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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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楊炯與毛罡在神道北門會合,兩人相視而笑,再度並肩作戰。
    毛罡穩立在這血腥戰場中央,恰似一座巍峨高山,氣勢雄渾,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壓迫之感。他那魁梧壯碩的身軀,每一寸肌肉都好似鋼鐵鑄就,堅不可摧,充滿了無盡的爆發力,金兵見之,無不心驚膽戰。
    其手中大環刀,在揮舞之際,猶如一條掙脫牢籠的猛獸,肆意咆哮。刀身上的大環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尖銳的 “叮當” 之聲,這聲響在滿是喊殺與慘叫的戰場上回蕩不絕,恰似催命的喪鍾,令金兵聞風喪膽。
    毛罡每邁出一步,雖步伐不甚敏捷,卻沉重有力,一步落下,仿若一記重錘猛砸大地,砸出深深的腳印,震得周圍積雪簌簌飛揚。
    此時,一不知死活的金兵,發出一聲色厲內荏的嘶吼,雙手緊握長刀,朝著毛罡瘋狂撲來。毛罡察覺到攻擊,微微抬頭,冷冷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充滿不屑與嘲諷的冷笑,那笑容在這鮮血橫流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麵對衝來的金兵,他毫無閃避之意,反而迎著對方徑直衝上前去,手中大環刀高高舉起,帶起一陣呼嘯狂風,風聲在這恐怖巨力之下,也被生生撕裂。
    隻是一瞬,伴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 “哢嚓” 巨響,毛罡的大環刀裹挾著千鈞之力,重重劈砍在那金兵頭頂。這一刀,力量之強超乎想象,竟將那金兵的身體從頭頂至胯下,整齊一分為二。刹那間,鮮血如決堤洪水般噴湧而出,內髒也順著被劈開的身體滑落,散落一地。
    那金兵半張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神情,可身體已不受控製地分成兩半,轟然倒地,濺起大片濃稠鮮血,在潔白雪地上留下一大灘觸目驚心、令人作嘔的血跡。
    另一名金兵目睹這血腥至極的場景,嚇得雙腿瞬間軟如麵條,連滾帶爬轉身就想逃離這可怕戰場。
    毛罡豈會輕易放過他,暴喝一聲:“哪裏走!”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手中大環刀朝著逃跑的金兵奮力擲出。隻見那大環刀化作一道黑色閃電,裹挾著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間追上驚慌失措的金兵。
    “噗” 的一聲悶響,大環刀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貫穿了那金兵的身體。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金兵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前飛出數丈之遠,最後重重地 “砰” 的一聲摔在地上,揚起一片血霧。
    金兵的身體在地上扭曲地躺著,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而那柄大環刀,深深地插進了金兵身後的雪地裏,刀柄還在不斷地劇烈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毛罡大步走到那金兵的屍體前,抬起腳,重重地踩在屍體上,濺起一片血花。他伸手握住大環刀的刀柄,猛地一拔,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刀從屍體中被抽出,帶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皇陵守備軍哪見過這般血腥震撼的殺人場景,被嚇得連連後退,紛紛攻向楊炯那一邊。
    楊炯見此情形,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當下整肅精神,施展開妙風步,在金兵中不斷穿梭。
