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畫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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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剛離,尤寶寶便端著藥碗款步而入。
楊炯一愣,起身望向她身後,見空無一人,不禁疑惑:“她們都何處去了?”
尤寶寶怔了怔,沉聲道:“夜深了,你傷了心神,不宜吵鬧,我讓她們都回去歇息了。”
楊炯頷首,伸手接過藥碗,才啜得一口,便皺眉道:“怎的這般苦澀?”
“安神的藥哪有不苦的?快些喝了!” 尤寶寶瞪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楊炯訕訕一笑,仰頭將藥一飲而盡,苦得五官都擰作一團。
尤寶寶見狀,心頭竟莫名有些竊喜,忙將早就備下的糖塊塞進他口中,嘴上卻罵道:“好個大丈夫,竟這般怕苦?多大的事能把你折騰成這樣?不過是個有二心的女人罷了!再說你身邊紅顏知己眾多,哪個不能生兒育女?真不明白你瞎操什麽心。”
楊炯苦笑著搖頭,總不好跟她詳述遠在外地的兩位夫人的境遇。這若扯開話頭,怕是一時半刻收不住。當下隻得岔開話題:“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尤寶寶佯裝動怒,一把奪過空碗,“怎的你認識的女子這般多?上午叫我進宮給四公主看病,晚上又要救那二心女人,如今還要照料你!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黴!想我在江南時,達官顯貴若要請我診病,哪個不是親自登門?”
“四公主?李淳?” 楊炯沒話找話,“此前見她,總覺她神色懨懨,像失了生氣一般。”
“她本就先天不足,先前又孕育過子嗣,精血早已耗盡,再孕便是要命的事,這次小產,說是被龐審元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可我瞧她脈象,氣血枯竭,再無生機。
龐審元為救她,用了虎狼之藥吊命。說白了,她如今一副老婦身軀,天癸已絕,又整日神思恍惚、鬱結於心,能撐多久,全看天意了。” 尤寶寶說罷,輕輕一歎。
楊炯聞言,暗忖尤寶寶醫術通神,連她都道無救,那必是病入膏肓了。先前總聽聞李淳夫婦恩愛,長安城內盡人皆知,可昨日在登科院門前所見,二人卻不似傳聞中那般和睦。
這般想著,忽見尤寶寶複又抓過他的手腕診脈,楊炯不禁調侃道:“往日裏你可是‘一診定生死’,自信得很,如何今日這般謹慎了?”
尤寶寶一把甩開他的手,柳眉倒豎罵道:“你還有臉說!險些叫人以為我學的是假醫術!”
楊炯見她氣鼓鼓的模樣,赧然一笑。人心體膚本就玄妙,何況自己那斬蛟奇夢更添離奇。
當下不欲再惹她惱,便轉了話頭:“可曾去過趙國公府邸?醫書如何?”
提及醫書,尤寶寶眼眸一亮,興致盎然道:“你卻不知,趙國公府藏書之豐!單是醫書便了不得,竟有上古三代的《平問》《選內經》,還有諸多古代醫書殘卷,且每本皆有趙國公批注。我恨不能一頭紮進書堆裏,再也不出來!”
楊炯聽了,心下理解,前世在大學,這般癡迷學問的“癡人” 亦不少見。
當下便溫言鼓勵:“不忙,你盡可慢慢研讀。待你覺得火候足了,我便找人替你編纂醫書,開宗立派。待印刷之後,傳遍大華,定叫你成為名留青史的首位女神醫。”
“你……你莫不是又要坑我?除了醫術,我可再沒旁的什麽東西給你了!” 尤寶寶雙手攥緊藥碗,警惕地盯著他。
楊炯一愣,見她這般可愛,不禁調笑道:“我何時坑過你?”
“還說沒有!” 尤寶寶杏眸圓睜,可與他目光相接時,卻莫名心虛,總不能說自己想留在陸萱身邊吧?
當下咬了咬牙,道:“你先以醫書誘我做私醫,如今又給我畫餅,定是別有用心!”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是念著家中印刷術已具規模,日後書本價格下來,人人皆可讀得起書,科舉之士必然增多。可高中者終究是少數,到那時我便推動建造醫學院,如同太學一般,專授醫術。屆時國家給你發俸,你可桃李滿天下,不比你一人救治更有裨益?”
“嗝~!” 尤寶寶故意打了個飽嗝,連連擺手,“快莫要畫餅了,我著實吃不下了!”
