費口舌,看向梁非凡,問道:“說說,殺了我之後你打算如何善後?你要明白,你逃去高麗,最終結果也不過是在大華大軍的逼迫下被交出來頂罪。你不像是個糊塗人,我倒是好奇你打算如何脫身 。”
    “與你一同葬身大火。” 梁非凡神色平靜,緩緩說道。
    楊炯點了點頭,評價道:“假死脫身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可你做了這麽多年的登州主官,往後再無榮華富貴,你能忍受嗎?以高麗人目光短淺、欺軟怕硬的性子,你一個無用之人,在高麗能有什麽好待遇 ?”
    “死到臨頭還在挑撥離間。不怕告訴你,梁大人乃是我高麗義禁府自幼安插在大華的細作,你覺得我高麗會虧待他嗎 ?” 王治冷笑不止。
    “跟這麽個蠢貨合作,也真是難為你了!” 楊炯麵帶笑意,看著梁非凡說道。
    梁非凡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滿心疑惑道:“我聽聞你從未有過敗績,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照人,氣質不凡。如今從各方麵來看,你都毫無反敗為勝的可能,大軍更是要午時才會抵達登州。港口水兵都被我支去東麵救火,你身後的船隊,有不少被義禁府收買,隻要此處火起,那邊便會嘩變。
    你如今還能與我談笑風生,著實讓我難以理解 。”
    楊炯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有一事,我始終想不明白。此次大軍出征,你明明不知我的意圖,高麗為何要四處興風作浪呢?甚至不惜暴露你這樣一個潛藏多年的義禁府諜子。要知道,做上登州府尹並非易事,難道你們就如此篤定我要攻打高麗 ?”
    “哼,你怕了?是在暗示你不會攻打我高麗 ,以求活命嗎?” 王治冷笑道。
    楊炯搖了搖頭:“不過是好奇罷了 。”
    梁非凡沉默良久,直言道:“崔忠獻數日前大規模調兵,在西京沿海的白翎島、翁州設置諸多補給站,你若不是要攻打西京,還能是為何?崔忠獻掌權數十年,如今看來是等不及了,妄圖借助大華的兵力造反登基,我豈能讓他得逞 ?”
    楊炯沉默了好一會兒,笑著說道:“看來你是高麗國王王韺的人啊 !”
    “別跟他廢話!動手!” 王治實在不願再看到這兩人無視自己交談的模樣,被人當作傻子的感覺,讓他怒不可遏。
    楊炯麵色一冷,喝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
    話音剛落,一聲大吼驟然傳來:“賊子敢爾!傷我姐夫者,死!”
    眾人還未及反應,隻見引橋之下,三十幾名契丹人如鬼魅般竄出,個個手持長刀,渾身帶水,徑直揮刀衝向那一百偽裝成廂兵的高麗人。
    李澈與文竹早有準備,待信號出,李澈便如離弦之箭般,瞬間衝向王治;文竹則似一縷輕煙飄起,直朝梁非凡而去。
    隻見李澈身形快如閃電,三步便已來到王治身前,陡然間,一掌拍出,掌風呼嘯,恰似狂風席卷,誅鬼印直取王治前胸。
    王治見狀,瞳孔猛地一縮,出於本能,急忙側身閃躲,同時回手便是一拳,拳風淩厲,直砸李澈後心。李澈見狀,冷笑一聲,身法靈動得如同清風拂水,右腳輕點地麵,整個人原地飛速旋轉,恰似飛鴻掠水,輕盈而又靈動,巧妙地避開了這淩厲一拳。
    其去勢並未減弱,右手撐地,瞬間倒立而起,緊接著便是一記正蹬,猶如兔子蹬鷹,迅猛無比,直接踹在王治下巴之上。隻聽得 “哢” 的一聲,猶如驚雷在王治腦中炸響,劇痛如潮水般洶湧襲來。恍惚間,他隻覺喉頭一甜,似有幾口鮮血咽下,甚至還咽下了什麽硬物。待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牙齒竟被踹落。
    此時,他整個人已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王治本能地護住後腦,腰身暗自發力,欲在落地之時施展鯉魚打挺,以繼續抵擋李澈的攻擊。然而,李澈豈會給他喘息的機會?隻見李澈腳下步伐快若幻影,刹那間便追上倒飛出去的王治。