    雖說楊炯亦能如毛罡那般殺敵,可他後勁卻遠不及毛罡長久。在他所認識的人中,力大無窮者唯有阿耶朗和毛罡,此二人天賦異稟,非常人所能比擬。
    楊炯經簡若悉心指導,其所學拳法與武功,皆是簡若精心規劃。近戰之術,以六幺拳為根基,此拳法招式精妙,剛柔並濟,每一式皆蘊含著獨特的勁道變化;步伐則習自妙風步,身姿靈動,仿若清風拂柳,瞬息之間便可變換方位,叫人防不勝防。
    此外,楊炯還從簡若處學得幾手看家棍法與槍法,棍法淩厲,槍法奇絕,皆為出奇製勝、保命求生的妙法。這般所學,總體上走的是憑借精妙步伐尋覓戰機,以巧勁破敵的路子,與毛罡那種憑借雄渾之力,一力降十會的風格截然不同。
    此刻,隻見數十金兵如餓狼般圍堵而來,手中長刀霍霍,眼眸中充斥著瘋狂與狠厲,口中發出陣陣嘶吼,似要將楊炯生吞活剝。
    楊炯神色鎮定自若,微微側身,雙腳輕輕一點,施展妙風步,如鬼魅般穿梭於金兵之間。
    一名金兵見狀,大喝一聲,高舉長刀,朝著楊炯的頭頂狠狠劈下。楊炯不慌不忙,輕巧地向後一閃,那淩厲的刀風擦著他的衣衫掠過。
    緊接著,楊炯瞅準時機,右拳猛地轟出,正是六幺拳中的一式 “清商拳”,拳風呼嘯,正中那金兵的胸口。
    隻聽 “哢嚓” 一聲,那金兵的胸骨瞬間斷裂,整個人如炮彈般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然而,周圍的金兵並未因此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撲上前來。楊炯身形不停,在金兵的包圍圈中來回穿梭,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似靈猴攀枝。
    他瞅準一名金兵的破綻,左腳猛地一跺地麵,整個人高高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右腿如同一根鋼鞭般掃出,正中那金兵的脖頸。隻聽得 “哢嚓” 一聲脆響,那金兵的脖子瞬間折斷,腦袋歪向一邊,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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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又有兩名金兵從左右兩側同時攻來,長刀如毒蛇般刺向楊炯的要害。楊炯卻不閃不避,待刀快要刺到之時,他猛地一個轉身,雙手如鷹爪般探出,精準地抓住兩名金兵的手腕。
    緊接著,楊炯雙臂用力一扭,伴隨著兩聲慘叫,兩名金兵的手腕被生生折斷,長刀 “哐當” 落地。楊炯順勢飛起兩腳,將兩名金兵踢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其他金兵身上,幾人瞬間摔倒在地,亂作一團。
    楊炯在金兵的包圍圈中縱橫捭闔,憑借著精妙的六幺拳與靈動的妙風步,將圍堵的金兵殺得七零八落,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多時,地上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金兵的屍體,鮮血汩汩流淌,將雪地染得一片殷紅。
    數千麟嘉衛,如秋風掃落葉,不到半柱香便解決了戰鬥。
    楊炯見此,大聲下令:“盧啟!人手一個轟天雷,給老子炸碎了完顏撒離赫的祖墳!”
    眾人聞言,皆是忍俊不禁,盧啟還是第一次幹這事,滿臉都是惡趣味,帶領一百麟嘉衛直奔陵寢而去。
    “走!去神道碑留書!” 楊炯大喝一聲,領著眾人揚長而去。
    待看到那近兩米高的神道碑,楊炯站在石碑前,朝楊渝道:“整兩句?”
    楊渝翻了個白眼,輕聲罵道:“別沒個正經,這種名留青史的機會可不多。”
    “所以我才讓你來呀!姐姐你每戰都是斬將頭功,你來留書再合適不過,讓後人也曉得咱們大華有一位風姿卓絕的女將軍,免得以後搞出什麽狹隘的社會風氣。” 楊炯說著就要將朱筆遞給她。
    楊渝擺手,走到楊炯身前,小聲道:“我今後怕是很難再回天波府了,我若留書,徒增麻煩,你來吧。”
    楊炯看著這善解人意的姐姐,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快點,一會兒朱砂該凍了!” 楊渝輕笑著催促。
    楊炯不再廢話,提起朱筆,揮毫寫下:今傾宗廟,明覆邦國。日月所照,盡是華土。
    寫罷,楊炯一甩朱筆,喊道:“梧桐!”