楊炯見她這般跳脫,不禁莞爾。低頭無意間瞥見她衣襟微敞,藕荷色肚兜邊緣一閃而過,再看她額間細汗、繡鞋上沾著的海棠花瓣,便知她方才定是一路奔來。
尤寶寶見他盯著自己繡鞋發愣,瞬間憶起藏書樓中被他“欺負”的情形,又羞又怒,抬起右腳便要踹他。
楊炯見狀,心念微動,早趁她抬足之際,伸手握住她纖細足踝。
尤寶寶驚呼一聲,腰肢軟顫,險些栽倒,手中藥碗 “當啷” 墜地,殘汁潑了半幅羅裙。
“你……做什麽!” 她杏眼圓睜,粉麵含嗔,腕間金針已滑至指尖,卻因重心不穩,另一隻手忙扶住楊炯肩頭,那針尖終究懸在半空未敢落下。
楊炯但覺掌中之足柔若無骨,繡鞋上金絲鳶尾正蹭著虎口,觸手溫軟。他指尖輕挑,挑開繡鞋係帶,那鞋便 “撲” 地落地,露出月白綾襪,襪尖繡著半朵鳶尾,襪底金線牡丹針腳細密,端的是巧奪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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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踏花留香’,” 楊炯低笑,指腹摩挲她足踝處襪沿,“怎的,還記著上次的氣?”
尤寶寶隻覺足踝酥麻難耐,似有蟻行,想要抽回,卻被攥得緊實。
“你放手!” 她咬唇嗔道,另一隻腳因單足站立,不由自主往回縮,裙擺揚起,露出雪白金蓮,襪上鳶尾正盛,襯得足背似雪,腳踝如玉。
楊炯見狀,索性屈指勾住她襪底金線輕扯,月白綾襪褪下一半,半隻金蓮盡現,趾甲丹蔻如筍,足底淡青血管隱現,恰似春溪映雪,說不出的流風回雪之致。
“寶寶的金針可曾紮過這般軟玉?” 他指尖劃過足底湧泉穴,尤寶寶渾身一顫,險些癱在他懷裏,手中金針 “啪” 地掉落,卻被楊炯反手接住,在指間轉得飛旋。
“當心紮了自個兒。” 楊炯輕笑,將金針別在她鬢邊,趁機湊近耳畔,“這般急火火跑來,可是惦記我?”
尤寶寶隻覺耳後熱氣灼人,半邊身子都軟了,想要罵他輕薄,卻見他指尖已捏住襪尖,正慢條斯理往下褪。
“你……再胡鬧,我……我便喊人了!” 她顫聲威脅,雙手抵在他胸前,推拒不得,拿捏不定。
楊炯但聞她身上藥香混著女兒家體香,低頭見她肚兜邊緣藕荷色綾羅微顫,恰似風中鳶尾,心下一動,指尖已勾住那抹綾羅輕扯。
“呀!” 尤寶寶驚呼,胸前一涼,忙伸手按住衣襟,卻不想楊炯趁機握住她另一隻足,將繡鞋也褪了去。雙足盡露,恰似兩朵白鳶尾浸在春水裏,花瓣上丹蔻點染,說不出的嬌憨媚態。
楊炯拇指揉按她足跟,輕聲調笑:“寶寶可知,這足底有個‘失眠穴’,若每日按上三按,便可一夜無夢。”
說著,指尖順著足弓往上,劃過趾縫。尤寶寶隻覺癢得鑽心,想要蜷起腳趾,卻被握得動彈不得。
“胡說八道!” 尤寶寶啐了一口,卻因足底酥癢,聲音帶了三分顫音,“哪有什麽‘失眠穴’……啊!”
楊炯趁機低頭,在她耳邊輕笑:“我知曉你愛鳶尾花,卻為何私密物事總繡牡丹?莫不是也愛那國色天香?”
說著,指尖勾住她肚兜係帶輕拉,藕荷色肚兜鬆了半幅,露出抹胸上繡的大紅牡丹,金線在燭火下泛著細碎金光。
尤寶寶驚覺胸前失守,忙伸手去護,卻被楊炯雙臂箍住腰肢,往懷裏一帶。她雙足懸空,隻得勾住他膝頭,恰似春日藤蔓纏上鬆枝,說不出的柔膩繾綣。
“你……放肆!” 尤寶寶咬牙切齒,卻見他指尖繞著肚兜係帶打轉,那抹藕荷色在指間盤旋如蝶,直羞得她耳尖發燙。
“放肆?” 楊炯挑眉,忽然低頭在她耳邊冷哼,“我看你才放肆!上次在藏書樓,你送我的物件,後來我才發現,內裏竟用蘇繡雙飛線繡著‘雉女’二字,你且說來聽聽!”
尤寶寶瞳孔驟縮,盯著他一時竟忘了掙紮,支吾道:“我…… 我們是好朋友!”