    隨即,李澈猛地拍出一掌,正是威力絕倫的撼山印,這一掌恰似泰山壓頂,重重地打在王治前胸。“砰” 的一聲巨響,王治隻覺胸膛仿佛要炸裂開來,一口氣未能喘上,眼球瞪得滾圓,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在這女子手中連兩招都接不住,就此氣絕身亡。
    再看文竹這邊,她身形剛動,梁非凡仿若早有防備,身旁兩名親衛立刻如惡犬撲食般迎麵而上,而梁非凡則轉身撒腿便逃。文竹見此情形,冷豔的麵龐上神色未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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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擅長的便是精妙的身法,平日裏殺人無數,在那摘星處,若單論刺殺之術,她足可躋身前十之列。
    眨眼間,隻見文竹左腳踏地,身形恰似穿花蝴蝶般輕盈,斜斜地插入兩名親衛的空隙之間。她右手平伸如刀,化為割掌之勢,拇指暗中扣住一枚飛鏢。就在右手砍向其中一人脖頸之前,拇指一鬆,飛鏢如流星趕月般激射而出,直取梁非凡後心。
    緊接著,她右手去勢絲毫不減,重重地砸在那人脖頸之上,隻聽得 “哢嚓” 一聲清脆的脖頸斷裂之聲,那人便如爛泥般癱軟倒地。與此同時,文竹前身向右一偏,左腳迅猛探出,這一腳裹挾著千鈞之力,腳跟如重錘般反蹬在另一人下體之上。
    待那人因劇痛而躬身之時,文竹左膝迅速提起,右手精準地扣住他後脖頸,而後用力將其磕在自己膝蓋之上。伴隨著幾聲骨頭碎裂之聲與痛呼聲,這人便再無聲息。
    文竹做完這一切,緩緩抬眸看向被飛鏢紮入後心、已然倒地的梁非凡。她一言不發,穩步走上前去,又朝著梁非凡的後脖頸飛射出一枚飛鏢。確認梁非凡已死透之後,這才轉身,重新回到楊炯身邊。
    楊炯見這三十幾名契丹武士在那少年的帶領下,如狼入羊群般,大肆砍殺,隻是一瞬之間,便衝得那一百高麗人四散奔逃。
    此時,隻聽得遠處喊聲震天,楊炯知曉京東東路轉運使孫幼勖已經帶著廂兵趕到。當下幾步上前,拉住還要追擊殘敵的少年,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出了事兒,我怎麽向你姐交代 ?”
    耶律倍聽了這話,身子打著哆嗦道:“姐夫,你說你跟他們費什麽口舌?我差點在水裏凍死 。”
    楊炯苦笑,看著這渾身濕透、稚氣未脫的南仙小弟,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罵道:“你說你逞什麽能?讓安撫司去做便是,他們哪個不比你武功高強 ?”
    耶律倍聽了,麵色一正,鄭重其事地說道:“那怎麽行?我姐說了,你可不能出事,我可得時刻護著你 。”
    楊炯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著說道:“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
    “義禁府在登州的據點我都告知內衛了,估摸現在應該已經清剿完畢。那京東東路轉運使孫幼勖我也查過了,七八十歲的人了,老糊塗一個,半年前就患了風疾,大多時候臥床不起,確實不知梁非凡勾結高麗之事。
    這大火是梁非凡買通的幾個水兵軍官所放,他們本欲謀害你,還用火油助燃,妄圖一把大火毀了登州港。不過早就被咱們的人盯上了,也就燒了那邊的十幾艘大船,不算什麽大事 。” 耶律倍認真地說道。
    楊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幹得不錯,難怪南仙早早把你送來登州等我 。”
    “嘿嘿!姐夫,剛才我出場的樣子帥不帥?那話我想了好久呢,有沒有氣勢 ?” 耶律倍被楊炯這麽一誇,更是來了興致,嬉笑著問道。
    楊炯暗自覺得好笑,到底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當下便哄騙道:“還不錯!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等過幾日咱們打入金上京,姐夫帶你玩個大的 !”
