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火燒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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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介子推出城的第二天清晨,陽光剛剛穿透雲層,灑在絳城古老的城牆之上。守城的官兵像往常一樣巡邏,突然發現城牆上不知何時被人刻下了一首詩句。
那字跡蒼勁有力,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憤之情。官兵們不敢怠慢,急忙跑回宮中向晉文公稟報此事。
晉文公聽聞之後,匆匆趕來查看。當他看到那首詩時,心頭不禁一震,瞬間便認出這是介子推的筆跡。
詩中的字句如利箭般刺痛著他的心,讓他恍然大悟:原來介子推以為自己早已將他遺忘,甚至連當年一同追求的稱霸大業也拋諸腦後。
晉文公深知這一定是個天大的誤會,他懊悔不已,立刻決定要挽回這段君臣情誼。
於是,他匆忙找到了大臣趙衰,急切地說道:“介子推乃當世賢能之士,我們萬萬不可失去這樣的人才!應當速速派人去請他回來,並委以重任,讓他擔任大司寇一職。有他守護絳城,寡人相信今後的都城必定能夠長治久安。”
趙衰聽後連連點頭,表示讚同:“主公所言極是,介子推為人正直忠勇,又極具智慧謀略,若能得他相助,實乃國家之幸啊!”說罷,兩人商議已定,即刻派遣使者,帶著貴重禮物前往綿山,請介子推出山為官。
晉文公的使者來到綿山,四處打探最後找到了介子推,使者告訴介子推,國君已經看到了你的詩句,覺得重用提拔你為官,請隨我前去絳城。
介子推道“國君心中沒有治國理政之念,現在隻是看到了我的詩句,才來讓我去出仕,這是怕別人說他忘記曾經跟隨之人,這才迫不得已賞賜於我。
我介子推跟隨國君,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倘若國君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帶領晉國稱霸一方,為晉國黎民百姓,施行仁政即可”。
不管使者如何勸說,介子推拒絕出山為官,也不要晉文公的賞賜,使者無奈之下,隻好帶著禮物回去,將介子推之言轉告晉文公。
晉文公和狐偃,趙衰等人商議,晉文公道“介子推對我誤解太大,定然是覺得我重用了寺人披和豎骰須,以及大肆封賞爾等,把他給忘記了,這才賭氣不來。
如今寡人應該親自前去請他出山,解釋清楚這些原委,但是寡人輕率了,隻是派人前去。
這樣他更不會來了,好像他寫詩句就是為了求官一樣,不行你們明天一起陪寡人前去,咱們一起請他回來”。
大家點頭同意,隻有魏犨和顛頡心中不服,魏犨撇著大嘴道。
介子推這家夥整天裝正人君子,不食人間香火一般,就他清高,就他廉潔,說的大家都是貪官汙吏一般,我不去。
他介子推多大臉,還得國君和群臣一起去請他,要我說,派一隊人馬,直接綁來不就齊活了嗎?
顛頡搖著腦袋陰陽怪氣道“沒錯,一個窮酸書生,整天咬文嚼字,國家強大要是靠耍嘴皮子就行,那還招募什麽軍隊,讓他去陣前白話一番不就得了”。
晉文公聽聞大怒“混賬,你們兩個粗鄙之人,如何知道治國理政之法,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晉文公將魏犨和顛頡訓斥一番,二人低頭不語,實則心中甚是不快,隻是不敢發作。
次日,晉文公帶著厚重禮物,然後狐毛,狐偃,趙衰,胥臣,先珍,魏犨和顛頡,以及壺叔和豎骰須,這些當年在翟國的人全部到齊,跟著晉文公前去綿山找介子推,希望當麵說清楚誤會。
當晉文公和眾人來到綿山,來到介子推的家中,誰知道一人沒有,原來介子推知道晉文公會來,不願意和他相見,於是留下書信。
上麵寫著
主公鈞鑒:
自隨您流亡,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其間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然我從未有過二心。
往昔您饑餓難耐,我割股啖君,並非為求日後富貴,實乃感於您之誌,盼能助您成就大業。
如今,您已歸國即位,晉國初定,百廢待興。望主公能以民為本,行使仁政。
輕徭薄賦,使百姓安居樂業;任賢用能,讓朝堂清正廉明;整軍經武,令晉國兵強馬壯。
唯有如此,方能富國強兵,在諸侯間立足,成就一番霸業。
我本一介草民,才疏學淺,如今您大業初成,正是用人之際,卻無以為報。
況且我生性散漫,不願卷入朝堂紛爭,隻想在這塵世之外,尋一寧靜之處,侍奉老母,盡人子之孝。
此去山高水遠,願主公保重龍體,晉國昌盛。
介子推叩上
晉文公一看傻眼了,介子推跑了,不願意見自己,晉文公心說,這算啥,讓天下人覺得我忘恩負義,不賞賜往日功臣,今後誰還為我賣命,稱霸個屁啊!
晉文公大怒,告訴眾人,掘地三尺也得把介子推給我找到,為了自己的聲譽,他今天不當這個官都不行,於是命人進山找尋介子推。
眾人眼見晉文公勃然大怒,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別提有人敢站出來進諫勸阻了。
此時,魏犨與顛頡二人卻在一旁小聲嘀咕起來:“主公這次可真是有些小題大做啦!人家介子推既然無心仕途,不願為官,那就隨他去吧,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再說了,這綿山如此廣袤遼闊,想要尋到他,豈不是得耗費大量時間精力,怕是等到猴年馬月都未必能有個結果啊!”
說罷,顛頡眼珠滴溜溜一轉,心中忽地冒出一計來。隻見他趕忙趨步向前,躬身施禮後說道:“主公啊,您看這綿山山大林深。僅憑咱們這點人手,不知要搜到何時才能罷休。
依屬下之見,倒不如這般行事——咱們派遣人員在山下四周嚴密把守,並點燃一把火將整座山焚燒起來。
那介子推和他年邁的母親見到山上燃起熊熊大火,定然會驚惶失措地下山避難。
屆時,咱們隻需在此處守株待兔,便可輕而易舉地將其捕獲。如此一來,既能快速達成目的,又省卻諸多麻煩,您覺得如何呢?”
魏犨聞聽此言,連忙點頭稱是,隨聲附和道:“對對對,顛頡所言極是!此計甚妙啊,主公!咱們就放火燒山吧,諒那介子推插翅難逃!”
而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一向英明睿智的晉文公,此刻竟也犯起糊塗來。
他聽了顛頡和魏犨的這番言語,略加思忖之後,竟然鬼使神差般地點頭應許,表示讚同他倆提出的建議,並著手安排部署燒山事宜,企圖以此逼迫介子推現身。
聽聞此言,狐偃緩緩地回過頭去,目光依次掃過趙衰、胥臣和先珍三人。
他看到趙衰耷拉著眼皮;胥臣則不停地東張西望,眼神遊離不定;而先珍則默默地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這三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形成了一幅頗為有趣的畫麵。
就在這時,狐偃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麵龐之上,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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