    “哎!” 李澈衝出人群,大聲回應。
    “看著這幾個字了沒,用劍按照字樣重新刻一遍,能行不?” 楊炯指著神道碑上的十六個字,輕聲問道。
    李澈抬眸看了一眼神道碑,毫不猶豫的抽出身後景鎮鐵劍,三步來到神道碑前,長劍斜指蒼穹,眼眸星辰閃爍,周身氣勢節節攀升,發絲飛揚,整個人如同一把鋒銳無比的寶劍,寒光攝人。
    隻見李澈右腳輕踏地麵,嬌喝一聲,隨後整個人騰到空中,劍光閃爍,碎石飛濺,嚓嚓聲不絕於耳。
    眾人目不轉睛,隨著李澈落地收劍,神道碑上那歌功頌德的文字早已麵目全非,轉而是深入碑體近一寸的刻字,加上楊炯那朱紅的字跡,在這昏暗的風月夜顯得格外醒目,經過李澈的劍刻,原本就古樸淩厲的楷書,如今更是銳利非常,殺氣四溢。
    楊炯給李澈豎了個大拇指,滿意非常。
    恰在此時,一內衛拍馬趕到,大聲道:“大人,獻殿下發現一小型儲藏室,裏麵找到一名主祀官。”
    楊炯聽了一愣,疑惑道:“漏網之魚?”
    “據他所說,不撒哈擔心完顏百哲強迫他們祭祀,無詔祭祀可是大罪,他們也不知道完顏百哲有什麽謀劃,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將主祀官藏了起來。” 內衛解釋道。
    楊炯聽了,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快步朝獻殿走去,行到獻殿,見一精神矍鑠的老者立在獻殿正中,看樣子有八十歲上下,神色坦然,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那老者也看到了進來的眾人,他眼睛掃視眾人一眼,看到楊炯的時候滿是審視的意味。
    “你是大華人?” 老者突然用大華語問道。
    楊炯拱手,回應道:“晚輩楊炯。”
    “我聽說過你,少年才俊,隳滅西夏,今日一見,確實稱得上人傑。” 老者眼中滿是欣賞。
    “過獎。” 楊炯淡淡回應。
    老者輕笑,說道:“有什麽想問的就趕緊問吧。”
    楊炯也不廢話,直接道:“請問,金國新年沒有祭祖的習慣嗎?今日大年初一,怎麽不見一人來祭?”
    “皇帝親征,祭祖寓意皇嗣傳承,大概是看不上他那些兒子吧,即便停祭也不願令人前來。” 老者這般說著,一臉的不屑。
    楊炯一聽,心中頓感遺憾,本來還希望完顏允宗能出城祭祀,這樣自己就可以在這皇陵來一個守株待兔,沒想到這完顏撒離赫做得這麽絕。
    見這老者氣度,倒不像是說謊,於是也沒了攀談的心思,聲音冷漠道:“老人家,外麵風雪大,這幾日就別出去走動了。”
    老者看著楊炯,輕歎搖頭:“你這孩子,這般心軟如何帶兵?你將我放了,就不怕我出去通風報信?”
    “從剛才跟您說話,我看得出你對完顏撒離赫並不喜歡,甚至可以說討厭,看您老器宇不凡,這般年紀還在做主祀官,想來是金國某個部落的老人,或者是被排擠出朝堂的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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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已經將狼煙和烽火全都摧毀,您就算想要傳遞消息恐怕也很難實現。您老是聰明人,莫要做傻事。” 楊炯輕笑著回應。
    “荒唐!你這心軟的性子怎麽能幹成大事!你看看那撒離赫,為了爬上那位置,殺了多少結拜兄弟,害了多少至親手足。你心不狠,就幹不成大事,莫要辜負了自己一身的才華!” 老者莫名的有些恨鐵不成鋼,看著楊炯滿是教訓之意。
    楊炯輕笑,不打算跟這老人家糾纏,作勢就要離開。
    “哼,你一個俘虜也敢叫囂?若不是我楊大哥好心,你哪還有機會說話!” 梁洛瑤靠著門框,小聲嘀咕。
    眾人耳力極佳,聽了梁洛瑤的吐槽,紛紛會心一笑,跟著楊炯就要離開。
    梁洛瑤起身,瞪了那老者一眼,轉身便走。
    老者見到梁洛瑤的樣子,渾身一震,隨後眼眸瞬間綻放華光,大吼道:“等等!”