    “啊?啥大的 ?”
    “傻小子!你想想,火燒金國都城,在他們城牆上想寫什麽就寫什麽。實在不過癮,就在他們國都前築個京觀。你好好琢磨琢磨,想一些更有氣勢的話,寫在上京城牆上。以後史書可就要記載,大遼皇子耶律倍奇襲金上京,火燒都城,留下一言,飄然遠去,這多帶勁 !” 楊炯不停地給這小子畫著大餅。
    耶律倍越聽越激動,也不知是凍的還是興奮的,整個人渾身顫抖,臉上滿是激動與期待之色:“姐夫,我都聽說了!你當初在夏州寫了:李諒祚,幹你娘!太帥了,我也要,我也要幹完顏撒離赫他娘!”
    楊炯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笑罵道:“你個小屁孩,能不能學點好的!幹個屁你幹!趕緊滾去換衣服,別受了風寒 !”
    “哦!” 耶律倍捂著屁股,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就要幹!哼,我非要寫個更有氣勢的!”
    楊炯苦笑著搖頭,心想難怪南仙要自己管著他些,這人來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確實該管一管。他這身份可不同於常人,乃是大遼僅有的兩位嫡皇子之一,性子若是太過跳脫,往後難免被人利用,還是得慢慢引導才是 。
    正思索間,京東東路轉運使孫幼勖被人攙扶著趕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京東東路轉運使孫幼勖,見過侯爺 !”
    楊炯點了點頭,神色平淡地說道:“辛苦了!此事過後,回長安養老吧 !”
    孫幼勖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旋即躬身行禮,滿臉愧疚道:“下官識人不明,罪該萬死 !”
    “好了!登州能有如今的發展,你早年的辟路之功不可磨滅。你那風疾也別再拖著了,去了長安,我讓龐審元給你好好診治診治。” 楊炯擺了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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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侯爺!” 孫幼勖再次行禮,在家仆的攙扶下,身影落寞地離開了港口。
    楊炯也不再多說廢話,命人通知李寶靠岸,接回非要做後路的王修,而後組織人手滅火,安排內衛穩住港口局勢,安撫登州官員。這一番忙碌下來,便已到了晌午時分。
    “大人,大軍已抵達登州!” 菊十八快步走進堂內,大聲稟報道。
    “好!安排登船,讓軍隊在登州港休整 !” 楊炯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大人放心,一切物資均已準備齊全,待午夜其餘船隻趕到,便能即刻出發。” 菊十八自信滿滿地說道。
    楊炯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待趕到登州港,隻見楊渝已在內衛和登州方麵官員的協同下,正有條不紊地安排軍隊依次登船 。
    楊炯見狀,麵帶微笑走到她身旁,說道:“姐姐一路領兵,辛苦了。”
    楊渝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神色沉穩道:“莫說這些討人嫌的話,咱們何時起航?”
    “今晚午夜。”
    “好!”
    楊炯看著她滿麵風塵、略顯疲憊的模樣,不由分說,拉著她便走進一船艙,問道:“你幾日未合眼了?”
    楊渝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他在桌上擺弄飯菜。
    “吃了飯,好好歇息一番,午夜我再來喚你 。” 楊炯言語之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楊渝見他這般,眉頭微微一蹙,幾步上前,修長的大長腿輕抬,踩在椅子上,俯身逼視著楊炯道:“我有那般嬌弱?”
    “快吃飯,哪來這許多話 。你若累垮了,我可就少了個得力臂膀。” 楊炯輕輕撥開她的腿,沒好氣地說道 。
    楊渝冷笑一聲,坐了下來,淡淡說道:“臭弟弟,姐姐自小在軍營中長大,見過的男子數不勝數,你少在我麵前耍那些心思。”
    “是是是!” 楊炯也回她一個白眼,將一隻海參夾到她碗裏,又叮囑了幾句,隨後便走出了船艙。
    楊渝抬眼,望著楊炯為自己掩上艙門,不禁輕笑一聲,拿起筷子夾起那海參,正要入口之際,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原本冷豔的麵龐瞬間泛起紅暈,緊接著用力將筷子拍在桌上,怒聲罵道:“楊炯!你混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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