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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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桃新熟,槐柳成蔭,夏淺勝春。兄弟姐妹們假期快樂!>
    時過戌初,晚風穿庭而過,卷著櫻桔殘瓣紛紛揚揚。
    二人唇分之際,王修雙頰緋紅,星眸蒙矓如含春水,整個人軟得似春日新絮,卻隻脈脈凝望著楊炯,那目光裏的情意,直教人心頭發燙。
    楊炯望著懷中嬌人,喉間發緊,苦笑道:“小雪人,莫要胡鬧。”
    “偏不!”王修整個人癱在他身上,聲音裹著甜膩,“那愛煞風景的走了,我定要好好報答夫君!”
    楊炯聞言,下意識轉頭望向院門,隻見那處空蕩蕩的,哪還有耶律拔芹的身影?心中頓時了然,這契丹小野馬,怕是又吃了飛醋,不知躲哪生悶氣去了。
    王修見他蹙眉,立時嘟起嘴,杏眼含嗔:“先將我哄歡喜了,再去尋她不遲。若不然……”她故意拖長尾音,“我可要惱上好些日子!”
    楊炯無奈輕歎,隻由得她拉著往櫻花樹下走去。
    王修斜倚於櫻樹下秋千架,眸光流轉間春意盎然,忽地輕抬纖足,繡鞋“當啷”一聲拋落楊炯身前,轉瞬便被滿地落英掩住蹤跡。
    她玉趾輕搭在楊炯膝頭,眼波恰似春溪破冰,柔聲道:“這沾了夜露的櫻瓣,夫君可要細品涼溫?”
    楊炯剛要開口,卻見她指尖微動,腰間絲絛已鬆了三分。
    王修忽地低笑,繡鞋尖兒在他小腿處緩緩畫圈,羅襪如流雲般滑落,露出盈盈玉足。恰有一瓣櫻花飄落足背,恰似在平靜湖麵投下巨石,看得楊炯呼吸陡然加重。
    “夫君可許久未賞百合櫻了呢。”話音未落,她另一隻繡鞋亦淩空飛出,玉筍般的雙足自錦緞中探出,染著淡粉蔻丹的足尖,竟比枝頭櫻花更顯嬌豔。
    “頑皮!”楊炯喉結滾動,伸手欲製住那作亂的腳踝。
    王修卻順勢倒入他懷中,雲鬢間累絲金步搖輕輕掃過他喉間,引得他隻覺一股熱流自心口竄起,再難壓抑。
    周遭夜色漸濃,唯有滿樹櫻花在風中輕顫,似在為這旖旎光景添上幾分朦朧的韻致。
    王修仰起芙蓉麵,眸光恰似春潭漾波,吐氣如蘭道:“夫君掌心滾燙,莫不是要將奴家這小雪人化了去?”
    說著玉足輕勾,將地上羅襪半褪至足弓,淡青血管若隱若現,隨著秋千晃動泛起微妙漣漪。
    忽有晚風吹過,秋千索上纏繞的裙帶“簌簌”作響。
    王修順勢攀住楊炯肩頭,赤足踩著滿地落櫻翩然起身,素白紗衣滑落半肩,露出凝脂般的雪膚。
    她回眸一笑,刹那間滿樹櫻花都似失了顏色,指尖拈起片粉瓣輕點朱唇:“今日夫君這般疼我,可要奴家好生報答?”
    楊炯喉嚨似有火燒,隻見那抹淡粉櫻瓣輕飄飄落在衣襟,恰如她眼底藏著的萬千柔情,攪得他心頭亂作一團。
    王修卻踮著玉足,踏著他靴麵步步緊逼,直將人迫得後背抵住秋千木架。
    她忽而踮起足尖,足弓彎成一鉤新月,染著蔻丹的趾尖隔著軟綢輕蹭,朱唇微啟誦道:“妾身踏殘紅,風碎玉階櫻。月浸羅襪冷,可拭君子塵?”
    “好你個小雪人,小心化成了水!”楊炯嗓音沙啞,話音未落,隻聽秋千索“吱呀”一聲。
    王修拽著彩絛輕盈坐定,素紗裙裾撩至膝頭,雙足懸在半空輕晃,月光映著瑩白足踝,倒比天邊新月更添三分皎皎。
    “郎君不助我一臂之力?”她話音未落,秋千已蕩起半丈高,羅襪翩然滑落,雪玉似的腳掌在夜空中若隱若現。
    楊炯伸手欲扶,卻被她足尖點住掌心。
    王修借著秋千回落之勢,如乳燕投林般貼至耳畔,溫熱吐息拂過:“妾身聽聞,文人墨客最喜花前雅事……不知郎君可願一試?”
    尾音化作嬌笑,足跟已順著衣襟蜿蜒而下。
    霎時間,漫天櫻雨驟急,竟將月色都遮了去。唯有秋千架上金鈴叮咚,混著細碎聲響,散落滿庭。
    半個時辰……
    夜露漸濃,王修半倚秋千索上,鬢發散亂如墨雲,嬌喘微微間雙頰飛霞,足尖猶自輕顫,在銀輝下更顯楚楚動人。
    她忽地將纖手點在楊炯喉結處,指尖似蘸了春露般微涼,順著衣襟紋路緩緩遊走:“夫君可還記得登州初逢那日?你盯著奴家這雙手,直瞧得人麵上發燙呢。”
    楊炯隻覺那抹涼意順著肌膚直鑽心魄,偏生她足尖又勾著腿彎,瞧著那瑩白足心沁出的薄汗,又愛又惱,隻得軟語哄道:“你本就身子嬌弱,還這般胡來!小心著了涼,我抱你回屋歇著吧。”
    言罷轉身欲拾繡鞋,卻被一雙柔若無骨的玉臂勾住後頸。
    王修眼波流轉,鬢邊青絲拂過他耳畔,吐氣如蘭道:“奴家早調養得康健了,夫君休要掃人興致!”