    眾人停停腳步,疑惑轉身。
    老者快步走到梁洛瑤身前,上下不住的打量,一邊看一邊嘀咕:“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梁洛瑤見此,不自覺的靠向楊炯,眼眸中滿是的警惕。
    “老人家,你這是何意?” 楊炯將梁洛瑤護在身後,皺眉質問。
    老者仿若未聞,直接問向梁洛瑤:“你母親叫什麽名字?”
    “我憑什麽告訴你!” 梁洛瑤嘟著嘴,氣鼓鼓道。
    “我…… 小姑娘,你跟我幹女兒長得非常像,這才如此激動。我幹女兒早年遭歹人追殺,當時還懷有身孕,最後生死不知,如今見到你,一時情難自抑,這才如此激動。” 老者整肅精神,認真解釋。
    梁洛瑤一聽這話,求助的看向楊炯,見楊炯點頭,梁洛瑤才輕聲回道:“我娘叫白水,我叫梁洛瑤。”
    “白水,梁洛瑤。” 老者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名字,總覺得奇怪,卻也不知哪裏出了問題,想不通的他繼續問道:“你爹呢?他叫什麽名字?”
    “我出生就沒見過我爹,我娘說我爹拋下我母女走了。這次我就是來尋我爹的,您認識我爹?” 梁洛瑤雖是疑惑,但眼神中還是忍不住的透出一絲期待和小心。
    “你可有什麽憑證,證明你的身份?” 老者認真問道。
    梁洛瑤聽了,掏出自己的玉佩,遞給老者道:“這是我娘給我的遺物,說是我爹臨走的時候留給我。”
    老者看著手中的玉佩,半天說不出的一句話,那眼眸中先是震驚,再是心疼,最後卻滿是憤怒。
    緊接著,老者匆匆回到供桌前,打開一個盒子,拿出一個樣式相同,顏色卻是深紅的玉佩,一同遞給梁洛瑤,歎息道:“孩子,你受苦了。”
    梁洛瑤愣愣的看著手中相同的玉佩,眼眸中滿是不解和疑惑:“您真認識我娘?我娘跟我一直住在西夏的鳴沙城,您怎麽會認識她呢?”
    “我苦命的孩兒呀,為了躲避追殺,竟然跑到了數千裏之外的西夏,完顏撒離赫是真該死呀!” 老者眼眸中滿是殺意,語氣冰冷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梁洛瑤聽了,飛快的跑向老者,抓著他急切道:“那您知道我爹是誰了?您快告訴我!”
    “你爹…… 你爹是金國皇帝完顏撒離赫,你娘是鄂溫克族人,叫溫落陽。這一對玉佩,叫永生雙旗玉,是你娘大婚的時候,我送她和皇帝的新婚禮物。你娘失蹤後,我就將這紅旗佩要了回來。
    一直放在這獻殿之中,算是給你娘立的一個衣冠塚。” 老者看著和自己幹女兒一模一樣的梁洛瑤,滿眼的寵溺和欣喜。
    梁洛瑤聽了,震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來金國前也想過自己的爹是誰,估計充其量也就是個金國的小貴族,更大的可能是一個金國行商,還是個狠心的負心漢。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金國皇帝完顏撒離赫,難怪那馴鹿老人會說自己像一個故人,原來自己的娘是鄂溫克族人呀。
    可這消息太過驚世駭俗,驚得梁洛瑤一時間滿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她隻能無助的看向楊炯,眼眸中盡是驚慌。
    楊炯見此,拉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邊,疑惑道:“那老人,您是?”