楊炯輕哼一聲,指尖一彈,肚兜係帶 “崩” 地斷開。
尤寶寶胸前一鬆,忙伸手捂住衣襟,卻被他趁機握住雙足輕輕抬起。
她驚呼一聲,雙足抵在楊炯胸前,卻見他低頭在足背上輕吻,恰似蝴蝶點水,驚起一串酥麻漣漪:“小丫頭,藏得倒深,老子險些被你戴了綠帽子!”
“呀!” 尤寶寶再也撐不住,滿麵通紅掙紮欲起,卻被他抱得死緊。
腰間金針早不知何時掉落,雙手又被製住,隻得用足尖戳他胸口,卻不想楊炯趁機捉住雙足,將金蓮並在一起,掌心輕輕揉搓,好似把玩一對玉雕鳶尾。
“你敢挖我牆角,我便把鋤頭給你掰直了!” 楊炯低笑瞪眼,“我讓你往我藥裏加黃連報複,今日我便好好教訓教訓你個腹黑的丫頭!”
尤寶寶隻覺羞恥難禁,偏生四肢乏力掙不脫他的懷抱,隻得將滾燙的麵頰埋在他肩頭,不敢與他對視。
楊炯見狀心下大樂,指尖順著她小腿肚緩緩上移,觸到膝彎處軟肉時輕輕一捏。
尤寶寶渾身一顫,仰頭發出驚呼,卻被他趁機扯下那半幅藕荷色肚兜。綾羅飄落間,內裏月白抹胸映入眼簾,胸前兩團軟玉隔著薄紗微微起伏,恰似春山籠罩著淡淡霧靄,說不出的朦朧妙曼。
“你……你……” 尤寶寶語不成聲,忽憶起發間金針,忙伸手去拔,卻被楊炯搶先握住手腕。
“再動些,我可真要使手段了。” 楊炯說著,低頭在她腕間輕吻。
尤寶寶隻覺一股熱流自腕間竄至心口,瞬間酥軟得沒了半分氣力。
楊炯見她雙頰緋紅、眼波含怯,心下愛極,遂鬆開她手腕,挑眉笑道:“怎麽不說話了?”
“楊炯……你好沒良心…… 我恨你……” 尤寶寶輕聲呢喃,雙手無意識地揪住他衣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楊炯抬眼望去,但見她眼波春水蕩漾,麵色紅若桃花,雙足在掌心微微蜷起,恰似兩朵被風雨驚擾的白鳶尾,花瓣輕顫,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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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將她攔腰抱起,輕輕壓在床榻之上,低笑道:“今日便教你一堂‘生理課’,讓你知道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尤寶寶驚呼一聲,雙臂緊緊摟住他脖頸,雙足卻不慎踢到他腰間,惹得他發出一聲低笑。
“怎麽?這會兒知道怕了?” 楊炯挑眉冷笑。
尤寶寶見他動作頓住,先是一怔,忽而想起他身中鎖陽陣之事,頓時底氣漸生,索性攤開雙手,眼波流轉間嬉笑道:“不是要開課麽?有本事便來。我倒要瞧瞧,我讀的那《房內經》究竟是真是假!”
楊炯氣息微滯,本欲嚇唬這俏皮的女神醫,卻不想忘了自身處境。望著身下眼含戲謔的尤寶寶,一時間竟真有些無從下手。
尤寶寶見狀,爽聲大笑,索性放言道:“哎喲!若真不行,日後陸萱可就是我的了!”
“你……你看我行不行!” 楊炯低喝一聲,作勢上些手段。
恰在此時,窗外忽傳來細碎腳步聲。
尤寶寶大驚,忙推他道:“有人來了!”
楊炯無奈鬆手,尤寶寶趁機抓起床上肚兜與繡鞋,光著雙足往門外便跑。不想青磚滑膩,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得楊炯伸手扶住,卻不想反遭她揚手甩了一耳光,雖力道輕柔,卻也打得他微微發怔。
“登徒子!” 尤寶寶咬牙罵道,趁他愣神之際,抓起桌上金針便往他手背紮去。
待他吃痛鬆手,她轉身就跑,裙擺揚起處,半隻金蓮若隱若現,襪上鳶尾花沾了藥汁,恰似帶露初放,別生風情。
楊炯望著她的背影苦笑搖頭,隻見手背上金針仍在輕顫,竟似尤寶寶方才驚惶的眼神,含怒帶嬌,說不出的靈動嬌蠻。
楊炯彎腰拾起地上綾襪,指尖摩挲著那朵鳶尾花,忽聞窗外傳來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再畫餅,我便……便紮你十針!”
楊炯大笑,揚聲答道:“寶寶的金針,在下甘之如飴。”
見她走遠,正欲轉身,卻見一道嬌小身影鬼鬼祟祟閃進門來,“吱呀” 一聲輕響,房門再度閉合。
楊炯一愣,待看清來人,不禁訝然出聲:“靈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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