    言猶未了,她春筍般的玉手已探入楊炯襟內,指尖在他胸膛輕輕畫著圈兒。
    秋千索受這動作牽動,吱呀輕晃,驚得枝頭櫻瓣如碎雪簌簌而落。
    王修忽地輕呼一聲,原是楊炯握住她懸在空中不住晃動的玉足,作勢便要將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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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順勢將另一隻足也擱在他膝頭,羅裙滑落處,兩截皓如新藕的小腿展露無遺:“世人皆道春寒料峭,怎的妾身卻渾身似著了火?莫不是這月色太撩人……”
    楊炯但覺掌心那隻玉足微微沁著薄汗,偏生她還要用足尖輕摩他手腕內側。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在月光下泛著珊瑚色,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恰似櫻枝間躍動的流螢,叫人移不開眼。
    忽聽得環佩叮當,卻是王修解了腰間絲絛,任素紗披帛滑落在秋千上。
    她指尖輕點楊炯唇畔,眼尾泛起淡淡桃花色,柔聲道:“夫君可嚐過櫻花滋味?妾身幼時曾嚐過,如今卻記不得了……”
    那聲音婉轉,似含著千般繾綣,又似藏著萬種風情,直叫人心頭一顫。
    言罷,她足趾輕拈一片落櫻,緩緩碾碎在他頸間。染著鳳仙花汁的足弓擦過喉結時,楊炯終是握住那作亂的玉足,卻不防王修借力一攀,已穩穩伏在他肩頭。
    秋千架晃得愈發急了,王修忽而咬住他耳垂,輕笑如鶯啼:“世人都道夜櫻易逝,夫君可要……仔細賞玩……”
    那尾音化作溫熱氣息,混著發間清香粉鑽入鼻端,直教人心頭泛起千層漣漪。
    夜風驟起,卷著櫻雪簌簌撲上秋千架,王修忽地瑟縮著往他懷中鑽去,指尖卻靈巧地挑開他腰封:“好冷……”
    話音未落,足尖已順著衣縫悄然探入。
    楊炯倒吸一口涼氣,王修卻笑著將臉埋進他頸窩,溫熱的吐息拂過肌膚:“夫君心跳如擂鼓,莫不是沾了春瘟?”
    王修見楊炯呼吸粗重,當即促狹一笑,忽地執起楊炯的手,按在自己襟前,靨生緋雲:“夫君且聽,妾身這方寸間,可還跳得安穩?”
    話音未落,纖足已勾落最後一道絲絛結扣,皓玉般的足踝擦過他腰腹時,忽被他反手握住。
    “小雪人……”楊炯話音未散,王修已仰身倒在秋千架上。
    烏發如瀑傾瀉而下,襯得頸間雪膚賽過新雪,胸前起伏間更添三分嬌態。
    她將蘸著櫻汁的足尖輕點,眼波流轉處,比這月色更柔媚三分:“若再這般磨唧,妾身可要……”
    話未畢,秋千猛然晃動,後半句化作細碎的嚶嚀散在晚風裏。
    滿樹櫻花被夜露浸得發亮,在月光下翻湧如浪,幾瓣粉白正巧落在她輕顫的睫毛上。秋千索上的銀鈴應和著晃動,叮咚聲響混著夜風,在庭院裏蕩開層層漣漪。
    一個時辰後……
    楊炯望著懷中春水將融的小雪人,不覺唇角噙起笑意,輕輕將她合衣抱起,往屋內走去:“明知自己身子嬌弱,還這般胡鬧,真是個癡傻的小冤家。”
    王修整個人軟若無骨地倚在他懷中,氣息輕淺:“夫君,若奴家命數好,能做回尋常女子,定要給你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往後咱們一家人在這櫻院裏捉迷藏、撲流螢,那該多好。”
    她聲音漸弱,似將滿心期許都揉進了這呢喃裏。
    楊炯心尖微顫,將她輕放在床榻之上,目光溫柔似春水:“我的小雪人,夫君怎舍得讓你化了?定讓你得償所願。”
    王修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小雪人是夫君給我起的小名?”
    “不喜歡?”
    “喜歡得緊呢!”她眉眼彎成月牙兒,忽又麵色一正,“時辰不早了,你那契丹姐姐怕是要等急了,快去哄哄她吧。”
    “不急!”楊炯替她掖好被角,溫聲哄道,“總要看著你安穩入夢,我才放心。”
    王修聽了,忽而斂了笑意,歎道:“夫君可知,獨在異鄉、舉目無親是何等滋味?”
    楊炯挑眉,調笑道:“我方才瞧著,你二人還較著勁呢。怎的這會兒倒替她說起話來了?”
    “休得打趣!”王修柳眉輕蹙,杏眼圓睜,“我豈是那等不明事理的蠢笨女人?你且快去,莫要叫她心裏記恨。”
    說著,玉足輕抬,作勢往他臀上一推,眉眼間盡是催促之意。
    楊炯假意踉蹌,搖頭歎道:“真真摸不透你們女兒家的心思,方才還軟語溫存喚著‘好夫君’,轉眼便要趕人了。”
    “作死的!”王修又羞又惱,抓過繡枕便擲了過去。
    楊炯早有防備,旋身躲過,那繡枕擦著他肩頭飛過,“砰”地砸在雕花門上,驚起滿室香灰。
    王修見楊炯狼狽模樣,撐柱而笑,聲若銀鈴,櫻香隨笑逸出。
    俄而,夜風攜櫻穿牖,粉瓣拂其緋頰,棲於青絲。
    簷鈴受風作響,嬌笑漸歇,唯餘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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