    老者見梁洛瑤同楊炯如此親近,心思百轉,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我是克烈部六大部落 ——隻兒斤部的族長木海,最早投靠完顏撒離赫,幫助他團結克烈部,最終建立金國的人。
    你娘溫落陽就是我極力推薦你爹去求娶的女子。那時候完顏撒離赫隻有我克烈部、蒲鮮部的支持,急需壯大自身實力,而一條最快的捷徑之路就是向這些少數民族表達善意,爭取支持。
    結果顯而易見,自從娶了溫落陽,加上我給他製定的收攏民族兵做禁衛軍的路線,完顏撒離赫的勢力迅速壯大,很快就有了一爭天下的實力。
    可完顏撒離赫這人,心狠手辣,為了收服徒單部,私下談好了聯姻政策,這讓我大為光火。我清楚的知道,他這是要與幫他起家的少數民族決裂,轉而投靠更大的部落可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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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路線之爭,也是人格之爭。
    大部落永遠不可能同小部落和平相處,大部落生存就是靠壓榨小部落和少數民族,完顏撒離赫背信棄義,這讓我這個十四族擔保人徹底成了笑話。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縱容蒲鮮部去刺殺溫落陽,這就說明,這個路線他是非改不可了。後來他借助著尋找溫落陽之名,將鄂溫克屠戮殆盡,殺雞儆猴,威懾其他十四族,隨後就是假惺惺的赦免,一手大棒一手安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契約和信用在他眼裏如同草芥。
    此事過後,我自覺對不起十四族人,更對不起我擔保做媒的幹女兒溫落陽,於是便自請守護皇陵。”
    楊炯聽了感慨萬千,當初從鄂溫克族長烏木代那裏聽的是一個視角,今日經過木海補充,楊炯大致對當年的事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說得直白點,這是個背信棄義,發家賣友的故事,站在完顏撒離赫的角度來說,卻是個更進一步,從草頭王到真正的部落共主的轉變。
    “所以說他從來沒愛過我娘,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梁洛瑤眸光閃爍,顫抖著質問。
    木海見此,輕歎一聲,道:“你母親純潔善良,活潑聰慧,誰會不喜歡呢?他愛你娘,但更愛權力。”
    梁洛瑤聽了,愣了半晌,看向楊炯,眼眸中滿是哀傷:“楊大哥,我該怎麽辦?”
    楊炯看著她這無助又可憐的模樣,知道她這個年紀,根本沒經曆過什麽大事,突然得知這些,難免會不知所措,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鼓勵,給她支持。
    想到此,楊炯輕聲道:“你慢慢想,不著急。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你若沒主意,咱們就回大華,等你想好來了,咱們再來。”
    梁洛瑤愣愣地看著楊炯,死死攥著手中的兩塊旗佩,重重點了點頭。
    木海見此,心中歎息不已, 見梁洛瑤如此依賴楊炯,看著他良久,仿佛是下了天大的決心,問道:“你要打上京?”
    “老人家目光如炬!” 楊炯由衷讚歎。
    “你要怎麽進城?可想好了?” 木海突然問。
    楊炯神色鄭重,認真道:“我還沒見過上京城牆,目前的想法是用火器炸門。”
    “別想了!上京九門,都有不下一道暗門,你炸不開。” 木海直接給這個計劃下否決,隨後淡淡道:“城衛兵很多都是我克烈部的人,也有很多十四族的族兵禁衛,我幫你聯係開城門。”
    “條件呢?” 楊炯皺眉問道。
    “進城後,不要傷害百姓,皇城你想怎麽打怎麽打,想殺誰殺誰,我不過問,但有一點,蒲鮮部的人,包括裴滿和皇子,都要死!
    我要讓完顏撒離赫也嚐嚐背叛的滋味。” 木海眼眸殺氣四溢,冷聲回應。
    楊炯冷笑:“老爺子,我看你是想要將瑤瑤留在金國吧!我不明白,你借我的手將瑤瑤的仇人都除掉,最後她留在金國又能得到什麽呢?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隨時可能被當做籌碼交易出去的棋子,這並不是什麽值得期待的人生。”
    “我的仇恨報完了,十四族被殺的人的仇還沒報完,這個頭要瑤瑤來帶。我去聯絡十四族故人和克烈六部。以前我心灰意冷,無心再辯,如今瑤瑤回來,我就要替她和她的母親,替十四族向完顏撒離赫討個說法!” 木海鄭重道。
    楊炯冷笑,麵無表情道:“討什麽說法?打疼了他,他自然會有說法。”
    言罷,楊炯一把牽起梁洛瑤的手,轉頭向身後士兵們遞去一個眼神,而後大步踏入那漫天風雪之中。眾人身影在紛飛的雪花裏時隱時現,步伐匆匆,透著一股舍我其誰之意。
    木海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略一思忖,彎腰抄起一旁的大氅,往肩上一披,也不多做停留,抬腳便緊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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