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狩獵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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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炎奉命來到楚丘,見到姬叔武和元晅之後,然後向他們二人傳達了衛成公的昭命。
姬叔武嚇得大驚失色道:“國君出走襄牛,而我隻是暫時在楚丘管理國家,隻是代替國君治國,怎麽有非分之想,接受主公的讓位呢?此事萬萬不可。
至於前去踐土會盟,重修衛國和晉國關係,乃是叔武分內之事,請您轉告國君,我立即前去踐土,代替哥哥向晉文公求情,爭取取得晉文公諒解,到時候再迎接國君回朝”。
元咺卻憂心忡忡道:“叔武,國君天生多,你既然不接受繼位 執掌衛國,那今後國君在懷疑你篡奪君位該如何是好?
我看不如這樣,我派兒子元角跟孫炎一道去陳國,以匯報國內具體情況為由,押在他身邊做人質,取得國君信任,免得今後國君回衛國,懷疑我們二人圖謀不軌,奪他君位”。
於是元晅就讓兒子元角與孫炎結伴同行,名義上是問候衛文公,實際是以人質身份留在衛文公身邊,表示自己和叔武不會篡奪他衛國國君之位。
此時公子歂犬想要上位,但是不得衛文公賞識,於是就想著自己和叔武關係良好,現在衛文公得罪了晉文公,並且晉文公明確表示願意讓姬叔武繼位衛侯。
現在衛文公怕死逃亡陳國,又主動讓位給叔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私下找到元晅,告訴元咺道:“主公得罪晉文公,已經不能複得君位,這是明擺的事情。
姬叔武仁厚,念及兄弟之情不忍心繼位衛侯,你何不將主公讓位的詔書公開,咱們一起號召衛國百姓,擁立夷叔為衛侯。
到時候我們兩個有擁立之功,一起輔佐他治國,而晉文公也定然高興。咱們趁機和晉國結盟,借次機會讓晉國恢複衛國失去的土地,這樣,你就和叔武共同執掌衛國了,這是兩全其美之事,您要三思啊!。”
元晅道:“叔武仁厚賢良,念及兄弟之情,不忍心奪取國君之位。
難道我就是那奸邪之人,心中無君無父之人嗎?攢簇叔武篡權奪位,如此不仁不義之事,休要再言,此番我們去踐土就是請求恢複我們主公的國君之位。”
公子歂犬被元晅懟的無言以對,便悻悻離去,回到家中,公子歂犬坐立不安,越想越怕。
因為既然元晅和叔武拒絕聽他之言,自立為君,這元晅自認為忠心無二,可是一旦將來迎回衛文公,衛文公重新掌權。
這元咺如果把今日所言泄露給衛文公邀功,自己就是密謀謀反之人,那衛文公定然不會饒了自己,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公子歂犬思來想去,心說我好心幫你們奪位,你們竟然不領情,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於是公子歂犬便暗跑到陳國,見到衛文公後告訴衛文公“元咺在你們逃出楚丘時候,就已經擁戴姬叔武為國君,這次早就商量好了,準備誘捕您國,殺了您向晉文公邀功,以便確定他的國君位置。”
衛文公雖然為人奸詐多疑,心狠手辣,但是也不是個糊裏糊塗之輩,他知道弟弟叔武是什麽樣的人。
於是衛文公分不清公子歂犬的話是否屬實,就詢問大夫孫炎,您對這件事怎麽看?。
孫炎道:“此事事關重大,臣也無法判斷事情真偽,但是不能聽憑公子歂犬一己之言。
這元晅的兒子元角現在不是在這裏,他父親元晅若是有陰謀奪權,他難道會不知道,大王何不當麵質問於他?”
衛文公立即召見元角,詢問元角,姬叔武是否早就繼任國君之位。
元角大喊冤枉,說斷無此事,並且姬叔武拒絕了您的詔書,表示要去踐土麵見晉文公,祈求晉文公原諒國君,然後迎接您回國複位。
寧俞也告訴衛文公:“元咺如果不忠於大王,他怎麽肯將兒子送來服侍您嗎?其實就是給您做人質,大王不能猜疑衛國忠良之士。”
衛文公這下子不知道該信誰的了,而公子歂犬又獨覲見衛文公,繼續挑撥離間道:“元咺得不到國君寵幸,心中不滿已久,這圖謀反對國君,楚丘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至於他差遣兒子前來侍奉國君,並不是忠於國君,也不是送來做人質的,相反是要用元角監視國君,以便和晉文公談好之後,好欺騙您回國殺害您。
他要是真的為主公著想,既使要向晉文公求情,為您謀求恢複君主之位,肯定會推辭不敢參加會盟,如果公然參加會盟,則是為了取信於晉侯,國君可以派人偷偷前去踐土觀察就明白了這一切。”
衛文公於是聽信公子歂犬之言,暗地派人到踐土,隨時監視叔武、元咺的一舉一動。
公元前632年夏五月初,周襄王聖駕以狩獵河陽為名義,實際上是聽從晉文公之命,從王城雒邑趕到衡雍為晉文公主持踐土會盟。
晉文公聽聞此事,心中不禁狂喜萬分!要知道,自從周朝建立以來,還從未有過哪個諸侯膽敢如此大膽,敢以臣召君,指使周天子親自來為自己主持會盟!
即便是當年威震天下、稱霸一時的齊桓公,周天子也僅僅隻是派遣了一名特使前往葵丘之會而已!
然而如今,他重耳——這位晉國的君主,居然能夠成功地邀請到周天子親自前來為他主持踐土會盟,這簡直就是一項前所未有的殊榮和壯舉!
想到這裏,晉文公激動得難以自持,當即率領著眾多諸侯國的國君,提前許久便來到距離衡雍三十裏之外的地方,翹首以盼,恭候著天子的鑾駕到來。
終於,在眾人殷切的期盼下,周天子那華麗無比的鑾駕緩緩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隻見旌旗飄揚,鼓樂喧天,場麵極為壯觀。晉文公趕忙帶領眾諸侯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在路邊行跪拜之禮,然後跟隨並一路小心翼翼地護送著周襄王來到衡雍,迎接進了位於衡雍的離宮。
進入宮殿後,周襄王穩步踏上台階,氣宇軒昂地坐到了王宮那寬敞而又威嚴的大座之上。
此時,在場的各路諸侯紛紛跪地參拜,叩頭行禮,向周天子表達他們最崇高的敬意。待行完朝覲周天子請安之大禮後,整個大殿內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氣氛。
晉文公立即向周天子獻出早就寫好的捷報,王子虎上前接過來晉文公的捷報,隨後當眾大聲宣讀。
敬呈周天子陛下:
臣重耳,蒙陛下天恩,忝為晉國之君。今有重大捷報,特呈陛下禦覽。
自楚國僭越稱王,侵擾中原,恃強淩弱,臣深感痛心,念陛下之威德,欲匡扶周室,以正天下秩序。
於是乎,臣謹遵陛下旨意,以陛下之名,舉正義之師,討伐無道之荊蠻。
城濮一役,我軍將士同仇敵愾,皆懷精忠報國之心。麵對楚國強敵,臣精心部署,將士們奮勇廝殺,曆經艱難,終獲大捷。
此役,楚國之驕橫氣焰被挫,中原局勢得以穩定,天下百姓得以安康。
臣深知,此勝利皆賴陛下洪福與周室庇佑。今後,臣定當一如既往,竭誠擁護周王室,以微薄之力,維護天下安寧,為陛下守土盡責,絕不讓僭越、忤逆之事再擾聖朝。
望陛下龍體安康,聖朝萬代永固!
臣 重耳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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